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呢?阮言钧不是有一堆小老婆吗?怎么会一直都没有一子半女?
张允百思不得其解,忽然一阵灵光闪过,心道:“不会吧,难道他是……不孕不育?”
张允“噗”地喷出一口汤,被自己的想法雷得不轻。一转眼,发现自己喷出的汤沾在了阮言钧身上,连忙用袖子给他擦掉,心中尴尬不已。
阮言钧倒是没有当回事,张允不好意思地从他手中抢过碗,道:“谢谢大哥,我自己喝就行了。”
而后连忙用碗遮着脸,仰头一口把剩下的汤都喝尽了。
阮言钧淡淡看着张允,若有所思。
张允喝完汤,才想起一事,向阮言钧问道:“顾公子怎么样了?蔡姬说他伤得比我重,是有多重?有没有性命危险?”
阮言钧道:“这位顾公子受的是内伤,若没有及时医治,恐怕性命难保,不过门中医师已将他救回来了,性命已经无碍,只是……”
张允问:“只是怎么?”
阮言钧道:“人现在说不了话,眼睛却一直转啊转的,好像有什么牵挂放不下,我看他是想见你。”
张允想了想,轻轻一笑,心道:“我看他不是想见我,只是想告诉你,谁才是把他打成这样的凶手……”
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张允十分配合地道:“那等我起身之后,我去看看他去。”
阮言钧点点头,道:“可。”
到午后,张允起了身,他还不能走得很快,慢慢挪到顾梦之的住处。他敲门说明来意,一个侍女为他开了门,将他迎进室内。
张允到了顾梦之床前坐下,目光粗粗扫过对方伤势,那日战场上并未细看,此时才发现,顾梦之是真的伤得很重。
真的惨,张允心想,还没跟敌人交上手,就被自家BOSS打成这样,这要是运气不好死了,九月的大晴天非得雪花飘飘不可。
想到此,张允不禁心生怜悯,轻轻叫道:“顾公子。”
对方不能说话,眨了眨眼睛,表示听得到。
张允道:“委屈你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他这句话说完,顾梦之眼眶忽然就红了,眼泪汪汪的,特别可怜地看着他。
张允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在顾梦之肩头轻轻拍了拍,像安抚小儿一般,过了片刻,顾梦之的心绪平息下来。
张允道:“等你好些,我开了门中仓库,让你自己去挑几件法宝,虽然不能弥补你所受之伤,只是略表歉意罢了。”
先前那侍女此刻转了出来,对张允作了一礼,道:“张护法,我们公子不要你们的法宝,只想回家,堂主在时我不敢说,你既然是公子的直属上级,便请你恩准了吧。”
张允微微一怔,看向顾梦之,问:“这可是你自己的意思?”
顾梦之心中焦急,却是难以表达,拼命眨了几下眼睛,指望张允能懂。他绝对不想回家,他刚刚为门中事情受了重伤,不知搏得了多少同情,肯定还能得到不少好处,以后前途必定是一片光明,他才不想回家呢!家里有什么好,要是他没有在堂中混出个名堂就灰溜溜地回去,他爹就要把他许配给一个从小就跟他看不对眼的女流氓了!
张允看他拼命眨眼,其实不是很懂,这意思是“是”呢,还是“不是”呢?
为了稳妥起见,张允对那侍女道:“还是等顾公子能说话了,让他亲口告诉我吧,若顾公子确有离去之意,我自然也不会强留的。”
那侍女冷冷道:“张护法说得是。”
顾梦之见张允没有一个激动就把自己卖了,心中大为感动,眼看对方要走,情急之下冲破了喉咙中那层桎梏,道:“张师兄,我不回去!”
听见这一声,张允回过头来,怔怔看着他。顾梦之又说了一遍:“我不回去,我要留在张师兄身边,你去哪我就去哪,天涯海角我都追随你!”
这两声师兄,叫得张允心中兄爱大涨,自从穿越过来之后,他还从来没被人这样叫过。
秋鹤堂并不看重师徒辈分,也不在意入门早晚,弟子无论何时入门,彼此之间都算作师兄弟、师姐妹,除了堂主,其他弟子之间并无太明显的阶级之分,因此许多人不称师兄师弟,而是以对方姓氏称呼,相熟者也会互叫名或表字。在有些注重礼教的门派看来,此举算是十分离经叛道了,但本门弟子并没觉得哪里不好。但是相对地,要是想听人叫句师兄,那就全看缘分了,有的人从入门到老死,也未必能听到一句。
张允格外慈爱地看着顾梦之,道:“顾师弟有心了,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兄,那以后为兄必定罩着你,你安心养伤,不用担心,谁也不能强行带走你。”
顾梦之道:“是!”
