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季琼宇身体一晃,险些抓不稳椅子,他不敢将两只手都放到桌下,只能用一只手去拽,可他浑身都在发抖,青筋已经从脖子处炸开了,就快将身体都炸成灰。而始作俑者衣冠楚楚,仍然能面上带笑,和旁人谈笑风声,一笑一颦间都若无其事。
周寄北似乎厌倦了隔靴搔痒,他抬手举杯,一仰头就将酒都饮尽。随着他不断吞咽的口水声,他的手也一并插入那致命处。
季琼宇的眼珠都几乎要夺眶而出,手在一瞬之间抓紧了桌沿,桌子因突如其来的施力而震颤,玻璃杯发出叮当响,酒液差点倒翻,周寄北睨了那杯子一眼,眼光因此而投射。周寄北回味着嘴里的酒,酒液辛辣犯冲,也足够湿润。
但,哪里有这里湿润。
周寄北已经手握那坚挺许久,从逐渐发烫到硬挺,他从顶端开始爱抚,力道轻柔,甚至带点哄,他捏住顶端,漂亮的手指衬着那嫩肉,他以匀速套弄十下,嫩肉从干涩趋向湿润,水开始冒出,滴滴答答地黏在指间。
“......”季琼宇的喘息声开始变大,甚至到了有些难以自控的地步,周寄北能够明显感觉季琼宇的大腿在晃,腿内的皮肉在震颤。周寄北似乎攒够了水液,水液顺着指缝滴答流下,他忍不住反手一蹭,激地季琼宇腿部抽搐,筋脉像受了惊吓,浑身都开始发抖。周寄北用力地拧了一把大腿内侧的肉,他凑近,嘴里含着酒不清不楚地说:“这就要射了?”
季琼宇眼里浸里水,在天花板的炽黄灯光下竟有些可怜。
他眼角发红,从脸颊到嘴角都在发红,而在周寄北看来,是在发情。
“......”季琼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手一颤,力气就被卸了一半。宾客开始入座,周围谈笑风生,声音不绝于耳。周寄北仍然左手持杯,酒液跟在酒杯里轻轻地晃,被甩至杯壁,他的嘴唇粘在杯沿,而右手仍躲在桌下。
季琼宇的脸开始呈红,由绯红趋于通红。眼皮像阖了的开关,带点微熏的神态以及难以掩藏的反应。
“琼宇喝了多少酒啊?已经上脸啦?”有人拿着酒杯对季琼宇扬了扬,季琼宇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浑身如触了电般战栗,他有些晃神地抬起了头,声音里带着颤抖,意志混沌,逐渐剥离。
“......喝多了,喝的是混酒....混了红的....白的......啊!”季琼宇失控般地叫了一声,眼神彻底散乱,脸色又比方才更红更透了。他感觉周寄北抽回了手,但气息仍在徘徊,好像张着口的猛兽,他已饿坏了胃,胃液淌下,也还不够。
桌上的人都陷入觥筹交错的高/潮中,一言一语在无缝衔接对穿,似乎没有人发现季琼宇的异常,不过匆匆一眼后又很快挪走了目光。他的低喊好像只是喝多了发出的呢喃,无人在意,也无人注意。
季琼宇仍然低垂着头,十指紧抓着桌沿,指甲因用力而变色,喉结顺带滑动,胸腔因呼吸而起伏。周寄北举起酒杯,仰头将剩余的酒一并吞下。
高脚杯被放下的时候,与桌面碰出轻轻的声,又在几秒内就消失。他抓牢身边的拐杖让自己站起来,季琼宇感觉到了有些恍惚地抬头看他,周寄北却瞥过头,俯下身同季立文耳语。他讲话的声音好轻,亦或许是周围的杂声太多,季琼宇什么也听不清。
季琼宇觉得奇怪,明明没有喝什么酒,可脑袋像被惯了千斤海,万吨河,他要睁眼都困难。他感觉手臂被周寄北搀了起来,他足足迟钝了两三分钟,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摆脱,捞了外套就跟着周寄北走,他爸好像在背后念叨,话里话外好像都在挤兑他。具体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他的视线范围连带脑中的神经都被面前领路的人所控制、所牵制。
. 季琼宇家
电梯门刚一打开,周寄北一个回身将手摸向季琼宇的外套内侧袋里。季琼宇像是得了应激障碍的病人,周寄北的手就像启动他障碍症的开关,还未凑近,他就失控。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背直接往冰凉的墙上一靠。周寄北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第二步,拐杖放大了他前进的声音,更显欲望、控制、及压制。
“......躲我干什么?”周寄北的声音很低,用气声靠着鼻腔呢喃的时候更致命。他的脚尖往前,以至于季琼宇无路可退,鼻尖都已经相贴,一说话就摩挲。
季琼宇双眼通红,他抬眼的瞬间,眼底泛腥。他忽而被激怒,抬手就揪周寄北的衣领,声音因怒而碎。
“前面你在饭桌下干什么呢?!”
