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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试试吧。”
舒影拍着他肩膀，两人勾肩搭背地回了办公室。
白雨把原主说的笔记打印了出来，满满三页纸，全是上课时记录的心得。
原来商演要表演的曲目就是Fortune出道单曲《未来有我》，这首歌节奏偏快，歌词很长，舞蹈动作设计华丽。
看来公司为了让他们一鸣惊人，下了不少功夫。
舒影把笔记从头至尾细细看了一遍，发现原主的感悟很多很详细，但因为思路不清晰，显得太杂，完全摸不着头绪。
他打开电脑，找到了《未来有你》的舞蹈教学视频，先把整个舞曲熟悉熟悉。
看了两遍，头都大了。
这简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原主至少还有老师一对一教过，自己现在是完全靠自学，分分钟直播事故！
一想到颁奖典礼台下坐那么多人，全网直播，省级卫视转播，四舍五入相当于全国人民在看了……
他再次把名下所有银行账户翻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掉什么巨额财产，然后又问了白雨赔偿金额的大致范围。
“最少也得五百万吧……”白雨一副云淡风轻的霸道总裁口气。
“……”尼玛，五百万说得跟五百块似的。
五百万，打工得还多少年？
舒影重新打开舞蹈视频，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当务之急，是得找个老师教，可是又不能让人知道他什么都不会。
他想到了Fortune几个团队成员，可惜他们白天都有课程，忙得不亦乐乎，晚上回来得休息。
而且，除了同宿舍的许乐，其他两人似乎并不太熟。
说是这么说，舒影还是打开了微信，翻到了其他三个成员的名字，一一友好地询问：“兄弟，不好意思，江湖救急，晚上能抽空教我跳舞吗？”
“抱歉，太忙了，你找许乐吧！”——陶修然
“抱歉，太忙了，你找许乐吧！”——庄恒
“你不是说再也不要我教了吗？”——许乐
“？？？”什么情况……
虽然不知道原主为何说出这番话，但舒影一想，被原主拒绝，想必不简单，算了算了。
白雨帮他申请了一间练舞室，分到的是最差的一间，面积不大，闲置数月，满地都是灰。
舒影没嫌弃，两人一起把卫生打扫打扫，便开始跟着视频操练起来。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在他摔了大约五次之后，白雨实在看不下去了，毅然决然走了出去。
他纳闷，影哥最近倒是活力满满，就是……怎么跟失忆了似的？
节拍踩不着，动作记不住，走位像扭秧歌，波浪舞跳起来跟猩猩召唤同伴似的……
里头的舒影正蹦得起劲，感觉自己还是很有舞蹈天赋的。
旋转……跳跃……等等，别闭眼！
舒妈妈教音乐，他从小就对节奏十分敏感，记性也特别好，一下午练下来，歌词、动作都记住了，就是不熟练。
当然，这是他本人的看法。
在白雨看来……早些打工，早些还债，未尝不是一种人生选择。
张君娜没有给舒影安排任何工作，只是每天派人问他练得怎么样了。
舒影每次都回复没问题，然后……继续苦练。
这几天，他白天晚上都把自己关在练舞室里。
原以为只要勤奋刻苦，定能练出成绩。谁知越蹦越没感觉，有些东西，还是得老师指点。
再过两天就得内部彩排了，听说经纪人会现场考核，还有公司高层前来验收。
万一自己跳崩了，那酸爽画面，简直不敢想象……
舒影拖着疲惫淤青的身体回了宿舍，许乐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洗了澡，打开了笔记本。
穿过来后，一直忙得不可开交，今晚才算找了点时间逛逛微博。
他还从来没留意过，自己有多少粉丝呢。
打开微博，输入舒影两个字，有点儿小激动……
他记得原书里说过，男二很早就辍学打工，盛世美颜被星探发现，进入娱乐圈，最初是没什么名气的。
回车键一按，实时微博刷了出来，舒影不知不觉瞪大了眼睛。
第4章 tony老师骗人
【舒影教授发现了人类脱发的秘密，这十件事你必须知道……】
【@舒影斜斜 老婆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芭比粉不好看！】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舒影是个小可爱】
舒影翻了十分钟，硬是没找到一条与自己有关的。
我竟然这么小透明？
他灵机一动，点开了Fortune的团队官方微博。
