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鄙夷道:“真不是个东西!!男的也下手!”刚说完,他才察觉不对,他们王后也是个男的!他赶紧看开曜,开曜皱眉沉思,他又立即道,“不过我们王后可不同,他——”
开曜沉声道:“我说过,不许再叫他‘王后’!”
“哦哦哦!”二哥与其他几个兄弟对视,都不敢再说话,心中都道,这是吵了架还没和好啊!
开曜骑着马跑在山道上,身后兄弟们也不敢再说话,耳边只有马蹄声,马蹄声将他的心踩得更乱。
他在反复思索二哥那句话,忽然拉紧缰绳,二哥他们赶紧问:“咋啦大王?!”
开曜调个头,冷冷道:“铁狼留不得!”
二哥跟着兴奋起来:“咱们这会儿偷偷潜回去,弄死他?!”
有兄弟诧异:“他可不好弄死!”
“你蠢不蠢!他以为我们走了,我们偷偷潜回去,埋在路上暗杀他们!”
这样一说,大家都觉得好,以开曜为首,他们换了条道,又往回走。走到大半,他们就看到也已离开的铁狼,他们在高一点的山道上,望着山下的铁狼等人,打算到了前头的弯道,他们将山道上的石头都推下去,砸中人后,再跳下去,将人直接推下崖。
却不防,前方忽又行来四五人,纷纷骑着马,显然是来找铁狼的,铁狼与这伙人纷纷停下。
他们贴在灌木丛后,听下面的人说话。
“我们都打听到了!!!”
“快说!”
“庆平寨那小子的压寨夫人,是一个多月前抢回去的!岂止长得好啊,还格外有钱!!一个月前,那压寨夫人特地去庆平县给他们寨子买衣、买菜、买肉!!庆平县的人全都看到的!说长得跟神仙似的!!”
铁狼狞笑:“这小子倒是好运气!”
那人又道:“老大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去庆平寨,趁他们当家的不在,立马将人掳了去!且他们寨子里全是傻子!我们寨子里剩下的人全都去了,能杀多少杀多少!”
铁狼也兴奋起来:“我们换条道,趁那小子还没回去,我们先把他们寨子给灭了!”
大家伙儿都开始兴奋起来,嗷嗷直叫。
“大王!”二哥着急地看开曜。
开曜眯眼看着铁狼的身影,满身杀气,眼下即刻弄死铁狼才是正理,也是最好的机会。怕就怕万一失败,那头庆平寨他也赶不及,祝汸公子就真的被掳走了!
他下定决心:“先回寨子!寨子要紧!”
“是!”二哥他们跟着开曜立刻调头,飞速往寨子赶去。
进了庆平县的地盘,论路,自然还是开曜他们更为熟悉。
赶在铁狼之前,他们回到寨子里,狼头寨的那伙人却已经被制服,压在寨子中央,等开曜回来办。狼头寨的人暴戾凶狠不假,他们庆平寨的全都傻乎乎的也不假,真要打起架来,四毛这些没一个弱的。更别提,他们这阵子有好吃的、好穿的,全身的劲儿没处使。
人一来,他们就激动地吼着抄家伙上了。
再一听对方是要来掳他们的王后,那还得了?打着打着,很快便占了上风,最后更是顺利制服将人压在了地上。因为这些土匪是奔着他们王后来的,他们王后那种公子哪里能听这些话!他们还十分贴心地,没有拿此事去问祝汸。只说他们在打架,叫祝汸躲在后头别出来。
见他们大王总算是回来了,他们个个跑上来邀功,先带开曜去看那些狼头寨的人。
开曜看了那些人几眼,恨不得当场就杀了他们。
至于祝汸,自然知道这些人打架,也知道寨子里的人是为他好,就很配合地的确没出现。这会儿听说开曜回来了,他有些担心。寨子之所以敢打上来,谁又知道开曜那处如何,他立刻也来了,很怕开曜受伤。
开曜抬眼看祝汸,见他的确好好的,心中松了口气。
四毛笑嘻嘻:“大王!我们把王后保护得好好的呢!”
祝汸见开曜也好好的,心里也高兴,那口气松了,立即对他甜甜笑。
开曜却是极为煞风景,大喝道:“说了多少回,不许瞎叫唤!这不是我的王后!他与我们庆平寨没有丁点的关系!”
祝汸的笑容僵在脸上。
开曜便趁机道:“公子!你也看到了!为了你,我们寨子不宁!为了保护你,将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就是一群土匪,小寨子容不下您这样的!还请您走了吧!”
