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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之道(古代架空)——匿名君

时间:2020-02-26 10:56:29  作者:匿名君
  虽然永仁和尚是真的“大”师父,今年足足有五十六了,但从辈分上论,他得叫林霖叔。
  还是未出五服的叔。
  这也是普济寺香火如此不旺盛,他还敢自抬身价不肯阿谀权贵的原因。
  林家人怎么会缺钱。
  林霖几个毫不客气大吃大喝一通,醉倒一片,林霖也喝了不少,不过还清醒,就去了永仁老和尚的禅房吃茶。
  永仁关好门,笑眯眯叫了一声:“叔。”
  林霖摆了摆手:“行了,别挤兑我了,你说有事和我说,怎么了?”
  永仁长得白白胖胖慈眉善目,一付普渡众生的模样,他和林霖私交甚笃,很多时候,对林霖关心爱护几乎就像林霖的爹,也有些时候,就是无话不谈的挚友:“兵部罗侍郎前些日子又给和尚布施了好大一笔钱,还提到了你。润之,你和他私下里还有来往?”
  林霖的酒意和好心情,一下子飞得无影无踪。他蹙起眉:“他居然还有脸来搅扰你?”
  永仁叹口气:“当年的事情也说不好谁对谁错,你不能把责任都推他一个人身上。他那样的身份,难道真的会和你天长地久?就算他答应,娘娘也不能答应。润之,不是我说你,两个人既然好过,就好聚好散,犯不上分开了就做仇人。他既然主动示好,我猜他的意思还忘不了你,你这样记恨,显然也没忘了他,倒不如……”
  “绝无可能。”林霖截口打断,“我说过,要么两个人一生一世,要么一刀两断。他当年不肯为我豁出去,现在也一样不肯,无论如何,我也绝不会再回头。”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口气有点重,林霖放软了口气:“你总是说,我既然选了这条路,便注定不幸。要么孤老一生,要么就只能找个人暗中往来,做地下情人。我偏偏不信,我不信,这一世就找不到一个人,愿意和我抛下一切,共白头。没有这样的人,别的,我谁也不要,哪怕是罗开。”
  这个名字在他嘴里吐出来,显得有些陌生,却也有些挥之不去的酸涩。
  罗开,本朝最年轻的兵部侍郎,陆王的女婿,和嘉帝姬的儿子,当今天子的姑表兄弟,甲寅科年轻的探花郎,罗开,罗守信。皇亲贵胄之身不惧矢石亲上战场,七年来伤痕累累,战功赫赫,累功升迁至现在的位子,虽然其中不乏祖荫,但无人敢不承认,他是地地道道的人中龙凤。
  他与林霖曾在白鹿洞书院一同求学,是同门师兄弟,当时,林霖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少年时的林霖肆意张扬,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两个人,一个是老师,一个是教他骑马射箭,和他一起用石子泥沙木人玩攻防游戏,拉着他胆大包天照着图纸做火蒺藜的罗师兄。
  就是这位罗师兄,把林霖引上了这条不归路。他实在太优秀,当他抱住懵懂的林霖,吻着他的额头,说喜欢他的时候,林霖只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也是这位罗师兄,离开白鹿洞书院不到两年,就接受家中安排,娶了陆王的女儿。
  消息传来,林霖只觉得天都塌了。
  罗开夤夜冒雪而来,对林霖解释,说这桩婚事,他没办法拒绝,但他心中喜欢的始终只有一个林霖,希望林霖不要恨他,更希望林霖能以僚属的身份继续和他在一起。
  这样出色的一个人,肯屈尊降贵这样向林霖解释,肯为他安排一条出路,似乎已经很好很好了。
  林霖却拒绝了。他推开试图再次拥抱他的罗开,决绝道:“如果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要。”
  那一瞬间,罗开的脸色白得就像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
  罗开说,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能真正拥有过他。这却是林霖感到最幸运的事情。
  罗开这样的人,一旦陷进他的情网,林霖相信,这世上大概极少有人能挣脱出来。真的曾和他耳鬓厮磨,欲海翻波,他就绝不会有这样的决绝。
  如今的罗开,大概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一点一点,磨去林霖心中凛然的恨意,用绵密的情网把他笼罩住,只要林霖低一次头,就够了。
  林霖把已冷了的茶一口饮尽,道:“如果他再来,你告诉他,这辈子也不可能了,我绝不回头。”
  永仁一笑:“他就算来,也不会与和尚说到这个地步。润之,这些话,只怕还得你亲口和他说。”
  林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和尚又给他盛了一盏茶,慢吞吞续道:“还有,罗开提到了一个人,他叫陈习与。他说今年佛诞节,陈习与会陪着皇帝去永福寺上香。”
  林霖猛地站起身:“他什么意思!”
