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喂！”头重脚轻之下，才意识到白己被那人像抱女人一样横抱在怀中的时候，罗不禁又耻又恨地挣扎起来，“混蛋，你干嘛呢？快放我下来！”
“哈哈哈！急什么？”基德好心情地大笑着，走进了卧室双手一抛，噗咚一下，罗便湿淋淋地跌进了那张柔软的大床里。他才刚撑着身体翻转过来，身上便是一沉， 那个红毛混蛋也如影随形地欺身压了过来。
“……”不由自主地吞咽了口唾沫，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灼灼逼人的鎏金眼睡，罗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就这样相峙半晌，他终于问出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很蠢很多余的话，“你……想干嘛？”
果然，这句他想收却已收不回去的话令红发男人再度哈哈大笑了出来。
“你觉得我们还能干嘛？”他反问道。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两个赤身裸体在床上的人能做的事似乎也不算很多吧。
“怎么，你难道不想……继续么？”基德的声音突然又变得低沉而暗哑，充满了难言诱惑的磁性。他凑过去试探着亲吻他的脸颊，却避开了嘴唇，一路而下，从脖颈到锁骨，细细地啃咬着，在凹陷处轻轻舔弄，手指也不安分地抚摸着身下人的腰侧和大腿。
“嗯……”鼻腔里滚动出一声似叹非叹的哼鸣，罗情不自禁地伸手接住了基德的脖子，有点迟疑地开口，“你，真的……确定要……做？”
“废话！”伸手在对方腰眼掐了一把，基德嗤笑，“怎么，你害怕了？”
“……”眉头开始隐隐抽动起来，罗突然伸手一巴掌拍上了那人的脑袋。“怕你个头啊！你既然这么想被我上的话，倒是乖乖躺下来啊！”
“哈？”基德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瞪大眼睛，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罗：“有没有搞错，是老子想上你，该乖乖躺下来的是你啊！”
“去你妈的！凭什么你想我就得乖乖的被你上啊？”罗毫不示弱的凶巴巴的瞪回来。
“……！”仿佛才意识到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基德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的确，这种事对他们来说都是第一次，尤其出自雄性生物的征服天性和微妙的自尊心而言，都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才应该是在上面的那一个。更何祝，对于事事都咬牙较劲针锋相对的这两人来说，这个问题不亚于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的较量，想让其中任何一人甘心雌伏于对方身下那基本都是妄想。
可是，另一方面，夜还很漫长，之前的感觉也太强烈，意犹未尽的欲望还正处在兴头上，谁也不愿到此为止。尤其是经过了如此漫长的等待和处心积虑的刺探，好容易心照不宣地走到了这一步，要说没有更多的期待那是骗人的。要是真就这样拉倒的话，未免有种伟大航路还未航行到终点就半途而废的错失遗憾。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的僵持着，谁也不愿妥协，却也不愿放弃。
某个时候，基德也冒出过“不如干脆霸王硬上弓算了”之类的想法，反正论力量的话。他很自信那家伙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是，当他察觉到罗的目光阴恻惻地扫过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的时候，他又不禁背心发凉。毕竟，这里可不是那个见鬼的山洞，恶魔果实能力完全不受限制，万一惹毛那家伙的话，互殴个鼻青脸肿还是小事，要是身上缺点啥重要的部件可就是十分严重的大事了……
“好吧。”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基德提出了一一个比较公平的建议：“还像刚才那样，大家轮流来怎么样？”
“哈？”——什么叫轮流来？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虽然觉得这个提议颇为轻率和荒谬，但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可是他还是提出了下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么谁先来？”
“当然是我了。”基德理所当然道。
“凭什么啊？”罗又恼怒地呲牙叫起来。
“一人一次也该轮到我了啊。”基德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刚刚才爽过么？再说，你给我打手枪，我给你吹口活，到底谁更爽？现在轮到我有什么不对？”
“……”饶是罗这样伶牙俐齿智计百出的人，对这番看似很有道理的话也实在难以反驳。
所以说，沉浸在恋奸情热中的人都是傻瓜这句老话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
看到对方无语地沉默下来，基德不失时机地再度俯首去吻他。
唉。有些无奈的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罗不再抗拒，顺着那人的力道慢慢地躺了下去。
