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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沧海(古代架空)——枫桥婉

时间:2020-02-09 10:52:37  作者:枫桥婉
  每一个入武英殿殿修习的武者都可以来此阁选一把兵器。
  “此阁收天下名剑名刀,只要拔的开带的走,能有本事让刀剑认主,就是你的。譬如彦时的断虹霁雪,澄邈的明河共影,苏朗的云起潮生,明昱的皓空凝碧,都是来自此阁。你刚才用的那把扶摇也是楚珩从剑阁中取的。”大统领带着星珲进入阁内,边走边为他介绍。
  “哦,那我也看看。”星珲平日里凝气化剑惯了,不太爱用兵器,因此对选刀剑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只跟着大统领往里走去,想着胡乱选一把,能用就行了,反正他都习惯了。
  入阁一路见识了各种神兵利器,碰到星珲有些兴趣的,大统领便为他解释兵器的由来,只是星珲虽然都听进去了,可一把也没看上,连上去摸一摸都没。
  大统领却也不恼,一路带他往前走去。
  直到拐了个弯,星珲看见了一把放在白玉兵兰上,黯淡无光、死气沉沉的剑,这剑一丝锐气,一丝杀气都没有,就好像是彻底毁了一样。
  “这是!”星珲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第一次不加遮掩地浮现出明晃晃的震惊神色。
  大统领走过来看了一眼星珲目光直视的方向,开口为他解释道:“这把剑啊,你别看他这副模样,这剑在这两三年了,目前入阁的武者还没人拔的开。据传漓山东君曾用过此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你是漓山少主,或许与他有缘,要试试吗?”
  星珲心头巨震,涩声道:“不必了,是大师兄的剑,灵剑认主,这把剑就只他一个人拔的开……”他原以为这把剑自三年前出了那件事后就彻底遗失了,不想今日竟在剑阁看见,一时间难以回神。
  听他声音越来越小,大统领“嗯?”了一声,有些关切地看着失神的星珲。
  星珲很快回过神来,冲大统领道:“没事,还有什么名剑吗?我去试试,不是说拔的开带的走就是我的吗,那我得选把最好的!”
  大统领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多问,领他朝前面走去:“正剑君照,邪剑无妄,听说过吗?”
  “也有?”星珲这回真的对剑阁的兵器有点兴趣了。
  大统领拍拍他的肩:“有,就在前面,你可要试试?”
  星珲点点头,兴奋道:“试啊,说不定我就拿走了呢。”
  话是这么说着,可是真正走到君照、无妄面前,星珲反倒对另一把放在旁边的剑有了兴趣。
  这剑长三尺七寸,剑鞘漆黑无纹,是一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剑,在剑阁一众神兵利器中,格外孤寂落寞。
  却不知为什么,星珲看见这把剑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些意动。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星珲问大统领。
  “没有名字。”
  星珲走上前去,拔开这把剑,剑锋色如霜雪,剑气了然无痕。
  星珲思忖片刻,忽然忆起他入境合道巅峰的那一日。
  大雪覆城,白霜铺地,江渠合陆,天野无涯。
  少年立在漓山之巅,见玉山亘野,琼林分道,唯有漓山断海一线天处,青峰高耸,直入云端,于白茫茫一片天地间,勾勒出唯一一抹墨色。
  天地留白,他心留白。
  那时那景,终生莫忘。
  “就叫他,天地留白。”
  一滴血浮于剑刃,很快消弭无形。
  兵器认主。
  “这是我的剑。”星珲心想。
  大统领见他选了这把平凡无奇的剑,也未多言,只问:“还看看别的吗?”
  星珲摇头。
  “只要这把?”
  “只要这把。”
  从剑阁出来,大统领便直接吩咐楚珩带叶星珲去入殿籍,过本相元阵,明日起正式开始在殿内学习。
  楚珩只是瞥了一眼星珲选的剑,并未多言,只带着他朝初元阁走去。
  他们二人走了一段路,星珲见四下无人,逮着机会开始挤兑师兄:“你知道我在剑阁看见什么了么,你怎么敢进剑阁?”
