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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之欲出(近代现代)——独活一裁缝

时间:2020-02-03 10:24:16  作者:独活一裁缝
  翻过来,照片后头还写了几个字,是温遥的字迹:不负云台不负卿。
  苏云台盯着字微微愣怔,心头拧得厉害。这世上与他沾亲带故的人都在这了,死的死,坐牢的坐牢,与这樟木箱里的一应破烂一样,腐朽、凋敝,全无往日光鲜的模样。
  唯独还有一个苏云卿。
  苏云台看着他的照片,手指点在他浑然无知的小脸上。
  他突然想让他活下去。
  他突然想要个人,与他一同扛下这糟烂的过去。
  看了大半日的剧本,到下午才觉出饿,苏云台从沙发里站起来,脖颈梗了半天,直发僵,在阳台上蹦了几圈,骨头都响。
  何阿姨早备下了午饭,四菜一汤,颜色鲜亮,在饭桌上摆得跟花儿似的,尤其中间一道鱼头,奶白的汤汁翠绿的小葱,既入得了眼也入得了口。苏云台捧着碗,先挑鱼籽再挑鱼头上的脸颊肉,铺了满满一碗。他自小爱吃河鲜海鲜,尤其爱海里的玩意儿,长得再奇怪都敢下筷子。
  这事儿还是何阿姨先发现再告诉宋臻的。
  那会儿苏云台刚跟宋臻,在床上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倒不是宋臻玩儿什么糟蹋人的花样,是苏云台,他笔笔直了二十二载,没跟男人真刀真枪做过。
  头一回就是在宋臻的办公室,他们签完合同之后。
  宋臻从他身后贴近,不等他有反应的时间,就捏住了下巴,与他深吻。
  苏云台在性事上不算个雏儿,但这么凌厉的吻还是头一遭,嘴唇齿列,舌尖上颚,被一点点深入,一点点挖掘,几近窒息的当口,他发觉自己抖得厉害。
  宋臻也发觉了。他索性拉开了点距离,抬着手替他解衬衫和裤子,一件件给他剥干净,等苏云台赤身裸体站在面前了,他才短促笑了一声,把人带进怀里。
  苏云台为这一声笑抖得更厉害,眼睛紧闭,他不敢看宋臻,更不敢看自己,只觉得脑子里一片天旋地转。直到臀缝抵上一根粗热的硬物,他才猛地睁开眼,颤巍巍地叫了一声。
  说是叫,又像喘,听起来不清不白。
  到这时候他才觉得荒唐。但宋臻紧压着他,就着他的臀瓣儿磨自己那杆硬枪,不紧不慢,耐心十足,等苏云台前头湿了,才用手指沾了一点,又伸进他嘴里搅了两下,才掰开他臀肉,送进后头张阖的穴口。
  光指头苏云台都觉得难受,缩着小屁股一路往前倾,都撑到老板桌台面上了,猛一眼瞧见自己签下的那合同,恨不得要夺过来撕了。
  “这么快后悔了?”宋臻的声音笃笃定定,还带点笑意,震得苏云台浑身发热,手缩回来,就没去撕。
  穴口被按得越发痒,苏云台耸着屁股动,说不上来是要躲还是要吸,膝盖软得酥透,他哀哀叫了两声,混着气声儿,听得宋臻几乎缴械。
  当取不取,是为大忌。宋臻抽出手指,握紧苏云台的腰,引着性器往这小嘴里探。润滑尚且不够,但滋味足够,性器破开层层娇绕的软肉,长驱直入,一口闷在苏云台的穴心。
  苏云台只觉得疼!疼得连气都喘不上,浑身绷得死紧。
  这才尝了头一口,宋臻早没了细嚼慢咽的心,自然不乐意松手。他哄着人让放松,让他进去,双手绕到苏云台前头去捏两粒乳`头。穴口刚一松劲儿,宋臻直接狠顶了一记,结结实实地摩擦碾压,而后抽出,再进,一趟趟几乎顶在苏云台心尖儿上,顶得他浑身酥了,麻了,眼眶一酸,哭得止不住。
  他就在这自己签的合同面前被操晕了过去。
  此后几次也都不大好,宋臻没说,苏云台也不提,完成任务似的干脆。他一天天被何阿姨养得水灵,话倒一天天减少,总共也没几句,正经说的还没有床上叫的多。所以何阿姨告诉他苏云台喜欢海鲜时,他是正经想哄哄人的。