后来，再回想起当时，罗真有种悔不当初的感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句话大概对他的人生就是最好的往解了。可惜那时他还图样图森破，（虽然比起大多数同龄人来说已经很成熟很老练了，）但他还不完全明白很多时候往往看似公平的事其实根本就是说一套做起来又是另一套了。
结论就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
妈的，要是真公平了谁他妈的还去吃苦受累的当海贼去抢去夺啊？！！
可惜这一切觉悟都来得太迟了。
当时，他只是被他拥吻着躺回到那张柔软又湿润的大床里——说是湿润是因为两个人都湿漉漉地滚上了床，弄的水渍东一滩西一块的，不过这时候已经没人会在意这种小事了，基德简直就是为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先机使出浑身解数的去取悦身下的人。
细碎的吻继续沿着锁骨来到了胸前，含住了细小的乳首舔弄着，手也随之抚捏上了另一边。虽然没有女人那样饱满柔软的胸部，不过结实的肌内和细腻的质感摸起来感觉也相当不错。
“喂……”忍了又忍，罗终于忍不住皱眉。“你在干嘛呢？”
“废话，你说老子在干嘛？”
“所以我才问你，老子又不是女人，你他妈的烦不烦啊？”
“烦？”基德不可思议地瞪起眼，“老子对女人都没这么耐心过你他妈的还嫌烦？”说着，一边泄愤般的狠狠掐了他一下，
“啊！”一声痛呼，罗忍不住缩了缩身体。
“哈，不是女人……你这不也很有感觉么？”基德嗤笑。
“有你妈的感觉！”罗大怒，伸手在基德胸前也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基德冷不防吃痛，本能向后一躲。
“你也很有感觉嘛，尤斯塔斯当家的。”罗冷笑。
“哈……”基德气极反笑，“我说你， 就不能让人稍微觉得可爱一次？”非得把好好的气氛搞得一团糟你就满意了 ？
“好啊，你躺下来给我上，我就‘可爱’给你看！”黑发医生斜着眼撒着嘴不屑地哼道。
“……”痛定思痛，决定不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跟这家伙无聊的斗嘴上，否则难保自己不会被他搞得没了兴致。反正在言语面前，行动才是王道！想通了这点，基德又一头扎下：不知好歹的混球，你给我等着瞧！
这次的吻可丝毫再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牙齿胡乱撕咬吸吮过光洁的肌肤，留下点点淤痕，硬生生地将身体挤到对方的双腿之间，手也从后面握住那人的腰臀，然后用力往上一抬。
有点恼怒地抵抗着那人蛮横粗鲁的动作，罗并不想顺服，可是对方的蛮力实在太大，他越是抗拒他就越是强硬，到了最后，两人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战争，四肢并用地扭打着。罗故技重施的用腿去顶他，却被基德先一步压了上来，然后用力分开他的腿，手指摸索到足踝一把握住，狠狠地向上曲折起来。罗扭动着身体，却挣脱不得，一时间只感觉到了对方的器官灼硬地顶着自己无法合拢的大腿内侧，不禁又是差耻又是愤恨，只怕有生以来都未曾有过这样被动屈辱的时刻，情急之下，他抓起一只枕头就朝基德头上砸了过去。
“嘭！！”所有的动作就停止在那一瞬间。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基德慢慢地松开了手，不发一语地直起了身体。而罗则倚着床头半坐起来，将四肢紧紧蜷起，别过头去，也不理他。
时间一分一秒嘀嗒而逝，气氛再度陷入了僵持。
终于，基德的耐性也熬到了尽头，最后瞥了那人一眼，他遽然转身跳下床，弯腰去拉自己的裤子。可就在他刚直起身体的时候，又一只枕头精准无误的啪的一下碗到了 他的后脑勺上。
“喂！我说你也给我差不多点！”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朝那人怒气冲冲地吼了过去。
黑发医生同样也在恶狠狠地瞪着他：“尤斯塔斯.基德，你要是今天滚蛋了就永远也别想再有下一次！”
“……哈！”基德气极反笑，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你到底想要怎样？”口口声声说着不是女人，可这家伙的性子简直比他遇到过的最难缠的女人还要麻烦一百倍！
“哼！”重重地哼了一声，罗又扭过头去，缩了缩肩膀，那样子看起来又是愤恨又是委屈，让基德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要是就这样丢下他走掉的话真就是个彻头彻属的大混蛋了！
“啪嗒”，手里的裤子又掉回地上，红发船长无奈地重新爬回到床上，他扳过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想做就算了，别搞得我像个强奸犯似的。”
“哈，强奸犯，就凭你？”罗不屑地一撇嘴，推开基德，冷冷地说，“这世上还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他探身从床头柜上那一堆酒店提供的各种贴心用品里翻弄了几下，挑出一支软管来丢到基德身上：“快点做完了好换老子来！”说完这句话，他转过身面朝下趴在了床上。
“……”基德的确难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一面被他的恶劣态度搞得相当不爽，一面又被他那句看似傲慢却又无异于承认了和自己做是他甘心情愿的话弄得心潮起状荡漾。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润滑剂，又看看那人直挺挺的身体，凭心而论，他是想要他，很想，但他现在又生出一丝莫名的困惑，令他迟迟没有动作……
