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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特组(推理悬疑)——鉴字如面

时间:2020-01-27 11:03:18  作者:鉴字如面
  “我想这是黑鹰所有的手下毕生都在追求的东西。”
  霍远如是地说,黑鹰从不缺厉害的角色,很多人为了晋升到更高的级别,可以豁出命来,为的就是更完美地完成黑鹰发布的任务,为的就是有一天能离江寒近一点,离权利的中心更近一点,没人不觊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但也没人敢打那个位置的打算。
  “可以拱手让给他又怎么样?他从来都不想要。”
  
 
  ☆、铭心
 
  年少的心动总是来得毫无缘由,可能是隔着遥远距离,不经意间的匆匆一瞥,也可能是未曾预料到的一次牵手,那个五岁的小男孩情急之下的一声大哥哥,让他顷刻间将内心冰冷的杀意化为乌有,为自己的心留了一片柔软的地方。
  可能是日常的训练太过于残酷,复杂的人员事务管理太过烦躁,让原本才八岁的江寒难以承受,每每累到爬不起来,肩上的重担沉重到让他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总是会一个人抽空偷偷来看看邢楷。
  他的跟踪技能很高,一般人不会轻易发现,起初只是一个月一次,后来就变成了一周一次,再后来,每天忙碌完抽点时间看邢楷,已经成了他日常的一个习惯。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让他产生了一种邢楷是自己一个人的所有物这种错觉。
  起初的时候他觉得邢楷和自己是一类人,和自己一样孤独,在父母去世后将近有一年的时间内,他足不出户,每天都是一个人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发呆出神,不笑,也不说话。
  “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江寒想着以前的事情,微微出神,“我记得是从陆铭出生的时候开始的,他离开了待了一年的房间,开始说话,开始笑,开始去上学,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开始……不再孤单了。”
  “我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两层的楼房,一个铺满草坪种满鲜花的小院子,一只年龄很大的老狗,六岁的邢楷每天都抱着刚出生的陆铭,在院子里玩,他像抱着珍宝一样,眼睛里有光,有斑斓的色彩,脸上有久违的笑意,他会小心翼翼地把陆铭举起来,阳光就那样洒下来,那个被举起的孩子也在对着他笑。”
  嫉妒就是从那一刻滋生的,一个明明连话都说不好的孩子,就那样夺走了他所有的视线,所有的关心,所有的情绪,而江寒,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探那触不可及的目光。
  后来,陆铭会走了,步子还不稳,摇摇晃晃跟在邢楷后面,邢楷就那样孜孜不倦地教他走路,教他说话,教他怎么叫哥哥,乐此不疲,沉溺其中。
  他会走到一米开外的地方,蹲下来伸开双臂,笑吟吟地拍拍手,说,“阿铭,到哥哥这边来,走到哥哥这边来。”
  一米的路走得七拐八歪,可陆铭总是能绕到他的怀里去。
  再后来,陆铭学会了跑,虽然还没到上学的年纪,但却学会了黏人,总会忙不迭地跟着邢楷去上学,邢楷会买好多好吃的,偷偷把他带到班级里去,然后放学背着他回家,那只老狗会隔很远就窜出来迎接他们,沈灵总会站在门口等他们进屋吃饭。
  日子很平淡,给人一种好像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的错觉。
  原本他没打算这么早打扰邢楷的,可变故总是来得没有缘由,就像七月的天气一样不讲道理,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就成狂风暴雨,计划的变动与否,其实完全取决于江寒的心情。
  小学放学很早,太阳半挂在天空上,那个下午和往常相比没有任何不同,他还是像平常那样,训练结束之后来到邢楷所在的学校门口,等着放学跟着后面看他几眼,可当他看到邢楷牵起陆铭手的时候,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假装和他擦肩而过,身体碰了邢楷一下。
  那一刻他平日里如一潭死水般的心陡然间开始疯狂跳动,下意识地握紧双手,可能是烈阳太盛,炙烤得他体温上升,额头有汗珠轻轻滑落,忽然就忘记了呼吸,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等着邢楷开口和自己说些什么。
  一向宠辱不惊的黑鹰继承人,杀人不眨眼的江寒,从未想过有一天在碰到邢楷目光的时候,能紧张成这幅鬼样子。
  邢楷被他这直勾勾的目光凝视得有些不自在,抬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认识你吗?”
  短短的一句话,带着点孩子特有的稚嫩气息,摧毁了他所有的兵荒马乱,所有的翘首企盼,六年来的跟踪,六年来的单方面爱恋,六年来堆积起来的温情,六年来的臆想,在这句话结束之后,就变成了他眼底怒不可遏的烈火,深不见底的冰刺,泛滥成灾的嫉妒。