  宋臻趁着清早苏云台没醒透,拎起来就往车上一塞,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海边。
  他想带他出海钓鱼。
  没成想其他小情儿欢欣雀跃的事到苏云台这儿就变了调。
  他推开车门,一见着满目无边无际的大海,就惊恐地缩回了车上。宋臻皱着眉去拉,人没拉出来,反而被苏云台一肘敲在下颌上。
  他本身底子就不弱,惊慌之下又没分寸,宋臻脸上立马青了一片。
  宋老板没多少耐心,平日里霸道惯了,头一回被人忤逆,怒火一窜,靠着力量直接把人拖出来扔上游艇。
  游艇上还带个小型游泳池,苏云台没站稳,直接扑了进去。
  进水的那一刻,他恍惚又回到当年夏日的午后,被苏召清拎出去,一头按在洗拖把的水池里,那水腥咸,还带点莫名其妙的尿骚味。
  他骂他跟温遥一样,是个婊子,一声一声,没完没了。
  水铺天盖地,无孔不入,苏云台以为自己要死了,终于要死了,连扑腾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突然有条坚实的手臂抄下来,托着腰带他破出水面。
  待上得甲板,苏云台眼睛仍紧闭,浑身仍轻颤,只凭着本能抱住宋臻的脖子,缩进他干燥温暖的怀里。
  破天荒头一次,苏云台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浮木。
 
 
第7章 (上)
  有了这么件事之后,苏云台突然乖觉了,尤其在床上。
  倒不是说他原先不配合,好歹家里的债是宋臻还的,苏云卿的命是宋臻救的,要是没这心理和生理的准备,这合同他也不会签,但他不习惯,他觉得疼,觉得难受,觉得胸腔里憋着一股气,胀得几乎要撕裂他。所以他只是躺着不动,睁着一双眼睛看屋顶的暗纹,数上面的方格与三角,想着数到几,宋臻能从他身上下去。
  但游艇上宋臻的怀抱太过温暖,还带着股好闻的气味。
  晴天朗日,他看不清宋臻的表情,他只觉得安宁。
  之后苏云台一反常态,床上床下配合,虽没见多热络,但他不排斥了。
  那段时间里,游雪好几回逮着他坐在书桌前看GV,淫词艳语里他面容沉静,还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跟临考前认真备考的学生似的。以至于后来宋老板一周都没踏进墨令行天,工作全靠秘书送上门,最后还是老子出马,堵到了家门口,才去上了班。
  想来,他应当学得不错。
  午饭过后,苏云台倒来了点兴致,眼见云销雨霁,就打电话给司机,说他要出门。
  车来得挺快,苏云台披了件大衣下去,跨进去半条腿,发现坐在驾驶席上的是万小喜,他一年到头使唤不上五次的生活助理。
  万小喜是个人才,各种意义上的。
  小姑娘长得不高,但人纤细,皮肤带点暖融融的小麦色,头发中长,齐刘海。当时她刚毕业,来墨令行天面试。人事瞧着她的简历,心里直犯嘀咕,金融专业的,学校也不错,投行券商大好的前景不去,来娱乐公司应聘个行政助理,别是有什么猫腻。
  万小喜笑嘻嘻解释说,我是游雪的粉丝,自小听她的歌长大,我有情怀。
  游雪当时年芳二十五,人事想这小姑娘可能其实是黑。反正万小喜因着这层关系留下了。隔一年苏云台要个生活助理,万小喜想想苏先生活儿少事儿少,但钱着实不少,人还低调谦虚不爱惹麻烦,加之又是在游雪手底下,就欢天喜地地上了岗。上岗头一天就把游雪得罪了,起因是有个摄像见她有趣,就开玩笑,问她喜欢游雪什么。
  万小喜一本正经答,喜欢她的脸。
  这也能算个理由,但万小喜不走寻常路,非要加一句:难不成喜欢她唱歌啊?游雪就搁她身后站着呢,摄影都没好意思提醒,吹着口哨兜兜转转跑了。
  后来万小喜考察期过去,跟着游雪去帝王令接苏云台。经过大门时,她看着门口金碧辉煌的三个潦草大字,笑了,说这小区名字多好啊,埃及也有一个。
  游雪一掌拍她脑门上,说埃及那个叫帝王谷,埋死人的!