粉丝2万，最近一条微博是几天后商演的预告，评论是三百多……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点开一看，热门几条都是营销号和卖减肥药的。
真粉丝不多，都在下面。
【乐乐崽崽！妈妈爱你！新歌好好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修然的腹肌好棒，我好想虎摸！】
【恒哥一开嗓，我腿都软了！】
【Foutune首次登台，超级期待，崽崽们好好表现啊！】
大约翻了两百条，终于出现了有关自己的评论。
【卧敲尼玛，舒影怎么回事！私服真的丑到爆炸！】
【哈哈哈哈哈，楼上说出我心声，好不容易靠脸攒来的好感瞬间消失！】
【舒影颜粉暴风哭泣！对不起！我舔修然去了！】
【2333333！真的！还有那发型，城郊结合部tony老师既视感！】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错了，那是上世纪末最潮的韩流造型！老阿姨暴露年龄了……】
【上世纪末！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尼玛！xswl】
舒影一脸生无可恋，默默关掉了电脑。
他似乎没有粉……
不过，做人要乐观，要看到好的一面。
至少……他也没有黑。
最近从白雨口中学了不少娱乐圈常识。
小助理惊讶地发现，他对这个大染缸一无所知。
第二天，白雨照常在办公室等他，打算一起去练舞室。
舒影冲进来，甩了甩那半边遮住左脸的长刘海，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小白，我这发型是公司指定的吗？”
“发型？”白雨抬头看了一眼他的顺滑黄毛，“这不哥自己要求的吗？”
白雨早就看不惯他的造型了，一直没好意思说。
影哥似乎对自己私服和发型有着非常执着的坚持，张姐私底下没少嘲笑他土。
作为助理，他偶尔委婉地提醒两句，对方却根本听不明白。
人是个好人，脸是张好脸，就是与时尚无缘。
“我去剪个头发，不会影响商演吧？”
舒影很谨慎，毕竟自己是有合同在身的人。
这发型，这衣服，实在太影响练舞了，一转圈就摔跤，左眼相当于没有！
练舞时满身是汗，那紧身T恤上缀满了小金属圈圈，磨得他背上都红了。
天知道原主为什么喜欢这种衣服！
更不要说公司里男男女女投过来的怪异眼光。
舒影再淡定，也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那倒不会，演出时会另外做造型，只要不太短就行。”
白雨见他今儿个开窍了，分外激动，“影哥，我去叫造型师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出去剪，顺便逛逛。”舒影摆了摆手，自己出了门。
公司造型师都是张君娜的手下，不出意外，一定会给他弄个韩式花美男造型。
他不喜欢。
舒影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张君娜给自己安排的人设是“傻白甜”。
他没有特长，没有性格，也没有背景，唯独一张脸过得去。
舒影看电视最讨厌的就是“傻白甜”。
只要电视剧里冒出来那种“天真可爱、圣母情怀、一脸懵懂、事儿精本精”的主角，立马换台。
“傻白甜”注定走不远，张君娜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是想利用他博眼球，走黑红路线，给Fortune增加曝光率。
经过公司前台，两名美女接待老远就强忍笑意地看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眼。
等他走出门，背后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神他妈土，公司居然签了他！”
“卧槽，咱魔星是不是要破产了？什么人都往里头弄！”
舒影目不斜视，挺胸抬头地走了出去，拐弯之后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口罩帽子之类的他都没带，反正也没人认识。
在魔星这样顶级的传媒公司里，不乏各种实力演员、创作歌手、流量巨星……
他虽然没见过几个，但也有耳闻。
自己目前咖位太低，不受人待见是正常的。
舒影出了公司大楼，沿着热闹的商业街往前逛。
这里是北京最繁华的商业区，大楼鳞次栉比、高耸入云。
他想了想自己为数不多的存款，选了条小道逛。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家名叫“俏丽造型”的理发店，彩色的霓虹灯招牌挂在门口。