这话越说越不对劲,不仅是二哥、四毛,就连狼头寨被捆着的那些人都好奇地抬头打量祝汸。
祝汸的脸色微红,是气的。
他看着开曜看了片刻,开曜与他对视,毫不退让。
祝汸冷笑:“走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就会好啦
第67章 我被土匪抢回去压寨了·十一
祝汸的话一出,天上仿佛下了冰雹, 寨子里的孩子都给砸懵了, 有个孩子先前受了寒凉, 鼻涕直流, 这会儿连鼻子也不敢吸, 用手捂着鼻子直把头朝天上仰。
祝汸高声道:“抱上田田,赶上马车,我们即刻就走!”
阿兔本有心说几句的,见这样,也不敢再多说,转身就往后头去。
反倒是四毛终于鼓起勇气:“大,大王……山,山下不太平……”
开曜皱眉:“我送你们。”
祝汸看也没看他一眼, 抬脚就往寨子大门走,不一会儿, 阿兔就赶着马车来了, 田田从窗边钻出小脑袋,恋恋看了开曜一眼,又朝他用力“哼”了声,钻进马车中。
开曜心中一窒。
阿兔将马车赶到寨子门口, 祝汸二话不说, 回身就上了马车。
小虎冲众人挥挥拳头,威胁道:“谁也不许跟着咱们!尤其某个碍眼的老家伙!”说罢,小虎翻身上车, 用力将马鞭一甩,那辆华丽至极的马车顷刻间便下了山,五彩宝石一晃,马车便在寨子门口没了影。
四毛着急得直跳脚,不顾开曜了,与几个小子跑到寨子门口踮着脚往下看,回头冲开曜喊:“大王!车子快没影了!快啊!”
开曜不为所动,四毛急死了,跟兄弟们跑出寨子,直往山下跑。
寨子再度变得寂静,二哥“咳”了声,小心翼翼地指着地上跪着的狼头寨的人,问开曜:“大王,这些咋整?”
“杀了。”开曜留下这么句话,大步往自己院子走去。到了院子里,他翻出窗户,再从后门出去,去找祝汸一行。
只可惜,等他出去,山道上也早已没有祝汸那辆华丽得过分的马车的身影。
祝汸回到天上的家里。
这一回,就连田田都不敢抱着他笑,老老实实地坐在窗下练大字。祝汸坐在另一面的窗户下,看着桌上翻到一半的书,发着呆。
小虎用胳膊肘捣捣阿兔,田田也瞄着他,阿兔到底是走上前,弯腰轻声道:“小殿下,饿不饿?”
祝汸这才乍然回神一般,看了眼阿兔,先是摇头:“不饿。”
阿兔还想再找些话来说,祝汸已经先问:“他是不是,其实,并不喜欢我?”
他的声音很落寞。
显然是一直在想这件事,张口就是这句话。
“怎么会!”阿兔立马反驳,小虎用力点头。
祝汸却觉得,他们都是哄自己的,如果开曜喜欢他,又怎会赶他走?喜欢一个人,忍心看对方难过吗?说实在的,他当时的确很气,回到家里后,坐下来不过片刻,伤心与委屈便早已甚过乃至代替生气。
祝汸又问:“什么叫喜欢?”
他又不知道什么叫作喜欢了。
阿兔与小虎自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祝汸委屈又难过,还很迷茫。因为他突然发现,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开曜兴许真的不喜欢他。他的思维再度回到原点,兴许最开始,开曜抱着他睡在花里,的确就是为了整治、膈应他?
历劫的他们,是开曜,却又不是真正的开曜啊。
哪怕大白、辛曜、明曜都喜欢他,并不能代表开曜也一定会喜欢他。
他患得患失,对自己将信将疑,情绪陡然低落。
喜欢一个人竟是这样难吗。
阿兔他们看着很着急,都觉得,他们小殿下还不如从前那般生气呢!
祝汸趴到桌上想了片刻,又站起身,“小殿下,去哪儿?”,阿兔赶紧问。
“我想独自出去走走,别跟着我。”
“小殿下——”
“我没事,谁也不许跟着我。”祝汸说着便在殿内没了身影,田田慌忙跑来,仰头问:“阿兔哥哥,我父皇是怎么啦?父皇看起来不生气,却好像很难过!”
阿兔蹲下来,抱着她宽慰几句。
田田又问:“大白又惹父皇伤心难过了,我们以后还能见到大白吗?”阿兔还没回答,田田再道,“阿兔哥哥,为什么我和大白长得那么像呢?”
阿兔全都答不上来,孩子渐渐大了,总有一日会知道的。
也不知何时才能等来一个契机,原先他们倒是很乐观,可眼下——阿兔也不禁皱眉,这一世的神君的确奇怪!前面几世,哪怕是青涩如辛曜,还知道给他们小殿下买海棠糕吃呢!这一世倒好,他们小殿下想明白了,轮到神君不明白了!
