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吧,谁知道这宴会要开到几时。”
这种地方的食物经看不经吃,没一会儿他们就干掉了一整盘小蛋糕。在这种觥筹交错的大环境里,所有人都在应酬,只有他俩在专心吃东西,这种与众不同的行径瞬间就建立了两人的战线联盟。小助理对这位新夫人的好感直线上升。
“夫人您知道吗,之前您来公司那一次,可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大家一边震惊意总铁树开花,一边都在猜测您是何方神圣!”小助理塞得嘴巴鼓鼓喃喃的,口齿不清地和默云徽说道。
“你们对我很好奇吗?”默云徽心想这小姑娘在意琦行身边是憋坏了吧,找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就停不下来。
“何止啊,流言八卦满天飞!”小助理擦擦嘴把手伸向了下一盘,“也怪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没闻到您的信息素,他们听说了就在猜您到底是beta还是omega。”
默云徽汗颜,这姑娘也太老实了啥都敢往外说,也不怕自己去和意琦行打小报告。性别这事只要稍微有心的查查他的身份信息就能知道,虽然他腺体坏了,可生物性别到底还是填的omega啊。
“啊,我是不是太冒犯了……”小助理反射弧超长地终于意识到不对,毕竟信息素是个人隐私。
默云徽摇摇头,他对这些没那么看重,“无所谓,告诉你们也行,我确实是omega。”
小助理像是想通了什么,点点头:“夫人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我并没有叫你保密的意思啊,默云徽无奈地看着她。就在面前的食物快被他俩消灭干净准备换个地方继续的时候,却突然被人叫住了。
“这位是意太太吧!”女人的声音慢慢靠近,默云徽回头扫了一眼,几个一看就是总裁夫人富太太团的莺莺燕燕围了过来,默云徽一个也认不到。
小助理踮着脚小声提醒他:“那个是公司大股东之一陈总的夫人,旁边的也都是和我们有合作的老总太太。”默云徽了然。意琦行把这个小助理留给他倒是留对了,这丫头消息居然这么灵通。
“夫人,我觉得她们来者不善诶,我们要不要溜啊!”默云徽摆摆手,示意她先离开。
“您好。”既然不熟,伸手总是不打笑脸人的,默云徽礼貌地朝他们微微颔首,又带着一点距离。
“意太太怎么一个人在这啊,不如和我们到那边去聊聊天?”陈太太笑着道。
“谢谢您的好意,我就不去了,意琦行让我在这等他。”把意琦行的名号搬出来果然好使,这些人顿时没再坚持,只不过加倍围了上来。
“意太太,是个omega吧。”陈太太突然说道。默云徽眼角一跳,不知道她这话用意何在。
“嗨呀,意太太别紧张,就是看你们新婚燕尔的,想能不能帮上什么!”旁边的一位帮着腔,“意总平时一定很忙吧,我听说意太太最近都在外面找起工作来了!”
“真的嗳?”有人惊讶道,“意总不至于连自己老婆都养不起吧!”
“谁说不是呢,要让我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多丢人啊,自己丈夫走出去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吧!”
默云徽握了握拳,他一点不意外这事会被别人知道,毕竟公司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意琦行呢,他的一举一动也自然有人留意。他不想因为自己给意琦行造成什么不必要的困扰,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关意琦行的事,是我自己要求的。”
他们这次明显是真的惊讶了。“意太太,你……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天天在家待着无聊,就想出去找个工作,有问题吗?”默云徽已经有些语气不善了,但这些人好像完全读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一样。
“意总居然也同意了?”
“他不会干涉我的想法。”这话一出,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很精彩,开始低声说着悄悄话。
陈太太就道:“意太太别生气,我们也是好心。”默云徽怎么可能真和他们生气,要给人落下口舌害的是意琦行。
“至少意总平时忙的都是工作,不是别的,意太太也才能这么放心的做自己的事啊。”这话顿时引起了这些人的共鸣,纷纷开始谴责自己或身边姐妹那一天到晚在外拈花惹草的丈夫。
默云徽深深看了她一眼,这话是在说给他听的。女人笑着和他点了点头,保养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恶意。
只可惜你们这些想看我笑话的都打错了算盘,先不说他并不在意意琦行是不是在外面找人,退一万步讲,为了让他配合把这出戏演到最后,意琦行也绝不会做出这样于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事。
但那女人脸上的笑容实在看得他不舒服,默云徽正打算找个借口离开,小助理忽然急冲冲地跑过来,喘着大气道:“夫……夫人,不好了,意总……意总他……”
默云徽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意琦行怎么了?”
