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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你自照(古代架空)——五两银子

时间:2020-02-07 09:46:07  作者:五两银子
  李昀其实也不知为何,但总是怀疑江洺这个人的身份没表面上这么简单。
  李昀思考了半晌才说道:“吞云会主府在京城,江洺是钱塘人氏,为何吞云会的人会去钱塘找到一个与我长相相似的人?”
  他顿了顿又道:“总不可能吞云会早就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与我相貌相似之人住在钱塘吧?”
  进酒长睫一抖,一双柳叶眼微睁,道:“或许是,吞云会从京城派人前往钱塘的据点办事,碰巧见到了在那的江洺,而那个人在京城也曾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
  他越说越小声,似乎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太小,没有什么说服力。
  方才李昀问的引起了进酒更深的思考。若江洺是故意被吞云会的人要挟,假借吞云会的名义在府中做一些事。而我们却误认为这是吞云会干的事 ,自此两方兵戈相见、鹬蚌相争,只能两败俱伤。
  “如果江洺是故意在吞云会的人面前露脸,然后再引诱吞云会胁迫他前来。”进酒皱着眉头,一边思考一边说道,“他披着吞云会的衣裳混入我们王府,究竟想做什么?”
  李昀嘴角一翘,不甚在意地说道:“只是猜测而已。凌鹰查出来的东西也就那些,我看了都没什么问题。”
  “但要派人盯紧他,他每日在王府里做些什么,都要与我汇报。”
  进酒听言咧嘴一笑,朝他说道:“不用世子吩咐,他当日进府的时候属下已经和林管家知会好了,江洺身边伺候的都是我的人,有什么异常举动一定会第一时间前来告知的。”
  李昀点点头,将头往旁边一靠,似乎要睡着了。
  进酒见他困意满满,也不再张嘴多言,继续闭眼养神。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就算闭上眼睛,眼中看到的也还是满眼的鲜红色。进酒想起上一眼李昀的困倦,心中不禁哀叹一声,上次见到他这般殚精竭虑的样子还是六七年前对付宫里皇子的时候。
  进酒与李昀从小一起长大,是李昀武师的儿子。那个武师是个身手顶尖的江湖人,为人正直刚正,受很多人敬重。但因为惩恶扬善过多,后来被江湖恶人联合追杀,武师只抱着自己才八岁的儿子逃到了京城,以求皇城庇护。
  荣亲王看他难得的风骨又是一身的好武艺,就收留了这父子俩,让他在府中教当时只五岁的李昀武学。
  当时王府里除了李昀这个小孩也没有其他的同龄人了,所以进酒刚来的那些年李昀对这个新来的哥哥喜欢得紧,一直像小主人一样带着他在王府里爬高爬低、跳上跳下,到处疯玩。
  他一收到皇宫里的赏赐,无论是吃的还是玩的,李昀都会和进酒分享。
  但进酒总是冷冰冰的,一是因为自己刚经历过家破人亡,无心开怀;二是因为他心里也明白,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世子,自己只是一介流民,身份上总有差距。
  但进酒没有告诉过李昀,他很感谢这个小弟弟,每次被喊“哥哥”的时候,心里才再次体会到亲情的温暖,就像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总会在睡前给他变出一个香喷喷的饽饽带给他的感觉一样。
  家破人亡带来的悲痛欲绝进酒不想让他这个弟弟体会到,所以这些年在心底暗暗发誓要竭尽所能护住王府。
  ……
  两日后,午前寒气消散,天气回温,风恬日暖荡春光。李昀裹着狐裘在院里的舒心亭中悠闲地喂着鲤鱼,身后的进酒不停地给他递鱼食,旁边还站着几个下人。
  一大群鲤鱼几近浮在水面上,在水中不停翻滚着,时而停在一边抬着头吐着泡泡,似乎在取悦地上投食的那个人,渴望他对它们再多施舍几分怜悯。
  突然一个小厮来报,快步走到李昀身后方,施了个礼,道:“殿下,三皇子殿下邀您去汇丰楼一聚。”
  “李昭?”李昀偏头看他,微微皱眉,“有说什么事么?”
