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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甜(GL百合)——小香葱

时间:2020-02-05 16:50:12  作者:小香葱
  徐青柠继续笑,探长手取来遥控摁亮室内的灯,田甜先眯起眼适应光亮,再睁眼看眼前的她。
  白色的薄纱,又短又小,关键地方还有毛绒绒的小球,她头上戴着兔耳的发箍,手摸向身后,炫耀似
  的:“还有条尾巴。”
  徐青柠笑了声:“就是这尾巴有点长,兔子哪有这么长的尾巴。”
  徐青柠攥着那长得不像兔子尾巴的尾巴抚过田甜的眼睛,田甜眯起眼,又睁开,已是水光潋滟。
  “还有一套粉色的,要不要试试?”徐青柠蛊惑她。
  毛茸茸的尾巴在她指尖的引导下一点点往下,轻柔地像羽毛,不对,就是羽毛。
  田甜痒得快要缩成一团,只好点头:“试、试!”
  这一晚,那一白一粉的长长尾巴到达了许多地方。
  她们掠过丘陵,掠过山丘,来到平原,来到盆地, 最后来到山谷,山谷的深处有一汪清泉,她们像两条鱼儿,自由自在地在山谷的小溪里游来游去,快乐非常。
  
 
第86章 番外三
  田甜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 生活平稳而幸福,唯一一次变故,便彻头彻尾改变她的生活。
  那本是一个寻常的早晨。
  田甜早早起床, 简单洗漱后 来到院子,将还未晒干的蔬菜在石床上一一铺开,去到菜园, 摘下几片被虫咬坏的新鲜菜叶给后院的鸡喂食, 捡下鸡生的蛋,打扫干净鸡舍, 再回到院子清扫整理一番, 最后在厨房准备早饭。
  做完早饭,时间指向七点半, 田甜来到堂屋,望着墙上的时钟纳罕了声:奶奶怎么还没起。
  在围裙擦干手上的水渍, 田甜边摘围裙边走向奶奶的房间, 才到门外,就听屋内砰地一声,她一慌, 忙推门闯了进去。
  孟奶奶整个人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薄被一半垂在床沿,一半垫在她身下,她手往后撑着要爬起来, 望见门口的田甜, 温柔笑了声:“甜儿, 扶我起来。”
  她话语平静, 坦然,好似老人家这年纪摔一跤并不是什么大事, 田甜心稍稍安,疾步往奶奶那儿走,蹲身扶起她。
  不知是奶奶用力道在支撑还是怎样,田甜感觉她扶起的奶奶轻得像一捆柴,四肢、躯干也细瘦如柴,田甜心中划过几丝异样,将她扶回床上,半躺在床头,紧张问:“摔着了没有?”
  孟奶奶摇摇头,笑:“别担心,没事,就是早晨有点起不来,一挣就挣到床下去了。”
  “起不来就不起,别着急,万一摔着了怎么办,”田甜帮忙掖好被子,又道,“我待会儿喊小李医生过来看看。”
  “没事,休息会儿就没事了。”孟奶奶宽抚她。
  田甜始终放不下心,侍奉奶奶吃过早饭,她喊来了医生,检查一番,拿了几帖中药,孟奶奶正式进入调养身体的日子。
  田甜那时还不知道,当一个人吃不下多少饭、喝不了多少水就是垂垂老矣的特征,她总觉得奶奶吃得越来越少,身子骨越来越瘦,卧床的时间很长,清醒的时间很短。
  直到有一天,她像往常那样想要扶着奶奶去院子里走一走,奶奶抓着她的手,轻声道:“今天不走了,甜儿给我念书吧,我想听甜儿的声音。”
  田甜按照奶奶的吩咐读起了史铁生那篇《我和地坛》,当她念到‘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时,孟奶奶紧握了握她的手,力道微乎其微,却又无法忽视,她平静道:“奶奶的时间要到了,接下来可能没办法再陪你,你要自己学着坚强。”
  田甜眼眶蕴着的泪唰地一声落下来,连续多日的担忧终成现实,田甜沉默着闭上眼睛,感觉奶奶一直在紧握她的手,最终点了点头。
  她继续往下念,感觉奶奶的头慢慢靠上她的肩,像死去一般无声无息,又在她念完后送上不吝啬的夸
  奖:“甜儿很棒。”
  给奶奶念书成了田甜每天必做的事,古今中外,涉猎繁多。
  偶尔地,奶奶也会让她扶着去内院里晒晒太阳,奶奶躺在摇椅上,她搬张小板凳坐在她身旁,不时帮她调整角度,避开刺目的阳光。
  晒了太阳的奶奶精神头总是比较好,会和她畅想她以后的生活,经过她的描述,未来总是美好祥和。
  有一天,奶奶让她从房间的木箱中取出一个古旧的信封。
  按照奶奶的吩咐,田甜打开了信封,愣愣取出内里的婚帖和玉佩,听奶奶道:“这是奶奶十八年前给你订下的娃娃亲,那孩子是徐家人,名字叫徐青柠,”奶奶虚弱笑了笑,有气无力道,“徐家会怎么喊她?宁宁吗?”