  照理说万小喜这么张嘴,在这一行应当干不长。老板金屋藏娇的地方都敢这么开嘴炮,天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墨令行天的货底子一块儿抖落了。游雪天天提着心吊着胆,生怕万小喜得罪了人,被人扔去黄浦江,还把自己连累了。但实际上万小喜看着疯魔,内里深藏不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登峰造极,正经事上尤其牙关森严,同行来撬了几回,一点风都不透,反而自己被唬得说了不少黑料。
  最厉害的一次,是某部热门IP电影上映那会儿。对方刷了铺天盖地的通稿,捧自己的女主角德艺双馨,拉踩游雪手下的一个女艺人,暗讽她靠着胸脯上的二两肉过活,虽没指名道姓,话也说得委婉,但意思太难听。要换了其他经纪人,也就咬牙和血吞了,游雪偏不干,都欺负到这份儿上了忍个屁,她怒不可遏,支使万小喜去找公关团队处理。
  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没打通公关电话,万小喜想想,事急从权,自己来呗。
  她蹲在角落里,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完字,看着挺满意,顺手就用游雪的公司账号发出去了。这一发送,舆论直接倒戈,吃瓜群众跑到对方的官方微博底下,自发说他们吃相难看,还惦记人家胸口有几两肉,恶不恶心。
  这一篇通稿短小精悍,逻辑清晰,还字字带机锋,对对方的电影明着祝福,暗着阴损,这还不算完,最后万小喜拐着弯儿暗示对方这一波操作是想虚高股价,高层里有人要撤,自己那点土都快盖不住屎了还瞎蹦跶呢。
  字字句句一点空子都钻不着,法务看了都啧啧称奇。
  后来万小喜擅自发稿的事儿叫宋臻知道了,游雪按着她脑袋去认错,做好了卷铺盖滚蛋的准备,没成想,大老板只拿眼神点了点万小喜,说了两个字,不错。
  宋臻默许,游雪更有恃无恐,往后但凡遇上这种事儿,就放万小喜出去,两年来,未尝败绩。
  苏云台犹豫半晌,还是坐了进去。
  万小喜耸耸肩,说司机跟着宋先生,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游雪就让她来送。
  苏云台点点头,靠着椅背假寐,想着宋臻早上出去时是什么打扮,可能是西装和大衣,也可能是衬衫加薄毛衣,前者是他谈生意的标配,后者……后者去哪儿都有可能。
  他们这一行里,生意一半在谈判桌上,一半在隐秘的包厢里,恶心起来直叫人反胃。宋臻带着苏云台参加过几回,来来去去都是电视里见得着的场面人,业内的,官面上的,都有。起先还只是喝酒,等过了半夜,才真正蜕下人皮,干禽兽勾当。苏云台亲眼见过一个选秀节目的季军,微博上近四百来万的粉丝,陪着个著名音乐人喝酒。
  那时候全国各地选秀节目层出不穷,一季两季三季地搞,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别说一个季军,就是冠军,也是一搂一大把。比赛一结束,热度一退,绝大多数都没什么好出路。
  喝到最后,那音乐人搂着他问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好不好给他看看。
  这季军握着裤腰带不肯,最后那音乐人酒杯一放,冷笑一声,特别轻蔑。
  周围人连带着起哄,其中有个人说,你就脱啊,你脱一件,赵总监就给你写一首,机会难得,年轻人不要错过啊哈哈哈……
  苏云台当时坐在宋臻腿上,咬着牙看他。
