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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病治不了,也得治(古代架空)——季阅

时间:2020-02-25 10:32:20  作者:季阅
  不过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起平常朝臣,也足够宽敞气派。
  前厅里头落着一座茶件,看模样光泽得是百年的老树根浇灌了几十年的茶水,才洗出来这种亮堂堂的茶色。
  边上是几个木头雕的小座儿,均是新奇的精致模样。
  将军把他按到一张上坐下,自己坐在了一旁,“我这茶坊可有四十年的光景了,你若是喜欢,今日就可带走。”
  这礼也忒大了,宋春景眼角看了他一眼,“……”
  “千真万确,”将军强调了一句,一扭头,“快快上茶。”
  有人上前来坐在另一个座上,先低头鞠了一躬。
  挽起的袖子利落的圈在小臂中央。
  指尖小葱一般水灵灵的泛着光泽。
  宋春景抬眼一瞧,正是前日去太医院的那个少年。
  那日粗粗看一眼,还怯生生的。
  今日沏起茶来倒是又利落又好看。
  人也干净,手法也漂亮。
  他往旁边一靠,看着这父子二人。
  听将军说:“这是我儿沈欢,他刚出生的时候白净好看,皇上喜欢,给取了个‘欢’字。”
  说着,拍了拍那少年。
  少年未抬眼,茶水过了三遍,呈了两盏上前。
  宋春景接了,说:“多谢。”
  才道:“将军,你当年一念间,可得罪太子不轻啊。”
  “是啊,”将军说:“太子贵为中宫嫡子,舅家又有权势,荣登大宝是早晚的事,何必步步紧逼呢?皇上只好出此下策,托付给我,当年说‘不求有大出息,平安长大就很好’。”
  宋春景张了张嘴,未及说话,将军伸手请他尝一尝茶。
  宋春景喝了。
  只觉口间微涩,待到咽下,突然唇齿盈香。
  将军一笑,“怎样?”
  “……好喝。”
  宋春景干巴巴夸了一句。
  将军咽下一口,“不瞒你说,沈欢这个名字是后头改的,皇上本意给取了‘君欢’二字。”
  宋春景放下茶盏,心内微微一诧,垂下了眼。
  单一个‘欢’字表达喜欢,还不至于怎样,在名字里加个‘君’,那就有点不好说了。
  九五之尊可称君,‘君欢’……
  “将军,我庸庸碌碌惯了,”宋春景眉头微微皱起来些,一副又惋惜又不舍的模样,“爱子一看就是聪颖好学,交到我手中,怕是耽误了,不然这样,明日……”
  “沈欢,”将军打断他,看了那少年一眼。
  沈欢上前来,跪在了宋春景跟前,“……师父。”
  宋春景:“……”
  “少爷这礼,在下不敢受,”宋春景伸手虚虚扶了他一把,“请起请起……”
  沈欢避开那手,一头扎了下去,“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给他磕了个头。
  他还要再拦。
  “宋大人啊,”将军把他按到座儿上,“皇室子嗣凋零,只有彻底断了他为官入朝的路,才能保住这孩子,你、你就……”
  “我省得,”宋春景道,“可我一介太医,实在出不了什么力。”
  “医者救人,”将军说:“他自小身体弱,不为别的,为着这幅身体也得好好学医术。”
  将军年纪已过五旬,没了壮年时期那股青松不折的劲头,官场沉浮间也懂得了打感情牌。
  挺心酸的。
  “别的一律不用您出头路面,”将军恳求道:“只管教教他医术,有空了,再看着点他的身体……”
  说着,他站起身来,撩起袍子也要跪下去。
  宋春景刚要伸手拦,一旁的沈欢先一步托住了他,着急道:“爹!宋大人不想收我就算了,你别求……”
  “小子无礼!”将军呵斥了他一句。
  宋春景见状收回手,靠后坐了坐。
  沈欢有些委屈的低下头。
  将军大喇喇仍旧要跪。
  “春景,我同你爹多年好友,你出生那年我还送过一对儿如意,同你爹说好将来要做亲家,”他叹了口气,眉眼俱垂下去,“可惜我命里没福气,儿女福薄……只这么一个养子,为人父母的,舍不得看孩子受苦啊……”
  “您快坐好,”宋春景伸出双手扶起他来,“天下父母心,我虽未成家,也明白其中道理,您先起来……”
  他使劲儿一托,生生把膀大腰宽的将军从地上拔了起来。
  将军叹了一口气,眼中还含着半坛子眼泪,“您看……”
  “折煞我了。”宋春景也跟着叹了口气。
  眼看着这老人又要跪,他稳稳托住他身形,“要添一口人的事,您老容我回家同父亲商量一下,也容我考虑考虑……”
  “好、好,好,”将军一连三个好,伸出袖子抹了抹不昏不花的老眼,又连声道:“好、好。”
  他拍了沈欢一巴掌,“快快叫人!”
