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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琐事(古代架空)——金桫椤

时间:2020-01-25 12:19:59  作者:金桫椤
  师父对外从来只道自己是家生的忠仆后人,因为他幼时父母代家主受过而亡,念他年幼无知便丧父丧母,又是家生子,才如此养在身侧,亲自教导,以谢他父母之恩义。
  而谢氏一族之事,从未有人提起,也再不会有人知晓,就这样,他的身世很清明,他所代表的利益也关系很干净。
  十岁那年,自己善于卜卦,逢卜必中之说,就传遍了文人雅客之中,来府上拜会,想要占筮的人络绎不绝,而且凡是前来之人都是重金相问,不收都不行,怕亵渎神明,适得其反。
  越是成名于世,越是与老师疏离,应酬越多,越是难以得见他绽放笑容。也许那些人非是为他而来,只是为了当今圣上的内弟而来,也不是为了占卦,而是为了仕途。
  外界来看,别人对他的印象,不过是个不说话的家仆,有幸受到主人的优待与教导。口风严紧,会办事情,又占得一手好卦象,可以替主人敛财,收受贿赂,将不义之财由黑变白。
  他心中知晓,师父终生之志乃匡扶社稷,扫平天下,民生安居,百姓乐业,四海升平,五方来朝。其志比天高,比海深,怎是这些燕雀知晓的。若是他日师父养兵无所依仗,又当如何?师父不能劫富济贫,自己也不能么?
  在他自己来看,师父是他的大树,为他遮风避雨,披荆斩棘无所不能,他无上感激,愿此生,陪在师父左右,为师父出谋划策,为师父肝脑涂地,穷尽一生来报答。
  师父如何看他呢?他始终不知道。
  时光流逝,那些纯真,那些倚靠,那些仰慕,又是何时渐渐的变化了呢,如果不能怪谢重,那么只能怪自己了罢。
  十岁那年,谢重明着前来拜会师父,实则是来知会于他,说来说去就是要他回建康城去,又说已为他兴建了道观,专门占筮卜卦。让他正视自己出自谢氏的身份,替谢氏门楣着想,有朝一日要为谢氏驱使,不要忘记谢氏的救命之恩云云。
  还带来了三大箱书简,说是事关机密,不可泄露,不要告诉外人,更不要轻易翻看。有一个箱子与其他两个盛书简的箱子不太相同,上着锁,不过那锁看起来极其破旧,像是之前被强行打开过,如今没有钥匙也似乎一样打的开。
  那天,师父很平静,书简可以留下,人,给我滚。
  谢重就那样被迫告辞了。
  那时的他只知道每日要研习六十四卦算法,解译卦象,没有心思读什么闲书,却不知,这些书简竟然改变了自己的一生,也改变了别人的一生。
  如果师父当初知道那书简上的内容,恐怕谢重当年就会是,人,带着书简,给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开始了,王孝伯,你个逗比,别把我家小珝带坏了!~
 
 
第31章 
  大雪纷飞日,杀人灭口时。
  那个冬日的雪,飘飘洒洒,竟然下了两天一宿,对于建康城这样的地理位置,实属难得。
  闻老板依旧是晨起,开门打扫,清清门前的积雪,在外间生起个暖炉,开始了一天的生意。
  两年前的这一天,听说那个人病逝了,最后还是没有再见,只是托人送来了一个书箱,比之前相龙送来的那个略大些。爱别离,求不得,人生八苦,以人死为终点,不管生前都承受了些什么,死的那天,反而没有苦恼了。
  最后与自己见面的那次,好像给他生了很多祸事,所以当时的掌权之人,又下旨将他微不足道的东海王降为了西海公。
  不过想必生前都已经不在意的那些名利,死后更加不会惦念了罢。也许这才是他的善终,只是不知道他的爱人,是否还在那边等着他,地府若能相见,也是美满的。
  雪日里出门的人都甚少,别说来书社之人了,本来想早早关门,回家中打一个围炉,却在日头斜斜的像下坠时,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很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容姣好,穿着也甚为体面,像个有钱的贵公子,举动间带着书卷之气。来人十分的客气有礼,面带微笑,居然还带来了礼品,一个精美的食盒。
  第一次见,却好像熟客般,畅谈无阻,满脸春风。
  “闻店主近来生意可好?”来客问道。
  “小老眼拙,不知公子可曾来过?”闻思远心里慢慢盘算过,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位客人。
  “学生不才,还是第一次拜见,请闻店主勿怪。”客笑颜生花,不疾不徐的答。
  “不知公子前来,所为何书?”闻思远觉得此人来的蹊跷,不像是来买书的,便直奔主题。
  “学生前来,非是为了一本、两本藏书。”客从袖中取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了他。“不知,店主可还记得这样物件么?”
