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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古代架空)——钰铭

时间:2020-02-06 13:37:44  作者:钰铭
  那人忙称是,随即退下。
  窗外忽起一阵风,卷走了树上残叶,带来一丝萧索。
  桂珺作势要去掩窗,“哪个粗心鬼忘了关窗。”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秋意正浓,等冬天一来,也就没机会赏秋了。”
  “呸呸,皇上这话说得忒不吉利,今冬一过,还有来年呢。”
  “呵,咳咳......咳咳咳咳......”桂公公上前抚平他的咳嗽,他继续道,“可是有人不安分,要在朕的眼皮子下耍把戏。”
  “天佑圣上,几只毛贼罢了,掀不起风浪。”
  皇帝长叹一声,“惟愿如此。”
  日子倒也过得快,转眼已到比试的日子。
  宫里早差人搭好台,只是头一次搞比武,也不甚懂,便照民间比武招亲的台子搭了一个,红缎子缠了满台,只没有花球,又宽大了许多。
  宫人早摆好桌椅木凳,供上点心茶品,将那台子四周围了起来,皇帝坐北朝南,余下众人以此为中心,绕着四周围坐。
  那厢哈查王子摩拳擦掌翻身上了台,琅邪却忽地有几分犹疑。
  满庭只听小王爷吼,“小九,上啊!”
  琅邪不去看他,倒看着皇帝跪下,“微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脸色微变。
  “小九!”樊静喝道。
  左右要去扶琅邪,琅邪只不肯动,皇帝只好问,“何事?”
  “臣若能赢,请皇上准允。”
  此言一出,围观者一片哗然。
  百官不解,他那日那般抗拒,仿佛哈查是什么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今日却说什么赢了他要赏,难道是修了什么神仙法子?即便心中如此,哈查乃一国王子,如此大言不惭,也实在太不像话了。
  果然,皇帝面色沉下。
  “请皇上准允。”
  皇帝冷声道,“你若输了又如何?”
  琅邪道,“臣若输了,任皇上处置。”
  百官汗颜,公主急得几番想要起身,却只敢静静看着。
  皇帝道,“起吧,你姑姑该管管你,才不至于如此没规没矩,莫再这般口出狂言,惹王子笑话。”
  “谢皇上!”
  琅邪嘻嘻一笑,知他应了,翻身上台。
  台上。他身材修长,手握长剑,一身轻衣在身,与脱了外衣、露出魁梧结实上身的哈查王子站在一道,显得不堪一击。
  哈查调笑,“听闻你们中原有种比武招亲,不知今日我若赢了,能否将侍郎招回我犬戎去?”
  “……”
  “废话少说,这就打罢。”
  哈查哈哈大笑,“侍郎大人对哈查如此冷淡,在二皇子面前却那般扭捏,不知其中有什么心思?”
  琅邪不欲多说,长剑抖出一片亮光,望着台上。
  那宫人听皇帝说一声“开始”,便拿着鼓槌,“咚咚咚咚”擂起来。
  鼓音起,哈查接过一双利斧,朝琅邪邪气地一笑,飞身砍了去。
  哈查气力过人,气势汹汹,琅邪早有预料,他并不急着跟他硬碰,只利用轻功避过,暗中观察着他招数破绽,待时机成熟便只一剑击中。
  然而正如樊裕所说,哈查处处压制他,一心堵他,不让他跃过自己到身后去。
  他两只斧头舞得十分利索,比那日用剑更加凌厉凶狠,见琅邪仓皇躲避,兴奋得如同逗猎物玩耍的老虎一般,步步紧逼,不给琅邪一丝喘息机会。
  眼看琅邪应对吃力,小王爷在皇子堆里坐着,眼眶欲裂,嗓门震天,“小九!别躲了!砍他!!”
  宫中女眷惊恐万分。
  百官面露不忍。
  樊勤紧张不已。
  似乎连皇帝都暗替他捏了把汗。
  那边真真公主坐在樊裕身旁,“二皇子觉得谁输谁赢?”
  樊裕道,“为时过早。”
  真真公主想到他教过琅邪,王兄若赢了,恐怕会输了面子,便不多问了。
  这般想着,台上鼓声震动,已斗了不知多少回合,眼看琅邪一直被压制,东逃西窜,好不狼狈。
  众人已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只樊裕神情淡淡,看不出情绪。
  忽然,真真捕捉到眉头微皱,扭头看去,正是琅邪节节败退、被赶至擂台边上、只差一步便要坠下时机,那时哈查逗耍够了,扬起两把大斧同时朝他劈去;琅邪半个身子已斜出台面,眼看便要坠地,却忽地弯下身——
  危险!他二人相距太近,只要后者动作一块,立刻便可将琅邪劈为两段。
  众人狂捏冷汗,下一刻,却见琅邪手腕忽然舞得飞快,几乎将剑身隐去,眨眼之间,好似凭空从一处转移到了另一处,直直朝哈查左腿刺去。
  哈查暗自一惊,心知自己弱处,想收斧后退,只是为时已晚,那剑如同闪电,直直地刺中了他。
  钻心地疼,哈查一个踉跄,双斧支地,勉强稳住身体。
  琅邪收剑,扬起下巴笑道,“如何?”
