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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误我(玄幻灵异)——初可

时间:2020-02-13 09:02:21  作者:初可
  和铃继续正色:“我还记得两千多年前,那会儿尊上您还小,您头一回来烧我们的元无宫。其实那会儿神君就在天上看着,也是神君派齐光去悄悄找来泱殿下。您哭着被泱殿下带走后,神君不放心,还派我与齐光去看着,直到你们走了,我们俩甚至还跟到了人间,看到镜公子出现,抱你在怀里,我们俩才回来,把这些见闻都告诉神君。”
  祝汸的愤怒往下落了些。
  和铃再道:“回到元无宫,我们把这件事告诉神君,您猜神君说了什么?”
  “我怎知道!”
  “我们神君夸您‘可爱’!”
  “…………”祝汸不满撇嘴,“我缺他一句夸啊?!”
  “尊上,我们神君什么性子,您也是知道的,的确不爱说话,也不爱见人,我跟在我们神君身边这么多年了,就从未听他夸过谁一句呢,甚至他能几百年不说一句话!”
  “呵呵!他夸我,我就必须得谢他?!夸我的人多了去了!”
  和铃见他情绪渐缓,也放下些心来,立即摇头:“不不不,我就是把这件事如实地告诉帝尊您!您哪里就差我们神君那么一句话呀!我们全天庭的人都知道您有多好。”
  “哼!”
  和铃又道:“后来您终于来天上,继任为天帝。那天,我们神君还难得地笑了呢。”
  “他算了吧!他连打都不跟我打!他不屑跟我打架!他就是藐视我!他那天当着那么多神仙的面,试图给我下马威!”一说到这件事,祝汸就更气。
  “不不不!”
  “又怎么‘不’了!”
  “我们神君那是不舍得跟您打呀,也是知道您厉害着呢,完全不需要他来测试。”
  祝汸“哼”了几声,又坐回去,瞄了眼和铃:“你很会说话嘛。”
  和铃见他终于缓和些了,脸上也露出笑容:“我半句假话没有,如实反映而已!”
  祝汸用手指敲敲桌子:“即便如此!他也恶劣无比!他都到地上当人了,还骗我,耍弄我!”
  “尊上,这世上有许多谎言呢,正所谓是善良的谎言。到了这份上,有些事,我就都告诉您了吧!”
  “你说。”
  和铃将当年那件狐仙的事情一一说来:“我们神君立马发现不对劲,即刻就去了,要是晚了一会儿……”
  晚了一会儿,祝汸自己都不敢想象。
  他才不要跟一个陌生女神仙怎么样!与其这样,他宁可和老家伙怎么样!
  想到这儿,他再度“呸呸呸”,他谁也不愿意!
  和铃道:“我们神君从未提起过这件事,只叮嘱我们看着您不让喝酒。尊上,我们神君就是这样的性子,他就是不爱说话,什么都爱心里想着。您瞧,这么多事,若是我今日不说出来,您不就当真认为我们神君瞧不起您?跟您作对?实际并不是呀!”
  祝汸被和铃说得有些松动,但他还是生气,他道:“你又不是他!再说了,你也有可能在哄我!”
  “尊上,我不敢有半句假话。不过尊上,听您的话音,您的确找着我们神君了?”和铃小心翼翼问。
  “呵呵!”祝汸跟自己人反倒不好说,这会儿面对和铃,不由将明曜所作所为都告诉她,说着说着又气起来,“你说可恨不可恨?!他屡次耍弄我!把我当什么呀!上上上世,他还是个穷光蛋时也这样,我对他那么好,他偷亲——唔,总之就是,非常恶劣!”
  偷亲?
  和铃心里有数了,难怪他们神君匆匆地就走了,这是爱而不得啊!再待下去,恐怕自己做出什么错事来!
  帝尊这才是个孩子呢,啥也不懂啊!
  和铃自觉背负了重大责任,她的声音更为柔和:“尊上,您也别气了,小心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我虽说是我们神君的侍女,也不是什么都替他说好话的,要我说,这件事,他是做得不对!极其不对!”
  祝汸眼睛一亮,高兴道:“本来就是!”
  “尊上,我觉着,您当时就该听他将话说完的。”
  “他骗我,我还要听他说完?!”
  “尊上,您听他解释啊,好辨别他是否当真在骗您呀。您听了他的解释,要打要杀,岂不便宜,也痛快?您这样跑回来,除了自己生气,又有什么用呢?气坏的是您自己的身子啊!我们神君反正过几十年就又投胎了,他又不记得,您这可是要记很久的。”
  祝汸大惊,他觉得和铃说得太对了!他怎没想到?
