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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云流水(玄幻灵异)——邵年梦

时间:2020-02-05 16:52:25  作者:邵年梦
  “你痿?”
  谢流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低头摩挲着楚行云左下巴的一点痣,慢慢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别着急,要知道,夜,是很长的。”
  “刷——”,床头一面菱花镜,被楚行云狠狠扫下去。
  一声脆响,镜子摔成数瓣,瑶瑶地反着月光,似一地碎银。
  夜烧得滚烫。
  楚行云咬牙,伸手抓挠,指甲抠进谢流水右肩的伤里,狠狠撕开——
  霎时,鲜血直涌,沾了五指尖红。
  谢流水根本不管。
  血顺着他的右臂流下来,滴嗒,滴嗒,谢流水却像不知痛一样。楚行云看着满手鲜血,觉得这人真疯了,还是不要命的疯……
  横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楚行云气力渐失,横不起来了,衾被翻动,扯出道道绸褶,他死死盯着谢流水,记住此人的面容,冷冷咒道:
  “你以后一定会死得很惨,你给我等着……”
  谢流水闻言,竟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说:
  “好,我等着。”
  夜愈沉愈深,楚行云似一叶扁舟,颠簸漂浮。谢流水看着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隐隐觉得眼下虽爽,但日后真的会很惨吧……
  没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谢流水默默运行着夺功心法,他伸手碰了碰楚行云的脸,心道:等一切事了,我也到了黄泉底下,就去找你还这笔生死风流债。
  最后的时刻,药力发作,楚行云已陷入半昏,他意识混沌,恍然间,感觉到谢流水从身后抱着自己,哑着嗓子,低声地问:
  “你武功尽失了吗?”
  楚行云侧过头,想出言嘲讽,但他终究没了张嘴的气力,他看着谢流水双瞳深黑,神色不似方才快意,反有些复杂,甚至有些灰败……
  之后,困倦席卷而来,他再也挡不住,整个人昏睡过去。
  露重丑时夜,鸡鸣四更天……
  楚行云是被狠狠颠醒的。
  睡眼惺忪间,整个视野都在上上下下地晃荡,他还没弄清现在的状况,一条刀疤就晃进他眼里。
  行云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现在依然在那个木屋的床上,被迫跨坐在某人身上。
  谢流水的脸上先是没什么表情,无悲无喜,见他醒来,便忽地促狭一笑,满脸流里流气:
  “感觉怎么样啊?楚侠客,爽吗?”
  楚行云冷静地看着谢小人奸计得逞,心中沉思,他就这么撞过去,一口咬掉这人的鼻子,能造成多大杀伤?
  然而还没等他估量好,谢流水捏住他后颈,一施力,楚行云来不及挣扎,脑中一白——
  等他再次醒来时,正躺在一片灌木丛里。
  楚行云起身,行动如常,还发现自己竟青丝绾正,衣着整齐,甚至连外袍的银丝云纹都跟之前穿的一模一样。
  几乎让他怀疑昨夜是大梦一场。
  楚行云摸了摸梳好的头发,难以想象,谢流水到底在干什么?
  行事如此诡异,楚行云实在想不通。
  此时已是辰时,天早就大亮,而不远处正是追不落平阳时的那条小径,隐隐还能瞧见城肆里的繁华楼宇。
  楚行云没再耽搁,起身疾走朝宋府赶去,自己一夜失踪,宋长风醒来不知要如何心焦,总得先去报一声平安,顺带再调查一下华碧楼,他总觉得昨天一切都太突然,蹊跷得诡异。
  此时他没法施展轻功,只能尽量快走,连过了好几条街,却见热闹繁华的临水城,变得冷冷清清,偶有几个行人也都面色惨然、行色匆匆。
  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楚行云加快脚程,跑进宋府。
  宋长风坐在案几前,一手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一手捧着上好的碧螺春,微抬眼,忽地看见寻了一夜的人,就安然立在门口。
  明光一舀,落于白衣。
  宋长风颤了手,整碗茶都泼在地上,也来不及管,立刻旋身而至,只想把眼前人狠狠抱进怀里,永远都别再离开了。
  但他终究克制住了,双手最后只轻轻放在楚行云肩上,安慰性地拍了两下,温和道:
  “你回来就好!昨晚我寻了你大半夜,怎么都找不到!你去哪了?”
  “我没事,只是……中了不落平阳的幻阵,他似乎也不知我武功尽失,所以想用歪门邪术牵制我。接下来我看还是要先从华碧楼查起,早日抓住这淫贼,也给李家千金讨个公道……”
  宋长风听闻“李家”二字,一下子就震碎了心神,一脸颓唐地坐回椅子上,楚行云越来越不安,他极少见宋长风这般心力交瘁的模样。
  “不必再追查不落平阳的事了。”宋长风疲倦道。
  “不查?那么,李家小姐……就这么算了?”