  沈欢又跪在地上,头扑了下去,“师父……”
  宋春景没应声,隔空伸手往上一提。
  沈欢余光看见了,自己爬了起来。
  将军露出一脸笑模样,一手虚虚护着他,“喝茶、喝茶……”
  宋春景坐下去,一抬头,沈欢捧着一杯茶递了上来。
  接了人家的茶,这事就算板上钉钉了。
  宋春景一抬眼,那父子二人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叹了口气。
  伸手接了那茶盏,提起盖子,微微抿了一口。
  将军双手轻轻一拍。
  刚要笑出声来,那边宋春景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将军的笑凝固在了脸上,憋着气说:“……好茶、好茶……”
  天色越发暗沉,之前还露着些光亮,两盏茶的功夫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再晚回去,明日不知又传出什么秘闻来。
  将军亲自指派了马车,又大管家随车伺候,把宋春景送回家。
  亲眼瞧着那马车彻底融进黑暗中,将军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欢站在后头,耷拉着耳朵不怎么高兴的模样。
  将军看了他一眼,没有发问,自顾自走进门去。
  沈欢在后头跟上,终于忍不住了,“爹……”
  将军拿眼角斜了他一记。
  “这个宋太医这么年轻,医术能高到哪里去?”他十分不解,但是又不好背后贬低他人,显着犹犹豫豫的,“他又没什么官职,若是朝中有人找我麻烦,没了您护着,那孩儿该如何自处?”
  将军领他回客厅,继续喝那半盏茶,“他确实资历不大够,也没什么官职,手中无实权……”
  “您别喝了,都冷了,”沈欢从他手里抠出来那茶盏,“喝多了仔细晚上又睡不着。”
  将军馋的砸吧砸吧嘴。
  “爹问你,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他又年轻又没资历,怎么宫里宫外哪位贵人生了病,都乐意找他瞧一瞧呢?”
  沈欢想了想,“因为……他长得好看?”
  将军:“……”
  将军伸手敲了他脑门一下。
  一声脆响,“是挺好看的,”将军笑了起来,“医术好不好不在年纪,他这两年冒进许多,正是因为医术高明。”
  “还有点其他的,”将军脸色笑纹深刻了些,“他得太子看重,平日生个什么病,都是一律找他的,算是极其信任。你这皇兄心狠手辣,能得他另眼相待,太不容易啊。”
  沈欢又问:“太子为什么一定要我的命,我又不会同他争皇位,将来只一心一意辅佐他不成吗?”
  “哎唷,”将军叹了一声,觉得他心眼也直,脑子也缺浆少水,“你身份特殊,即便你不想,也难免别人想走一走弯路,在你身上压一注宝……这话可别同别人讲了。”
  沈欢想了想。
  “嗯,”他应了,“孩儿知道。”
  虽然身份特殊、年纪不大,但是到底是个少年人,心还装在胸膛里。
  今日事虽然有些丢面,但是还算做的圆满,将军满意的笑了。
  将军府的马车到底不如东宫的暖和,坐了这一会儿,宋春景觉得小腿都冻僵了。
  宋府近在眼前。
  旁的灯笼均都熄了,只有他这一家亮着,在道路尽头远远看着,发出红黄微光,怪吓人的。
  宋春景望了一会儿,整理好了表情。
  马车一停,窗外将军府的管家微微抬高了声音,“宋大人,到了。”
  宋春景走下马车。
  “劳烦。”
  他嘴里这样说着,表情却没有丝毫客气,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这管家见识过这人的变脸,也知道此人万万不能得罪,这会儿不知又哪里惹他不痛快了,赶紧道:“不敢当、不敢当,您请慢回。”
  一溜烟跑了。
  宋春景往里走了几步。
  站在大灯笼底下阴影中的闫真几大步上前来,声音叫凉夜冻的又冷又哑,“宋大人,太子有请。”
  他冷不丁一出来,吓了人一跳。
  “这大晚上的,”宋春景擦了擦额头,“大总管吓死下官了。”
  闫真赔了个不是,声音暖了些,“您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呀?”