出了顾梦之的住处,张允心中便响起嘀嘀两声,系统声音轻快地对他道:“恭喜恭喜,你跟顾梦之涨了50点好感度!”
张允一想,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问:“怎么跟我涨好感度的全是男人?蔡姬呢?她跟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统道:“别看了,负的,说出来怕你伤心。”
张允感叹:“我跟她好歹也是有过交情的,怎么就还是负的呢?”
系统道:“怪你自己呗,本来之前涨过的,后来你拿了她的小黄本,又在阮言钧面前阴了她一把,还把她使唤去喂猪,她能对你有好感才怪!”
张允道:“说得也是。”
张允从顾梦之住处回来,安心静养了一段时日,大约半月之后,胸口的伤痕便痊愈了,只是尝试挥剑时,牵扯到那处还是会有些疼痛。
当日和那妖人打斗时,对方说了几句话,令他有些在意。交手的时候,对方的剑招也似乎比他更为精妙,不过对方只是个系统,不是创下那套剑法的正主,因此张允能看出,那妖人使不出那套剑法的精髓。
尤其最后刺伤他的那一招,先是以腾挪之术令自己措手不及,而后从背后取敌性命,凭张允直觉,这一招的变化应当不止如此,那妖人只是粗劣习得罢了。
他忽然有些好奇,创下这套剑法的那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这套剑法的本来面貌,又是什么样子?
第19章 系统出关了
系统最近倒是心情颇好,自西寒天回来之后,为了防止别的野生系统又偷偷溜进自家地盘,它抓紧时间修好了BUG,加上张允最近跟别人涨了不少好感度,这文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被腰斩了,它每每想到这一点,就要哼哼唧唧哼个小曲。
张允不堪其扰,对它道:“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飘吗?”
系统道:“当飘则飘,现在不飘何时飘。”
虽然它先前说不问张允要剩下的山阴甲兽了,但张允还是把找来的那三只给了它,其中有一只灵气极盛的,其中蕴含的地□□气能抵过寻常四五只甲兽,系统得了此物,便叫张允给它在房间底下十余丈深的地方偷偷开辟了一个地炉,专心炼化起九只甲兽来,每个几个时辰就要去看一看火,顺便吸收一波地□□气。一个多月过去,它从无形无质渐渐变成了一缕淡淡云光,张允忽然有些紧张,问道:“等到你将这些精气吸收完毕,会不会也变成那个妖人的样子?”
系统呸了一声,道:“你才变成妖人。她是因为有一女一男两个主角,把自己搞懵了才会变成那样的,我就你一个独生子,以后化形,肯定会是一个翩翩美少年!”
它这边确定没了问题,张允便和阮言钧说,先前欠下的人情已经还上了,剩下的山阴甲兽不用再找。阮言钧近来也在勤勉修行,上次西寒天一战,他自己虽然没有受伤,手下的人却伤了两个,心里也是颇不好受,听到张允说人情已清,自然是高兴的。
此时顾梦之的伤也好了一半,能正常行走坐卧了,不但从阮言钧那里得到了许多赏赐,张允也如先前约定,领他到库房里挑了几件好物。他虽然一时半会还不能恢复修行,但抱大腿十分勤快,每天都要到张允屋里待两个时辰,有时看张允练剑,有时两人一起看书,探讨功法上的问题。就在这个过程中,张允和他的好感度每天1点稳步上涨,竟然也渐渐涨到了100。
如此,张允过了几个月太平日子,时间从秋转冬,又从冬到春,水暖花开的时候,张允意外遭了一劫。
这天张允早起去校场巡视一番,走到半途,忽然被打横冲出来的一头东西撞飞了出去,足足飞了七八丈远。
之所以用“一头”这个形容,是因为肇事的乃是一头猪。
一个面容美艳的红衣女子骑在猪上,一吹口哨,又有十来头猪跟着冲了过来,狂奔着从正要爬起来的张允身上碾压过去,顷刻又把他踩回了泥里,那女子凤目一挑,嘻嘻笑着,毫不费力地指挥着群猪来回纵横,简直叱诧风云!
张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踏出来了,吐了一地的胆水,指着骑在猪上的蔡姬,想骂却骂不出声,转而去捂自己的肚子。
张允后悔不迭,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蔡姬抱着胸口,瞧着他的样子,得意笑道:“怎么样张允,我的猪喂得好不好?张公子满不满意?”
