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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尾蛇镇|Rattlesnake——Kim Fielding

时间:2020-02-13 08:59:53  作者:Kim Fielding
  地下室看起来年代久远,石壁不大平整。“这儿是直接在山体凿出来的,”夏恩解说道。“镇中央的房子都这样,以前是矿洞的一部分。”
  “你发现过金子吗?”吉米笑问。
  “恐怕没有。不过你要是需要什么的话,基本都能在这儿找着。”他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置物架,上面搁着闲置的台灯,以及一个旅馆在一百五十年间慢慢累积的各种杂物,堪称包罗万有。锅炉也在地下室里,还有让人眼花缭乱的管道和各种电力开关。一张布满灰尘的大工作台占据了地下室一角,台子上散落着钉子、螺栓和小段的电线。
  “那些工具以前是埃米利奥姨夫的,泰瑞一般会自己带——他要是能在百忙中抽空过来的话——不过你可以借去用,估计够你应付各种活儿了。”
  “工具很值钱,你不怕我偷走?”
  夏恩定定地望着他。“你要偷吗?”
  “不。”
  “那不就得了。”
  吉米觉得有点儿好笑,摇了摇头。“你从来都这么没么戒心?我是说,我可能是个连环杀手,谁说得准呢。”
  “那就算我倒霉呗。”
  吉米本该就此打住,但他做不到。“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费劲儿帮我?”
  “我们需要勤杂工。”
  “可能吧。但你绝对能找个本地人来干这活儿,找个比泰瑞靠谱的。”
  夏恩从架子上拿起一个笨重的黑色老式电话,带拨号转盘的那种。那玩意儿绝对比吉米还老。夏恩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本地人要的工资比你高多了,你便宜。再说……”他一瘸一拐地靠近吉米。真的非常近。他已经深入了吉米的私人领域。他不像吉米那么壮,但比吉米高半头。他们贴得如此之近,吉米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咖啡、柠檬洗洁精,还有一点淡淡的树木气息。
  “你挺有意思的。”夏恩轻声说。然后,他用指尖托起吉米的下巴,吻住了他。
  吉米惊呆了。他没料到夏恩会这么大胆,但夏恩就是这么干的,心安理得地求索着吉米的嘴唇。然而吉米没想到的还不止这个。他没想到夏恩会如此温柔地捧着他的脸。他也没想到热浪会从他们唇齿相接处蔓延至四肢百骸,如滚烫的金属溶液般涌向他的两腿之间。
  夏恩退开了。吉米呻吟一声:“我操。”他舔舔嘴唇,寻觅夏恩留下的味道。
  “那个可不属于你的工作,”夏恩小心翼翼地说。“你要是不想让我碰就直说,我能管好自己的手。”
  “眼下我想的可不是你的手。”吉米喉咙发紧,声音沙哑。
  听了这话,夏恩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顽皮的笑容。“这么说,你不会告我性骚扰了。”
  “我会叫我的律师团先歇着。”
  “太棒了。不管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是我身上哪个部位,都得先等等,我得回去干活儿了,而且贝琳达肯定列了一尺长的清单等着你忙活呢。”
  吉米做了几个深呼吸。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冲动了——而且那只不过是一个吻。老天,他怕是有八百年没打过炮了,现在就跟个饥渴的小毛孩儿似的。“忙活。”他念叨着。
  “嗯。我七点休息,吃晚饭。休息时间不长,一般就吃个三明治什么的。到时候一块儿吃?”
  “这主意不错。”
  吉米很乐意跟在夏恩后面上楼,因为他的视线高度正好能对上夏恩的臀部。可那烦人的蓝格子衬衫垂下来把好景致给挡住了大半,而且看着夏恩举止中流露出的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回到一楼的时候,夏恩的脸色有点发白,但他微笑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吉米的脸颊。“待会儿见,吉米。”
  “很期待。”
  -TBC-
 
 
第七章 
  果然,贝琳达列了一份长长的清单,别说一天,就是一个礼拜吉米也干不完。但这也没什么,有得忙是件好事。不过,没等他开口,她又眯起眼瞟着他,“记住,不准打扰客人。最好别让他们注意到你。除非我专门要求,不然不准在客人退房前进入客房。”她的戒心显然比她外甥重。吉米觉得这也在情理之中。
  “明白了,女士。还有哪些我要遵守的规矩?”
