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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体绝命(玄幻网游)——苏子宛

时间:2020-01-20 17:02:59  作者:苏子宛
  可惜谢星垂向来嘴巴很严,他手底下的人更是如此。于是同事之间流传的故事版本大多不太靠谱,甚至还有人说其实整件事情都是岑路设的局,他早看尾巴翘在天上的黎昼不顺眼了。
  岑路听到这种说法简直是哭笑不得,却也没那份心思去辟谣,他深知人言可畏,越解释便往往会被描得更黑,不如随时间流淌,让他们自己慢慢觉得没趣。
  岑路今日破天荒头一遭,提早到了课上,其实主要是因为他提心吊胆地想要确认那孩子有没有听他的话。岑路早早地就站在了讲台上,教室里的人便显得更少了。他环顾一圈,没有发现那女孩子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接着目光垂下,落在了坐在第一排的周浦深身上。
  他与平日里不同,没有坐在角落里反倒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第一排中间,没有穿军装。岑路有意评判少尉的私服品味如何,于是多看了周浦深两眼。
  深蓝色的衬衫熨贴地包裹着那人健壮挺拔的上身,胸口的口袋里安置着一方整整齐齐的白色手帕。周浦深没在看他,睫毛又黑又长,垂下来盖住了眼睑,似乎正在聚精会神地盯着桌上。从讲台上看下去只能看见他带着腕表的手正在不慌不忙地写着什么,岑路眯了眯眼,猜测他是在复习上节课的内容。
  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岑路有些心痒痒,便在离周少尉不到一尺的距离里,光明正大地抽出了花名册偷看人家之前的成绩。却意外地很好,所有的作业都接近满分,至于那次被人骂惨了的期中考试,周浦深也做对了三道中其中两道题。
  岑路抬手用书遮住了花名册,不让少尉发现自己此刻的一点小心思。一边感叹看来前两年前线真是战事繁忙,这么聪明的人都没有时间来上大学。
  说实话,如果不是上了前线,以周浦深的身份,是断断没有机会在帝工大就读的。岑路与军方交情不浅,也自然清楚,被送去前线的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而周浦深对自己没有上过大学这件事似乎十分在意。岑路想着,要不找个什么时间给他单独开开小灶吧。
  思绪漂游间周浦深却突然抬起了头,看见岑路已经来了,便低头朝他微微示意。岑路还礼,却发现今日周浦深的神色有些不对,那双黑瞳中带着担忧之色,却又隐忍不发。
  岑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上课铃便响起来了,于是只得作罢。
  周浦深看见那支**在水杯里养着的黄玫瑰时,白皙的面庞上有些发红。
  他一手握住了卷成筒状的作业,将其捏得有些皱,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坐在办公桌后的岑路看见男人走进来,冲他笑了笑:“来了?我知道,现在是答疑时间。”
  岑路把他的台词给说完了,周浦深有些不知所措地搔搔后脑勺,心底却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今天没有押送岑教授的任务了,如果岑路赶他走他也不能留。
  现在看来,岑路并没有这个意思。
  岑路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随着他的视线瞟见了放在窗台上的那支玫瑰花。经过了几天摆放,玫瑰已经不如周浦深刚刚带来时那般娇艳欲滴,灰败的深黄色慢慢蚕食着粉嫩的花瓣,使得整朵花都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岑路笑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我这里没有花瓶,就用水杯代替了——你的花挺漂亮的,谢谢。”
  自己那点不能言明的小心思被人猜中,周浦深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那天来岑路办公室时他不敢光明正大地给他,于是便趁他不注意放在了打开的窗台上,原本想着要是被风刮下去就好了,岑路也不用知道。
  可是他还是知道了,而且还将它这样完好地养了许多天。
  周浦深尽力借助专业素养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从前在前线打仗时,消除自己的一切气息是家常便饭,如果他也像现在这幅心浮气躁的模样,早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周浦深在岑路面前坐下来,刻意回避了岑路刚才的话:“我想问问这题。”
  岑路自然是无法判断专业军官的呼吸频率的,闻言也忘了花的事情,只是认真地看了眼周浦深手里的题,接着若有所思地拿起粉笔,直接在身边黑板上开始演算起来。
  “这题的关键其实是找对梯度……”岑路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一般,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周浦深望着他,只觉得自己不在他的眼里,甚至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毫无意义。
  世界上,就只有那一支粉笔,和一块黑板在他眼底,而已。岑路的大脑就仿佛是充满乐趣的伊甸园,他不需要任何外来的交流,他只需要自己,只需要一个给他与自己交流的契机。
  只是那道题很短,片刻后他便不得不再次回到这个肮脏满地的世界,面对别有用心的目光。周浦深黯淡了眼神,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不好意思岑教授,这道题太简单了,浪费你时间了吧。”
  在岑路的目光里周浦深咳了一声,改口:“哥。”
  岑路这才缓和了神色,装作长辈的模样说了句:“老弟,你这种想法是不可取的。题目没有高深不高深之说,只是我们在解决它时花费的时间长短不同。发现问题恰恰是最难的一步,你现在能有现成的题目做,其实是一种幸福。你不知道,到了科学研究的时候,发现有价值的问题才是最艰难的一步……”
  岑路其实平素不是个爱说教的人,只是这两年课教多了,再加之说到研究他就刹不住——职业病。岑路看见眼前人认真得近乎纯真无暇的眼神,连忙阻止了他就要去记笔记的手,心底破天荒地愧疚起来。
  自己在这里乱说什么废话呢!
