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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igo(近代现代)——E理科生

时间:2020-01-27 11:04:20  作者:E理科生
  刚回家没多久,老妈就推门进来了,一看到蒲龄就皱了眉头:“你脸上怎么回事儿?头发怎么剪了?还有这衣服,谁的啊?”
  蒲龄叹口气:“你要我先回答哪个啊?”
  老妈掰着他的脸仔细地看:“你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
  蒲龄面上继续装着镇定:“真没,我和谁打啊,做值日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天太热了,我去阿勇叔那儿剪了个头,不信你可以去问。”
  老妈放过了他,按着眉心坐在了沙发上。
  “妈你怎么了。”蒲龄忍着疼蹲下来。
  “蒲龄,”老妈摸了一下他的脸,平静道,“我跟你说一个事儿。”
  “你说。”蒲龄点头。
  “我从织带厂辞职了,之后,要找新的工作。”老妈说。
  蒲龄愣了一下:“为什么。”
  老妈面色看起来很淡然,挑眉道:“我不喜欢厂里有些同事们对着我指指点点,在背后说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
  蒲龄想说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伸手轻轻地握住老妈的手。
  “我不是大度的人,别人说我闲话,我忍不了,所以想换份工作。”老妈笑了笑,“蒲龄,你支持我的吧?”
  蒲龄扯了扯嘴角:“我当然支持你。”
  “抱歉,妈妈真大度不起来,”老妈声音低了下去,“真的,讨厌那些话。”
  “没有你的错。”蒲龄搓了搓老妈的手背,“你是对的。”
  老妈恢复了笑容,眼睛却是红的,她紧紧抓着蒲龄的手,轻声道:“谢谢儿子。”
  “今天我下厨吧,”蒲龄拿纸巾给她擦了擦眼睛,笑道,“庆祝你辞职。”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我失业了。”老妈吸了一下鼻子。
  “离开那些讨厌的人和事,重新开始,要庆祝的。”蒲龄说。
  老妈破涕为笑,摇头道:“你会做什么菜啊。”
  “蛋炒饭。”蒲龄也笑。
  老妈看起来心情还算稳定,哭过之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蒲龄稍微放下了心,转身去厨房做他的蛋炒饭。
  蛋炒饭挺简单的,只是他有点儿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老妈过去在厂里的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着想着,就会难过,难过里掺杂着怒意。
  蒲龄敲第二个鸡蛋的时候,听到窗外有人很用力地敲着院子门,一边敲还一边喊宫野的名字。
  是个女的。
  他手抖了一下,蛋清顺着碗沿流下来。
  “谁啊!吵不吵眼瞎呀!门没锁不会自己进来啊!”秦婶儿骂骂咧咧地,过去开门。
  宫河下半身就穿了条大裤衩,匆匆忙忙地从屋里跑出来。
  “哟,房东妹妹。”秦婶儿顿时就眉开眼笑了,亲热地拉起她的手,“怎么有空来啊。”
  罗英甩开她的手,把身后的男人拽了进来。
  秦婶儿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儿呀。”
  “你哥呢。”罗英没理她,转头看着宫河。
  宫河挠了挠头道:“妈......哥他在楼上呢。”
  “叫他滚下来。”罗英说。
  宫河一溜烟跑上楼喊人去了。
  没多久宫野跟在他身后下来了,看到罗英和罗英身边肿着个猪脸的张南,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似乎早就料到他俩会来似的。
  “妈。”宫野开口喊了声。
  罗英揪着张南的袖子,把他往宫野面前一推:“你怎么个意思?”
  宫野挑了挑眉,没说话。
  张南嘴角带着伤,左边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右边脸上还贴着块儿跟狗皮膏药似的纱布,看向宫野的目光阴沉而愤怒。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罗英厉声道,“他是你爸,你不认他,行!再不济他也是你妈的男朋友,你就这样对你妈的男朋友啊!”
  宫河看看宫野,又看看罗英,在一边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出。
  宫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回屋。
  “你说话啊!把人打成这样,现在装哑巴了!”罗英伸手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你为什么啊宫野!我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说啊你!”