天道就爱这么捉弄人么!
祝汸徘徊在月宫门口,被侍女瞧见了,笑着迎出来,问道:“尊上?您怎么在这儿?是找咱们仙子?怎不进来呢!”,她说着已经推推另一侍女,“快去告诉仙子,尊上来了!”
这下,祝汸也就只好跟着进去了。
他其实从未进过月宫的门,他长大后来到天上做天帝,行为举止,都被许多人盯着,闲时他宁愿缩在自己宫里,也不出来串门,不想令大家觉得他年少贪玩,难当大任。
折梨仙子司感情,他早听说过,月宫里有棵很高很大也很美的月树,这棵树又叫情树,也叫姻缘树,树上垂挂着的全是情丝,若是有缘之人,他们俩的情丝便会渐渐接到一处。据说,有些神仙的姻缘,折梨仙子也是知道的,只是轻易不能透露天机。
他一进门,眼睛便找着那棵树,倒也不难找,刚走了没几步,便见到远远的那棵树。
很高大,静静立在那儿,微微泛着银光,又仿佛月光,光芒闪耀着,很是灵动,那些情丝不时飘动在云雾间,身姿优雅。
这棵树,承载了所有人,甚至是神仙的姻缘。
侍女瞧他看着那树看,便笑道:“尊上,这就是我们宫里的情树了!您若是想看,我这便带您去——”
虽说的确就是为这事儿来的,祝汸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拒绝。
“哎哟!”折梨仙子飞到他面前,笑盈盈,“什么风把我们宝宝给吹来了!”
祝汸终于露出点笑容:“折梨姨姨,我随意逛逛,便逛到了月宫门口。”
折梨仙子看他一眼,眼波流转,也不多问,见他对情树感兴趣,领着他直接去了树下。
站在树下,才能感受这棵树到底有多高,早已越过云端,看不到顶。
折梨仙子仰头,看着它,很自豪,也很温和地说:“姻缘自有天注定,你瞧那两根打了死结的,那是自己还没弄明白,又或是已有了意中人。你瞧旁边有根跟它若即若离,这才是正缘,终有一日,这俩会碰到一处,正缘的情丝也才会接到一处,共同生长。”
祝汸好奇问:“可也有很多人等了一辈子也等不到正缘啊。”
折梨仙子笑着点头,又指了一处给他瞧:“那两根就是,原先差点儿就要撞上了,却又越来越远,远到没有一点机会接着。”
祝汸便有些不忍心地说:“好可惜。”
折梨仙子笑:“姻缘不就是如此?冥冥之中皆有注定。”
祝汸心中一动,问道:“折梨姨姨可以看神仙的姻缘吗?”
“可以啊,只不过我可是不能泄露任何天机的。”折梨仙子说着还捂了捂嘴,笑道,“否则庭归神君要训斥我的。”
“我的呢?我的情丝是哪一根?你指给我看看就成,好不好?我不问旁的!”
折梨仙子便有些抱歉地说:“你的不在这儿,我方才说漏了。天帝事关三界万物,很多年前,有天帝因爱做出错事来。龙族的姻缘,早就交由开曜神君,你成年后,有了情丝,便是由开曜神君负责。”
祝汸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那岂不是老家伙知道他会和谁在一起?!
他们俩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他又赶紧问:“开曜神君呢,他的那根呢!”
折梨仙子笑:“开曜神君的,那就更不可能在我这儿了。他可是开天辟地的神明呀,就是庭归神君都没资格管他的事。”折梨仙子凑近他,小声说,“不过我偷偷告诉你,开曜神君的情丝原先也是在情树上长着的,只是以我的修为,是见不着的,一千多年前的时候,开曜神君自己来取走了。”
祝汸的眼睛立刻就亮了:“是我来天上不久吗?”
“似乎是。”折梨仙子有些迷糊,想了想,笑道,“还真记不太清楚了!”
祝汸再问:“那原先,开曜神君的情丝还在你这儿的时候,可曾与人若即若离过?!你即便看不到,总归能感受到一些吧!他的那根,另一端又会是谁呢!”
折梨仙子笑出声:“我的宝宝啊,你想什么呢,开曜神君哪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他都多大了,与天地同岁,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另一半,我瞧着啊,往后也找不着了,难得有人能入神君的眼吧。”
祝汸立刻翘起嘴角,其实折梨仙子也是聪明人,只是祝汸与开曜这样的死对头,不论是谁都不会将他们凑到一块儿,折梨仙子自也不会往那个地方靠。
她看祝汸笑了,便也笑着问:“心情不好吧,所以才会来我这儿?”
“你看出来了?”
折梨仙子得意:“我可是专管感情的。怎么,宝宝不会是喜欢上了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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