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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末琐事(古代架空)——金桫椤

时间:2020-01-25 12:19:59  作者:金桫椤
  因为但凡是他预先过了目的,都能将其以极其便利的类别进行划分,有关联的,甚至有内在联系的,放在一处,按时间的先后顺序排列,让将要审阅之人,轻而易举便可读懂。
  这是一门很深的学问,州府事情再多,也不及如今整个朝廷的事情多,自己虽然从小就被教导要善于整理案牍,却没有先生这般得心应手。
  一边看着奏本,不知不觉中,已到了掌灯时分,刚想放下手中的事务,歇息一下,喊谢珝起身吃点东西,便听到了阵阵呜咽之声。
  桓玄对这个声音极其敏感,因为怀抱入眠那么多个夜晚,相隔不了多久,谢珝便会因为梦魇,尖叫呻|吟哭喊挣扎而惊醒。
  于是快步就来到榻前,搂住了全身僵直,呼喊着,抽搐着的人。他知道只有让谢珝缓缓从梦中挣脱出来,才会让这一切停止,只是不能过于强硬,因为那样会吓坏了正魇住之人。
  他一边低低唤着:“彖之,我在,有我在,别怕。”一边擦去他满头的冷汗。
  重复了几次,怀中之人,终于有了反应,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盯着他辨识了半晌。
  往日谢珝只要醒过来,再安抚一会儿,便会冷静下来。可是,今日,不知为何,看清了自己的脸后,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桓玄有些诧异,却没有时间多想,便抱住了哭的像泪人般的谢珝,好生安抚着。
  任怀中之人,又放肆的哭了半晌,才觉察慢慢的收敛,好像有些止住了。便想替他擦干泪水,柔声安慰他几句,却没有想到,刚刚松开些怀抱。
  便有两片温柔的唇瓣,向自己贴了过来。
 
 
第74章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当爱人两厢斗嘴,调情逗趣时,总想弄哭对方,再用爱抚来化解。
  可是当爱人哭泣着拥抱自己索吻时,就全然不顾念的与之欢好,似乎又有些趁人之危。
  于是桓玄虽然热络的回应了这开天辟地的主动,却没有将计就计,攻陷新的城寨。拥抱与爱抚虽然不断,可是更像是安慰,缺少了旖旎的情|欲。
  谢珝的情绪渐渐平和了下来,泪也收住了,动作也停住了,虽然搂着自己脖子的手,还没有从后颈放下,却没有其他表示了。
  桓玄一边有意无意的,继续蜻蜓点水的触着他的嘴唇,一边用眼神询问着他是否满意。
  毕竟,比起做君子来,禽兽更容易一些。
  谢珝垂着睫毛,又恢复成了以往的泰然样子。此时,却只有吻着他的人,才知道,这副冷若冰霜的姿态背后,是怎样一副光景。
  又亲昵了半晌,桓玄便道:“已经酉时了,要不要起身吃点东西。”
  谢珝想起,自从两人回到阁中,还未进过半粒米,又是荡秋千又是唱歌,后来还…反正确实有点饿了,便点了点头。
  烛光掩映下,谢珝吃饭的样子真是好看,比欣赏一幅字画,观看一块美玉,还要赏心悦目。
  灯明影亮下,桓玄脸上的印记真是显眼,比桌上的酒盏,池中的莲叶,还要花好月圆。
  两人都带着浅笑,这顿饭吃的看似美美满满,其实一个人垂涎欲滴,一个人忍俊不禁。
  若是允许你喘息片刻,那还叫铁面无私的陶姜先生么?晚膳刚刚用完,陶姜先生便又有事情前来禀告了。
  谢珝虽然没有想好何去何从,却不想在两人极其有限的时间里,再插足一个心怀叵测之人。于是便提出,要一起去书房听听这正事。
  不过,让这位面负重伤的桓相国抛头露脸之前,还是要遮掩遮掩才好,不能让外臣看了笑话。于是谢珝便带着桓玄,来到阁中二层,主舞台之后的备室内,寻找些掩盖之物。
  这备室,平日里是那些舞姬、乐师更换衣物,梳妆打扮之地,什么胭脂水粉,描眉画目的物什都有。之前阁子被废弃之时,这些物件来不及带走,于是还妥善的躺在柜子上的梳妆盒中。
  虽然谢珝登台从来不用这些,却对每样物品如何使用,有些心得,拿出一只粉盒,打开,颜色深了,再换一个,颜色又淡了。他挑挑选选,开开合合,最终,挑了一只合适的,对着桓玄的脸比了比。
  桓玄被按着肩膀坐在一个圆凳上,见谢珝拿着比平日里写小楷还要小两号的毛笔,蘸了蘸盒中的粉,就向自己的脸上涂了过来。
  本来还有些无所适从的躲躲,可是轻柔的触感袭来,有些痒又些舒爽,这才放下心,任君采撷。笔尖在印痕处,一下一下的点着,像是在挠他的心,一扫一扫的撩着。于是他一把搂住了面前之人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谢珝无暇顾及这伤患的得寸进尺,搂着腰还不够,闲暇无事的手,朝自己的衣襟下摆内伸啊伸的,没有一刻老实。
  描画了半晌,终于将整个伤痕盖住了,想必在灯光昏暗处,不容易被察觉,谢珝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才赫然发现,那双毫不满足的手,已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忍无可忍,既然右脸颊上有个咬痕,就不会介意左脸颊上有个掐痕了吧!