  “你说呢?”宫野微眯起眼。
  罗英被他看得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你真有一秒钟把我当过你儿子吗。”宫野看着她。
  罗英头一回在宫野眼睛里看到这样挑衅的目光,下意识就抬手,朝他扬过去。
  宫野没躲,挨了她一巴掌。
  “哎哟,说话就说话,打人做什么呀。”不远处看热闹的秦婶儿喊了一句。
  “还打吗,”宫野抬眼看着罗英,“打到你觉得能扯平为止。”
  罗英嘴唇打着哆嗦,声音很轻:“宫野你出息了啊。”
  宫野还是看着她,眼皮都没动一下。
  站在罗英身后始终没放一个屁的张南咳嗽两声道:“行了英子,回吧。”
  “这男人看上你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宫野说。
  张南眉毛跳了一下,忍着嘴疼喊道:“你说什么!”
  罗英没作声,推开他走了。
  张南一看也没敢多留,骂了几句也跟了上去。
  “哥,”宫河跑过来,看了看他的脸,“疼吗。”
  “挺疼的。”宫野皱眉。
  “我给你煮鸡蛋去。”宫河眼睛都红了。
  宫野摸了一下他的脑袋,上楼去了。
  “不是亲生,总归会有隔阂。”老妈走过来,拍了拍蒲龄的肩膀。
  蒲龄收回目光,把窗子关上,重新坐回餐桌边。
  “饭都要凉了。”老妈轻声道,“你怎么不吃。”
  “不饿,没什么胃口。”蒲龄说。
  中午吃的饺子是韭菜馅儿的,到现在胃里还能涌上来一阵又一阵的韭菜味儿。
  “我洗澡去了,哎哟。”老妈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他一眼,“你也早点儿睡。”
  蒲龄应了一声。
  “操。”
  宫野拿掉了嘴上的烟,把火机往茶几上一丢。
  垃圾货,点五六遍都没点着。
  他这会儿烦躁得很,半点屁事儿都能烧起来。
  电视机里正演着一个狗血言情剧,女主角浮夸的瞪眼尖叫式表演法看得宫野太阳穴突突地疼,他伸手拿遥控器,把电视给关上。
  房间里一下子就清净了,只剩个转得快散架的电扇时不时走调唱一声。
  宫野往后一倒,捞起碗里刚煮好的鸡蛋,在脸上慢吞吞地滚。
  “哥,你那厕所我给你打扫干净了,你看一下厨房要不......”头上包着块毛巾的宫河兴冲冲地从卫生间里跑出来。
  “不要。”宫野打断他。
  “哦。”宫河点头,又看着他,“哥你脸还疼吗,要不要再煮几个鸡蛋去?”
  “别乱糟蹋粮食。”宫野换了个面继续滚鸡蛋,“我这儿没别的事儿了,你回屋睡觉去吧。”
  “这还早得很呢,才八点钟睡什么觉啊。”宫河笑起来,“我陪陪你吧哥。”
  “你赶紧走。”宫野说。
  再不走一会儿他怕自己脾气起来把人给揍了。
  宫河又啰嗦了好几句,这才轻手轻脚地开门走了。
  没走几分钟又敲门。
  宫野简直烦死,躺沙发上骂道:“有事儿他妈明天说。”
  “我,衍哥。”门外的人轻轻扣了一下门。
  宫野烦躁地理了理头发,起身去开门。
  “我不是说有事儿明天说么。”宫野靠在门边,眯起眼看着蒲龄。
  蒲龄借着门口顶上的大灯泡,清晰地看到宫野肿起来的左边脸。
  “看什么?”宫野没好气道,手里的鸡蛋搓了半天都碎了,一小点儿蛋黄掉出来,黏在手上。
  “你这样搓能有用吗。”蒲龄说。
  “你管我呢。”宫野打算甩门进屋,被蒲龄伸脚挡住。
  “我这会儿心情很不爽,你别送上来。”宫野抓住他的肩膀。
  蒲龄皱眉嘶了一声,宫野这才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他的伤口,赶紧松了手。
  “你走吧。”宫野说,“赶紧。”
  “就不。”蒲龄从门和宫野的夹缝之间挤进了屋,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你有病啊蒲龄。”宫野看着他。
  “是啊,被你发现了。”蒲龄说。
  “有病。”宫野不愿意挨着他坐,赶又赶不走,只好拿了条木凳子坐到茶几边。
  蒲龄没理他,拿起碗里的鸡蛋开始剥。
  鸡蛋煮得很好,能连壳剥,也不黏蛋白,剥出来是完完整整光滑洁白的一个。
  “过来。”蒲龄说。
  宫野背对他,盯着黑屏的电视机,没动。
  蒲龄叹了口气,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抬手用鸡蛋碰他的脸。