季琼宇一张嘴就将热气洒在了周寄北的面门,周寄北离得他太近,近到一切都在相连。他感觉到明显的变化,忽而一笑,那眼睛跟着弯,像衣冠不整的痞子。
“干/你/啊。” 痞子撩起爪牙,不带一丝怜悯,命在瞬间就交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一个播报:今明两天告诉大家桌下具体何事。老地方见。
第61章
他们半推半挪着进了屋,房子因空惯了而冰冷,扑面而来的冷气如同深海漩涡,由内而外泛出黑心,凉意深深。季琼宇将手摸向墙壁,指尖按下开关,天花板上的灯光一泻而下,周寄北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等到光源滞留在脸上,周寄北才慢慢地把眼睁开。
家里没变。
家里的气息没变,味道也没变。周寄北侧头看了眼鞋柜,倚着鞋柜旁的矮凳子和记忆中重叠。周寄北喉结一动,口水因此而吞咽。他继续往里走,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咬和声,映出周寄北虚虚晃晃的身影。季琼宇望着他的背影,眼神渐柔。周寄北拄着拐杖往自己的房间走,他脚步说是匆匆,可右腿显然跟不上速度,又颤又晃。
“.......”周寄北喘息厚重,离得那门越紧,他的呼吸便越急促。慌忙之中,他竟是抬起了左手将门柄拉下。他憋足了力气,谁料不过轻轻地一推,门已被自然而然地打开。
周寄北走了进去,季琼宇不知什么时候追随其后,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抬手摸向开关。两只手在黑暗中一触,一个冰冷,一个温暖。
光将房间照亮,一并将寒意带走。周寄北在原地停滞了近一分钟,他才抬颚,牙关咬着舌尖,感觉到一丝疼痛。周寄北点着拐杖,膝盖骨隐隐作痛,右腿发抖的情况并没有得到缓解。他只能捏紧拐杖,凭借一点本能的力气让自己拖到书桌前。
书桌是白色的,因为时隔已久,桌面微微发黄。周寄北微微垂眼,不忍抬手,指腹轻轻点过残留的微黄的斑驳。周寄北忽而吸气,眼神挪移至书桌的左上角——一摞书被堆得半高,他翻开书页,书页有一股墨香味,淡淡的,凑近了才闻得见。周寄北的目光被不太明亮的灯光所掩去半寸,表情不明。季琼宇却眼尖发现他攥着书角不松的手,食指和大拇指摩挲了很久。
那是一种留恋。
“你的东西,我都没动过。都好好地放在这儿。”季琼宇悄然走近,他与周寄北并肩,说话像奶锅里冒着点点气泡的热水,不灼人,火候刚好。
周寄北没说话,他轻轻地将书页合上,封面上“高中数学”四个黑体字对他来说恍若隔世,陌生到想不起一点曾经的联系。他收回手,却在收手的瞬间,发现指腹上未沾一丝灰尘。它们没有被封存,也未曾留下岁月之痕,仿若新书,仿若昨日。
“......”周寄北感觉五脏六腑有液体开始倒流,他又忍不住吸气,胸腔就跟着一起震。
他只感觉眼前骤然一亮,暖黄光就成团聚拢。季琼宇捧着水晶球站在他身侧,那束光就在周寄北的余光周边徘徊。周寄北全身僵硬,后背似被覆上了石头,他动弹不得。目光是痴滞般地移过去的。季琼宇的眼睛被黄光衬得像夜中星,无棱无角,唯有无垠暖意。
透明玻璃罩内的小人跟着雪花追,他跑动的轨迹,周寄北已经反反复复看过千千万万遍,他的手指甚至能够完全追上小人跑动的节奏。
两个人面对面,一个小小的玻璃罩子分别映出两双眼睛。他们对立,离得如此之近,呼吸一张口就能交换。