“你还在那儿发什么呆呢？”头颅埋在臂弯中的人闷网地出声，声音已经软化了许多，显然也是有心为了缓和一下僵硬的气氛，“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吧？要不换老子先来！”
“哈。”意义不明地干笑了一声，基德拧开软管将里面的透明膏体挤在了手上，然后俯身掰开那人的臀瓣就将食指送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手指侵入令劲瘦笔直的脊背猛地绷紧，陌生的异物带给他的除了不适之外就是烧到耳根的羞耻。罗很庆幸自己明智地选择了这个姿势背对着他，索性就当只自欺欺人的鸵鸟，至少不会让他看到自己尴尬的表情。
“好紧……真他妈的紧……”那里的紧致的确超乎了想象，肉壁借着润滑剂的黏力紧紧吸附着手指，基德忍不住有点担心——连容纳一根手指都勉强的地方等一下怎么能塞进去自己的老二？
“你闭嘴！”罗恼羞成怒地喝道。不适的感觉令他全身的神经仿佛都集中在了那一点上，脸颊则因那人手指的刺探和搅动而不断地升温发烫。他觉得自己真是疯掉了才会决定要和那家伙做这种可耻又自虐的事。
浮上一个玩味且愉悦的笑意，基德又挤进去第二根手指。
“咝——”罗抽了口凉气：“当家的，下次做这种事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剪下指甲？”
“……操！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反正也快了，你就再忍忍吧。”没想到那家伙竟会为这种事抗议，基德哭笑不得，又插进去第三根手指。
罗觉得自己头皮都在发麻，身体抑不住地颤抖着，简直一分钟都无法忍受下去了……“好了，可以了……”他咬着牙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几个字。
“这样就可以了？”基德有点不太确定，就算使劲撑开三根手指，也觉得距离实际还有一些差距。
“我说好了就好了！”罗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虽然他也知道这是必须的步骤，但怎么都觉得有种被人玩弄的不堪感觉。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不论如何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可以快点结束！
“嘁。”明明自己整天把什么不许命令我挂在嘴上，可是命令起别人来倒是一点也不含糊。不过这种时候基德倒也顾不上和他计较，“是你自己说好了的！”为了避免事后出了麻烦说不清楚，他又特地强调了一遍，这才抽出手指，然后又挤了一把润滑剂搓了搓，满满地涂抹到自己早已勃起的分身上，这才搂住那人的腰提了起来，让他形成一个跪伏的姿势，抬高臀部对准了自己，慢慢地挺身而入。
“啊啊——”罗忍不住大声叫了出来。
“妈的老子还没进去呢你鬼叫个头啊！”基德觉得自己第一次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被他这么一叫就更紧张了，本来好不容易才进去了前端，这一紧张顿时卡在一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混蛋……”罗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背。那手指完全无法相比的巨大捅入的瞬间就令他眼眶霎时蒙上一层水雾。见鬼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疼，和手指刮搔扩张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不适感相比，这才是真真切切的身体被撕裂一般的痛楚。就在这时，他的手臂突然一紧，被人向外扯开，他不明所以地偏了偏头，便看到一条强健结实的手臂从侧面伸到了自己嘴边。
“疼的话就咬我吧。”背后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那个时候，原本满腔委屈和怨懑的罗在听到那句话时心里不由一颤。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不过一句话，只要恰到好处，便像做爱时捣中了G点，让人觉得不管多委屈也都值了。虽然听起来有点傻，但身在局中，就算是最聪明的人也不能免俗。“我没事，你继续吧……”深吸一口气，他推开了他的胳膊，咬紧牙关说。
“……”那个时候，基德莫名的也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动。初时，带着较劲的心理终于把那个人压在身下肆意妄为的雄性生物争强好胜的本性和自得感已经消散殆尽了。看着那人强自忍耐的紧绷微颤的身体，他的心底不禁泛起一股近似于怜惜的心情，他忍不住低下头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后颈和脊背，双手也抚慰般地轻轻揉捏着他的腰臀，这种温存的丝毫不带有强制性和攻击性的情感随着耐心缠绵的吻和抚触传递给了黑发医生，令他终于慢慢地卸去了紧张和排斥的本能，努力调整着呼吸，放松下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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