  宋长风对他摆摆手,眼下是一夜未眠的乌青,他看着楚行云,一字一顿地说道:
  “李家,灭门了。”
 
 
第七回 血泥尸
  断腰排八卦六爻,
  血颅点太极两仪。
  楚行云推开李家大门,扑鼻而来一股血腥味,令人作呕。
  高槛处,一个青年伙计头砸在水缸上,脑浆迸裂。
  微抬头,一个中年男子,仰面死在台阶上,前额被重器击打到凹陷,眼珠子鼓出来,掉在脑门边。
  再回身,是一具壮年男尸,开肠破肚,摞在地上……
  遍地断肢残骸,触目惊心。
  良久,楚行云就这样默默地站着,一起灭门案,百缕怨魂幽。血仇深几许?多少素衣丧。
  然而怅然感怀并不能起死回生,惟有真凶落网才能告慰亡灵。楚行云慢慢地在偌大的空地上踱着步,像是在度量什么。空地上共有八具尸体,看样子都是李府的一些仆人,死在各个边角,其状惨然。
  “有什么发现吗?”宋长风上前问到。
  “你觉不觉得,从一迈进这里开始,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楚行云低声回道。
  “你是说……”
  行云不待他说话,突然想灵光一现,抢道:“宋长风,昨夜是三月十六对吗?”
  “对,不过这日子有什么……三月十六!”
  宋长风也反应过来,七年前,三月十六夜,侯门穆家灭族案。
  那起案子非常惨,侯府上上下下两百多号人,全部死于非命。
  宋长风和楚行云对此印象极深,因为,他们正是当年惨案的发现者。
  七年前那一天,宋家寻侯爷有事,于是宋长风早早地拉着楚行云,陪自己立在侯府门前,然久敲无应,于是冒昧推门而入,就见满目断肢残骸,人间地狱……
  缄默良久,宋长风缓缓开口:“你觉得,会是同一人所为吗?”
  楚行云顿了一会,点了头。
  宋长风略微蹙了眉:“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为了伪装成与当年的侯门案有关,而故意选了一样的日子?”
  “不太可能,侯门案都过去七年了,而且,这里所有尸体的位置,都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跨越七年的连环灭门案……
  “这怎么……可能?”
  宋长风立刻登上台阶,环视庭院,门口那具开肠破肚的尸体尤为惨烈,可宋长风越看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突然,七年前的一个片段撞进脑海……
  他猛然道:“不对,现在死在门口的这具尸体,是横躺着的,而当年死在侯府门口的那具,是竖躺的!”
  “不,如果把每具尸体都看成一个点……”楚行云一边说着,一边走下台阶,“那么八具尸体正好在前院的东、南、西、北、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八个方位。而且你看,门口那具和死在西北角的都是壮汉,甚至衣着都差不多,很可能是两名守夜者。”
  楚行云走到西北角,在尸体旁蹲下:“根据这些拖拽的血痕可以知道,凶手应是先将他们一块割喉杀死,再将其中这具搬到西北角。不过最关键的是,这满院的尸体,伤处多在死者身体的右侧。”
  “凶手是左撇子?”
  “很可能是,至少他杀人时用左手刀。”
  宋长风沉吟良久,问道:“这一点也和七年前一样吗?”
  楚行云点点头:“当年侯府的前院,东南角、西北角的尸体,分别是右胸腔和右腹部被刺穿,其他尸体伤口也多在其右,若是右撇子行凶,按常理,伤口应多在其左。”
  宋长风努力回想当时的细节,可记忆早已模糊,当年迈进侯府,门口一具尸体头破血流,他见了当即“哇——”地吐出来,接着就不省人事。沉思片刻,宋长风终于放弃从记忆里寻找线索,只道:
  “行云,我还真是佩服你这种胆魄,就当时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记得住这么多细节!”
  楚行云笑一笑,没有接话,那年宋长风十八,自己也不过十六,见到血淋淋的惨尸,哪能不恶心,只是他到底不像宋长风是名门贵府中长大的,八岁那年经历大饥'荒时,也和叔叔一家偷吃过死人肉。
  如果有的选择,他倒宁愿不要这种胆魄。但苦难塑人,当时他就扶着宋长风穿过前院,想进去再找一找还有没有幸存者,然而一迈进正厅,看到那满屋的尸体,就再走不下去。
  疾回宋府后,楚行云偷偷把自己所能记住的细节都写下来,想着官府若侦案询问,可能会用的上,但万万没料到,侯爷因为当年皇权更迭站错了队,这起两百多人的灭门案,最终竟悬而不破,不了了之。
  等等!