  “安静点儿,尽量别闹出什么动静,特别是晚上八点以后。干活别弄得乱七八糟的不管,我只有两个人整理客房,她们已经够忙了。”
  “我干完会收拾干净的,女士。”
  他的这番彬彬有礼并没让她热络起来,但她也没临时变卦要将他扫地出门。对老板或其他负责管事的人,只要他们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吉米一向是顺从的。这些年来,他见识过许多不把他当人的老板。要是他特别需要那份工作,他就忍着干下去,不然,他就默默走人。
  “每干满七天的活儿结一次薪水,”她说,“前提是你干得让我满意。”
  看来,这几天他得勒紧裤腰带了。这对他不算什么新鲜事。“我会尽力的,女士。”
  她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看向手里的清单。
  他在楼上的公用浴室里修好了一个摇摇晃晃的毛巾杆,给一个壁柜门上紧了铰链。他看见走廊上有扇窗户裂了个小口,心里提醒自己回头告诉贝琳达。有间客房的马桶水箱有问题,他也给修好了。然后他又通了两个地漏,把一个卡死的门把手给调好,换了几个烧坏的灯泡。
  干到六点半,他希望他的进度能让贝琳达满意。她正忙着跟几位客人聊天,所以他没凑过去,而是回去简单冲了个澡。他留意到水压不太理想,有部分原因可能在于管道老化和采取了节水设备,但他怀疑喷头也有点堵。他明天会检查一下。眼下,他刮了脸,刷了牙,换上了一件干净T恤。“那不是约会。”他在小房间里踱来踱去,小声嘟囔着。“蠢蛋。”
  七点,他踩着点踏进了酒吧,一眼就看见夏恩在跟那个带着相机的男孩儿说话。他被一股没来由的、莫名其妙的嫉妒刺穿了。这感觉如此地令人不知所措,他差点就要转过身去,径直回他的房间,拎起他那堆破烂儿,然后逃之夭夭。但夏恩瞅见了他,冲他挥着手,于是吉米一点儿也不想走了。
  酒吧里跟昨晚一样,没多少客人,有些还是昨晚来过的。但今晚还有另一个酒保,一个看上去快八十岁的矮个小老头。
  “那是我舅姥爷,山姆。”夏恩一瘸一拐地走过来。“他周一到周五每天都会过来搭把手,让我休息一会儿。周末他也来,反正我们忙的时候他就会过来。他住的离这儿就几里地。”
  “你亲戚挺多啊。”
  “算是吧。我们打‘响尾蛇莫瑞’的时代就在这儿安家了,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到处撒种,开枝散叶。”
  吉米调侃地笑了一声。“你也到处撒种?”
  “有机会的话。说起来……你饿吗?”
  妈的。
  吉米跟着夏恩走出酒吧,穿过走廊,拐弯,进了夏恩的套间。他的心跳越来越快。等夏恩关了门会发生什么?他搞不清自己到底期待些什么,但肯定不是眼下这样——夏恩把他引到烹饪台边的小圆桌。“坐。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不想吃三明治。”他启动烤箱,然后从冰箱里取出两个长方形的硬纸盒,把里面的东西放进烤盘。他的身体挡住了吉米的视线,吉米看不见他放进去的是什么。
  “得加热十分钟。想喝点儿什么吗?我好像还有啤酒。”
  “喝水就很好。”
  “你不喝酒?”
  “偶尔,”吉米答道,“不常喝。年轻的时候因为喝酒惹过些麻烦。”
  夏恩略微瞪大眼睛,“什么麻烦?”
  “还是上不了‘十大通缉犯’名单的,就是一些蠢事。被炒啦,进拘留所啦,喝醉了胡乱跟人打炮第二天早上记不清怎么回事儿之类的。”
  “噢。”不知为什么,吉米的回答好像让夏恩松了口气。他在水槽里接了两杯水放在餐桌上,然后小声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他看向吉米。“第一天上工顺利吗?”
  “还不够半天呢,不过还行。”
  “贝琳达阿姨是不是给你列了好多活儿?”
  “没错,就跟你之前提醒的一样。”
  夏恩点点头。他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等到他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放的时候,吉米决定帮他减减压。“这些年我干过一些特别奇怪的活儿。”
  “哦?”
  “我曾经在纽约进过一家罪案现场清理公司。有人被谋杀,然后我们就进去,擦掉那些残留的体液。我在华盛顿特区当过专业‘代排’,干了差不多一个月。”
  “专业什么?”
  “‘代排’。日理万机的有钱人雇我替他们排队,比如买票。”
  夏恩大笑道:“不会吧!”