周寄北是眼睁睁地盯着季琼宇,亲眼见到那眼底是如何一点一点地被笑意所填满。就像本是空白的沙坑被填出了一片海。海意温柔,浪花层层叠叠,而爱意缱绻,深刻到不忍怀疑。
他是爱自己的,周寄北深信不疑。
床凹陷了下去,周寄北仰躺而下,天顶的灯光悄悄地变暗,最后陷入一片漆黑里。季琼宇和他一起仰脖,天花板上有些细微的星光点点,不仔细看很难看清,但又确实存在。
“这是你第二次陪我一起躺在这儿。”周寄北的睫毛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而扑闪,他的手外露在被子外,手指抓着被沿,手腕被掩藏在被子里,样子像怕冷的兔子,只是探出很小一部分。
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脸,天花板上微弱的光似若无,连自己的手都照不清楚。季琼宇只能摩挲,当他的手靠过来的时候,周寄北反射性地缩了一**体。但他很快反客为主,将手心上翻,与其十指相扣。
“我记得。第一次是你十二岁的时候,隔日要跟着学校去秋游。你有些害怕,事已将近,忽然反悔不想去了。”季琼宇的声音带着不由自主地温柔,放软渐轻的语音语调由气音所组。他每说一个字,他的虎口就被周寄北摩挲一遍。
“我知道你很无助、对那些探究的深意眼神心系抗拒。但你又不想说出口,怕我觉得你麻烦。”季琼宇的手指被周寄北牢牢攥紧,不便挪动,只能悄悄地弓起手指刮蹭他的掌心,以示亲昵。
周寄北无声地笑了,他嘴里衔着道不明的情绪,他慢慢地转过脸来轻笑着说:“那天你加班,回到家都快一点多了。”
“贝贝,你不会撒谎,连装睡都不会。”季琼宇也翻过身,他凭着感觉摩挲到周寄北的脸,感觉他细腻皮肤下触感。
“你听见了我开门的声音,就赶紧翻身装睡。眼皮因为紧张而颤抖,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手指就像现在这样,会紧抓着被子。”周寄北感觉盖在身上的被子空如摆设,季琼宇随时随地将他看穿,明明如此黑暗,他们连彼此的脸都看不清,他怎么心如明镜。
“贝贝,我尽全力想要保护你,无论你长到几岁。”他们隔着柔软厚被相拥,脸庞相贴,而气息一触即得。曾经翻山越岭也捉不到的人,现在就近在眼前。周寄北感觉从颈部传来的重量,是他一生所爱之承。
“小时候,是你保护我;长大了,你可以靠着我。”周寄北吻季琼宇的额角,他的嘴唇因情而颤抖,其他的字眼亦毋需再言,他们早早地参入进彼此的人生,没有早一步、晚一步,就是刚刚好。
窗户没有关紧,透着一道小小的缝。光与月交织相携而入,全部照在周寄北的脸上。原本人人都说冰冷无情的脸,因此而柔,好像光辉熠熠。
一夜无话。第二日周寄北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人。他蓦地睁开眼睛,放作从前,他又会因恐惧而惊起湿了衫。季琼宇听见动静,从外面探出了头。
“贝贝,起床吧,等会还去超市呢。”季琼宇正低头打着碗里的蛋,筷子在碗里搅拌着,发出叮当碰撞声。蛋液渐稠,气泡也开始渐小,季琼宇没有听到周寄北的回应,便将碗放下了往床边走。
“.....贝贝?”周寄北不知什么时候又躺了回去,脸埋在被子里,季琼宇附身摸了摸他的脸,周寄北嘴里小声呢喃,身体不自觉地扭动。季琼宇听不见他的声音,只能凑近了听,周寄北闭着眼偷笑,季琼宇无奈,只得拉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他拽起,周寄北一晃,便靠在了季琼宇怀里,他仰头,脸上还带有些惺忪和鲜见的稚气。