  岑路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边尴尬地问周浦深:“所以这题你明白了吗?”
  “啊,明白,哦不,没明白。”周浦深答得断断续续的。
  岑路:“……所以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
  那边这次倒是答得很果断:“没明白,不好意思哥。”
  “没关系。”岑路瞧着那人愧疚的眼神,为人师表的豪气顿生,心说我也是见了不少学生的你这种程度的我还摆平不了么,于是乎豪情万丈地擦黑板,接着又给周浦深细细讲了一遍题。
  周浦深纯洁的眼神望着他,眸子像星空下的黑曜石闪闪发光:“这次好像……明白一点了。”
  岑路心想你别装了你这种眼神我见多了就是不懂装懂。于是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悲壮情怀,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
  直到扎扎实实的一小时过去了,周浦深才露出了岑路期望中的恍然大悟的神情,而那边岑教授已经在急速地喝水,觉得嗓子快要冒烟了。
  周浦深看他喝水喝得急,有些担心他呛着自己,于是出声:“慢点别呛着。”
  岑路闻言摆摆手,意示自己没事。那边那人的担心还没完:“哥,你最近还头疼吗?”
  岑路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事,心中莫名有些感动,将水杯放下来的动作很轻柔:“没事,好多了,你别放在心上。”看见周浦深的样子有些莫名不安,两手紧攥着垂在腰间的军用包,像是有话不能言的模样。
  岑路的余光又看见了那朵玫瑰花,心中了然了几分,觉得好笑又动容:“给哥带了药是吧。拿出来吧别掖着了。”
  周浦深第二次被人道破心思,惊得耳朵都红了,只得有些磨蹭地从包里拿出药来,声音有些郁闷:“怕哥觉得我婆婆妈妈。”
  岑路笑起来,伸手接过:“嗯,你是挺婆妈的,比我妈婆妈多了。”接着就打开包装盒拆开一板药,捻起两颗就往嘴里扔。
  周浦深被岑路的动作吓得愣住一秒,伸手就要去捉他的手腕:“哥,不生病别吃药!”那手却在接触到岑路的前一秒像触了电似的缩回去了,少尉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站得僵硬。
  “谁说我不头疼了?只是好了些,吃了你的药好得更快。”岑路笑着喝水,周浦深看见他洁白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便知道他已经将药吞下去了。
  “好了回去吧!”岑路坐下来开始忙手头的事,“别在我这儿耽误时间了。”
  “是。”周浦深也知道岑路时间宝贵,自己已经浪费了他太多时间。今天也是有些流言灌进耳朵里,他不放心岑路才会找上来,可是现在不肯走的却成了他。周浦深对自己生起了气,军营里练就的臭毛病又上来了,冲着岑路抬手一敬礼,口里没轻没重地喊:“报告!就地解散!”