“您……您快去看一下吧!”默云徽便让她带路,走之前他特意回头看了那个女人,依旧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默云徽跟着小助理穿过人群,来到了宴会厅的一个角落卡座。拉开帘子,就看见无力地倚在卡座沙发上的人。
“意琦行!意琦行!”默云徽拍了拍他的脸,没有回应。他连忙问怎么回事,小助理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当时……当时意总在和另一位老总谈事情,我就没站得太近,然后……对!然后有个女人路过绊了一下,意总扶了她,我看她还想趁机占意总便宜,就想上去拦着。”
默云徽听到这皱了皱眉。“结果意总突然推开了她,我跟着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他翻开意琦行的衣领,从脖子到锁骨上起了一片红疹,“那女人是不是个omega?”
“啊?”小助理被问噎了一下,仔细回想道,“对……对!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特别重,我隔着这么远都能闻见!”
果然,默云徽在心底叹了口气,没想到意琦行还真对omega过敏,而且反应还这么大。他便赶紧吩咐小助理打电话叫救护车。
“等等……”意琦行突然恢复了一点意识,气若游丝地开口,“不要去医院……”
“你说什么呢!不要命啦!”默云徽气得想给他来一拳,这种时候还倔得跟驴一样。
“打给……一留衣……叫他来……”意琦行说一句话感觉都费劲,默云徽连忙叫他闭嘴省点力气。看了眼外面人影交错的大厅,就让小助帮他把意琦行扶起来,架着他半边身子在光线的掩护下从应急通道悄悄溜了出去。
“小助,帮我在楼上开个房间。”小助理看了眼扛着人的默云徽,怕他一人支撑不住。“我没事的,你快去!”
“喔喔好!”小助理飞奔着跑了,意琦行好死不死又在这时候晕过去,带得他整个人一沉差点没跪在地上。默云徽艰难地把人挪到背上往楼上走。
这人看着瘦怎么这么死沉的,默云徽一边扶着栏杆往上爬,一边暗骂意琦行这回可欠他人情欠大发了,只希望他能多坚持一会儿不然等一留衣来了也没用了。
小助理电话告诉他房间号,默云徽便从通道里出来找了个最近的电梯上去。小姑娘紧张地捏着房卡打开门,默云徽安顿好意琦行就谢过她让她先回去。
小助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意琦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等房门关了与里面一隔绝,她走到电梯口才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意总的信息素味道,好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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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07
衣叔: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事你听我的【狗头】
12.
默云徽把门一关,就先去确认了一下意琦行的情况,打开手机看了看方才在楼下给一留衣发的消息,想着还是打个电话催他快一些。
号码还没来得及拨出去,突然一道热度握上他的手腕,他还没做出反应,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扯回了身后,手机也掉落了床下。
默云徽看着身上死死压着他手腕的人,喉头滚动了一下。“意琦行?”那人明明还闭着眼,却有一种摄人的气势。
“你干什么?放开我!”默云徽挣扎了一下发现动弹不得,又是这熟悉的力量悬殊对比,默云徽感觉自己这一个月来的挫败感比过去二十多年的都多。“你怎么突然醒了,没事了?那我可走了。”他作势就要起身,一下子又被按回了床铺,这下连另一只手也被制住。
意琦行没有回答,抓着他手腕掌心却越来越烫,默云徽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意琦行脸色也有点发红,他原本以为是过敏的症状,现在看来不是这么简单。
默云徽心中警铃大作,四下望了望希望能找着能解救自己的方法。意琦行却像撑不住了一般,手臂一弯就整个人砸在了默云徽身上,那重量差点叫他吐血三升。
“喂!你……”默云徽想把他推开,突然感觉到一点温热的气息打在他脖子上,后背一麻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顿时僵在了那里,这一瞬间的停顿却像是鼓舞了意琦行,他竟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默云徽头皮炸开,扭头就想骂他,却被意琦行直直照着嘴唇亲了下去。“唔!”默云徽只要稍一松口,意琦行甚至沿着齿缝把舌头探了进来,他越抗拒,意琦行含着他的唇瓣咬得越狠。