  只听“哎,哎?哎哎!!!”
  怕是两人这妆,还得再补一轮了。
  谢重本来只是送些物品案牍给老师,就应该回府了,只是他看着那对儿时时刻刻腻腻歪歪,欢声笑语的,甚是心痒,便以侍奉老师为由,留在了阁中。
  陶姜心中倒是没有多想,因为如何设法将此二人挑拨到刀锋相对才是他要思虑的。忍辱负重,看戏就看戏罢!
  见二人去楼下多时未归,谢重便与老师商量道:“桓伟一向是桓玄最为信任且倚重之人。如今桓氏的崛起,最重要的人就是他,是否…”
  陶姜道:“在桓氏登基前,此人确实不能留了,不然将来作战之时,很难对付。”
  谢重道:“顾将军所向披靡,区区桓伟,不足话下。”
  陶姜道:“顾将军世代忠臣,不会想看到桓氏颠覆朝廷,却也不会为了我们歼灭桓氏。”
  谢重不解的问道:“顾将军与老师是至交,这点忙都不肯帮?”
  陶姜道:“他为人刚正不阿,当年受人所托,看我实在可怜才出手相助。可是在大是大非上,他不会有所偏向。”
  谢重道:“那我们怎么办?”
  陶姜道:“如今只能四处散播谣言,说桓氏也是酒色之徒,整日里寻欢作乐,不理朝政。”
  谢重道:“只好如此。”
  陶姜道:“桓氏谋朝篡位之时,天下定有义士征讨,到时候我们只要见机行事便可。”
  谢重道:“老师深谋远虑。”
  陶姜道:“我让你准备的物品,可逗都备齐了?”
  谢重道:“全齐了。”
  陶姜道:“谢珝知道太多,若是不能让他回心转意,就只能杀了他。所以希望他能信守承诺,不要妇人之仁。”
  谢重道:“那二人看着如胶似漆,怎能拆的开啊!”
  陶姜道:“为何人常道死者为大?”
  谢重点点头,笑着道:“徒儿受教了。”是啊,在活人永远比不上死人这一点上,他谢重最有发言权好么。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桓玄和谢珝才上楼来,两人牵着手就走进了议事厅,毫不避讳这眼前的师徒二人。
  坐定后,桓玄便向陶姜提出几个首先要做之事。
  首先是如何安民,司马道子等人如今已经被斩于市井,天下之人定然是惶惶不安,怎样才能做到,让官员安心,让百姓安乐,是头等大事。
  二则是继续除恶,司马氏有众多依附之人,甚至朝上朝下还有很多亲信余党,要想全部去除,还有待考量。
  三则是荆江二州虽然推行用纸制度多时,可是朝廷中还是在用竹简行文,十分不便,此法度应该推广全国才是。
  四则是清理寺庙庵堂,将不是真心修佛之人驱赶出去,法办凭借这一身份四处为非作歹之人,若是不能守戒,该杀的杀该放的放,总之不能留。
  听完了前三条,陶姜先生没有很大惊讶,只是这第四条,在座几位都能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桓玄如此介意。
  司马道子对黄袍之好,天下皆知,女尼男僧,来者不拒,如此有辱佛门清净之事,在他权倾朝野之时还被大力推行,确实应该查封治理。如果没有支妙音之流,怕是朝廷里还清净些,他的挚友也不会…
  不过心中知道并不代表要言明,陶姜先生思考了片刻,便把这四个提议的实施方案的大方向说了说,至于详细的,只能是尽快安排。不过新官上任要烧三把火,这火烧的好不好,会对将来的仕途有很大影响。
  除恶,推行用纸,整治佛道,都是此时可以好好做的,只是安民的话,对于陶姜来说,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了。不过此时此刻,他还要点头称是,山呼英明,做戏做全套。
  谢珝听了桓玄的提议,觉得桓玄虽然年轻,却对国事十分擅长,以下几个举措,实行到位的话,很快国内就会繁荣起来,民愿所向,人心安定。
  想起以前老师也曾发过愿,让百姓有田种,有饭吃,有衣穿,五谷丰登,安居乐业,天下才能太平。而民富庶,国才能强,外敌才不敢侵犯,或许有一天,还能收复失地,守护祖籍,一统九州。
  可是如今,他不在了,同样有这份宏图大志的人,坐在自己面前。自己该怎么选?选了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就等于选择了对老师的背叛。连为他复仇都不能彻彻底底么?自己是有多无能。
  可是若真的选择了痛下杀手,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呢?