  见了这把钥匙,心里中便生出些不好的预感。这钥匙他曾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因为会有人凭此钥匙取走楚裕留下的箱子,要他记住样式。第二次,则是那位西海公,亲自凭这把钥匙,取走了箱子,而那箱子则也变成了楚裕留下的唯一的遗物。
  这位客人,拿着这把钥匙前来,究竟是为何?难道是来取司马奕送来的那箱书简?只是这把钥匙,已经无法打开他手中的箱子了,必然不是。可如若不是,那么这把钥匙的来取什么的!
  想必是他盯着那钥匙沉思了太久,神情越发的隐情不定,那客人看出了些端倪,却久久不见他答话,便有些不耐烦了,他笑了起来道,“闻店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小老不知,这把钥匙客从何而来,不过小店并没有一把锁是可以用这把钥匙开的。”闻思远觉得还是装傻比较好。
  “哦。不记得?”客好像十分满意,笑的一副天真烂漫。
  “小老确实不知,请客恕罪。”闻思远施了一礼。
  “不知者不怪,店主快请起身。”客抬了抬手,见他起身后,面色恢复如常了,又道:“只是有意隐瞒,就不好了罢。”
  闻思远被这孩子的面色震住了,那样小的年纪,嘴角含笑,眼神却犀利非常,大有不善之意。
  “学生今日来此处,不是冒然前来,只是想知道这八年过去了,是否有人来打探过什么消息,或者说,您给出了什么东西否?”还是那样的笑意,还是那样的眼神。
  八年这个时间,所指的正是司马奕上次来闻记书社的时间,闻思远十分清楚,既然此人也知道这件事,便不会是旁人所说的,只能是那日来的人。
  “小老与奕公子确实八年没见了,只是听闻,两年前,他已然仙逝了。故人先后驾鹤,小老心中也十分哀痛,却从无一人与之分享心事啊!”言简意赅,我什么都没说过。
  “既然这样,店主可与学生分享一二,洗耳恭听。”换做了客躬身一拜。
  “公子小小年纪,不该听这些陈年旧事,这么多年,小老的精神越发的短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闻思远还是什么都不想说。
  “既然如此,学生倒是有一事不明,请店主指教。”这位客,表现的谦恭更加让人生寒。
  “公子有话请讲。”闻思远倒是很想听听这个人到底干什么来了。
  “此人,果然如这画像般俊朗?”客展开了一幅画像,虽然泛着些黄,有些旧了,只是可以看出,是精心收藏了的。
  画上之人,正是楚裕楚相龙。
  闻思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时间,往事倒回,历历在目,旧友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在脑中久久回荡。
  看着闻思远的眼光流动,客便心中有数了,“顾卿的画工,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店主一眼便认得出此人,我便知晓了。原来师父喜欢的人,确是这样的英姿啊!”
  “此画确实传神,在下不才,与相龙相交多年,他的举手投足,皆是风朗洒脱,本是马上得天下的英才,却不想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顾恺之此画择其要,写其意,真是栩栩如生。只是公子这画从何而来?”闻思远怀念过往,有些感怀。
  “师父将他所有宝贵的东西都给了我,包括这幅画。店主可知道为何啊?”客说这话时,十分的志得意满。
  “奕先生临终前,曾收公子为徒?真是难以置信。不过既然如此,公子就是他唯一可以托付之人了罢。”闻思远还是不能相信,那时的司马奕怎么还会收他人做弟子呢。
  “可是,他始终最相信的人,不是店主你么!”客的笑意仍在,只是语气越发的尖刻了。
  “不知公子所指为何?”闻思远知道,既然谈到这里,必定是为了那个前来了。
  “老师经年所著的回忆之作,店主还保存着罢。”客说的倒是很委婉,果然是为了那箱书简。
  “确实还在,可是奕公子临终嘱托取回的么?”如今看来,这句问倒像是一句废话,只是闻思远觉得,倒也未必。
  “李内使临死前才将此事和盘托出,学生也是很辛苦才让他说出来的。”客说的很轻飘,“店主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怎么死的?”闻思远问着,觉得心跳开始加速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被灭了口。”客笑晏如花。
  “什么!”闻思远终于知道这位客,今日是来取何物的了,是命,自己的命。
  “老师六年方把自己的一生书写成传,所以才可放开手脚,易容换姓,去广阔天地,大展宏图。只是在此之前,有二人,对他的易容的事情知道太多了,一位是李内使,另一位,就是您啊,闻店主。”
  闻思远虽然已全然明白,只是听了他把话说了出来,还是向后退了一步:“你说司马奕没有死?他改名换姓了?”