  楚珩知道星珲在说什么,也不多问,直接回他:“我没敢,我进去拿了最靠门的一把剑立刻就出来了,一步都没敢往里多走。”
  “啧,头一次见主人怕剑的。”
  楚珩第一次在斗嘴间被星珲拿捏住,脸上略有些不自然:“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再往里走三步,明寂就能直接从里面飞出来。我压境封骨骗得了本相元阵,瞒得了天下武者,却躲不过明寂,毕竟是我用精血锻造的,从前一直用心头血养着……”楚珩似是想起了什么,声音越来越低。
  “那你怎么就舍得把他扔了呢?师兄,已经过去很久了,那不是你的错,当年……”
  “别说了,都过去了。”楚珩突然开口打断,似是不愿多提。说话间他们穿过树影,光线明灭下,星珲看不清楚珩脸上神色,只听见他漠然道:“反正明寂已经在剑阁,不再是我的剑了,总有一天会有人能拔开他,带走他,他会有新的主人。”
  星珲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楚珩:“你知道不会的。”
  楚珩闻言却也不再反驳什么,只顾径直向前走去。
  很快便到了初元阁,这里是拜殿选剑之后,武英殿武者的入籍之处,每个从武英殿出去的武者,都有一份殿籍,以供记录和查阅。
  楚珩带星珲过去,当值的文官一一问了星珲姓甚名谁,出身何地,有无师承,灵骨几品,武道几何,所选刀兵。
  星珲一一答了,出示了漓山叶星珲的道牒,文官听说过漓山的名号,也知道这人是漓山少主,真真正正的修行大派出身,自然不敢怠慢,为他一一做了登记,又带他取了修行武者的当季衣物四套、勇字腰牌、房门钥匙,殿规仪册等物。
  最后便带他来到了本相元阵面前。
  本相元阵是太元道祖留下的阵法,可验明天下武者的灵骨修为,尽管刚才已经自报家门,但宫规森严,天子近侧,自然要力求万无一失,为防止有人欺瞒,要求所有入殿修行的武者需过本相元阵。
  星珲对此阵也早有听说,随即入阵,只片刻后出阵——合道巅峰,一品地级。
  文官见此,更是对星珲殷切了几分。
  这时,外面走过来一位宫人,在楚珩面前停下,恭敬道:“楚大人,陛下传您去明承殿侍膳。”
  星珲略有些疑惑,御前近卫还要侍膳吗?楚珩却见怪不怪,冲那宫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又回头嘱咐星珲:“我去了,你先莫要乱跑,待会我派个人过来带你去用膳。”
  那宫人倒也机灵的很,听了楚珩这话,直接就道:“奴领叶大人去吧。”
  这倒更好了,楚珩又嘱咐了星珲两句,便急匆匆地朝明承殿过去了。
  武英殿用膳的地方不远,那宫人一路领着星珲,察言观色,又为星珲介绍了武英殿各阁所在,以便星珲及早熟悉。
  星珲对刚才侍膳的事情还是有些好奇,就直接问道:“御前近卫还要侍膳的吗?”
  宫人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思忖片刻,只说:“御前近卫一般是不必侍膳的。”
  这下星珲更纳闷了:“那刚才我师兄怎么过去了?”
  宫人只是笑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在这宫里,陛下就是规矩。”
  星珲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况且师兄长的漂亮,大概能让人下饭罢。
  一下午的时间在星珲整理杂物,认路熟悉中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晚上,宫门就要落钥,他累了一天,正准备歇息,却见楚珩过来了。
  “怎么样,熟悉过了吗,明天能找到地方吗?”
  星珲翻了个白眼:“你也太小看我了,你明天还当值吗?”
  楚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我当不当值干什么,怎么,你不会一个人紧张害怕吧?”
  星珲将手里的枕头一把扔过去:“呸,谁怕啊,我就只是问问你。”
  楚珩又将枕头扔回去:“当值,我很忙的。”
  “忙着侍膳?”
  楚珩脸上略有些不自然地看了星珲一眼,见星珲只是疑惑纳闷的表情,于是坦然道:“对啊。”
  星珲显然对此并没有太大兴趣,马上转移了话题:“师兄,你以前来拜殿的时候也和别人打过吗?”
  “没,我筑基境,九品灵骨,跟我打也太掉份了,人家都不愿意。”
  星珲对这个答案十分无语:“你……你简直没救了,你就不能升一升?你都进宫有段时间了吧,有点上进心?”
