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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汉朝养老(古代架空)——元月月半

时间:2020-02-13 08:55:10  作者:元月月半
  小七忙问:“三爷去不去?”
  “三爷不去,你孟达爷爷也不去。你仲卿爷爷把坏人赶跑,小七长大了,小七也不用去。”谢琅道。
  小孩松了一口气,坐下就问,“仲卿爷爷不可以不去吗?”
  “你仲卿爷爷想去,因为他担心坏人来抓小七,三爷一个人保护不了小七。”谢琅道。
  小七指着南边,“我们有虎子、猴哥和小狼。”
  “那坏人就会去抓小马和小牛。”谢琅道,“你是想看到他们被坏人抓走,还是希望你仲卿爷爷把坏人赶跑?”
  小七陷入纠结,“仲卿爷爷真不会有事吗?”
  “不会的。你仲卿爷爷比我还厉害。”谢琅道。
  小七扭头望着谢琅,“仲卿爷爷还来吗?”
  这点谢琅说不准,“明年这个时候就回来了。”
  “一年啊?”小七皱着小眉头嘟囔,“三百多天。”
  谢琅:“你怪你仲卿爷爷吗?”
  小孩不理解,怪什么?
  “一年不来看你。”谢琅道,“虽然他是为了保护像你这么大的小孩才去打坏人。你会怪他吗?”
  小孩使劲摇摇头,“不怪仲卿爷爷。我长大了,我,我也要打坏人。”
  “等你长大再说。”如果那时霍去病还在,谢琅不会阻止小七。将军变成李广利,小七敢去,谢琅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腿,“馒头该好了,别烧了。”
  小孩把搭在外面的柴火塞进去,就转向陶瓮,“鸡也快了?”
  “鸡还早。”谢琅道,“你看着火,我洗洗手,拿一个馒头出来,咱俩一人一半先吃着?”
  小孩连连点头。
  谢琅把一个馒头掰两半,在上面抹一点猪油,又洒一点碾碎的盐就递给小七。
  小孩一口下肚,大声惊呼,“好香啊,三爷。”
  “以后不做菜了,就这样吃?”谢琅笑着问。
  小七不假思索道:“好!”
  谢琅乐了,摸摸他的头,一手烧火,一手吃馒头。
  晌午吃的太晚,傍晚又吃许多桑葚,谢琅煮一锅鸡蛋汤,和小七一人喝半碗,剩下盛给那三只,洗漱一番,就领着小七去休息。
  离长安城八里的一个小村庄的农户家里灯火通明,哭声惊天动地,却没有一个人前去劝阻,甚至安慰。
  月上中天,哭声渐止。
  旭日东升,谢琅坐起来揉揉额角,又朝自己脑门上拍两把下。
  “三爷,干什么打自己?”小七坐起来就拽他的胳膊,“三爷,你做噩梦了吗?别怕,三爷,我帮你。”
  谢琅拿下他的小手,“你戏真多。我没事。”
  “你干嘛打自己?”小孩不解,“三爷,我饿了。”
  谢琅看过去,小孩脸上不见一丝睡意,“你什么时候醒的?”
  “早就醒啦。我都穿好衣裳了。”
  谢琅:“那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哭?”
  “听见了啊。”小七抬手指着南边,“在咱们门口。”
  谢琅霍然坐直,“谁家?”
  “咱家啊。”小七道,“肯定是我伯娘,不理她。三爷,我们去做饭。”
  谢琅张张嘴,想说钱小花人生字典里就没“哭”这个字,她把人家打哭还差不多,“在屋里别出来,我去看看。”
  “先做饭啊,三爷。”小七拽着他的胳膊,“猴哥、虎子和小狼也饿了。你大孙子等一下还要去学堂。”
  谢琅停下来。“我真是欠你们的。”点了点他的额头,“跟我去灶房。”
  谢广叔交代的事他办妥啦。小七望着谢琅的侧脸抿嘴笑笑,谢小七,你真是太厉害啦。等你长大一定会像三爷一样厉害。
  谢琅眉头一皱,转过来,“笑什么呢?”