呼吸交换间有一点熟悉的气息探入了鼻腔,捕捉信息素的犁鼻器被那冷冽的味道包裹着,将它传导到了后颈沉睡的腺体,一点一点勾着神经复苏。默云徽瞪大了双眼,他又闻到了那股旷野上的风,只不过这一回比上次的更刺骨更猛烈,呼啸着刮过他的意识,一瞬间就在脑海中卷起了漫天大雪。
暴烈的信息素躁动着,默云徽被卷入其中,这味道攻击着他的大脑,连他这分辨不出信息素的人都能闻到,可想而知现实情况是多吓人。默云徽强烈地感觉到身体里有腔体搏动了一下,抑制不住的生理反应又涌上了喉头。
“唔……”意琦行终于微微离开了他的唇,默云徽抓住这个空隙偏头想把那股恶心感呕出去,可那人压根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放过他。
下一秒他就被意琦行翻了个面,右手被他握着反扭在背后。这个姿势使不上劲,意琦行就像盯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猎物,用四肢死死钳制住默云徽。然后,默云徽就感觉自己下半身一凉,裤子被人扒了。
“意琦行!”默云徽此时甚至顾不上胃里的翻腾,比起恶心感他更在意自己可能即将失去的贞操。他脸色铁青,疯狂地挣扎起来,“意琦行你醒醒!意琦行!混蛋……”
大约是他挣扎得狠了,已经基本失去理智的意琦行不开心地皱了皱眉,扯开他的领口照着后颈就咬了下去。牙尖刺破皮肤的疼痛传来,默云徽突然失了挣扎的力气,连声音也低了下去,安静了。
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意琦行在标记他!意琦行想标记他!
这个可怕的念头骤然出现,默云徽吓得连反抗都忘了。可是他的腺体干涸得一丝信息素都榨不出来,连麻痹他的神经减轻痛感都做不到,更不要说对意琦行的信息素做出什么回应。
得不到信息素抚慰的意琦行咬得更狠了,默云徽感觉像被人生生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很困难,他大张着嘴,只能发出几声呕哑的声音,眼前一阵阵泛黑,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嗬……嗬……”默云徽只能咽出一点气音,直觉得有冰凉的液体从眼角漫出来划过了鼻梁,在鼻尖凝成一滴水珠落了下去。他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对他已经失去了概念,后颈上的痛楚慢慢减轻了。意琦行好像终于醒了过来,他松开了自己。
默云徽浑身都被汗透湿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这次他轻而易举地就推开了身上的人,发现他只是又睡过去了而已。
这算是死里逃生一回吗,默云徽心有余悸,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手脚都还在发麻。他颤巍巍地伸手抚上脖颈,被意琦行咬上的痕迹还在,腺体也被刺激得肿胀出来,因为标记没有成功而一时消退不下去。
默云徽爬过去把掉在地上的手机捡回来,才发现这如他和死过一回一样的经历却连二十分钟都没过。他靠在床头喘着气,感觉脑袋已经缺氧转不动了,看着倒在一边不省人事的意琦行,默云徽真想上去踹他两脚泄愤,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算了算人应该也快到了,他还是拨出了那个电话。
“喂……一留衣。”默云徽剧烈地喘了会儿才能正常说话,“你快点来,不然只能给他收尸了……”
“不,不是过敏那么严重,是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下毒手……”
13.
大晚上被一通电话从大老远家里叫过来,一留衣合上随身的药箱,把意琦行放平躺下,感觉自己莫名成了他的私人医生。走出来看着默云徽衣衫不整地坐在客厅沙发上,顿时有些尴尬。
“你们不是去参加酒会的吗,怎么弄得又过敏又发情的?”听到“发情”两个字,默云徽身体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他把小助理告诉他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一留衣摸着下巴,道:“难怪。那个omega身上应该是放了少量诱导发情的药物,换做是别人不一定能察觉到,但老意对信息素特别敏感,所以一下子就起了剧烈反应。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苦心不苦心的他不知道,默云徽只知道自己心里挺苦的,那些人费了半天的劲全使他身上了,问题是对他还没啥用,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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