 
 
第7章 
  永仁示意他坐下:“你别紧张,罗开是什么人,他自重身份,不会对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不过润之,你这事做的有点过。和尚打听了一下这位陈习与,说实话,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及不上罗开一根小手指,你不要罗开,也不能俯就这样的人,这让罗开的面子望哪里放?你削他面子,他能高兴?”
  林霖面色森寒:“别说我与陈习与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又关他罗开甚事?用得着他没面子?我还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不管什么人,只要我喜欢他,他喜欢我,我们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就算是个乞丐,我也乐意。相比之下,罗开算个屁。”
  “润之,你素日与许多人有往来,走得都颇近,但只有这一个人,你把他带回了家里。你说你与他没什么,是打算骗我呢,还是骗你自己?”
  林霖语塞,片刻后,低声道:“我的确,对他,与旁人不同。不过,他还不知道。”
  永仁轻轻叹口气:“痴儿。”他轻轻拍了拍林霖的手,“要是需要,我来试试他的心。”
  “不用。”林霖道,“他太小,什么都不懂,我不想招惹他。”他的语气有些艰涩,“何况,他也未必愿意。这条路,哪里是那样好走的。”
  林霖说着,重新抬起头,展颜一笑:“再说,没擦干净自己的首尾,我也没脸去招惹别人,眼下,得先处理好罗开这档子糟心事。”
  “也对。”永仁点点头,顿了顿,忍不住问道,“不过,和尚真是好奇,你究竟看上那个陈习与什么了?”
  林霖愣了愣,思考了半天,才挠头道:“大概,是喂他什么他都吃,怪可爱的?”
  永仁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看他,很不厚道地挖苦了一句:“那你养只兔子也一样。”
  皇帝一行是佛诞节头一天下午就出发去的永福寺,陈习与去的时候,刚被林霖刷洗得小脸白净衣衫整洁,兴高采烈地拎着一箱子卷宗,无比期待和皇帝的长谈。等第二日下午回来时,他却萎靡不振,衫子上全是酒气油渍,头发也被不晓得什么人重新束过了,林霖见到他时,心里不由得一紧。细问之下,才明白,原来是在晚宴上被灌了酒。
  当时在座的,个顶个比他官大,人精,会说话,要灌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辈喝酒,简直不能更容易,陈习与被灌得七荤八素,佛诞日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皇帝脸色非常不好,只叫他留下了卷宗,就让他先回来了。
  林霖安慰他:“没事,不急在这一时,你不是把卷宗都留下了么,皇帝自己看,和你说也差不了很多。”
  陈习与蔫蔫地点点头。
  林霖揉揉他脑袋:“你真是大忙人,难得回来一次,算一算咱们也有大半个月没见了,过年时我带回来的鱼丸还给你留着,是家嫂亲手做的,绝对美味,晚上在家吃饭,我给你煮鱼丸汤解酒。”
  陈习与还是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林霖叹口气,把他拎回了家。
  第一件事就是烧热水,把陈习与的脑袋按进去洗了一通,洗掉浓浓的酒气后擦干束发,看着自己亲手束起来的发髻,林霖的心情总算好一点了。
  然后是扒掉那身脏衣服,换新的。弄完之后,把昏头胀脑任他摆布的呆头鹅望椅子上一按,捏着他的脑袋开始咬牙切齿的揉。
  “笨,不会喝酒也不会推脱,就不会装醉么?趴桌子上装睡,任谁叫都不起来,他们还能捏着你的鼻子灌?”
  “疼疼疼!”陈习与捂着头,“你这么捏,我更疼了!”
  力道轻了许多,口气却更重了:“疼死你,就长记性了。攸行,以后你要是真的接了青苗贷的事,免不了各种应酬,不能这么实心眼,人家让你喝酒,甭管是敬酒还是罚酒,你好歹动动你那聪明的脑子,躲躲,成不成?”
  陈习与茫然的扭头看他:“啊?”
  林霖气结,重重敲了一下他的头:“就知道你听不懂!你就记住一件事,以后,不准喝酒!”
  “哦。”陈习与老老实实点头。
  “嗯,这次去永福寺,你……”林霖迟疑了一下,“见到什么奇怪的人了么?或者,有没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陈习与莫名其妙:“没有啊。”他的头在林霖的揉/捏之下渐渐舒服多了,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润之兄,你对我真好。”
  林霖的手顿了顿,轻声说:“是么。”
  “嗯。”陈习与把头靠在林霖胸口,闭着眼,“我觉得,这辈子也不会有别人对我这么好了。”
  林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他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喜欢我对你这样好么?”