  “三爷真好。”小孩露出八颗牙齿。
  谢琅轻笑一声,“给你做顿饭而已。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不过,你得帮我烧火。我得把葡萄架下面的肉全煮了。再不煮就臭了。”
  “煮吧,煮吧。我烧火煮咱们的,你烧火做猴哥的。”小七道。
  四月初还有点凉,谢琅烧点热水洗洗脸,就去蒸鸡蛋热馒头。随后小七看着火,谢琅去葡萄树下拿肉。
  走到大门边,谢琅眉头紧锁,这声音不像是钱小花。抬手想开门,谢琅猛然缩回来,此门打开,他今天早上也不用吃饭了。
  谢琅干脆装作没听见,肉放大陶瓮里,就在院里给猴哥、虎子和小狼煮饭。
  陶瓮里冒烟,灶房里的饭菜就好了。
  谢琅和小七在院子里吃饱,那三只的肉还没好。谢琅把驴喂饱,把粪盛到粪筐里,刷锅水倒脏水桶里就去看门。
  “三爷,不行!”
  谢琅吓一跳,“什么不行?”
  “谢三郎,我听见你的声音了,你开门。你有种害人,你有种出来啊。”
  谢琅转向小七,“你是不是知道?”
  小孩慌忙捂住嘴巴,使劲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三爷。”
  “回头我再收拾你。”谢琅指着他,“猴哥,虎子,小狼,给我过来!用你们的时候到了!”
 
 
第99章 心术不正
  “别以为叫帮手我就会怕。我今天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
  谢琅打开门,“那你死吧。虎子,小狼,上!”
  “啊!”
  一声尖叫,响彻寰宇。
  虎子和小狼吓得定住,回过神来扭头找谢琅,还上不?
  “扑哧!”
  养蚕里众人笑喷。
  谢琅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无语。
  “谁能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聚在谢琅家门口的人不比昨日少。若不是谢琅都习惯了一开门一群人,他得被自己人吓晕过去,“这人是谁?”指着倒在他家门口做纸的石槽里的老妇人。
  姚桂芝:“还能有谁。小七他娘的前婆母。”
  “怪不得儿子心术不正。合着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谢琅看着也不知是真晕还是装晕,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妇人,“你儿子是被廷尉抓走的,你来找我闹没用。我不知道谁给你出的主意,我数三个数,你不起来,我就叫我家的虎和狼扑上去。”
  倒在石槽里的妇人猛然坐起来,“你,谢三郎,你不得好死!”
  “你才不得好死!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小七嗖一下越过谢琅,“猴哥,给我打!”
  金猴抡起胳膊就朝妇人身上招呼。
  “啊——”
  金猴吓得哆嗦了一下,爪子僵在半空中。
  “你,你不是人,谢三郎!”老妇人慌忙爬起来。
  “你才不是人!”小七抬手指着她,“猴哥,打!”
  一切发生的太快,养蚕里的众人和谢琅都愣住了。
  谢琅回过神,抓住小七的胳膊,“猴哥,过来!”
  “三爷!”小孩扭头瞪着眼睛看着谢琅,“你在说什么?”
  谢琅摸摸他的小脑袋,“你还小,不懂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她儿子被廷尉抓走,她一定在想我不如死了算了。这么死了又觉得不值得,所以来咱家闹。
  “闹的我受不了,把她送去廷尉衙门,她临死前还能对看着她砍头的人说,是我害死她的。也有可能我受不了她,去找廷尉给她儿子减刑。或者闹得咱俩在养蚕里待不下去。不论哪种对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都不亏。”
  “她刚才躲什么?”谢广疑惑不解。
  谢琅笑道:“本能而已。”看向老妇人,“不走是不是?伯娘,大哥和二哥还没去城里?”
  “没呢。”姚桂芝道,“我们刚起来就听到有人在哭,循着哭声找到你家门口,问她哭什么,她说叫你赔她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敢走。”
  谢琅往四周看看,见谢大郎和谢二郎被村里的女人挤到路上,“大哥,去廷尉衙门找张大人,就说犯人的母亲在我家门口大哭大闹,叫他派衙役把人带走。”转向老妇人,“你认为犯到廷尉手里就会被斩首?错了!我让你无声无息病死在监狱里。”
  老妇人浑身一震,养蚕里一众不禁打个哆嗦。
  谢建业忍不住开口,“三郎,你……”
  “我没吓唬她。咱们村的人之前说我把犁、耙和耧车献给朝廷,朝廷按理说该免了我的兵役。我暂时不知道能不能免,但我知道在陛下眼中,我比她有用。凭朝廷每年来咱们村拉棉花,陛下也不许我出事。”谢琅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知道昨天谁陪我去的廷尉府?休沐在家的东方朔,陛下的近侍官。”
  老妇人脸色微变,张嘴嚎啕大哭,“我的娘啊,我的老天爷啊,世上还有没有天理啊。我的亲娘啊,让我可怎么活啊。儿啊,带娘走吧……”
  “三郎,这,这……”秦红移到谢琅身边,小声说,“这是真不打算活了?”