  “千真万确。报酬还挺高,只要天气好,这还真是份儿不错的差事。我会带本书去看。”
  “我们响尾蛇镇一个‘代排’也没有。”夏恩说。“不过夏天周末的时候,‘小梅餐馆’外边或许需要一两个。”
  “你可以建议大家试试。有年冬天,我在一个圣诞树林场打工。你想不出那有多苦。天冷,我得帮客人把树绑到他们车上去。另外我还得戴着一顶操蛋的圣诞老人红帽子,装出一副笑脸。有天晚上,来了一对夫妻,一看就知道刚结婚没多久。那个男的打定主意要买全场最大的一棵树,那可是棵巨无霸。我们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那棵树搁到他车顶,累得要吐血。他老婆全程在一边儿叫唤,说那棵树放不进他们家客厅。可那男的还是交钱把树拉走了。过了个把钟头,他又回来了,那颗倒霉的树就拖在他车后边,因为他一个人没法把树再放回车顶上,弄得一塌糊涂。他想把钱要回去。我跟他说没门儿。那树都给糟蹋得不成样儿了。他就开始冲我吼,说他要把条子叫来,以诈骗之类胡编乱造的名头把我抓起来。”
  夏恩听得入迷。“那你怎么办?”
  “我把我的圣诞帽递给他,祝他圣诞快乐,然后就走了。”
  “你不干了?”
  “嗯。为了那么个工作跟他胡搅蛮缠,不值当。”
  “你真行。”夏恩感叹着摇了摇头。“我也时不时会遇见麻烦的客人。他们喝多了。大部分我都能给劝走,其他的嘛,反正警察局离这儿就隔着几个路口。要在老乔治那个年代,事情肯定不这么容易收场。”
  “那是。”吉米喝了一小口水。
  “吉米,你想当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指你小时候。”
  “消防员。”
  夏恩看着他眨了眨眼。“真的?为什么?”
  妈的。哪有小孩儿不会想当消防员呢?吉米飞快地思索。“刺激,还能救人。而且,呃,还能开消防车,拉着警报,亮着警灯。”
  “而且,消防员都特‘火热’——这词儿有两层意思。”夏恩露出狼笑。
  “你呢?你从小就想当酒保?”
  夏恩的笑容消失了。“不,我想当牛仔。而且我当过,直到我再也当不了。”
  他一边隐晦地如此答道,一边起身去查看他们的晚餐。吉米有点走神。他脑中再次浮现了夏恩跨在马背上的景象,以及更棒的:夏恩没骑马,光着身子,只穿皮套裤,脖子上系着红色的领巾。吉米一向觉得自己的性需求很简单——小清新那种,但现在看来,他显然有点牛仔情结。
  “什么事儿这么有意思?”夏恩站在烤箱旁,弯着嘴角问。
  “我在想,到老还犯蠢是真没救了。”
  “谁老?”
  “我。”
  夏恩翻了个白眼。“哦,算你出土文物行了呗。你多大?四十?”
  “四十多了。而且跟我走过的路比起来,这点岁数都不算什么了。”
  “这么说我只能算是个小毛毛,因为我哪儿都没去过。”夏恩不大灵便地从烤箱里取出烤盘。不管他弄的是什么,闻着很香。他把食物盛盘,端到桌上。
  “披萨饺,”他坐下的时候说,“‘卡罗蒂披萨店’出品。高速路边也有家披萨店,更便宜,但味道比‘卡罗蒂’差远了。这家的披萨饺特好吃,离这儿就两条街。”
  香气弥漫,吉米使劲儿嗅着。“我以为你晚上吃得比较清淡。”
  “多数时候是,不过今天例外。”他拿起刀叉切开面皮,吃了一大口。
  吉米也跟着吃起来。夏恩说得没错——非常好吃。酥脆的面皮包着辣味的奶酪馅儿,尝得出是用上好的香肠和真正的西红柿做的。
  “我小的时候,我们家曾经在一大块西红柿田旁边住过几个月。”那年夏天,他妈妈在那一带的罐头厂干活儿。他们住在一栋摇摇欲坠、鼠患猖獗的活动板房里。哥哥们会无视禁令,到附近的灌渠里游泳。“西红柿差不多要熟的时候,我有天夜里溜进去偷了一个。好吃极了,又甜又结实,被太阳晒得暖乎乎的。第二天晚上我又偷了两个。然后我就放开了胆子,找个晚上又去了一次,甩开腮帮胡吃一通,结果吃出毛病了。”
  “你父母怎么处理的?”
  寻常的父母要是发现他们的小儿子因为吃了太多西红柿而生病,会怎么做呢?“他们打算找医生来,于是我就知道肯定瞒不住,所以全交代了。结果他们什么也没做,就让我把自己吐的拉的收拾干净。在我看来,他们可能觉得我已经学乖了。”
  夏恩咽下一口披萨饺,冲他挑了挑眉:“你学乖了没有?”
  “可能吧,那以后我再也不那么猛吃西红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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