  陈习与仰着头睁开眼,看着林霖嘻嘻笑:“干嘛不喜欢。润之兄,你要是女子,我就是打破头,也得上门求娶,想法子把你娶回家。”
  林霖重重敲了敲他脑门:“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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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到晚上,林霖果然煮了鱼丸汤,还说要炸豆腐。陈习与睡了一觉之后精神好多了,兴趣十足地倚在厨房门口看林霖忙碌。
  君子远庖厨,两个人都毫无这个自觉。
  鱼丸白白胖胖的在锅里涨起来,刚进锅的时候只有寸许大,煮着煮着变成拳头大,陈习与惊讶地不行:“这鱼丸怎么还会长个?”
  林霖笑:“是空心的,里头包了肉馅,所以一煮就涨起来了。”
  “包肉馅为什么就会长个?肉馅会变大?”
  林霖想了想,回答:“就像街上卖的蒸饼,你看凡是有馅的,热的时候都涨得鼓鼓的,冷的时候又会塌回去,要是赶热的时候掰开,馅和皮是分开的,馅还和原先一样大,是皮自己鼓起来。和这个鱼丸是一个道理,里头包住的除了馅,还有气,一热就把皮顶了起来。”
  陈习与点头:“润之兄博学。”
  林霖笑了笑,将煮好的鱼丸汤盛出来盖好盖子,先放一边,又起油锅,把切好的豆腐一块一块放进去炸。雪白的豆腐很快变得两面焦黄,香气扑鼻,表皮微微起鼓。
  陈习与点头:“这豆腐里也有气。”
  “攸行举一反三,聪明的紧。”林霖笑,他炸好几块,夹出来放到盘子里,接着炸其他的。
  “这就能吃了么?”陈习与问。
  “熟是熟了,不过还没蘸料,只是豆腐本来的味道,你可以尝尝看。”林霖没回头,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回答,“我小时候经常守着灶台偷吃家母刚炸出来的豆腐,就总觉得没蘸料的也好吃,不过长大之后,还是感觉有蘸料的味道更足一些,等炸好豆腐,再做蘸料,你能吃辣的么?”
  他说着,又夹出一块炸好的,转身要放盘子里,刚一回头,就看见盘子里的炸豆腐居然只剩了一块,陈习与嘴鼓鼓的还在嚼。
  “……好吃么?”林霖问。
  陈习与点头,含含糊糊回答:“好吃。”
  “……行罢,别吃光了,还有别的菜呢。”林霖无奈,懒得理他。
  陈习与就老老实实停了嘴。
  “你还没回答,能吃辣的么?”
  陈习与答:“能。其实我什么都能吃,李叔说我从小就不挑嘴。”
  “李叔,是你家老仆?”
  “嗯。”
  所有菜都做完,端上桌,林霖满怀期待的看着陈习与。果然陈习与吃一样赞一样,让林霖大为满意。
  鱼丸从汤里捞出来放一会,果然就塌下去不少,没捞出来的还圆溜溜涨鼓鼓看起来特别可爱。夹起凉好的鱼丸一口咬开,里面一包香喷喷的油水,包着个大大的肉丸子,奇香无比,陈习与吃得正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头忽然蹙了起来,整个人忽然变得木呆呆,筷子开始稳定的在一处起落。
  林霖知道,这呆头鹅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出神了。
  他故意把放了好些姜介的蘸料换到呆头鹅的手边,眼睁睁看着呆头鹅一筷子一筷子夹着淋漓的蘸料往嘴里送,一路上滴滴答答也就算了,关键是空口吃这东西又辣又咸,他却似毫无所觉。
  林霖腹诽,你不是不挑嘴,简直就是没有味觉,给你做好吃的简直浪费。
  心里这么想,却又把蘸料拿走了,换上一个空碗在陈习与手边,将蘸好蘸料的炸豆腐和凉好的鱼丸摆进去,支着下巴,看陈习与一块一块吃着,心情莫名地又好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陈习与忽然停了筷子:“润之兄,我想到一件事。”
  “你说。”
  “青苗贷这件事,要往全国推,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
  “怎么说?”
  “我在彬阳时曾经发现有小吏违规放贷的事情。那家农户去年贷了一次,他家的青苗估价只有四贯,他想多贷,就偷偷使了钱,小吏就放给他六贯,他拿了三贯做了别的营生,被我发现了,我就罚他今年不能再贷。结果今年他又使了钱,顶替别人的名额,一下子贷了十贯。我把这事告诉彬阳令,彬阳令狠狠罚了那小吏,又把违规贷出的十贯收回来,这事就算是解决了,我也没放在心上。可是方才我忽然想到,这事一旦全国推广,不知道会多出多少个这样的小吏和狡猾的农户,总不能我还一家一家去走访核实,哪里走得过来。”他抬起头,“要推广青苗贷,需要法令跟进,没有成套法令之前,还不能推,就是推,也只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来,摸索一套完整的管理制度才行。”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我先前的案卷里虽然也提到了这件事,但没有特别强调,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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