  一向善于隐藏情绪的江寒当然什么都没说,他回了邢楷一个礼貌而绅士的微笑,说话的声音像盛夏里突然吹过来的一阵凉风,让人觉得很舒畅,“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撞到你了。”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只是觉得……”说话时江寒已经将视线移到一旁的陆铭身上,然后蹲下来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我只是觉得,这个孩子长得还挺好看的,所以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
  听到有人夸陆铭,邢楷特别自豪地笑着说,“是吧?长得好看吧?好多人这么夸他呢,是我弟弟,我最宝贝的弟弟。”
  江寒只是快速扫了一眼,收起眼中的厉色,继而又抬头看着邢楷,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柔声细语地说,“其实我觉得你长得比他好看。”
  “胡说,他最好看。”
  江寒起身,不置可否,脸上迅速恢复成了往常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声音也莫名寒了几度,“不过你以后应该看不到这张脸了。”
  他声如蚊呐,邢楷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再见。”
  “莫名其妙。”邢楷嘟哝了一句,也没有细想,牵着陆铭就离开了。
  刚离开的江寒驻足转身,邢楷两人的身影已经被蜂拥而至的人潮淹没了,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把邢楷所有的家人全部抓起来,还有那个陆铭,全都绑了。”
  “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引起喜欢的人的注意吗?”江寒看着窗外邢楷的身影,随意地问,身后的霍远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兀自开口,“我不知道,因为没人教过我,除了怎么杀人,没人教过我其他的东西,所以我只好自己琢磨了,其实有好多种方法,而我偏偏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
  砰地一声枪声响起,中枪的人应声倒地,邢楷看到已经断气的奶奶,受到巨大的刺激,疯狂叫喊,“奶奶,奶奶——”
  他跪在地上,身上被绳子牢牢捆绑起来,左右各有一个人高马大的人擒住他的胳膊,防止他乱动,而他面前,血淋淋地倒了一排亲人,“不要,不要……外公——”
  江寒眼皮都不眨一眼,无视邢楷的哭喊,继续开枪,“想起我是谁了吗?”
  面前的江寒正襟危坐,十五岁的体格已经能把身上那套深蓝色的西装衬得大方得体,如果没有手上的枪和脚底下喷溅的血,大概会以为他是一个高贵的富家少爷。
  第一次正式直观残忍的杀戮,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恐惧席卷而来,让邢楷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哭喊好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那个人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你是……是见天下午那个碰到我的人。”
  又是砰地一声枪响,五岁的堂弟中枪倒地,而江寒面色依然如常,“再想。”
  邢楷疯狂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杀了,不要杀了,不要再杀了!”
  枪声就这样此起彼伏,响彻了那个夜晚,直到江寒杀光了最后一个人,邢楷依然没有想起来他是谁,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很讽刺,“我与你而言,不过也就是一个擦肩而过,转身就能忘掉的路人吗?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告诉你我是谁。”
  江寒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地望着邢楷,用手里那把还有余温的枪挑起邢楷的下巴,“我叫江寒,你的亲生父母是我爸杀的,你的家,是被黑鹰轰平的,你其余的家人,是我杀的,现在记住了吗?”
  灯光昏暗,他分明清清楚楚地从邢楷投过来的眼神里,看到了挡也挡不住的恼怒和仇恨,那一刻他知道了,想让邢楷记住自己的事情他做到了,彻底做到了。
  而他一直想从邢楷那里得到的某些东西,也彻底消失了。
  “我跟踪了他二十多年,”江寒收回思绪,低头一张一张翻看手里一摞厚厚的照片,那是手下在兰云省监视的时候拍下来的,都是他和陆铭生活的一些日常,“发现他只有和陆铭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笑。这种发自肺腑不加任何伪装掩饰的笑,他在美国的十五年,我一次都没有见过。”
  “那个陆铭,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亲手解决了他,本来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我怕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就再也见不到他笑了。”
  “Boss,瞻前顾后可从来不是您的作风。”
  “的确。”
  “Boss, 他已经发现地下军火库了,再这么放任不管……”
  “霍远,我后悔了,我后悔那样对他了,你说我怎么样做,他才能原谅我?”
  