  等等,既然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去留恋,不如……
  这个想法太危险了,也太极端了,如果真的这样做,就会成为仇者快亲者痛的傻事了。此事不宜考虑过多,还是要再想想。
  四人讨论各项事宜,不知不觉就将近子时,就是睡了午觉的谢珝,也有些困倦了,何况身体本就虚弱的陶姜,脸色看着更加不好。
  桓玄觉得事不宜迟,也到了休息之时,便招呼三位各自去休息。
  谢重立刻假模假式的搀扶起老师,引他回房去了。这对师徒近来在人前仍是父慈子孝,十分热络,却不知暗地里关系如何。
  只是桓玄觉得,陶姜先生越来越倚重这位徒儿了,可惜没有在进兵建康的路上,替他除掉这祸患,不知以后先生会不会为其所累,毕竟背地里干的那些坏事,明眼人都看得出。
  目送那对师徒走远了,桓玄也学起谢重,殷勤的搀扶谢珝,还有样学样的十分谄媚。
  谢珝笑而不语,在他脸上轻轻一点,以示嘲笑。
  却没有想到,抹掉了一块粉,露出了点点牙印。
 
 
第75章 
  三日没有上朝,外面却发生了好几件事。桓伟与殷仲文已经启程前来建康城,顾恺之将军请求回去戍守边疆,刘牢之跑到丹徒就开始集结人马。
  桓玄本以为殷仲文收到自己的首肯,便会片刻不误的赶回建康,没有想到,兄长因为没有找到封尚,不肯放弃,又坚持找了三日,才被好女婿千说百劝的,同意暂时搁置此事。
  封尚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仅无法给封氏二老一个交代,连封大哥,桓玄都无颜面对。当日司马元显所说之事,他与谢珝曾经讨论过一二。
  听起来,整件事像是支妙音为了争夺封尚的心,所设计的一个连环计。其实,支妙音应该是知道,封尚会在感情和大义面前,站在后者,所以不等封尚去求,便主动将全部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谢珝也说过,封尚看他的眼神,好奇多于爱慕,是一种从未见过世间还有这般宝贝的惊讶与探究,至于他多想拥有,却谈不上。桓玄听起来很惊讶,因为他从未发现,挚友还存着如此的心意。
  而支妙音看出封尚为了桓玄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心意。恐怕此人虽然不知爱一个人是何滋味,却深深知道什么是莫逆之交,手足情深。
  当时的局势,对南郡十分不利,司马道子的猜测与忌惮,会给他们带来太多的战火和麻烦,于是,支妙音将计就计,把关键人物刘敬宣想方设法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如果她真是贪生怕死之人,早就不顾一切选择留在南郡,留在封尚身边,做不成封家正妻,也有她一席之地。
  而她也许早就想过要为爱人付出一切,换取他心中的安乐与大义,这才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给外人看。
  封尚也许在知道她被司马元显捉住时,就已然明白了一切,所以,快马加鞭也要赶回来,可惜,现在二人一死一失踪。真是让人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顾恺之将军要回江州戍边这件事,是桓玄没有想到的,因为作为他手中的第一大将,自己登基之后,必然会封他左将军之职,统领天下兵马,可此时,他竟然功成身退,究竟是何意图。
  边疆现在可谓是天下太平,没有了秦军的骚扰,两边的百姓过着耕种通商的安稳生活。怎么会轮得到,有统治天下兵权之人去看守,维和。
  可是,顾将军一向从来不提要求,且此人言出必行,若是不应允,他甚至不怀疑此人会直接辞官不做,告老还乡。
  与陶姜先生商议了一番,也只好同意顾将军的请求,临行之时无所赏赐,便将桓氏宝库里的一套金盔金甲,作为礼物送去了顾恺之府上。并附上一封书函,大意就是若有一天,顾卿愿意回来统领天下之兵,随时可以回来,左将军的位置会一直空缺,等待它真正的主人。
  对于这投一次反一次,投三次反三次的刘牢之,简直不用多议,必是要将其带回来,千刀万剐的。
  不过此事真是杀鸡焉用宰牛刀,桓玄随口一问,何人愿意前去,便站出来数名武将,愿意前往。当时冯该与皇甫敷同时出列,要取刘氏狗贼,亮相争辩不下。桓玄只好命二人各自率领五千精兵,先取刘氏者,重重有赏。
  世人皆知这刘牢之常在武功造诣上自比吕奉先,却在德行上更胜一筹,比三姓家奴,还要多背叛一次。就算他三头六臂,浑身是胆,这次也不会留他在世上为患人间了。
  处理好这三件大事,桓玄便借身子不爽之由,不见外客了。毕竟脸上还有些痕迹,要靠涂粉来掩盖,若是被人看出,实在太损颜面,于是他便回六|四阁去了。
  今日这阁中,没有了桓玄,便展开了一场攻势。
  陶姜一开始便出言指责谢珝不顾道义,要破坏他们之间的联盟。
  本来谢珝无可辩驳,因为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想好,何去何从。可是陶姜不依不饶,说他忘记了老师的仇恨,只图自己快活,他却无法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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