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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之前说过菘蓝很喜欢白羲和，他以前还没仔细观察过，今天倒是发现了，菘蓝洗澡的时候整只猫都偎在白羲和怀里，把他衣服上一部分都弄湿了，它看上去也不像怕水，但就是喜欢挨白羲和近一点，白羲和也不嫌，给它洗着还顺手挠挠它的下巴，菘蓝舒服地眯起眼睛打呼噜。
商临直接就拿手机拍了，没拍白羲和的脸，只拍到他细长的手。
洗过之后白羲和给它擦了擦毛毛，然后把还湿着的菘蓝放进烘干机里面，菘蓝应该是还不习惯这个东西，被放进去就紧张得不行，老想爬出来，委屈地朝白羲和叫，好像白羲和要把它丢了似的。
白羲和把手伸进去在它脊背上顺了顺毛轻生哄着:“没事儿，不怕。”
菘蓝安安静静在里面待着被吹干了毛，白羲和关了烘干机朝菘蓝张开手，暹罗猫喵的一声钻出来扑进白羲和怀里。
刚吹过的毛发特别柔顺干净，商临把镜头离它近了些拍，一个视频拍了十分多钟。
白羲和把菘蓝放开让它去玩儿了，商临倚在门框上截视频，白羲和直接把外面那件儿毛衣脱了塞进洗衣机里。
商临不经意地一抬眼，就看见白羲和穿了件黑色的背心背对着他的样子。
白羲和身材挺好的，肩宽腰细，他俩第一次见面在夏天，当时白羲和只穿了短袖，即便是宽松的，商临依然可以看出来肌肉，这下穿着背心显然更明显了。
“你弄吧，我先下去了。”商临强迫自己把目光从白羲和腰上撕了下来，有点尴尬地说道。
“好。”白羲和点点头。
商临下了楼，深深吸了口气，又往楼梯上瞟了一眼，默默平复心情。
他把视频截成了一分钟的小视频发去微博，还圈了一下那微商老板。
——天哪老板要不要这么温柔吖！
——其实猫咪是老板亲儿子吧？这声音温柔哭了好吗？
——头一次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温柔成这样，为什么我没有遇到过！
商临随便回复了几条评论，抬头就看见胡青在吧台后面支着下巴发呆。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商临失笑。
胡青这才惊醒，整个人机灵了一下，然后朝商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刚刚在想我和男朋友的事呢。”
“怎么了吗？”
“我和对象异地了三年了，我想今年过年带他回家。”胡青笑得难得腼腆。
商临笑笑:“好事啊。”
胡青抿了抿嘴唇:“但是我俩异地，我带他回家如果双方家长都同意的话我们可能就要结婚了，所以……”
话说到这份儿上，商临大概也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异地恋要结婚，必然是一方迁就一方，不是她男朋友来源城，就是胡青去男方的城市，但是胡青这么纠结，要不就是没想好，要不就是在想工作的事情。
说话间白羲和也下来了，他换了身儿衣服，头发也湿漉漉的，显然是冲了个澡。
“老板。”胡青看见白羲和下来，叫了他一声，显然有话要说。
商临也没在跟前多待，去猫爬架那边找猫去了，抱着教授坐在沙发上跟它玩儿球。
莫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白羲和抱着小肆过来坐在商临对面，也没说话，低眉敛目地给小肆挠下巴，没一会儿小肆就开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了，商临含着笑听，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胡青要辞职。”过了好一会儿，白羲和不挠了，叹了口气道。
“果然是这样吗。”商临愣了愣:“那有说做到什么时候吗？”
“等我找到下家，但是也得在年前，她过年就要去C市了。”
商临眨眨眼，轻轻应了一声。
白羲和抬头看他，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没有纠结太久，试探着问:“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能过来帮帮我吗？”
商临失笑:“我刚就这么想的，就害怕你不乐意，毕竟我一天还要直播什么的。”
白羲和睁了睁眼睛，显然很惊喜:“怎么会，反正我这里也不会太忙，主要就是我不会做那些甜点之类的，不然也不会想要麻烦你，你要直播或者翻译什么的，我这里都可以做。”
商临点点头:“好啊，那等胡青要走了你跟我说一声。”
白羲和猛的松了口气，点点头:“好，多谢你了。”
商临笑笑:“什么话。”说罢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之前你说过年要回禹城，那这些猫怎么办？”
“栗予廷每天会过来照看一下，我回去也要不了几天，大概过完初二就回来了。”
“这样。”商临点点头。