  七年前的情景不断涌现上来,楚行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腿迅速向正门口疾走,那具流了满地肠子的惨尸映入眼中,这人跟西北角的那位都是守夜人,脖颈上都有一道割喉疤,而一个更明显的问题敲在楚行云的心头:
  如果这个人已经被割喉致死,那么,为什么又要将他开肠破肚呢?
  “怎么了吗?”宋长风见楚行云有异,急忙赶来。
  “很奇怪,深夜屠门,行事最应利落,不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尸体死状虽惨,但都是一击毙命,唯有这一个人,无端地被杀了两次,这不像凶手的作风。”
  “那……你觉得凶手会是怎样的?”
  楚行云略微思索,揣摩道:“嚣张却谨慎,偏执而可怕。”
  “说说理由?”
  “七年前敢灭侯门,如今又敢对朝廷命官下手,此为胆大;一夜之间将全府百来号人一个不落地灭口,却丝毫没留下自己的踪迹,此为谨慎;杀完人之后不立刻逃走,反而不紧不慢地把尸体排列出来,此为偏执。而时隔七年他才做了这起李家案,说明他从来没有忘记过某种目的,无论等多长时间、吃多少苦头,他都誓不罢休,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这样一个杀人魔,怎么会无端多事,将一个普通的守夜者杀上两遍?”
  宋长风蹲下身,仔细查看着这具尸体,黄肠流地,碎裂不堪,要把人捅成这样至少需要十刀,如果没有理由,凶手绝不会浪费寸金的时间在无谓之事上。
  一时无解,宋长风招呼那位挺拔的官兵过来,对这具尸体做了详细的记录,同时起身,看着楚行云已一步步朝正屋走去,回身跟上,问道:“行云,你对七年前厅堂里的尸体还有多少印象?”
  “比前院的八具尸体印象还深,当时我就走到那,就再走不下去,拉着你逃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按照凶手的风格,这次的正厅堂里应该和七年前一样,也有六具尸体,排成一纵列,其中前五具,是断腰尸。”
  宋长风闻言,顿时停下脚步,接着在楚行云身后开口道:
  “不,这次,只有一具。”
  楚行云一愣,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六具尸体,皆横躺,且呈一纵列排开。
  楚行云大致看了一下,六位死者都是心脏受创而死,凶手将尸体排列好后,再将其中的第二具拦腰砍断。
  理由?楚行云跌入一团乱麻,找不到凶手行事的基本动机,找不到串联一切的绳子。他迅速离开正厅,一边向内屋走去,一边问:
  “李家家主的尸体在哪?”
  提及李御史大人,宋长风脸色顿时槁如死灰:
  “那种东西……恐怕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了。”
  楚行云心头一阵不安地狂跳。
  当他真正站在李家内屋外,推门而入的一刹那,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
  屋内的地面非常干净,没有一点多余的脏尘和血污,唯有一滩泥状血肉,鲜红鲜红,和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显而易见,李家家主被砍下头,剩余的部分被剁烂成一滩血肉,规规整整地铺成了一张太极图。
  楚行云绕了一圈,血肉代表太极中的黑色部分,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留白,头颅则代表太极中的黑眼,凶手做的很细致,边缘齐整,圆弧流畅。
  他蹲下来观察,血已经没有多少,大多是肉,且肉里无骨。凶手应是先将李家家主在某处砍头,然后放血剔骨,再运回这里,铺出这种图案,否则血液流的到处都是,骨头露在肉泥外,会破坏凶手的“杰作”。
  楚行云突然想到一个词,庖丁解牛,凶手就像这典故中的厨师,薄刃顺着人的肌理,解皮剖腹,挑筋削骨,掉下的血肉如土委地,宰毕,提刀四顾,为之踌躇满志。
  凶手这般丧心病狂的理由?把八具尸体放在前院的八个方位,又将六具尸体摆成一纵列却独独砍断第二具的腰,再把肉泥铺成太极图案………
  八具、六具、太极……
  太极八卦六爻!
  楚行云心头猛地一震,一下子握住了绳子的线头。这里的太极图是一个暗示,前院那八具尸体则分别象征着八卦中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而不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凶手真正要传达的,是正厅中那六具尸体组成的六爻卦象!
  他急回正厅,仔细查看六具尸体,宋长风从里屋赶过来,两人中间隔着六具尸体,四目相对,宋长风见楚行云嘴角微微翘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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