  和铃半点没为老家伙说话,他看和铃顺眼不少,况且和铃的这番话让整日被折磨的他竟然想通了。
  他的确不该一气之下就回来的,辛曜那会儿他就吃过一次亏了,没有当时打回去。怎这回又是如此?他又站起身,他得去问清楚,骗他的话,他就把老家伙给杀了。
  他一起身,瞧见看着他的和铃。
  他又缓缓坐回去,在元无宫人的面前,好歹要点面子!
  祝汸平静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好好好,还有一事……”
  “嗯?”
  “那,那个,小公主……”
  祝汸又“哼”了一声,和铃小声道:“我往后可能来看看她?我们元无宫有可多漂亮的花啦,我带来给小公主啊。”
  元无宫的东西都有老家伙的气息,都是小田田最需要的,祝汸默认了。
  和铃很高兴,祝汸又道:“在我尚未公开前,不许把这件事告诉旁的人!”
  “旁人我也不告诉,尊上,齐光是一定要知道的,我俩是双生,心意相通,我若是不说,他早晚也知道。他和我一样,自小由我们神君养大,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我们就是自己高兴高兴。”
  “你们有什么高兴的!那是我的小公主,又不是老家伙的!跟你们元无宫没有半点关系!”
  和铃笑道:“是是是。”
  祝汸很满意和铃这般,点头:“你们俩在我昭告天下前,不能说出去。”
  “绝不说绝不说。”和铃行礼,“尊上,那我就先走了。”
  和铃想着不能说太多,恐令祝汸烦躁,她走后,祝汸想想和铃的话,又深思片刻。难道老家伙当真是有隐情?老家伙每一世都记着他的名字,还惦记着让下一世的自己记得,要他们找到自己,很显然并没有藐视他。
  那老家伙为何要骗他失忆?还要陷害他?
  这不是前后矛盾?
  祝汸不禁反省,他真的太过急躁。
  小时候,父皇就说他性子急,常压着他练大字。可是急躁也是本性啊,根本改不过来,他深吸口气,又叹了口气。
  他要不要听和铃的,下去再看看?
  可是他这样再去,会不会又太没有面子?
  祝汸很是纠结了几日,和铃这几日却天天往他们澹澹宫跑,不是来找祝汸的,都是来看田田的。今天送朵花,明天送块石头,上午刚来,下午又来了,后天田田直接蹦跶着过来说要与和铃姐姐去元无宫看花花。
  祝汸头疼,这天上也不太好待。
  他将田田一抱,带着阿兔与小虎又去了人间。
  他是得问明白了。
  到了人间才知道,他们不在的这几年,天下彻底乱了。
  皇室如今缩在京城里,各个郡县,有老百姓过不下去直接揭竿起义的,也有一些地方官抑或将军直接带着手下的兵造反称帝的,到处都在打仗,北边、西边边境也不安宁。
  如今全天下,也就剩陇西郡还稍微安生点,因为明池山庄的坐镇。
  祝汸他们落在明池山庄内,找到明曜的院子,院中却是空空如也。
  祝汸四处打量,嘀咕道:“别是不在家吧。”
  他走进明曜的卧房,细细打量,看到房中熟悉的书桌,正要上前,屋外走进两位侍女。
  祝汸回身看她们,她们俩面上带着忧愁,拿着布巾与鸡毛掸擦拭着桌椅,掸着器皿上的灰,轻声道:“也不知庄主在外一切可好。”
  “唉,要我说,我们庄主就不该去的。就在家里待着,天下如今这样乱,京城里的皇帝不管用了,到处都在造反,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自称‘皇帝’。那些人还能有咱们庄主厉害?打到最后,我们庄主说不得还能当新皇帝呢。”
  “就是!我听杨大哥说,如今整个天下,也就剩咱们陇西郡还算好过,这还不是我们庄主的功劳?”
  “西边儿可冷了,也不知道庄主吃得可好,睡得又可还好?”
  “打仗又哪能吃好睡好,唉。”
  她们手中忙碌着,往书桌走来,一人道:“小心些,别碰到那个匣子。”
  “我知道,我是除上头的尘,那是庄主交代的,可是你说,那人会出现吗?”
  “我又岂会知道?我现在只盼我们庄主平平安安。”
  “走吧,我们去后头佛堂再给庄主多抄几卷经书,只盼我们庄主早早回来。”
  “走。”
  两位侍女打扫完,手拉着手走了。
  祝汸将视线移向那个匣子,有些怔忪,老家伙又去西域了?还是去打仗?