冬至那一天，源城下了第一场雪，因为圣诞节快到的原因，白羲和在店门口放了两棵圣诞树，上面挂了些小彩灯之类的，店里面也放了一棵小一点的，上面挂了好些小圆球，里面是纸条，凡是在活动期间来猫咖做客的人，都有机会挑一颗小球当做抽奖，百分百中奖，就是奖项有大有小，代金券，小毛绒玩具，饼干大礼包什么都有。
当然饼干大礼包的饼干都是商临做的，这个点子也是商临想出来的，毕竟猫咖这里也是回头客偏多，大部分顾客白羲和都很脸熟，商临想到之前三十万粉丝福利，就跟白羲和提了一下，也算多招揽点生意了，白羲和欣然同意，第二天就买了圣诞树和材料回来，觉得商临写字好看，圆球里的纸条都是让商临写的，这两天猫咖也热闹了不少。
刚开始下雪谁也没发觉，还是胡青出去了一趟回来才告知那二人的，源城是北方城市，往年十一月底就会下雪，不过也是细雪而已，在地上都积不住，这两年虽然越下越晚，但却越来越大，第一场雪就是鹅毛般的雪花，大片大片落下，不一会儿就在门口的树上，停泊的车上积了细细密密的一层，白的剔透干净。
商临觉得外面有点冷，遂趴在窗户上看了看，笑道:“明天早上起来肯定亮堂，空气也会好很多吧？但是得给门口铺块儿毯子，我看那两级台阶是大理石的，下雪肯定容易打滑。”
白羲和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嘶了一声:“去年买的毯子放门口被踩得太脏了，我也懒得收拾就直接扔掉了，今年都忘了这回事儿，到现在还没买呢。”
商临想了想，道:“我那儿好像还有一块儿，就是类似于红毯那种的，不太大，但是铺你这门口一点点还是够的。”
白羲和失笑:“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我还在杂志社工作的时候，有一次上面来人视察工作，为了表示重视，就买了红毯，当时害怕突发情况，主编让我多买三四米的，后来也没用上，后来还有几次要用的时候，但是三米半的长度什么也干不了，就这么一直存着了。”商临无奈地笑笑。
白羲和讶异:“怎么是你去采购呢？杂志社没有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后勤或者工作人员吗？”
商临像是被他问住了，蹙着眉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在回想什么，良久才“啊”了一声，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差点儿都忘了，我是在杂志社兼职的时候，那时我还在上研二呢，就什么杂活儿都干，当时应该是跟着另一个前辈去的。”说罢他自己又小声咕哝了一句:“竟然已经这么久了，那毯子也能当古董了吧？不知道发霉了没有。”
白羲和被他一系列下意识的小表情逗笑了，忍不住伸手给他拨了拨耳朵前面有些凌乱的碎发。
两人只是正常的朋友之间的交往，距离也维持在以礼相待的范围里，还没有过类似温情的举动，所以当带着温度的指尖擦过脸颊的时候，商临整个人都怔住了。
说来可笑，小时候什么都不懂时的好感过去之后，他竟然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上大学也是经常泡在图书馆看书学习，再不就是出去兼职，且不说拒绝了数不来的女孩儿的示好，就连男生的也从未接受过，舍友都笑他超出六界之外不在无行之中了，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他会没有心思。
商临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很不容易动心的人，可偏偏……在他第一眼见到白羲和的时候，心里就有那么一种感觉，应该名叫惊鸿一瞥。
当然他不可能对白羲和一见钟情，但他从未看一个人如此顺眼过，自此以后只想接近，如今他自己也不知道对白羲和是个什么想法。
但……白羲和明明不含任何挑逗抑或是冒犯的一个动作，却让商临脸有点热，不过一瞬间，耳朵尖和耳垂便都有些红了。
“那个……”商临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眼睛却不敢看白羲和，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明天我就给你拿过来吧，先将就一下，即便是不合适了，也能撑过你要买它的时间吧。”
白羲和把目光从他的耳朵上移开，轻轻笑了一下道:“那先谢过你。”
第17章
毕竟也是好些年前的东西，商临记不住放在哪儿了，回了家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才在阳台上的吊柜里找到了压箱底儿的红毯，他拿出来比划了一下，肯定是够的，白羲和那里的大门本身就不大，之前几次经过商临都没有发现过那里还有一家咖啡厅，跟隔壁的书吧比起来，确实不起眼很多。
