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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绡拭青锋(古代架空)——暮元序

时间:2020-01-23 10:04:57  作者:暮元序
  他身后过来两个武将打扮的人,制住了福总管,不顾皇帝的挣扎,硬将隆德帝送回了寝殿。
  钟朔在外边忙了一会儿就放了手中的事给部下做,好让他们捞点战功,然后进了紫宸殿寻萧玖,萧玖刚见过了根本没走远的萧珙,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殿内一个宫人也没有,熹微的晨光纷纷扬扬撒到他身上,落寞孤寂。
  心中没来由地难过,钟朔上前握着他的手,温柔道:“殿下饿了吗?”
  萧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哪有你这样说话的,问我饿不饿做什么?”
  “殿下跑了一夜都没吃饭,定然是饿了,臣给殿下带了糕点,趁热吃?”说着真从怀里掏了一小包马蹄糕出来。
  萧玖哭笑不得地接了,拿在手里,果然还是温热的,只是不是常吃的钟记的味道。
  钟朔给他蹭蹭嘴角沾上的糕点屑,“是臣趁殿下没注意从庄子里带出来的,一直揣在怀里。”
  所以钟朔便是一直揣着一包马蹄糕打仗么?还护得好好的,一点儿没散。
  萧玖有些苍白的嘴角牵起,他道:“沈昱死了,沈娴也死了,北宁,你再等两日,等我理清了宫里的事,好不好?”
  钟朔放下油纸包,将萧玖抱在怀里,“臣一直陪着殿下。”
  “北宁。”萧玖语气艰涩。
  “嗯?”
  “马蹄糕噎着了,难受。”
  钟朔赶忙放开萧玖,拿了个新的杯子倒了杯冷茶给他顺气,半晌,萧玖抚了抚胸膛,道:“好险。”
  他身旁的钟朔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总不能说是他自己吃得太急才噎着的……
  “时辰差不多了,该是早朝的时候了,你先去回府更衣上朝去,我随后便到。”萧玖道。
  钟朔一身铠甲,血染透的地方不少,形容狼狈了些,确实得回府更衣,萧玖则衣着华丽整齐,随时可上朝堂。
  京中尽是权贵之家,对宫中的动静都盯得紧紧的,折腾了一夜后,得知乱党已被剿灭,诸大臣宽心的宽心,提心吊胆的继续提心吊胆,都早早地起来,等着接早朝暂停的消息,却不想并没等到,只得去上朝。
  钟朔到的算是晚的,长清殿外等着开朝的官员早已聚成了一团一团,七嘴八舌说着今夜之事,见他过来都闭了嘴。
  钟寒江正与姜延昭站在一处说话,钟朔过去恭敬地见了礼,姜延昭略点了点头,三人之间便冷了下来。
  直到宣布开朝,百官入殿,才发现殿上的大太监不是福总管。
  帝位旁设了两个偏座,百官站定后萧珙着皇子衮服从殿后过来,他身后是足足高了他半头的萧玖。
  萧珙将萧玖引至前边垂了珠帘的偏座上,自己则坐在了另一个偏座上,一抬手,他身边的大太监便拿出圣旨,高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臣沈昱犯上作乱,妄改天命,兹使龙体违和,难消朝堂之事,故着三皇子萧珙监国,谋逆之事,权由代管,长公主雍穆帝姬扶持左右,景明为期,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圣旨是说隆德帝龙体有恙,三皇子监国,长公主扶持直至隆德帝痊愈,沈昱谋逆之事也交给萧珙来办。
  自然这圣旨不可能是隆德帝自己写的,是萧玖紧急找了姜淮仿写的,又盖了玉玺,与真的别无二致。
  隆德帝自从吃错了药那次身体便十分不好,有时萧珙代为处理一些政务也是有的,只是这次直接成了监国,且还有雍穆帝姬看着,群臣不知隆德帝何意,更不知宫中发生了何事,各自在心中揣测。
  萧珙是头一回上朝,样子还算镇定,一条条的处罚封赏皆做得不错,沈昱的乱党与家眷罚没皆按律法,参与救驾的士兵也论功行赏,又升了钟朔做左将军,朝堂上君臣和睦,不少老臣都暗自点头赞叹:多少年没上过这样的朝了。
  萧玖一直端坐在帘子后,一语未发,直至退朝,让不少人松了口气。
  钟朔瞧着,他像是困了。
 
 
第58章 擦剑
  萧玖确实是困了,往常他在家中无人管制,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会儿得熬了有一夜了,上朝全是强撑着的。
  退朝后有不少人上前恭贺钟朔,巴结赞美之声不绝于耳,人都道钟朔娶了雍穆帝姬前途断送,不想他另有一番境遇,如今萧玖垂帘听政,钟朔这个驸马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往常交情泛泛的人也肯上前讨个喜了。
  钟朔一一谢过后离了人群,上了自己的马车,在马车里发现了萧玖。
  萧玖:“呼——”
  钟朔:“……”
  萧玖的马车地方大,他一手撑额支在小几上打瞌睡,有厚重的妆容遮着的脸看不出疲倦来,只是额上的花钿有些歪斜。
  钟朔轻声坐到他身侧,萧玖便睁开眼,揽着他靠在自己肩头,道:“你一夜未眠,暂且休息会儿,回府再睡。”
  他揉了揉额角,拿起小几上的文书翻看。
  钟朔打仗时习惯了,现下并不困,只是担心萧玖。
  “我不累,殿下先歇会儿罢,文书紧急么?”