  “奶奶不在了,你要和宁宁好好过下去。”她握着她攥着婚帖的手,像是交托终生般紧握了握。
  田甜顿觉手上的婚帖烫手,她迟疑:“奶奶,我……”
  “不要忙着拒绝,奶奶知道你怕什么,”孟奶奶握着她的手,手指几乎没有力,仍旧紧紧握着,“奶奶信得过徐家的人,把你交给他们家我很放心。宁宁这孩子不会差,她会对你很好,甚至比奶奶对你还要
  好。”
  两个人始终比一个人好过,孟奶奶还在劝服她:“奶奶知道你从小过惯山里的生活,要是甜儿不愿离开这儿,也可以让宁宁过来陪你,就权当奶奶自私一回,倚着过去那芝麻大点的恩情,迫着老徐放人了。”
  往后,读书闲暇,田甜总能听见奶奶劝她:“宁宁会陪着你,一起种菜,一起做饭,一起做很多很多
  事,奶奶只能陪你走到这儿了,但宁宁能陪你走很久,你们是下半辈子要在一起生活的人。”
  奶奶还给了她两枚戒指:“等奶奶走了以后,你带着这两枚戒指去找她,就当是奶奶给你们的礼物,一人一枚,相伴到老。”
  必然降临的节日到来那天,田甜如往常那样去给奶奶洗漱,她还未醒,田甜拿起床边的一本书,翻到上次停止的地方,细细给她念起来。
  奶奶说,听着她的声音醒来是 很幸福的一件事。
  一直念了许久。
  念到口干舌燥, 念到手脚发软、心底发慌,田甜猛地站起来,膝上的书应声摔落在地,她浑身颤抖着,伸手靠近奶奶的鼻腔,静置许久,心脏猛地一滞,眼泪夺眶而出。
  田甜颤抖着手摸遍奶奶的全身,僵硬的触感让她浑身不自觉颤抖起来,好冷,冷得如同置身于冰窖中,她眼前一黑,跌落在地。
  那瞬间像是聋了瞎了,田甜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着,耳边嗡嗡的,像住了一群蜜蜂。等她重新恢复意识、看得见听的着了,已经不知道是多久过去。
  窗外小鸟的叫声叽叽喳喳,清灵悦耳,田甜撑着手臂坐起来,再站起来,平静地打水给奶奶梳洗,换上新衣。
  待一切妥当,田甜怕惊扰她般悄悄关上房门,迈着一双仿佛灌了铅的沉重双腿,走出院门,走进了麦大婶家。
  葬礼办得简单,前来吊唁的人大多是熟面孔,每个人都是一脸凄凄之色,田甜在麦姐姐和麦大婶的陪伴下度过了难熬的三天。
  田甜有史以来听到‘节哀顺变’最多的三天。
  她平静地接受这四个字,平静地回应每一位对她流露出同情、悲悯或其他任何情绪的人,她平静地在麦大婶的帮扶下完成葬礼,挺拔如松,血色苍白。
  入土为安。
  埋葬是人生命的终点,那天过去,家里来来往往的人也跟着散去,外头吵吵嚷嚷,田甜坐在房间一语不发,麦穗在一旁抚着她的背安慰她;“别忍着,想哭就哭出来。”
  “没事。”田甜扯唇一笑,问起 外头的情况,“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外面怎么还有声音?”