舒影打量了几眼走了进去，没想到里头店面还挺大，装修也不错。
顾客不算多，造型师倒是不少，都打扮得跟自己很像。
舒影不知该不该庆幸。现在转行，简直无缝衔接……
前台美女很热情地接待了他，听到他说只剪头发，笑容淡了几分，派了个看起来很稚嫩的小伙子过来，把他带去了剪发区。
舒影注意到前台贴着的价目表上写着，剪发60。
他安心地坐了下来，告诉造型师怎么剪。
舒影的头发很黑，直直的，只有刘海的下半部分染了一撮黄色，减掉以后就看不到了。
小伙子显然是新来的，很听话地随他摆布，没有自我发挥，没有得寸进尺。
头发剪得差不多之后，舒影的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这是他左眼第一次重见光明，感觉世界都亮了。
那剪头发的小伙子看着镜中的清秀少年，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
他刚刚太专心了，根本没空看舒影的脸，唯恐不小心剪秃了。
这会儿细细看去，只觉面前少年惊为天人。
额前细碎的黑发与浓眉交织，清亮的大眼睛光彩动人，高挺的鼻子微微上翘，尖尖的下巴上一抹倔强的薄唇。
“办…办…办卡吗？”小伙子结结巴巴地把台词说了出来。
老板交待了，每位客人都得推销会员卡。
“不用了。”舒影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好的！”小伙子爽快地答应。
去他妈的老板，这样的少年也忍心欺骗？
洗完吹干，舒影满意地在镜子前照了照，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高三校园，清爽利落的短发衬出了满满少年感。
拿出手机走到前台准备付账，小伙子乖巧地说：“六十元，谢谢。”
前台美女满脸惊艳，一时没回过神来，小伙子推了她一把：“收钱……”
“噢…噢……”她这才开始扫码收款。
“六十？”她反应过来，震惊地朝那小伙子瞪去，小伙子脸一红，吐了吐舌头：“我不忍心……”
“好吧……”前台微微点头，似乎颇为理解，不再多说。
舒影正准备转身出门，造型工作室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
一个年轻男生被三个模样老成的造型师追着，跑了过来。
“黑店！你们这是黑店！”穿着黑色休闲外套的男生显然是刚理完头，此刻满脸通红，眼睛能喷出火来。
“我是律师，我要告你们，哪有剪个头发收我一万八的道理！”
那男生看起来很青涩，面相是个温和的人。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这么大嗓门。
一万八！舒影心下一沉。
妈的，居然是黑店，自己侥幸逃过一劫。
“先生，您进的是咱VVIP室，办的是咱VVIP卡，一万八不贵的，可以剪六次呢！”
三个造型师里最胖的那个还在劝说，另外两个早已一脸不耐。
靠舒影最近的脸上有疤的那人，吐了口唾沫，嘴里在嘀咕：“什么狗屁律师，顶多就是个法学院学生。”
“我没有要办卡，是你们自己非要给我办的，我没同意！这钱我不出！我要报警！”
一听报警，那疤痕男火气就上来了，冲过去抓起男生的衣领：“小兔崽子，你享受了服务，就得交钱，警察来了也是这么回事！”
舒影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店肯定不是第一次坑人了。指不定还有人罩着，报警也顶多调解一番。
那男生被拎了起来，眼泪都快憋出来了，一副可怜巴巴却又不肯屈服的神情，令人无法坐视不理。
舒影知道自己身份，最好不要乱惹麻烦，闹得不好以后都会成为“黑历史”。
可是……男生那无助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周律师！怎么是你？！”没人注意到舒影又走了回来，他一脸惊喜地朝那男生冲了过去。
“我爸老念着你呢，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舒影满眼都是久别重逢的高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一触即发的火爆局面。
“是…是你啊……”那男生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但他很快明白了舒影的好意，反应过来后，迅速入了戏，接下了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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