  萧玖将手中文书扔下,侧身躺在钟朔膝上,道:“不急,只是总该尽快拿个章程出来,才好有个了结。”
  他说的大概是户部之事。
  沈昱死后,沈家一夜倾颓,从前与沈昱有勾结的暗地里那些都得查出来一一处理了,萧珙学着理政也有不少时日了,于户部之事上也算驾轻就熟,只是铲除异己,疏通人脉等事他不方便也不会做,还是得萧玖来,这也是萧玖垂帘听政的主要原因。
  再者,隆德帝在位期间做了不少糊涂事,朝堂上虽不说乱成一锅粥,但一时半会儿理不清也是有的,萧玖既然要保萧珙即位,便得先给自己立威,有个亮堂的名头好说话,以后真相分明时也可拿捏萧珙。
  钟朔也算是“宠臣”,这些事他不好插手,只道:“军中的事殿下可放心,我会仔细打理。”
  萧玖当然放心他,且钟朔自己是个严谨性子,交给他的事情便没有办不好的,军队有他萧玖才没太过急迫。
  “沈昱的兵权收回来你先拿着,军中全由你管便是,也不必做的太精心,留一两个空子给他们钻也可。”萧玖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钟朔笑道:“好,我知道了。”
  萧玖这才不再说话,静静地枕在他膝上,不知睡着了没。
  帝姬府距皇宫不远,不多时便到了。
  萧玖眯了会儿,洗了脸后精神头上来就不困了,倒是钟朔在榻上便睡着了。
  钟朔白日里浅眠,只睡了一个时辰便醒了,他睁眼时萧玖正在他身旁给他擦剑。
  他回来得匆忙,百辟只扔在了一边,没来得及清理,萧玖看到了便顺手找了块布巾给他擦拭。
  只是,这“布巾”的料子……
  钟朔仔细看了看萧玖手上簇新的布料,确定是在他印象中萧玖只穿过一次的一身碧色宫装上的。
  他小心翼翼道:“殿下,这布巾似乎有些许眼熟。”
  萧玖扬起手来给他看,“你说这个?这是上回你与我入宫看望太后那日我穿的衣服上的,时节过了便压了箱底,我找不着布巾时恰好想起来了,便裁了一块来给你擦剑,别说,这布料擦得还挺干净。”萧玖对那件价值不菲的衣裳赞不绝口。
  勤俭持家的钟朔受到了冲击,他试探道:“殿下的衣裳,每年的花样似乎都不同。”
  萧玖道:“自然,帝姬的服饰每年都是用的最时兴的式样与料子,不能相同的。”
  关乎皇家颜面,隆德帝不会在月例与用度上短了萧玖的,京中女子的爱好每年都不同,是以萧玖也得跟着年年换,不少衣裳只穿一次便再没上过身。
  钟朔心痛道:“这衣料,值不少钱呢。”
  萧玖失笑,抬手弹了他额头一下,“想什么呢?小钟扒皮?帝姬的衣裳你也敢当?”
  钟朔揉了揉被弹的地方,笑道:“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萧玖简直恨铁不成钢:“你说说,咱们府上何时穷到这个地步了?敢情我年前给你拨出来的花用你是一直都不知道?”
  钟朔懵懵地看着他,他没什么用钱的地方,也不去账房支钱,自然是一直没发现萧玖的大手笔。
  萧玖都气笑了,直接从旁边柜子上拿了本账册下来递给他,钟朔拿过来翻开,却见里面一片空白,萧玖道:“从第一回 知道你有私房钱开始,我就专门给你建了个账册,每月都拨出款项来等着你来支,却不想你还守着你那点子俸禄,好容易咱们的月俸并到一处了,你又不用银子了,你说巧不巧?”
  钟朔是真没想到萧玖早在临邺的时候就给自己独独弄了个账册出来,他将账册合上,道:“殿下……我知错了。”
  萧玖趁热打铁,“那你先前不用我的,是不是想着那是我的嫁妆,不能用的?”
  钟朔自己理亏,老实道:“是。”
  萧玖从他手上拿过账本放回原来的地方,平稳道:“上回你醉酒时,叫了我什么来着?”
  钟朔:!
  他醉酒后爱胡言乱语,尤其还是对萧玖,隐约记得那晚,萧玖伏在他身上,是逼迫着他叫了几声“夫君”来着。
  钟朔的耳尖逐渐泛红,萧玖见他吃了教训,才道:“既然还记得,那便莫要跟我谈嫁妆什么的,我的就是你的,知道了么?”