  底下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只见那剑刺中哈查左腿,已是琅邪赢了。
  小王爷带头一吆喝,众人胸中大石落下,纷纷擦起汗来。
  哈查输了比试,却出人意料地没有恼怒,反而直起上身,玩味地打量着琅邪。
  “难怪我那妹子说你似曾相识,原来不是胡说,而是当真见过。”
  琅邪不理他,朝台下走去,却听身后哈查问,“你母亲是何人?”
  琅邪动作一顿,转过身。
  “你这双眼睛可真像她……不过,你那时怕连母亲也不会叫,可记得她模样?”
  琅邪冷笑一声,“天底下的孩子都像父母,琅邪虽是孤儿,却也是母亲生下来的,自是像母亲的。”
  “你以为本王子套你话?呵,我便是认错你这张脸,也不会认错你方才使的剑法,当年你父母抱着你逃到犬戎边境,你那父亲使的便是这套连环剑法。我们犬戎族最崇拜勇士,他为妻儿战死,本王子敬他是条好汉。”
  琅邪心中一颤,却道,“哈查王子的故事好精彩。”
  “侍郎当真不知,还是装模作样?”哈查嘲道,“怎么?你怕什么?莫非怕你的皇帝知晓了,怕他疑你......”
  “哈查王子!”琅邪打断他,微眯着眼,“你输了。”
  眼看哈查脸色沉下,琅邪转身便走,他余光瞥到百官或站立或翘首,都好奇地望着这厢,脚下步子加快,却听哈查仍旧不依不饶,“你母亲是个美人,配得上你那个英雄父亲,只是女人终究是女人;你可知,你父亲死后,她跟了谁?”
  不要停。
  “她跟了我父王。”
  琅邪猛地回头看他。
  哈查得逞地大笑,目光掠过琅邪看向场外,“你放心,我不是她生的。”
  琅邪心头一颤,随之看过去。
  只见真真公主正扬着小脸看着这厢,那双微微凹陷的黑珍珠似的眼睛里充满好奇,从初次相见,那眼睛便让他有些似曾相识之感;他不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忽地,他察觉到在她身旁,樊裕正微蹙着眉头、目带探究地看向他,明知他听不见,他却好似被他看穿一般,又想起那日他那声意味不明的告诫。
  在他身周,他姑姑站起身来,皇帝更是微觑着眼。
  走。
  走。
  他一步步走向台下。
  可哈查的声音仿佛近在耳畔,“你母亲那样的美人,我平生从未见过……”他回味地舔了舔唇,“尤其是半推半就之时,梨花带雨……”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台上一道白光闪过,分外刺眼。
  “小邪!”
  “小九!”
  “王子!”
  “王兄——”
  剑招不再收敛,怒意足以将气力灌注全身,直冲哈查而去!
  ——杀了他!
  然而,就在剑尖距哈查只有一公分的、那石火电光的一瞬之间,不知何人从何处出来挡住剑身,一股凶猛内劲从那人指尖流出,只听剑身发出一声脆响,断落在地。
  樊裕微皱着眉,冷声道,“下去。”
  看见他,琅邪才清醒片刻,可也只是片刻,他又提着那把断剑向哈查刺去。
  这时不待樊裕动手,便已有一股掌风从身后袭来,那掌中力道十足,他一个病秧子,哪里招架得住这一掌,直被击飞几丈,昂首一口鲜血吐出,随即倒地不醒,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人欲再下杀手,却从另一端又上来一人,长身玉立挡在琅邪身前,“大人一掌,琅邪已丢了半条命,还望手下留情。”
  不远处站着皇帝和百官,皆颦眉盯着这厢。
  哈查那贴身侍卫却只凶煞地看着琅邪,径直走了过来。
  息子帆微叹一口气。
  “慢。”
  这时,哈查从地上坐起来,朝他说了句犬戎话,那人神色微微一变,看了琅邪一眼,却没再向前,只把哈查扶下台。
  这是一个长而混乱的梦。
  他先是仰躺在树上,不知谁拿了根草穗子,在鼻头上来回地蹭,险些蹭出喷嚏,他闭眼挥了两三下不散,劈手便是一掌,那来的人猝不及防,只“咚——”一声——再便是震天动地的嚷嚷。
  他一个激灵醒过来,扒拉着树叶朝下看:那树下四脚朝天、眼里一包热泪的,不正是樊将军的三少爷樊诚?