  “在打扫卫生。”麦穗答。
  田甜明白了。
  将贴在门上、 墙上的悲悯条文撕去,将桌上的蜡滴、地上的鞭炮扫去,将身上的麻衣、周围的白布收起,将属于这场葬礼的痕迹全部抹去,死去的人就彻底没有痕迹了。
  大概是怕她看了这样的场景难过,麦姐姐一早就把她领进了房间里。
  田甜点点头,继续沉默,麦穗陪她静坐,一直过了许久,麦大婶进屋来喊她们吃晚饭。
  走出房门,外间恢复如旧,屋子内外和过去没什么不一样,却又有极大的不同,田甜在麦大婶和麦穗的陪伴下吃完晚饭,在她们忧心忡忡的眼神中艰难下咽,最后温柔道:“你们也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这几天我还是陪着你吧。”麦大婶道,“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事,婶子在这儿帮你。”
  麦穗也道:“我也留下。”
  “麦姐姐快高考了,时间宝贵,为我耽误这几天已经很不应该,哪能继续麻烦你们。我没事的。”田甜最后重申一句,目光坚定。
  终于劝走麦大婶和麦穗,田甜起身收拾屋子,她拿着扫帚走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感觉屋子里无一处不寂静,钻心的寂静。
  走着走着她蹲下,头埋在双臂间闷声哭起来。哭声响彻整间屋子,又回荡在耳畔。
  孟奶奶刚过世的那段日子,总是有很多人来看望田甜,白天的田甜总是冷静温和,充斥着说话声的屋
  子,驱散了最后几分寂静。
  只有晚上,只剩下田甜自己,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埋在被子里放声大哭。
  没有人能和她说话了。
  等这些叔叔阿姨都不再 来的时候,这个屋子里不会再有说话声。
  屋子很大,静得吓人。
  田甜想到奶奶临终前她最常做的事,念书,她抱着书本不撒手,让读书声充斥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越是圆满,越是空洞。
  田甜又想起了徐青柠,奶奶口中那个会对她很好的女孩子,那个会和她相伴一生的女孩子。
  纠结再三,田甜拿着婚帖和信物,以及奶奶给的礼物,千里迢迢来到了徐家。
  徐爷爷很热情,他的热情似火驱散了田甜作为一个陌生来客的尴尬和胆怯,她开始觉得奶奶的提议是对的,或许她真的可以带那个叫徐青柠的女孩子回山。
  可第一次碰面,那个咄咄逼人的女孩子仅凭简单的几句话就叫她打了退堂鼓。
  她想,原来这个叫酸酸的人是不愿意的。
  她不是奶奶口中所描述的那个温柔可人的宁宁,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有她自己的骄傲,她不可能陪她回山。
  田甜那时候望着床头柜上装着两枚戒指的红色小布包,觉得她可能有负奶奶的期望,她打算尽快回家。
  即使徐爷爷很坚定,田甜仍旧觉得勉强两个人在一起,还不如她一个人生活来得自在,她尽快回家的想法没变。
  徐爷爷的生日将她留了下来,在后院空地与徐爷爷的谈话,田甜的心再一次动摇。她耳根子软,在徐爷爷的一再坚持下,竟也冒出了她和那个女孩子很合适的想法。
  田甜开始把她当成未婚妻来看待。
  如奶奶所说,接触下来,那个叫酸酸的女孩子并不差,甚至很好,唯独有一点,她不愿和她结婚。
  徐青柠骨子里的倔是田甜所没有的,她不太能违抗所有人的命令坚持自己的想法。
  那时候的田甜很矛盾,她既希望徐青柠坚持己见,婚约就此作罢,又希望徐青柠趁 早点头,这婚早结早了事。
  大概徐爷爷也清楚徐青柠那股倔,和她商量要让徐家二姐,也就是徐青霭代替徐青柠,田甜摇了摇头。
  对徐爷爷来说,和她成婚的是谁并不重要,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
  如果这桩婚姻注定要失败,那牵扯上其他人根本没必要。她摇了头,也开始了变相的逼婚。
  徐爷爷的特殊逼婚手段使得徐青柠勃然大怒。
  她仍然记得那一天下午,她刚帮她铺好床单,才走出房间,徐青柠黑着一张脸推门而入。
  她能察觉她在生气,但她不明所以,她不解,她询问,却换来徐青柠轻飘飘的一句:很好玩是不是。
  徐青柠求她放过她。
  她是这场婚姻游戏的受害者,她不想再在这种婚约压力下苟延残喘。
  在那一瞬间,田甜的心也坚定了。
  如果她勉强的坚持会让徐青柠受到伤害,那这场婚约继续下去也没意思,她和徐爷爷提了解除婚约。
  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没有强迫,没有勉强, 也没有任何人受伤害,只要婚约不存在就好,田甜感觉前所未有的松快。
  她甚至想,她这一趟来错了,她不该来的,她不该抱着内心的一点渴求,来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本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却没想到徐青柠在她离开那晚又来找她,她很内疚的模样,田甜温声向她道歉,却换来徐青柠惊异的视线,徐青柠称该道歉的是她,她误会她了,还说了那样的话,她很对不起。
  无论徐青柠怎么道歉,田甜仍旧觉得错的是自己,她不该来。
  既然来是错的,那她走,应该是对的。
  可徐青柠给她留了一个手机。
  那时候的田甜没想到,收下手机这小小的举动,竟会带来那么大的改变。
  手机成了两个人联系的工具,甚至凭着这点丝丝缕缕的联系,两人重归旧好,共浴爱河。
  若是早知道当初收下那个手机会有如此惊人的影响,那她还会不会收?田甜想了想,答案是肯定的。
  甚至,若是能早知道她最终会和 徐青柠在一起,她当时就不会走,她会再努努力,让徐青柠喜欢她,让徐青柠答应这婚约。也会努力真诚,以心待她,而不是只把她当作未婚妻来看待。
  好在,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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