“抱我起来,琼宇。”
作者有话说:
谁不撒个娇呢。
第62章
周寄北还在不停地往季琼宇的怀里拱,他把自己拱成了白团子,季琼宇环抱着他,感觉到他趴在自己的胸口,季琼宇伸出手将周寄北架起,周寄北便顺势攀上季琼宇的脖子。他的下巴搁在季琼宇的肩窝,侧脸同他相贴,温度相融,周寄北的声音听上去嗡嗡的。
“我还没睡醒呢.....”周寄北像是没醒酒的人,嘴里含糊不清,季琼宇只能收紧横在他腰上的手,微微侧头道:“都睡到中午啦.....早饭中饭都合一顿了。” 季琼宇就像是凑在玻璃鱼缸里人,想要伸手去拨水浪,却又害怕戳破,所以极其小心翼翼,温柔无尽。
周寄北动了动身体,他环着季琼宇,手指有意无意地刮着他的侧颈,接着贴着他的耳朵悄悄说:“那你抱我去吃。”他说话的热气挠着季琼宇,季琼宇因痒而躲,双手却是片刻不敢松。他的脸悄然变红,忽而一把背起周寄北,紧紧抓牢了他的手腕,周寄北的身体因此而颠,他惊呼一声,绷紧了身体。
季琼宇背着身,红色开始布满全身,延伸至前胸后背,周寄北贴着他,感觉他都快热出了汗。
“贝贝!”季琼宇慌里慌张地低喝一声,眼神无处可躲。周寄北不过抬起右手抹了把季琼宇的额头,掌心挪动迅速,很快又放开。季琼宇刚想斥责,感觉就骤然消失。
周寄北若无其事,眼神里犹有惺忪的湿润。
“大冷天的,你怎么出汗了?”
“.......”季琼宇心里翻江倒海,组了成千上百句话可以回怼,涌到嘴边又咬牙切齿地吞了下去,他甚至听到了血液咕咚流淌的声音,又气又无奈。
周寄北咯咯地笑,鼻息之间都能闻到季琼宇的味道,他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肚子,发现确实快饿扁了。
从卧室到客厅不过十几步,季琼宇用脚勾了勾椅子,长椅在地上蹭出一道短暂的刺耳声。季琼宇慢慢蹲下,让周寄北摸到桌沿后,才敢彻底松手。
“你的蛋呢?”周寄北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忽而慢悠悠地开口。季琼宇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人一晃,手忙脚乱地搭住周寄北的腿,周寄北转过头,眼尾睨着调笑。
“.....你说什么?”季琼宇感觉脸快烧成火烧云了,温度高过一层又一层,由表面的火势进攻进展到心脉血管。他就快把持不住。
周寄北拿起搁在碗上的筷子,他夹了半块培根放进嘴里嚼,眼尾慵懒地睨过去,又转过头去,夹了半块,他用左手托着,转过身来喂给季琼宇。
“啊,张嘴。”培根就在嘴边,香味开始游走。季琼宇有些懵,眼神忽闪,他懵懵懂懂地张开嘴,周寄北笑着将筷子往前送,季琼宇就着他的手把培根吃下,周寄北微微用力,笑得更加肆意。
“我说你放在碗床头柜的那碗蛋。”周寄北将筷子抽走,顺势也舔/了一口。季琼宇不由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周寄北被他捏疼了,不禁哎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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