  樊诚的哭声震彻天地,一边大哭一边喊道,“娘,娘,我,我手,手......断了!”
  樊府闹翻了天,请大夫的,找药的,熬补汤的,责问下人的......那时,樊诚的母亲——大夫人——还在,碍着樊静的面儿,不好明着责怪琅邪,见着他却没好脸色,更不许他去探望樊诚,人走了也留着丫头把守着房门,“少爷身子骨弱,夫人怕您再给他摔折了!”
  彼时是夏日午后,光影缠绵,十岁的琅邪站在院子口望了半响,男男女女进进出出,一不小心便会挡了别人的路,只好走出了院子。
  众人匆匆忙忙,直到晚膳时分,才发现桌上少了个人,差人去找,却被告知养少爷不在房中。
  众人面面相觑,樊勤率先反应过来,望了一眼母亲,“是不是傍晚小诚的事,娘不让他去看,他多心了。”
  大夫人面上挂不住,“确是我的不是,看诚儿伤了手便急了性,”瞥了自家夫君一眼,“我这便让人去找。”
  樊静笑道,“不必了大嫂,小九不是会使气的人,想必是因旁的什么事走开了,肚子饿了自会回来。”
  她倒也没说错。
  琅邪只是翻上了屋顶,躺在脊上看起了星星。
  夏夜房顶隔绝喧嚣,唯独头顶无月,却是群星璀璨,细细碎碎汇作一条磅礴的沙河。
  他把胳膊枕在脑后,回想起樊诚那一声声“娘,娘”的叫唤,又想到大夫人抱着他时的心疼怜爱与转头面对自己时的恼怒,他非但不讨厌她,反而羡慕起樊诚来。
  他以为,天下的娘亲都该如此……假如他也有娘,倘若谁教自己摔折了手臂,她恐怕也要如此呢。
  念及此,他乐不可支,翻身笑了起来……
  忽地梦境转换,金色阳光从树叶间漏下,露出斑斑驳驳的一片。
  书房中,一个美丽的女子抱着婴孩站在窗前,时不时回眸看向书桌边作画的俊美男子,窗外春秋交替,两人目光相接,尽是爱意。
  忽地,场景变换到富丽堂皇的养心殿内,方才的儒雅男子跪在一件龙袍面前,不断磕头,砰砰砰砰,任鲜血从他的额头冒出他也不管......
  他和那抱着孩子的女子在干枯的草原上跑着,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刀剑的光影交错在女子与婴孩的脸上,分不清谁的血液在飞溅......
  那男子拼命保护妻儿的模样让人动容,他想出手相救,却发现手脚如被施了法,全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男人死在面前。
  那女子转过身来,看着他的方向,凄惨一笑,将那刺死男子的剑刺入胸膛……
  孩子被人抱走了……琅邪想喊他们停下来,可他怎么也出不了声,眼看着这些人越走越远,他不断挣扎,拽紧拳头,额角手心冷汗频冒,终于发出一声嘶哑的叫喊,“娘——”
  “哗——”公主老板坐在床畔,拧干了毛巾替他拭汗,“醒了?做了噩梦?”
  “姑姑……”
  他挣扎着起身,胸口却袭来一阵剧痛,只得倒了回去。
  “别动,伤了肺腑,躺着吧。多大的人了,做梦也吓成这样。”
  原打算质问两句那日比试之事,见他一脑门子汗地挣扎喊着“娘”,心里叹了一声,“我给你端些吃的来,药也熬好了。”
  琅邪见她形容憔悴,想到自己平日一点胸闷便让她惊心,此番见自己吐血受伤,不知多么害怕,愧疚地喊了一声,“姑姑。”
  樊静慢慢用那瓷白的汤匙搅和粥,递到他嘴边,“张嘴。”
  见他只直直望着自己,僵持了片刻,放下勺,无奈道,“你呀……”
  原来那日他昏迷过去,众人围在周围,都有些懵了:他失礼在先,哈查若硬要杀他,为难的是皇上。可,眼看那侍卫就要动手,哈查王子却忽地大度起来——
  “比武切磋,不需责罚。”
  他既愿大事化小,公主、太子、小王爷又当众求情,皇上倒也就顺水推舟,只责怪琅邪下手没轻没重,罚了一年俸禄,又禁足两月,指望他莫再惹事。
  琅邪来不及惋惜他的俸禄,便听公主话音一转,“小九,我知你不是打打杀杀的人,那哈查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要对他下杀手?”
  他望着床顶帐子,喃喃道,“姑姑,我梦见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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