  这季军愣怔片刻,垂着头,居然真动手解衬衫,解完衬衫解裤子,一件一件地脱,到最后只剩一条内裤,白色的,挂在他身上,像一面可怜兮兮的白旗。
  赵总监轻哼一声,挑着眉看他反应。这季军眼睛一闭,拉下内裤。
  浑身赤裸之后,季军站在包厢中央,一张脸煞白,浑身轻颤。赵总监慢条斯理倒了一满杯酒,走过去抵在他额头上。
  苏云台瞪着那杯红酒,瞪得眼睛发酸,他总觉得这酒也要浇到自己脸上了。
  可到最后,他其实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千钧一发之际,宋臻抬手挡住了他眼睛。
  爆发出的欢笑声中,他只听见那季军发出了一声闷哼,又听见赵总监说,我给你写。
  两年之后,这季军的首专拿了个年度最佳。颁奖台上,他声泪俱下,握着赵总监的手感谢他,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自己,情绪上看,不似做戏。
  然而苏云台忘不了这一幕,以至于每每见到这位歌手登台亮相,总觉得不舒服,心头一跳跳地钝疼。其实他自己也明白,不争不夺,就永无出头之日,没有出头之日,咫尺之外就是万丈深渊。这一丛钢铁森林里,从来都是弱之肉强之食,谁都矫情不得。
  “云台哥。”
  转了个弯儿,安济医院近在眼前,万小喜叫了他一声。
  苏云台慢悠悠睁开眼,一路闭着,乍一见光眼睛晃得厉害,眨眨眼,还是晃。
  “我来的路上替你买了点水果,在后备箱,一会儿你别忘了拿。”万小喜说完,想了想,又加一句,“总空着手不好。”
  苏云台低笑,苏云卿在安济医院是最高待遇,哪儿会差他水果,但他还是说:“好,谢谢你。”
  万小喜从后视镜里飞快地瞥一眼,欲言又止。
  苏云台问道:“怎么了?”
  万小喜抿了抿嘴唇,说:“今天晚会有个饭局,是《一念成谶》的导演牵的头,说是请几位主演来认识认识,不好推脱……”
  苏云台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
  到了医院住院部门口,万小喜停下车,终于把话说完,“宋先生的意思是要你去,陆小为也去的。”
 
 
第7章 (下)
  宋先生的意思。
  “好。”苏云台透出一丝笑容,答应了,推开车门走出去。
  万小喜愣怔,目送苏云台走上台阶。笔管条直的一个背影,下巴还昂着,看着有点宁折不弯宁死不屈的意思,印象里这样的人都带点清高与狷介,砭清激浊,不与人同流合污。她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么一个人,怎么会愿意走上这样一条道。
  等人快要消失在转角,万小喜想起来他没带果篮,跳下车叫了两声苏云台。
  可能是没听见,苏云台没回头。
  特护病房在七楼,有专门电梯上去。
  苏云台熟门熟路走进苏云卿的病房,没料到人不在,床铺是空的,病房里只有个护工,在给花换水。
  见苏云台进来,护工笑了笑,手上的活儿没停,“是您啊,小苏去做康复了,可能还有一会儿。”
  苏云台点点头,在窗边的沙发里坐下。本就是心血来潮来看看,见不到就见不到。
  护工给他倒了杯水,接着又去换床单。
  苏云台问了问苏云卿的近况,护工说这几天天气不错,他每天能去花园里走上半小时,气色也好。苏云台没细问,只跟着应两声。
  对于这从天而降的弟弟,他倒没存什么戚戚具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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