说实在的，白羲和那里的生意确实不能算好，虽然地段不错，但他没有像其他猫咖一样赶时尚在美团上面做线上购物，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家猫咖。不过商临觉得，白羲和开猫咖也并不是为了赚钱，他用来赚钱的主要还是他自己引以为傲的IT行业，开猫咖，不过是为了猫咪们能有一个好一点的活动环境，或者说玩耍的地方。
第二天商临去的早，猫咖还没开门呢，胡青也还没来，但他隔着落地窗，却看到了白羲和坐在蒲团上给尺素剪指甲。
他不自觉地就笑了一下，抬手轻轻在窗户上敲了一下，白羲和应声抬头，起身来给他开门:“怎么来这么早啊？”
商临拾阶而上，果然如他所料，台阶很滑，他没站稳就歪了一下，白羲和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先进来，我一会儿把门口的雪扫一下。”
商临揉了揉冻红的鼻头，把围巾卸下来挂好。
白羲和这里是暖和的，一进门就能感觉得到，一路提着袋子过来右手已经快没知觉了，被暖风一烘有种轻微的刺痛感，还有些发麻。
商临搓了搓手，笑道:“我怕来晚了你这门口已经有人摔了。”
“吃过了么？”白羲和问。
商临摇摇头:“还没有。”
“那正好。”白羲和把毯子放在吧台后面，进厨房拿了两块儿三角乳酪包:“昨天晚上关了门有点儿饿，就去了趟便利店，买了几个面包回来，听那边的小姑娘说这个好吃一点儿，你就别做了，缓一会儿吧。”
“谢谢。”商临接过:“这个确实挺好吃的，之前商翥给我买过一个。”
两人一人抱了只猫坐在沙发上，拆开包装三两口就吃完了。
商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两罐儿酸奶:“才发现家里还有酸奶，这几天没怎么着家，都快忘了，临期，将就喝吧。”
“说到商翥，感觉好久没见她了。”白羲和嘬着酸奶，说道。
“忙着期末考，两个礼拜没来了，今天要来找我，等胡青来了我就回去。”
白羲和看了看外面还在延续的小雪，抿了抿嘴唇:“别回去了，让她直接过来吧，外面路不好走，一来一回多麻烦。”
商临抬头看了看表:“也是……那我跟她发个消息。”
估计这个点儿，商翥还在睡着，商临也没等她回复，放下手机开始给怀里的银虎挠下巴。商临来猫咖很频繁了，也跟白羲和学了些东西，比如挠下巴的技巧，他可以成功地让所有猫咪打呼噜，只有银虎不行，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很是挫败，这次依旧。
银虎只是惬意地眯着眼睛，整只猫窝在他怀里，下巴高昂，无声地邀请，但就是不发出声音。
商临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白羲和轻笑:“它的那个点好像很奇怪，我有时候也哄不住。”
“那我能平衡些。”商临失笑。
白羲和低头给怀里的菘蓝梳了毛儿，梳完了之后便放下了，准备穿衣服出去扫雪。
菘蓝被这么撂下了很是委屈，喵喵叫着跟在白羲和后面，可怜巴巴地求抱抱。
商临看得啼笑皆非，拿出手机录视频，白羲和被它缠得没办法了，只能蹲下身揉了揉菘蓝的脑袋，菘蓝嫌不够似的站立起来，两只前爪搭在白羲和肩上，用额头不住地蹭他，叫得很是黏腻，白羲和笑了，眼睛里是流转的温柔，商临很熟悉那种神色。
即便熟悉，也还是看痴了。
白羲和低头在菘蓝耳朵上亲了一口，拍拍猫屁股:“行了，一会儿回来陪你玩儿。”
菘蓝在白羲和脸上舔了两下，终于肯放他走了。
银虎从他身上跳走去找教授玩儿了，二皮却蹭蹭地窜上他的肩膀，刚好今天商临穿的是件抓绒的连帽卫衣，二皮觉得暖和，又跳进他帽子里，探了一颗圆滚滚的脑袋出来，似乎是觉得在这里看到的景色不一样，抻着脑袋看窗户外面的雪景。
商临站起来，带着二皮去门口，白羲和只给外面裹了件羽绒服，拿着扫把把门前的雪扫开，然后铲进对面的树坑里。
外面的雪下得小了，白羲和在外面待了一会儿，肩头和头发上都有些雪花，斑斑点点的，竟然还挺好看。
商临转身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捧在手里。
白羲和扫了雪铺了毯子就进来了，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里面暖和。”
商临没说话，接过他手里的扫把，然后把水杯递给他:“暖暖吧，手都冻红了。”
白羲和愣了一下，两秒之后才冲他展颜一笑:“谢了。”
商临把门开了个小缝儿，冷风便呼啸着朝里钻，二皮猛的一哆嗦，整只猫都蜷进他的帽子里。
商临把扫把在门框上掸了几下，把残雪都掸掉，这才放回小储物间里去。
白羲和把事情都忙完，胡青才刚来上班，跟俩人打了招呼就进厨房做东西去了。
白羲和跟商临拿着猫咪的玩具跟它们做游戏，九只猫围着俩人打滚，场面很是热闹，胡青中间出来，还笑着看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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