张允悲愤捶地。一群膘肥体壮的猪把他围在中间,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忽然有一种自己正在被校园暴力的错觉。
张允在地上写字:“你可太能了。”
蔡姬看到他的字,哈哈大笑,叉着腰仰起下巴:“跟老娘斗,你还嫩了点,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没出阁的时候叫什么名字?”
张允写:“叫什么?”
蔡姬道:“我大名蔡天霸,我爹给起的!”
张允好不容易捋顺了气,道:“你爹可太能了,这哪是养女儿?这根本是养土匪!”
蔡姬哼道:“你敢对我爹不敬!”
蔡姬又吹了一声口哨,张允心下一寒,猪群再一次从他背上碾了过去,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满嘴都是泥,连着呸了好几口。
眼见这样下去还要吃亏,张允这人最会见风使舵,见势不好马上求饶:“我错了!我不敢了!”
蔡姬凉凉觑着他道:“你还找不找我麻烦?”
张允道:“不找了!从今以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蔡姬怒道:“那怎么行?!”
眼看她又要吹口哨,张允忙道:“别别别,大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依你!”
蔡姬美目一转,眼中有精光闪过,细细瞧着他,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张允沉默了一下,试探道:“要不你再让我想想?”
蔡姬冷笑一声,张允忙道:“不想了!依你,都依你!”
蔡姬道:“这就是了,小张,我这有一件事要你帮我,你帮不帮?”
张允道:“什么事?”
蔡姬把事情跟他大略说了一遍,笑吟吟对他说道:“这事你回去想想,我也不逼你,反正你要不答应我,今天这猪群里头每一只猪,连带它们的猪子猪孙,今后都是你的敌人!”
啧。张允心想,自己稍微服个软,竟然还被威胁上了,他张允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人吗?
他张允可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当然不会屈服于这种小小的恫吓,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答应蔡姬的要求呢?他要做的事只有一件——明知圈有猪,偏向猪圈行!
张允哼着小曲来到猪圈,见一白发苍苍的老仆守在旁近,便将此人叫来问话。
一问之下得知,此人原来是猪圈的管事之一,算是蔡姬的手下。这人在门中混了几十年的日子,从没跟护法这种级别的门人说过话,战战兢兢地,连抬头都不敢。
张允见状,觉得有机可乘,眼中贼光一转,对这老仆笑道:“我刚才看,这猪挺肥了吧?”
老仆喏喏:“啊,是啊。”
张允问:“该出栏了吧?”
老仆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啊,是啊……”
说罢才一拍脑袋,猛地想起什么来,连忙摆手:“不不不,这猪是蔡姬负责的,出不出栏她说了算。”
张允面色冷冷,逼问道:“哦?阁下的意思是,蔡姬说话行得通,我说话行不通?”
老仆如临大敌,后退两步,对他深深一揖:“这……还请张护法不要难为小人……”
这老仆虽然地位不高,却也听说过蔡姬和张护法之间颇有些恩怨,哪敢掺和到里头去。
张允安抚他道:“不要紧,你就照我说得做,把这些猪宰了给门中弟子加餐,蔡姬要是问起,你就说是我干的,有什么事情我担着就是了。”
老仆头上尽是冷汗,不敢答应,又不敢不答应:“这……这这这……”
张允笑道:“快去。”
半日后。猪圈外,忽然听闻一声凄厉号哭。
是女子的号哭。
管事的老仆满头大汗,生怕蔡姬怪罪下来,自己差事不保,老了没有退休金,因此连连认错,希望蔡姬多少能消消气。
蔡姬哪里不知道这是张允存心跟她过不去!根本不理会这老仆,径直跑到阮言钧那里哭诉,把张允的各种罪状统统数落了一遍,末了道:“你说气不气嘛!”
阮言钧也不阻止,静静听她说完,而后平静说道:“是我让宰的。”
蔡姬一愣:“哈?”
阮言钧道:“那些猪是我让宰的。”
蔡姬一想,哪还不明白是阮言钧有意护着张允,登时又气又恼,指着他鼻子大骂:“你就护着他吧!”
而后恨恨一跺脚,演起戏来,高声嚎道:“唉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哪里来了一个小妖精,把我家男人迷得三荤五素,害得我们一家七十五口里头十八条性命活不下去啊……”
阮言钧:“……”
阮言钧道:“买包包。”
蔡姬哀泣道:“要十个!”
阮言钧道:“买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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