  下人颔首:“不曾,只是说就只请了您一个客人。”
  “知道了。”李昀将手里剩下的鱼食朝湖中一撒而空。鱼食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之后纷纷散落,又落入湖水之中被鲤鱼们争相抢食。
  李昀回房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和进酒同乘马车去了汇丰楼。
  汇丰楼是京城著名的酒楼,招牌菜是任厨子的烤鸡,那烤鸡外酥内嫩,色香味俱全,光闻到味道就惹人垂涎不已,极得城中百姓的喜爱。
  不仅如此,这汇丰楼掌柜的背后靠山还是朝廷中的一个大官,靠着他的庇护,酒楼也赚得盆满钵满。
  李昀坐在马车上,猜测着李昭会找他做什么,绝不会是请吃顿饭这么简单。
  李昭与其他皇子不同,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地位很低的郭贵人。郭贵人以前只是宫里的宫女,后来侥幸被皇帝宠幸,才有了李昭,之后皇帝也就只是草草地封了个贵人便不再管她。
  因为没有母家一族在朝中的势力,皇帝又不宠爱他,其他皇子也不会将他视为争储的绊脚石。除了幼时看他们欺负李昀看不下去站出来讲理而被共同欺负之外,李昭也怎么遭到过其他皇子的残害。
  郭贵人生性懦弱,笃信佛教,一直在教导李昭要谦逊好礼、不露锋芒。因此李昭受他母亲的影响,自小到大都性情温和,稳重沉静,举手投足都让人如坐春风、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清爽。
  也正因为他这性子,更因为在幼时护过李昀不少,李昭是李昀在诸皇子之中难得的交好之人。
  马车突然一停,“殿下,汇丰楼到了。”
  李昀和进酒下了马车,就被汇丰楼的店小二迎进里面。
  那小二乐呵呵地,满脸堆积着笑容,眼巴巴地讨好:“您就是荣王府世子殿下吧?哎哟您这颠倒众生的好容貌、这器宇轩昂的做派,我一眼就给认出来了……”
  “请我们的客人在哪个房间?快领我们速去。”进酒厉声打断他。
  “啊,那客人在二楼西厢房,我带两位客官去!”店小二嘿嘿地笑着。
  李昀一到二楼,立刻就有两个人迎上来。他们表情严肃地挥手让店小二退下,恭恭敬敬地请李昀入座,话也不多说一句。
  
 
  ☆、联手
 
  
  汇丰楼二楼的西厢房是整座楼价钱最高的一间房,不仅设计得布局雅致、环境优美,而且坐落在整座楼的单独一角,与其他房间尚有一段距离,可有效地防止他人偷听。
  李昀上了楼,被李昭的两名手下领着走进房间。可是在走到门口时,进酒却被拦下了。
  “主人有令,只准世子一人入内,见谅。”侍卫冷声说道。
  进酒闻言脸色微沉。
  “他是与我一道来的,哪有就这样将人家丢在门口的道理。”李昀无奈一笑。
  见侍卫还是不为所动,李昀脸上又假装微怒,故意抬高了音量冲里面说道:“你家主人是怕我心怀不轨,行刺他么?他现在变得这么胆小,连我都信不过了?”
  里头还是毫无动静,李昀略为失望,摇了摇头,转身假装要走,“既然不欢迎,那我就先告辞了。”
  才走了没几步,房内就转出一个中年人连忙拦住李昀,道:“世子莫急,主人请二位进去。”
  看李昀还是一副不屑之相,中年人又轻声劝道:“世子马车坐久了想必累得慌,屋里头暖和得多,进来歇歇再走也不迟。”
  “主人前几日便想请世子前来一聚,可惜被些麻烦事绊住了脚,这才拖到了今日。”中年人赔笑道。
  李昀冷哼了一声,才转身入内。
  见李昭正端坐在铺地的席子上烹茶,李昀行了个礼之后就也脱下鞋坐在了他对面。
  李昭嗤笑了一声,道:“你倒是不见外。”
  “你此行不就是来和我联络感情的么?我不见外,倒也省了你一番功夫。”
  李昭抬眼看李昀,又道:“还是瞒不过你。”
  李昭拢了衣袖,上身向前探,伸手去够桌角的大白壶,拎起白壶之后又将里面的净水倒进旁边的釜中,足足倒了有半釜。
  釜下面燃着火堆,小火旺盛,火焰跳动,烧着的木炭不时发出响声。釜中的水风平浪静,李昭也不说话,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水面。
  李昀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开口,看着李昭云淡风轻的模样心底不由得有点焦躁,他苦笑着问道:“殿下不会是想等这水沸了再开口说话吧?”
  “你太心急了。”李昭转过身来,看了他一会儿才道。
  李昀摇摇头,“荣王府群狼环伺,自比不得殿下心宽意适。”
  “我前几日得了消息,一月多前吞云会会首王晏禀明皇帝说荣亲王与西羌王有密约,且呈上了证据。现在皇帝也在查。”李昭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
  李昀闻言眼睛微眯,眉头皱起,心中警铃大作。通敌的罪名要是查实了,就足够让荣王府家破人亡。
  身后的进酒听了李昭的话也立马变了脸色。
  李昭注意到进酒的动作,“这可事关王府存亡,我提醒你只身前来,你非要带个人。”说着还向进酒睨了一眼。
  李昀却不理这茬,深吸一口气,转而问道:“你哪得来的消息,可靠吗?”  
  “消息是我的人传回来的,你大可放心。”李昭拾起铁钩挑了一下渐暗的木炭,木炭瞬间变得通红,滋啦滋啦地响,时不时还有火星溅出。
  李昀知道吞云会正在对付荣王府,但没想到用的是这种叛国投敌的大罪。他的父王有没有通敌他自然清楚,都说吞云会一心为国,是圣上暗里整肃朝纲的另一双手,没想到竟会使这样的旁门左道构陷荣王府。
  这荣王府究竟是多肥的一块肉,能让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的吞云会冒着惹怒皇帝的风险做到这等地步。想到这里,李昀忍不住冷笑一声。
  一旁煮茶的釜里,水面已经开始有了动静。水波荡漾,在釜的边壁上碰撞、回旋,形成阵阵的涟漪,上方白气隐约可见。
  “皇帝什么反应?”  