  匣子是给谁的?
  想到这是老家伙留给别人的东西,侍女们还这样重视,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他大步上前,伸手打开匣子,里面是封信,信封上光秃秃的,没有署名。
  祝汸松开田田的手,阿兔拉着。
  他则是一手拿着匣子,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拆开信看,他要看老家伙是特地给谁留信!
  拆开信封,折了几叠的纸上写了四个字——
  与祝汸书。
  竟然是写给他的?
  祝汸的手顿了顿,展开那几张纸,开头便是“吾爱祝汸”,祝汸的手一抖,薄薄的一张纸顷刻间变得万分重。他深吸一口气再敢接着往下看,信中,明曜对他道歉,给他解释,向他再次承认的确未曾失忆,也向他解释为何要骗他失忆,坦诚自己的心理变化,告诉他在西域地下国中的见闻。
  自西域回来,他也离开后,“辗转反侧,总不能寐,常梦及吾另有他名”,每一个不同的自己都每日在他耳边说着同一句话,“从前不信鬼神之说,后知吾之愚笨”,猜测自己与他有前世今生的缘分,却总也梦不到确切的前世,更无法预知未来的下一世。
  “不知缘由,却知悲伤”,想脱离这种宿命,想与他长相厮守,想找寻真相。
  “盼汝归来,见此书”,希望他还会回来,看到这封信,看到他的解释,希望他别生气。
  “雪凛大乱,本与吾无关,念及那日城楼,汝现于黑夜,亦照亮吾夜”,决定去打仗,守护他们曾共同守护过的地方。
  “此生已无留恋,生亦死,死方能复见”,活着也不痛快,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死了兴许反而能快些到下一世。
  “盼来世,盼相见”。
  …………
  “明曜冬月十二于窗下”。
  祝汸看完了,手松松垂下。
  阿兔牵着田田的手,与小虎面面相觑,不知道那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田田好奇地踮着脚,却看不到,她伸手去拉拉祝汸的手:“父皇父皇,是大白写的信嘛?他写了什么呀!”
  祝汸缓缓回神,他将信纸叠好,却又无处安放,想了想,他将信贴在心口放好。
  他回身看阿兔与小虎,尽量平静地说:“他去打仗了。”
  “……哦。”阿兔与小虎也不敢多说话。
  “他知道熙朝气数已尽,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他还是去了。”
  “…………”
  “他跟我解释,给我道歉,他说了很多。”
  “……哦。”
  祝汸伸手揉了揉鼻子,轻声道:“我想去看看。”
  “好。”
  雪凛城内外被风雪包围,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城中死寂,早不是上回来时的模样。悬在云端,他们听到远处的战鼓声,祝汸都有些不敢往前去了。
  厮杀声越来越乱,越来越响,再归为平静,祝汸又听到胜利的号角声。
  却不是雪凛城的胜利,而是西域独有的乐声,豪迈而又喜悦。
  雪凛城输了。
  越来越大的风雪中,祝汸飞到战场上空,西域的战士们骑着马纷纷往雪凛城中冲去,再无人顾及这些死在战场上的人,无数匹马掠过,冲进雪凛城。
  祝汸也找到了明曜。
  明曜躺在雪地里,白雪上散布的鲜血比红梅还要艳,烧红人的眼,明曜身上银色盔甲早已被鲜血染红,他的身上扎满羽箭,他这次没有穿软甲。
  祝汸缓慢走上前,走到明曜身边,低头看他。
  他看明曜的脸,明曜的脸脏脏的,比明曜从前嫌弃过的脏小孩还要脏的脸,混着红色血迹,双眼紧闭。他还记得,就是这双眼睛骑大马游街时回头看他,也是这双眼睛笑着看他,要他等他娶他。
  就连大白是狗时,也是这双眼睛,在雪地里叼着海棠花,期待而又讨好地看他。
  这双眼睛,从未变过。
  现在这双眼睛闭上了。
  这双雪地中的双眼闭上了。
  祝汸是神仙,他知道,这样的死,只是暂时的。真正的开曜从来不会死,他只不过在轮回人间罢了,他也知道,兴许这反而就是开曜神君真正想要的。
  历劫的方式,只有开曜自己能定,历劫的身份,也只有开曜能决定。
  是开曜自己选择这样的历劫方式。
  都是开曜自己活该,把自己弄得这样惨。
  可是他好难过。
  他不想看到这双眼睛闭上。
  祝汸的眼泪猝不及防地突然落下,他哭着跪坐到地上,伸手捧住明曜的脸,他想将明曜的双眼弄开,却根本弄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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