 
  ☆、铭心
 
  那么多消息猝不及防地砸下来,陆铭好久没有消化过来,但人总算是冷静了下来,怔怔地坐在椅子上。
  陆邵天把禁闭室的门打开,“小楷在爆炸发生之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情况非常危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跟我解释,但简单跟我说了一下他的计划。”
  “计划什么计划”
  “荆北市潜伏了很多黑鹰的手下,暗地里拿枪指着我们一个两个的脑袋,要先把这些人解决了,只有我们都没事,小楷才能不受威胁,没有顾忌地行动,黑鹰之所以能二十多年屹立不倒,C国的刻意庇护是一方面,最难搞的一点就是独立性。”
  “所有的手下单方面接受命令,每个人都单独行动,他们家人的命都控制在黑鹰的手里,所有他们必须全力完成任务,如果被抓了,也会一个人揽下所有的罪行,否则他们家人就会被灭口。”
  “这么惨无人道的组织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加入”
  “很简单,钱,每一次完成任务所得到的报酬,高到你无法想象,只要成功完成一次,就足够这些人和他们的家人一辈子都衣食无忧,而且黑鹰加入有严格的考核遴选条件,不是什么想搞钱的阿猫阿狗就能进的,所以他们的任务很少失败,像我们部队里专门培养的狙击手和观察员,他们一夜之间能调来上百个,把我们全部都控制在枪口之下。”
  “清理这些人倒不是什么问题,毕竟荆北市还轮不到他们撒野,问题是黑鹰头目,我们追查黑鹰二十来年,抓了很潜入中国的手下,没能从一个人的嘴里听说过江寒这个名字,也就是说,他在中国干干净净,我们警方的手伸不到他身上去,拿他根本没办法,但如果他抓了我们中国的警察,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你让邢楷他一个人去当诱饵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不是我让的,是他先斩后奏直接通知我的,我反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他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人就失踪了。不过能让黑鹰大动干戈亲自去抓而且不会被伤害的人,邢楷是唯一一个,我们必须制定一套完美的方案,配合他的一切行动。”
  荆北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市中心的混乱至今未完全安定下来,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纷乱的嘈杂声,陆铭骑着邢楷的黑色摩托车,穿过那片熙熙攘攘的人流,没入更远更黑的城郊公路。
  他把车速开到最快,摩托车行驶时发出的特有轰鸣声在公路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声线,头盔下闪烁的一双眼睛忽明忽暗,定定地注视着前方,他左手手腕上的手环亮着红色的光晕,那是他前不久才送给邢楷的礼物。
  那天午后的缠绵缱绻让人有点沉醉,他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下一句又会被毫无关系的话题给岔开,两人就这样随意地聊着,他记得自从自己出事之后,邢楷的神经变得更加敏感不安,这种敏感表现在日常一些很不起眼的小事上。
  比如每天早上邢楷眼睛还没睁开,手就会下意识把陆铭揽过去,确认一下人还在他身边,比如陆铭在院子里浇花弄草的时候,邢楷会站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像人随时会消失一样,又比如邢楷偶尔会盯着某处虚空的地方陷入沉思,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而这种敏感最终在陆铭逛街突然消失了几分钟之后,邢楷疯了一样在堵塞拥挤的大街上找人的那一刻,被得到了证实。
  邢楷惶恐不安地把陆铭紧紧抱在怀里,说,“你以后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一步都不要。”
  那时候陆铭就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人安心呢?
  于是定做了这对手环,这当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样,随便什么珠宝首饰店就能定做的,内部的微型芯片国内警方都很少见,于是他拖了点关系,虽然其貌不扬。
  那天他滔滔不绝铺垫了一大堆话,什么“你别看它长得丑,但上面刻了我们的名字,戴上还不会引起人注意,还低调,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一对情侣手链,”但他真正想说的是,“里面装了高端芯片,只要戴着,就可以远程监控心跳,脉搏,还有定位,功能不多,这三个就够了。”
  可以让你知道我活着,可以让你知道我在哪。
  手机会丢,信号会断,那天他想告诉邢楷的是,“我不会丢,永远都不会。”
  “走远了我会自己跑回来,跑到你身边粘着你,如果我不小心走丢了,那你也可以把我找回来。”
  只是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激活手环的代码还没来得及告诉邢楷,他却先走丢了。
  荆北市公安局陆邵天亲自坐镇,他把刑侦特组其他的成员全部叫了过去,进行了一场精密的任务布置,外面停满了警车,几百名刑警站着整齐划一的军姿,装备齐全,蓄势待发。
  林立几个人都换上了一身特警的装备,清一色的黑,枪支弹药、武器、防弹衣、护目镜、夜视镜一应俱全,耳麦随时随地通话,他们一起走出来,站在警局门口高高的台阶上,身后是荆北市霓虹色的夜间灯火,眼前是一排排随时待命的刑警。
  “林立,你枪法怎么样啊?”郝幸运好奇地问了一句。
  林立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支,举起来对着遥远的黑夜,闭一只眼睁一只眼,作出瞄准的姿势,“其实队长他们在这我没有施展的机会,以前在国外的部队混了两年,做的就是狙击手,也就百发百中的程度吧,谢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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