  宫野一开始还偏头不让他动,过几分钟之后也老实下来。
  蒲龄的手指很凉,偶尔会碰到宫野的鼻梁。
  这么热的天也能这么凉,僵尸么。
  宫野闭着眼想。
  蒲龄滚鸡蛋的力道不轻不重,说实话还挺舒服的。
  宫野想睁眼说话,刚开一条缝就看到蒲龄的目光直直地落过来,于是连忙把眼睛闭上。
  他皱了皱眉。
  靠,怂什么啊,不就一小孩儿么。
  “我刚拿手机查了一下,滚这么长时间够了,明天睡一觉起来应该能消肿。”蒲龄说着,凑近了些看宫野的脸,“好多了,你照镜子。”
  宫野照了镜子,果然好很多,就是还有点儿红。
  “我回去了。”蒲龄说。
  “......哦。”宫野说。
  蒲龄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有些事儿,其实可以不用放心上。”蒲龄说得有些磕巴,“不重要的,不用总想着,不总想着就很快能忘,忘了就不烦了。”
  宫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孩儿在安慰自己。
  “你怎么安慰人还能像说绕口令一样。”宫野笑了。
  “你理解能力太差。”蒲龄说。
  “是。”宫野点头,勾着嘴角看他。
  “......走了。”蒲龄赶紧关门出去了。
  
 
  ☆、05
 
  昨晚到后半夜突然开始刮风,刮了老半天之后又下起了雨,一直下到今早。
  宫野起床的时候都觉得气温一下子凉了不少,从衣柜里拿了件薄外套穿上。
  洗完漱他还特地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自己的脸,蒲龄给揉得很有效果,脸肿已经彻底消了。
  宫野把外套拉链拉到下巴,关上门出去了。
  “这儿呢。”孙绍南叼着双筷子朝他招手。
  宫野从门口坐满客人的几张桌子中间穿过,坐到他对面。
  “衍哥早。”周洋嘴里塞了个蒸饺,含糊不清地说。
  “闫润呢?”宫野抽了双筷子扯掉塑料袋。
  “没起来,等会儿让洋洋给他带点儿什么回去。”孙绍南说着,把碗往宫野面前一推,“知道你磨叽,刚盛的。”
  宫野夹了根油条蘸着豆浆,嗤了一声:“你怎么吃个早饭跟开董事大会似的,还要求谁谁不能迟到。”
  “要都跟你和闫润似的日上三竿才起,早没豆浆喝了。”孙绍南斜了他一眼。
  “小八怎么样了?”宫野伸手拿了块切好的葱油饼。
  “警察给送戒毒所去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孙绍南说。
  “嗯,”宫野说,“周末有事儿吗?”
  “能有什么事儿啊,无聊死了。”周洋说。
  “帮我个忙。”宫野说。
  孙绍南看着他:“你又招谁了?”
  “王雷他表弟。”宫野叹口气,把手里剩下的葱油饼放到桌上,“这饼也太油了。”
  “不油还能叫葱油饼吗。”孙绍南啧了一声,“他表弟?就那天那个眼镜儿?不是个小孩儿吗?”
  “长得像而已,没小孩儿那么简单。”宫野抽了张纸巾擦着指尖,想了想道,“长得也挺找揍的。”
  “你说揍就揍呗。”孙绍南招了一下手,“服务员,再来碗豆浆。”
  周洋看着他道:“第三碗了啊。”
  “好喝啊。”孙绍南打了个嗝。
  下雨的缘故,大课间的跑操活动给取消了。
  学生们白得了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雨天出去溜达不方便,大部分都留在教室里打闹嬉戏。整栋楼热闹得很。
  蒲龄耳朵里塞了个耳机,趴在桌子上写地理试卷。
  一开学地理老师就把他叫去了办公室喝茶,原因是他高一地理综合成绩在班里倒数第一。
  蒲龄文科不怎么样,学文是因为理科比文科更不怎么样。
  地理成绩在班里排倒一,在他预想的范围内,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地理老师挺有责任感,给他分析了各方面的原因,还给他列了一系列和地理有关的教辅书目。
  蒲龄不喜欢地理,还是去买了。他不介意考得差,但介意欠别人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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