  李昭看水面看出了神,道:“收了证据,说自己查,我猜怕也是不怎么信吞云会。”李昭跟其他皇子不一样,因为皇帝从来不理会他从小和郭贵人受宫人欺凌的缘故,李昭同样也对皇帝没什么感情。
  李昀心下一懈。
  但不等李昀松完一口气,李昭又说道:“但是王晏明里暗里一直都在进谏让皇帝处置了荣亲王,他也不怕哪一天触了盛怒。”李昭讥笑一声。
  李昀皱起眉头,估摸着自己要想有所动作就得赶紧了。
  人的信念是可以被慢慢撬动的。兄弟情义再深也经不住不上别人的一再劝谏,比不上毁了自己家国带来的暴怒。皇帝一开始说不定可以相信自己幼时的记忆、坚守手足情义底线,可是时日一长,可就不好说了。
  假话说得多了也就成真了。
  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身边的宠臣宠妃,自己的几句耳旁风就可以逼他对自己的至亲至信痛下杀手,更何况是让他做其他的什么小事了。这天下大权名义上是掌控在皇帝手里,但实际上不知是被身边的弄臣操控了多少。
  釜里的水已经渐渐开始滚动沸腾,白气缭绕,徐徐上升。水底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气泡慢慢汇聚,一点一点形成大的气泡,随后大气泡又缓慢抖动着浮起来,一触碰到水面就破裂开来,融入空气之中。不少水滴随之飞溅到釜外,砸到地板上。
  “等得太久也不好,水沸了再入茶末,便已错过了最好的时辰,煮好了也失了最佳的味道。”李昭嘴上懊悔没有早些加入茶末,但依然气定神闲地拿起桌角的白罐子,启开盖子用木勺加了几勺进去。
  茶末与水相互交融,不断在釜里翻滚涌动着。少顷,水被烧得二沸时,釜中出现沫饽,沫为细小茶花,饽为较大茶花,二者皆为茶之精华。
  房间里开始弥漫着淡淡茶香。
  此时李昭抬手将沫饽杓出,放置在熟盂之中,用以备用。完事后又继续用钩子挑动着木炭,让它们散发着最后的余热。
  “殿下不会这么简单就把消息卖给我吧?是想要我拿什么作为交换吗?”李昀眉梢一挑。  
  李昭轻轻摇摇头,没有回首看他。
  釜中的茶与水进一步融合,波滚浪涌,茶香阵阵传来,由淡及浓,沁人心脾。李昭将方才茶水二沸时盛出的沫饽细细浇着烹茶的水与茶,又取了两口玉碗开始盛煮好的茶水。
  “水是城外西山之泉水,清澈冰冽,用来煮茶最好;玉碗无杂质,配此茶最佳。”
  李昀静静地看着桌上的两碗相差无几的茶水,心中开始明了。他虽不甚精通茶艺,但也是知晓茶水均匀盛好,包含雨露均施,同分甘苦之意。
  四皇子李昭是想要和自己联手,现在正试探自己的意思呢。
  “殿下真是看得起我,我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世子,当是受不起四皇子亲手煮的茶。”李昀笑笑。
  李昭避开话头,道:“世子在皇上身边没有眼线吧。”虽是疑问,但他语气平缓,道出的是肯定之意。
  这话似乎说中了李昀的心事,他哼了一声道:“老爷子不许我在皇帝身边放人。”
  “荣亲王是真信皇上,但皇上就不一定了。”李昭摇摇头,停了一会儿又道,“若是我在皇帝身边的人可以为世子所用就好了。”
  李昀眼中精光一闪。
  “呵,都说四皇子不与人争,日日批风抹月、醉心诗词,没想到还会在自己父皇身边安插人手。”
  “父皇年纪大了,做儿子的自然应该多费心思照料着。”李昭叹了口气。
  李昀表面不惊,但心底思潮暗动。吞云会在王府有什么发现,必定会上报给皇帝。在皇帝身边没人,李昀纵使在别处爪牙遍地,防备起吞云会来可能也会措手不及。而李昭与自己共谋的原因可能只是想保住荣王府,以便将来夺嫡争储之时有一用。
  两相权衡之后,李昀才开口说道:“一、你得保证你的人给我报的消息全都是千真万确、确切不移。二、要是你的人被皇帝察觉,不得推卸到我身上。”
  “放心。我与世子今后的合作还很多,自然不会被这点小事搅黄。”李昭爽快地答应了。
  “这茶受不受得起,尝过才知。”李昭心中平和、谈笑自若。
  李昀也不再推辞,端起碗就一饮而尽。他脑中一思索,想起什么又问道:“我父王通敌的证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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