  “老师现在名唤陶姜。”客已是有问必答了。
  “陶姜?李代桃僵?”文思远瞬间就明白了,这名字的用意,原来是祭奠自己的爱人,为自己奉献了一生之意。
  “老师改头换面后便来到家中,传道受业,仅仅一年,便可作为我家的客卿,再次入世,现已由顾卿推举到祖父帐下做了参军。”客笑的格外的甜美,好像重获自由的是他自己一般。
  “只是他现在的头面在八年前就有人知晓了,若是有人认出或是口风不严,老师性命堪忧,所以,学生为求保全老师,只好如此,请店主莫怪。”一边说着,客一边打开了食盒。
  “这种毒药是最柔和,入梦之中就会撒手而去,没有一丝痛苦。您是老师的挚友,他如此信任于您,学生自当恭敬。”说着,示意闻思远尝尝。
  闻思远望着这少年,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过这劫数了,便道:“是奕公子让你前来的?为何时隔两年才来?”
  “师父他就是什么都不肯讲,才为难了李内使,临终之前受了那样多的皮肉之苦才肯悉数道来。学生不才,为老师尽忠尽孝,只好逼问的仔细些才能放心啊!只是老师不允,才拖了这样久。”客又抬手,示意他动筷子,“店主还有什么遗愿,谢重自当为您完成。”
  “谢公子真是尊师重道啊!只是你如此做,真的懂他么?他会原谅你么?”闻思远拿起一块点心,没有想到,这送人上路之物,做的如此精巧。
  “就是因为不知老师的心意,才要拜读他的心血之作。学生能为他做的,除了扫平前路一切危险,还有很多。当然也不必他懂我,毕竟他眼中只有师生之谊,不提也罢。”谢重眼中终于露出些暖意,灿烂的笑容也变得苦涩起来。
  文思远冷笑,“谢公子还是收起那些非分之想罢,奕公子心中再放不下相龙以外的第二人。即便您打着为他解危的旗号,杀遍天下知情之人,还是于事无补。”呵,又是一个多情的种子。
  “楚裕已经死了八年了,老师迟早是要忘记他的,你怎知老师不会对他人生情!”谢重从进门后第一次变了脸,凶恶与狠毒,一览无余,“何况那日,他已然与我欢好,你又怎知他不会对我动心。”不知道他此时是在质问别人还是在质问自己。
  “你居然逼迫他做这等无耻之事,难怪他恨透了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真是自作自受。”闻思远看着这眼前之露出越发凶狠的目光。
  “我哪点不如个死人了?我有哪里比不上他?他能陪在老师身边么?他能保护老师么?他能完成老师的心愿么?他能让老师欢愉么?我能,我全部都能。”谢重已经是近乎疯狂,扫落了一架上的书简。
  “看来你确实什么都不知。他与相龙之事,都在内堂的箱中,你回去读了便知,今生今世你都比不上那个人。”闻思远长笑了一声,便送了一块糕点入口中,这精致的杏仁酥入口即化,味道实在不错,若不是送人上路之物,可以再细细品尝一块。
  他笑而不语的,看着谢重暴跳如雷,砸翻了屋内的陈设,心中生出些苦涩,同时生出些快意。
  求不得,这世间又多一人求而不得。
  而这世间也再无闻记书社。
  作者有话要说:  闻记书社的消亡就是这么简单,如果看不懂在陶姜老师(司马奕)心中为何谢重比不上相龙的小伙伴,去再看看前尘往事罢,1-17章哦!
  插叙太难了,所以就当小老是司马迁罢,一切都按时间顺序来,难为亲们了,鞠躬。
  这一张所出现肉,会在几天后为大家奉上。陶老师,您辛苦了!
  两章回忆结束,小灵宝儿的新生活要开始了。┗( ▔, ▔ )┛肱二头肌~
 
 
第32章 
  殷仲堪在荆州风风光光的迎娶了杨佺期的妹妹,婚礼大肆的操办了三天三夜。新人一对,一对新人,那叫一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在桓玄和封尚心中,又成就了一对政治婚姻,只能祝杨妹妹在殷家仕途顺利,早生贵子,早日袭爵。
  不不不,呸呸呸,去掉最后一句,不是咒殷仲堪英年早逝,殷兄长命百岁,子孙满堂。
  殷家的喜酒,醉的最多的不是新郎官,而是这个至交好友桓玄,喝了醉醉了喝。不过殷杨二人都没有怪罪他,也都理解他,被人抛弃在山腰上,多么凄苦悲凉。他没有在人家大喜的日子里,欢快的酒席宴上,痛苦流泪就很给两家面子了。
  殷仲堪这次请他来扬州也是为了让桓玄散散心,不要拘泥于前尘往事,人心难测,今日不肯接受万一日后接受了呢!所谓的追求,追了不成,跪下求一求,也未尝不可。
  杨佺期想的更开,他家中还有一妹,年方十四,可以先定亲,日后来娶,保证相夫教子一条心,举案齐眉到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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