  岑路忍不住“噗”地笑出来,心想这老弟真是实在人:“行了解散吧,明天上课,别忘了来就行。”
  周浦深闻言,方才眼睛里刚刚灭下去的光又“倏”地亮了起来,比窗外的春光还要亮:“一定的,哥。”岑路欣慰地笑笑,觉得周浦深的承诺听起来很有分量。
  内线电话在周浦深的声音消失了之后响起来,声音大得岑路脑壳疼。
  岑路堵住一边耳朵,接电话:“您好,岑路办公室。”
  那边谢星垂的声音很低,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小岑,黎昼的处分决定下来了。”
  第二天岑路看着空荡荡的第一排座位,觉得即便是看起来很老实的周少尉的话,也不能全信。
  他暗暗叹了口气,放下讲义拿起今日的讲稿。今天的出勤学生也是惨不忍睹,岑路估计了下大概不超过十个,还个个坐在离讲台老远的地方,不是立起大厚本的数学书躲在后面睡觉,就是小情侣之间脑袋碰脑袋地说悄悄话。
  岑路之后去花名册上查了那女孩的名字,想起了陈菱霖说的,黎昼说来上他的课也没用,大概真是这样吧。
  他没人察觉地哭笑了下,清清嗓子:“好了各位,开始上……”
  那个“课”字还没出口,岑路便感觉到某个灼热的金属物体贴着他的耳朵飞了出去,他握着讲稿的手如同定格画面一样僵硬在半空中,与耳边的剧痛一齐袭来的是脑袋后方什么打碎墙砖的声音。
  整个教室尖叫起来。
  岑路的耳朵里嗡嗡的,像是有千百只蜜蜂在飞,他伸手去摸耳后,腥稠粘黏的红色液体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来。
 
 
第7章 章七 胁持
  岑路没有再给第二次黑枪机会,一遍卧倒在讲台后一边大喊:“都趴下!找机会出门!”这一次他清楚明白地听见了连消音器也挡不住的枪声。
  第二枪来得毫无预兆,没有打中趴下的岑路,反倒将中央的黑板击得粉碎
  “出门?我看你是没机会了,岑路。”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冰冷的枪声之后响起,岑路探头去看,只见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正用银灰色的枪管顶着方才与女朋友耳鬓厮磨的学生的太阳穴,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是黎昼。
  那学生抖得如同糠筛,在黎昼身前不住地求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黎昼嫌他脏,用枪柄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脸:“再抖就杀了你,反正这里学生多得是。”
  岑路站起身子,心知黎昼胁持学生大概是为了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双手死死地握成拳头,试图让掌心的刺痛感提醒自己平静下来。
  他飞快地扫视了一圈阶梯教室,教室最后有一处出口,另外的则是自己背后的安全通道。黎昼看了他一眼,随即双眼血红地哈哈大笑:“别看了,外头那扇大门被我锁上了,至于你身后的那扇,我就在这儿拿着枪指着那扇门,谁靠近我就毙了谁。”
  阶梯教室所在的这栋楼是从前的旧楼翻新,从前这幢旧楼是作教堂使用,所有的窗子都开得很高,上头有关于天使的彩绘,如果没有梯子凭人力根本无法爬上光滑的墙壁。
  天使自上而下,洁白的羽翼延伸至三四扇窗户,张开双臂,怜悯地拥抱自相残杀的人类。
  岑路已经褪去了最开始的惊慌,冷静地与黎昼交谈:“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岑路,你不是最清楚的吗?”黎昼坐在桌子边缘,一手死死地勒着人质的咽喉,另一只手则是将枪管随意地移到了男孩的面门:“你的论文呗。”
  岑路视线冰冷又轻蔑:“现在不在我这里。”
  “我当然知道不在你这里。我也知道,谢星垂那只老狐狸已经销毁了所有的电子数据,只存了纸质版,而我大概永远都不能知道在哪里。”黎昼的语气近乎嘲讽,他伸手绕过男孩搔了搔脑袋:“所以我想,不如直接来找你要。”
  岑路咬了咬牙,试图不激怒他:“不可能,你知道这项研究牵涉的领域有多大,凭我的本事不可能在毫无辅助的情况下给你还原出整篇将近五十页的论文。”
  “那就很难办了啊。”黎昼嘴角竟带上了一抹笑容,他伸直了手臂,毫不留情地朝学生中间开了一枪——“砰”地一声巨响。
  岑路:“你疯了!!他们也是你的学生!!”
  幸好学生们早有防备,那子弹只是擦过了一个女生的手臂,一时间教室里又是哭声骂声不断,甚至还有骂岑路的,说他与黎昼之间的私人恩怨还波及到了旁人。
  “我疯了?”黎昼漫不经心地转着枪,“他们算什么我的学生?我问你,这事情如果不是你,就是我这些可爱的学生们捅出去的不是吗?他们把我害成这样,我是不是该杀了他们?”
  岑路只觉得疯子的思路他简直无法理解:“就因为一个人你就要杀了所有课上的学生?”
  “是啊,我又不知道是谁,只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了。”黎昼的表情甚至看起来有些无辜,只是眼底疯狂的神色使他清秀的脸又狰狞起来:“谁叫他们是你的学生,倒霉呢是吧。”
  岑路悄悄用余光看了眼学生们,心道还好陈菱霖那倒霉孩子没来,否则以她的心理素质早就被黎昼揪出来杀了。
  黎昼似乎已经失去了交谈的耐心:“你写不写!不写我就要换个人质了。”他将枪伸到了男孩的眼前,年轻的学生恐惧地大叫起来,口角流出一串涎水。
  岑路只觉得为今之计只能拖,阶梯教室地处偏远,只有拖到下课等他人察觉门锁,才会有配枪校警来查看。至于硬闯虽然也并非不行,只是这里孩子太多,黎昼又有枪,他作为教授不能让任何一个学生受伤。
  于是他双手伸出往下压,想要平复平复黎昼疯狂的情绪:“好,我尽量写,但是你要保证不能伤害我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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