  楚珩还是一脸坦然,甚至乐在其中:“哎,筑基有什么不好,全武英殿都没人跟你打架,拿你当瓷器花瓶看,知道你不行,有什么危险麻烦的事也不派你去,多闲适啊。”
  星珲顿时觉得论心安理得地偷懒躲滑,此人已经是无敌之境。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好消息,陛下命苏朗教你骑马,你好好准备吧。”
  这对星珲简直是晴天霹雳,他本以为陛下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上心了,君无戏言,诚不欺我。
  “啊——杀了我吧——我学不会——”
  “出息,有点上进心?”楚珩成功地将此话还了回去。
  作者有话说:
  【1.】兵兰:放置兵器的栏架。
  【2.】雪景描写是化用的诗句。
  江渠合为陆,天野浩无涯。——南朝宋•鲍照《发长松遇雪诗》
  【3.】星珲的剑名源于“心中留白天地宽”。很久以前,不记得在哪看过的一句古语,觉得很有深意,就记下来了,很是喜欢。
 
 
第9章 哥哥
  翌日,朝晨和煦的阳光透过乌木窗棂铺洒开来,叶星珲迷迷糊糊间听见外面传来出门的声响,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漓山了,他今日便要开始早起上早课了,顿时开始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巴巴地跑帝都来,他母亲说得对,就算不来,帝都应该也不会派人去催,现在看来,他真是脑子进水,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
  然而来都来了,再后悔也是来不及了,星珲猛地坐起身来,耷拉着脑袋眯瞪了一会,又不甘心地躺下,如此反复几次,终于还是下床收拾自己。
  毕竟第一天,迟到不太好。
  宫里规矩大,天子近卫要学的东西很多,武艺只是最基础的,经史典略、规矩礼仪,甚至兵法阵法,样样都要涉猎。
  勇字部上午习文课,下午习武课,叶星珲如今已是合道巅峰,哪怕放在整个帝都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故而掌管勇字部的大教习并未给他安排武课,只说让他自行安排。
  如此甚好,星珲已然打算下午补个眠,最好还能出宫去逛逛。
  然而上午的文课却让他委实令他苦不堪言。
  授课的夫子是个规行矩止的老头,书讲的不见得有多好,脾气却是大得很,手里一把紫铜戒尺,但凡看谁不顺眼,上去就直接招呼。
  武英殿规矩,夫子责罚,不许以内功护体,因而这一戒尺下去,手掌心能肿的老高,直疼的人泪眼汪汪。
  星珲在昏昏欲睡和暴起走人之间不断徘徊,但是尽管脑子里想了几百遍自己如何一头栽倒,呼呼大睡,亦或者一掀桌子,直接走人,但还是没敢付诸行动。
  其实挨戒尺还是次要的,疼两天就好了,主要是今日夫子讲的是《大胤帝王本纪》,从大胤开国太祖开始讲起,此时不听,有大不敬之嫌,以夫子的古板,他要是敢那么干,这顶大不敬的帽子必然给他扣在头上,到时若有人再借题发挥,会惹得一身麻烦。
  好好的一本史,讲成这般无趣的样子,星珲看了眼这册书的厚度,对自己接下来要过得日子在心里有了个数,不由在默默叹气。
  我现在说自己想回漓山,还来得及吗?
  好不容易捱完了上午的文课,星珲转头就回了房内,将自己摔在床上,准备好好补眠。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才刚睡了约莫一个时辰,就感觉有人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
  “哎,师兄,别弄”,他以为是楚珩,拍掉那只在自己脸上为非作歹的手,翻了个身小声咕哝道:“让我睡会儿。”
  却听见一人轻笑了一声,声音温润清朗:“怎的这么困,昨晚干什么去了?”
  星珲登时一激灵,直接睁眼看向来人,竟是苏朗。
  他揉揉脑袋坐起来,嗓音微哑:“你怎么来了?”
  苏朗递给他一杯茶,“我原以为你在习武课,过去见你不在,就来这了。我在外头敲门敲了有一会了,见你没应,只得推门进来。就这么困?”
  星珲起身抹了把脸,吞吞吐吐:“也不是……就是上午习文课,太无趣了,我一回来,就……”
  苏朗笑了一声:“所以就打算这么睡一下午?就快要到申时了。”
  他这么一说,星珲脸上立刻浮上一抹红晕:“也不是,我本来打算下午出去玩来着。”
  苏朗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敲敲星珲的肩:“玩是别想了,陛下吩咐,日后你的武课改为骑马,由我来教你。”
  星珲脸色一变,突然回想起来,楚珩昨天是跟自己说过,陛下命苏朗教自己骑马,只是他今日上午习文课习的昏昏欲睡,就把这事给忘了,况且他以为尽管要教自己,也不会这么快。所以见到苏朗,一时间还真没想起这桩事,心里还正纳闷苏朗怎么过来找他呢。
  现下苏朗直接提了,星珲的脸皱成小苦瓜,直接拿出了在漓山跟师兄们撒娇的本事,晃晃苏朗的袖子:“能不能不学啊?”
  苏朗心里痒痒的,面上却还是无动于衷:“陛下谕旨。”
  星珲软言软语地求他:“你不说没人知道的,苏朗哥哥,求你了。”
  星珲年龄小苏朗几岁,软软的一声哥哥,让苏朗差点破功。
  他曾见过清隽孤高的星珲,见过耳红面赤的星珲,见过活泼开朗的星珲,见过恼羞成怒的星珲,见过意气风发的星珲,就是不曾见过这般软言撒娇的漓山少主,心里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脸上微微红了,他别过脸,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放缓了声调:“那陛下日后若是问起来你学的如何,让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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