  谢琅摇了摇头,女人的心思他猜不透,老女人的心思更没法猜。刚刚那番话不过是他推断出来的。因为那妇人确实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不管她。大哥,去找张大人。张大人连老鼠都能审,收拾她简直易于反掌。”
  谢大郎担忧,“我去行吗?你跟我一起去吧。”
  “张大人昨日同我说过,有事直接去找他。”谢琅道,“尽管去吧。”
  谢伯文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若不想出面,就说我是王孟达和王仲卿的好友。”谢琅道,“一定要说姓王。城里叫孟达和仲卿的特别多。”
  谢伯文点头:“我们知道了。就让她哭?”
  “让她哭。”谢琅瞥一眼哭声渐小的妇人,“撒泼打滚在我这里不好使。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没用。有能耐到了廷尉衙门也这样横。”
  老妇人抹一把泪,“以为这样就能吓唬住我?呸!廷尉衙门不是你家开的!”
  “我能帮到陛下,廷尉衙门就是我家的。”谢琅转向村里人,“留两个年龄大闲着没事的盯着她别乱走动。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前里正谢建康道,“我今天没事,我在这边盯着吧。”
  “那你盯着。我送小七去学堂。”谢琅低头看向小七,“把你的包拿过来。”
  小七岿然不动,指着老妇人,“我也看着她。”
  “用不着你。”谢琅道,“我也不看她。送你回来我带虎子、猴哥和小狼上山。”
  谢建康不禁问,“这时候上山做什么?”
  “家里的肉被它仨吃光了。本来我想去城里买。出了这档子事,现在只能上山。”谢琅道,“一顿不吃还行。一天不吃狼嚎虎啸,人畜都不得安生。”
  谢建康以前听人说过,老虎扯开嗓子嚎起来能传四五里,“那你快去吧。”
  谢琅看向小七,“还不去?”
  小孩转身往屋里跑。谢琅跟进去,把粪和脏水倒粪坑里,锁上门,领着小孩去学堂。
  小七进去,谢琅也没回来,领着猴哥、小狼和虎子从南边直接往东南方向去。
  一个时辰后,收获满满的一人三只动物回来,那个老妇人还在门口坐着。
  谢琅叫那三只把东西放下,就开门去屋里拿刀。
  “三爷,这些都是虎子和小狼抓的?”
  谢琅出来看到小七,想问你怎么回来了。抬头一看,午时了,“最小的那只狍子是你猴哥一巴掌拍死的。”说着,瞥一眼老妇人。
  老妇人抖了一下,谢琅轻哼一声,“包送屋里,帮我扯一下狍子的腿。”
  “好!”小孩抬手就想扔,对上谢琅的视线,老老实实把书包送屋里。
  谢琅把狍子绑在正对着老妇人的桃树上,等小七出来,就让小七帮他扯住狍子的两条后腿,他剥皮。
  猴哥、虎子和小狼或趴或坐或站在一旁等,等着吃肉。
  六名衙役过来看到这一幕好险吓晕过去,立刻收回鄙视东方朔的话。
  “你们来了?”谢琅笑着问。
  老妇人转过头,哆嗦了一下,指着谢琅就说,“官差大人快把他抓起来。他不是人!”
  “我看你才不是人。养个儿子想害死人家没害死,你又过来。”打头的衙役开口道。
  老妇人急吼吼道,“他真不是人!他是妖怪!”
  “他是妖怪,你就是鬼怪。”连陛下的朋友都敢骂,怪不得世人娶妻都要娶贤。娶个这么蠢的,一蠢蠢一窝,日子也不用过了。
  老妇人站起来,“他真是妖怪,你们信我。我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畜生能听懂人话。一定是他用妖术控制的。”
  “三爷,她是不是傻?”小七忍不住开口问。
  谢广把书放屋里,出来正好听到这句,“是她见得太少。不知羞,还反怪别人特别。三郎叔不是人,那也是神仙下凡。”
  “听到了没。”衙役看向老妇人,“跟我们走吧。”
  老妇人连连后退,“我没犯错!”
  “你儿子和你女婿都说,陷害谢三郎的主意是你出的。你儿子还说,廷尉敢不放人,你就一头撞死在谢三郎家门口。”打头的衙役说着,冲身边的衙役使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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