  钟朔讷讷道:“知道了。”
  萧玖满意地颔首。
  他将百辟归鞘后放到一边,钟朔便知道他是要说正事了。
  果然,下一刻萧玖便道:“皇帝在让父亲带走萧珙时写了一份传位诏书,正在萧珙手里,昨夜我与萧珙说了几句话,我的意思是,这张诏书总该派上些用场。”
  钟朔起身去看了看门外,确认门外除了惜文没有旁人才关上门坐好,萧玖看着他跟小毛贼一样不由好笑,“府中的人都换过的,没人往外传。”
  “小心为上。”钟朔很谨慎。
  萧玖由着他,“事情好办得很,只要给他下些药,让他身体每况愈下便可,太医院院判也诊不出来。”
  钟朔犹豫了下,道:“只是如此,可会出什么岔子?”
  萧玖道:“应当不会,萧珙在宫中看着,每日的折子也送去给他批了,不让朝臣起疑心便可。”
  钟朔道:“三皇子那边……”
  萧玖笑了笑,道:“幼年时他与常妃在宫中苟延残喘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他没忘,对皇帝,他没什么孝子之心。”
  钟朔稍稍放心,“只是殿下的身份,要如何诏告天下?”
  “这,当然是我的好父皇出力了。”
  接下来几日,朝野按部就班一步步处理了沈昱的事,忙乱却也条理清晰,隆德帝身子越发不好,原先萧玖还得关着他,现在虚弱地只能躺在床上,每日看着流水一样送进宫里的奏折,萧玖在旁边以“侍疾”之名亲自看着他批完了奏折,再亲自带走,隆德帝见不着一个亲信,不论他对萧玖如何叱骂都没用,萧玖从不与他说话,他也可以猜出自己的药被人动了手脚,但每次喝药都是几个宫人按住他硬灌下去的,他没法反抗,只能由着自己一日比一日衰败,一步一步向列祖列宗靠近。
  直到一日萧玖临走时遗漏了一份奏折在床边,是没人看过的,隆德帝趁没人时自己费力地捡了起来,一字一句读了,一直看到最后,才不可置信地放下奏折,目眦欲裂。
  第二日,萧玖上完早朝再过去时,隆德帝刚“喝”完了药。
  隆德帝一夜未睡,整整思量了一夜,觉得自己仿佛抓紧了救命稻草。
  他没有接过宫人递过去的笔,反而一反常态慈和地对萧玖道:“我儿,苦了你了。”
  萧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地弧度,他吩咐殿内的宫人出去,对隆德帝道:“父皇何出此言。”
  隆德帝抖着手从枕下掏出萧玖昨日故意遗落的奏折递给他,道:“父皇都知道了,你还不肯说实话么?”
  萧玖没接,只是扫了一眼,道:“雍穆不知父皇在说什么。”
  隆德帝悻悻收回手,硬挤了几滴泪挂在眼角,“玖儿,你是我长华的大皇子啊,这些年,父皇被沈氏蒙蔽,错信佞幸,害苦了你和你母后啊!”
  萧玖换了种声音,是隆德帝从没听过的男子声音,道:“父皇是九五之尊,何错之有?是儿臣与母后不得圣心。”
  隆德帝听他自称“儿臣”,便知有望,强忍住心下的不适,“玖儿,父皇知错了,你放父皇出去,朕立马便下诏封你为太子,待朕百年之后,这皇位还是你的,你想,若是少了道圣旨,你一生都只能顶着个女子的名头,名不正言不顺,是不是?”
  “你放朕出去,好好孝顺朕,日后皇位跑不了你的。”
  萧玖道:“那三皇子呢?”
  隆德帝马上道:“珙儿,珙儿虽是个好孩子,但才干是不及你的,成年的皇子夭折也是常有的事,珙儿尚未加冠,出些意外是人之常情。”
  萧玖神色迟疑,似乎有所动摇,隆德帝抓着床边的木栏,道:“你若信不过朕,朕可先写一道圣旨,诏告天下,恢复你身份,如何?不过,你先给朕吃解药。”
  萧玖起身背对他,肩膀微微颤抖,半晌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举到隆德帝面前,“先写,写完了再吃也不迟。”
  隆德帝不过四十多岁,正值壮年,自然想多活几年,他抢不过萧玖,只得赶忙拿了笔,斟酌好字句后写了圣旨,随意塞给萧玖,而后一把抢过萧玖手中的解药吞了下去。
  萧玖却在他身后阴恻恻道:“皇弟,方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隆德帝霍然回首,萧珙正在屏风旁站着,方才他在屏风后,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
  长华的三皇子,皇帝的血脉,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意舍弃的小卒,原来他始终是幼时帮着庄静欺辱自己的帝王。
  萧玖道:“父皇怎么没有当年欺骗姜家小姐的精明了呢?”
  萧珙对萧玖一礼,道:“皇兄请便。”便离了紫宸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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