  “……太子有什么要紧事吗?”宋春景问道。
  闫真说:“太子有些失眠,想叫您过去瞧瞧。”
  “失眠,”宋春景冷冷道:“我给他开服药吧。”
  “您还是去一趟吧,”闫真温柔又不容拒绝的真诚道:“若是寻常小病,小人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了。”
 
 
第4章 
  宋春景望了望上头的天,沉沉一片黑。
  他上了东宫的马车。
  东宫到,热气殆尽。
  宋春景情不自禁打个冷颤。
  晚上的东宫比白天可怕许多,高门张开巨嘴,静悄悄的,里头隐约见着灯光。
  来什么吃什么一般,张着嘴一动不动。
  闫真带着宋春景往里走,到了地方抬头一看是书房。
  太子分的仔细,詹事间处理政务,书房处理其他的。
  这个点儿,还有什么没忙完的吗?
  闫真已经推开了门。
  太子穿着贴身衣服,披着厚毯子,像是已经洗漱完了。
  坐在书桌后头发呆。
  闫真小声说:“太子,宋大人到了。”
  太子回过神,点了点头。
  宋春景要跪,太子一摆手,“坐。”
  闫真搬来椅子,宋春景已经自顾自跪了下去,“下官不敢僭越。”
  几厢无言。
  太子轻轻问:“知道找你来做什么吗?”
  宋春景听不出喜怒,仍旧把头埋在阴影里,“听说太子失眠。”
  “失眠,”太子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失眠吗?”
  “不知,”宋春景顺溜的应答道:“不管您因为什么,下官给开一副药,保管您睡得踏踏实实。”
  太子险些笑出声。
  “抬起头。”
  “下官不敢。”
  头顶上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宋春景等了一会儿,微微抬起头来。
  太子正盯着他,脸色暗沉,风雨欲来。
  二人视线在空中一撞,宋春景垂下眼,太子盯着他光洁的额头,声音略微压低了问道:“宋春景,我再问你一遍,你对将军府那养子的身份,明了吗?”
  宋春景一时沉默未答。
  太子等着他张嘴。
  他清了清嗓子。
  太子截了他话茬,“你想好再说。”
  宋春景张了张嘴,脸色极其诚恳,“下官当真不知啊。”
  太子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头,点了点桌子,发出“哒哒”两声脆响。
  宋春景抬头去看,只见那书桌上躺着一封敞着口的信件,边角有些暗沉,像是被揣摩得久了,沾上了些汗渍。
  他转开眼神,疑惑的看着太子。
  “这个你怎么说?”太子问。
  宋春景吃惊道:“这是何物啊?”
  太子曲起手指,把那信往下一弹,信件长了眼一般飘落在了宋春景一旁。
  “看好。”
  宋春景仔细打量了一回,摇了摇头。
  太子手撑在了额头上,似乎真的头疼起来。
  宋春景关心道:“下官先为太子看病吧。”
  太子揉了一会儿额角,轻轻出了一口长气。
  “这是前日下人从载你的马车里拾来的,在坐垫底下压着,怎么,你竟然不知吗?”太子盯着他,强调一句:“那马车那日只有你一个人坐过。”
  “真不知,”宋春景盯上暗沉沉的那双眸,仍旧是一双琉璃转光的眼,“那下人既说是拾来的信,又说是在垫子下头翻出来的……到底是怎么来的?”
  “诚然,他说那轿子当日只有我一个人坐过,”宋春景微微吐出一口气,“凭这就咬定是我的东西,可我把东西藏哪里不成非要搁到东宫的轿撵里,还要多此一举压在什么坐垫下头,太子觉得下官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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