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父母,左傅是愧疚的,尽管左爸左妈挣扎着接受和妥协,但左傅回家的次数,仍是少的可怜。
这次参加徐若的婚礼,左傅看到了很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徐若还是很爱笑,曾经的同桌见面,变得有些拘谨。
七年过去,徐若结识了更多的朋友,左傅和她曾经关系很好,但在时间的消磨中,再想做到当初的惬意玩笑,可能不容易了。
那天的婚礼现场,突然间唤醒了左傅更多的回忆。
更多,关于闻圣的记忆。
左傅向公司请了三天假,在陆宁安和其他人的拦截下,他果然还是只待了两天。
这两天见的人太多,没有再给闻翊打电话,发给闻翊的信息也不再频繁。
两天,两条信息,就是两个微笑。
闻翊坐在书房里,看了眼面前画废的图稿,脸色阴沉的厉害。
最后在第三天,闻翊摸到了左傅新搬的房子,在他高超无破绽的演技下,从房东那里拿了把钥匙,就这样,他一边把钥匙转的飞起,一边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闻翊先是扫了一眼房间的布局,标准的单人小公寓,一室一厅,跟他的公寓比起来,简直寒酸。
闻翊把钥匙随意扔在一边,在客厅里踱了两步,最后眼睛一眯,两秒之后,他长腿一迈,走进了卧室。
冷调色的气息,很符合左傅的气质和风格。
闻翊扫了一圈,最后靠坐在一张桌子上,闻翊长指轻轻敲点桌面,抬眸就看见对面的强架上摆满了东西,他顿了一秒,最后还是没忍住,凑近看了一眼。
闻翊从左到右看,书最是居多,其次是一些零碎小物件,手工模型,和……腕表?
闻翊眉眼一挑,只见墙格的一处,赫然摆放着四种款式各异的腕表。
这些腕表的设计,是几年前流行的,虽时隔多年,但闻翊可记的清楚,这些东西,他也有。
因为闻翊和闻圣的母亲是这方面的设计师,家里的成品多的很,生了一对双胞胎,母亲送的东西,自然也是一人一个。
面前四个腕表显然很受现在的主人珍惜,摆放的精致整齐,保护的也很好,像是新的一样,表盘干净,还流转过一丝璀璨的光,映在闻翊的眼睛里,冰冷无情。
闻翊侧歪着头看了一会儿,半响,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伸手抚上其中的一个。
只听安静的房间突然响起几声金属碰击的凭啷声,闻翊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他淡淡的收回手,若无其事的移开眼。
只见原本摆放整齐的几只腕表,此时脱离了它们原本的位置,乱意的杂在一起,像是被遗落的东西,凄惨又可怜。
最后吸引住他眼球的是一个超大型的手工机甲模型,看起来很陈旧,也没有商场的做工精致,但依旧炫酷的厉害。
闻翊把它拿下来,随意摆弄了一下,挺重。
做这个的主人应该花费了不少心思,雕刻,上料,还有安装小零件,看起来就繁杂的不行。
但许是做了很久,机甲变的不灵活,锈顿的厉害。
就在闻翊觉的没意思想要放回去的时候,机甲背后的几个雕刻小字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微眯着眼睛看了看。
闻小宝。
闻翊眼眸一暗,面上闪过几丝震惊和狐疑,他抓着机甲人,力气不自觉得加大。
闻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叫闻圣,一个叫闻翊。
这两个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弟弟。
而大人闲来无聊,两个小娃娃又长的粉雕玉逐,好看漂亮,于是在他们满月的时候,就给两兄弟一人取了一个乳名。
一个叫大宝,而另一个就叫小宝。
左傅这机甲人背后刻的闻小宝,让闻翊着实惊了一把。
但热恋时候的情侣少不了会给对方取一个肉麻昵称,比如小甜甜,比如小宝宝。
这么一想,闻翊啧了一声,也就释怀了。
他动作有些粗鲁的放回原处,啪的一声有些吓人,正当他觉得无趣准备走了的时候,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形映入眼帘,左傅站在卧室门口,眼神微微惊讶的看着闻翊。
“闻翊?你怎么在这儿?”
被房间的主人当场抓住翻东西的闻翊,此时悠闲淡定,毫无心虚之心,听完左傅的疑问,只道:“无聊,过来走走。”
左傅:“…………”
左傅走到房间,沉默了一会,说:“你从房东那里拿的钥匙?”
“不然呢?难不成还是穿过来的?”闻翊轻嗤一声,他看着左傅,眸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散漫不经意,但那隐含的凌厉,却不容忽视。
左傅走到闻翊的身边,深深地看了闻翊一眼,随后他视线移开,盯着被闻翊粗鲁对待的机甲人。
“这个东西我花了一周的时间才把他做好,你别给我摔坏了。”
哟,这么宝贝?
闻翊心里无端渗出一些火,他靠在架子上,冷嗤一声,道:“当年准备送我的?啧,做工也太糙了。”
左傅身形一怔,他看着闻翊,喉结上下滚动,说:“这不是给你做的。”
闻翊眸波凝住,看着左傅。
左傅:“这是给你弟弟做的。”
闻翊眼皮猛地一跳,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微眯着眼睛,压下声音,说:“闻小宝?”
“嗯,那时候你说带我去你家老宅,本来打算做好了就送给你弟弟。”
但命运弄人,还没等到那一天,两人就分开了。
“做这么个玩意,你确定闻小宝会要?”闻翊忍住心中暴走的人格,声音都压的不正常了。
“小男孩喜欢机甲玩具,当时没想那么多他喜欢不喜欢,对于你弟弟,不想敷衍,就动手做了一个。”
左傅垂眸,眸里细波微荡。
听完左傅的话,闻翊简直眉筋都要跳出来了。
小男孩?
呵……
闻翊强忍住身体里激起的暴虐因子。忍得青筋都要暴出来了。
闻圣那个孽障,到底对左傅说了什么鬼话。
怪不得左傅对他没有怀疑的纠缠,敢情是不知道双胞胎的存在。
闻翊忽的笑了一声,音质低沉沙哑,格外好听。
他眼尾弯起一个弧度,笑的如含春风,眼里泛着几分幸灾乐祸和嘲弄得意。
啧。
这么说来,一场荒唐的误会,全都是你的功劳啊……
哥哥。
闻翊偏了偏头,在左傅的视线上,他重新拿起墙柜上的机甲人,这一次,动作比刚才轻了不少。
“这个,我带走了,”闻翊顿了一下,接着将脸凑近左傅,音色不清的说:“七年前没送到的东西,现在,我帮你送,闻小宝不好伺候,但这个东西,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还是能勉为其难的收下。”
左傅听完,抬眼对上闻翊含笑的眼睛,音质清浅,不确定道:“但过了这么久,你弟弟也十三岁了,心智要比六年前成熟,你确定这合适?”
左傅笑了一声,继续道:“算了,你还是放在这里吧。”
闻翊后退一步,手上的青筋隐隐鼓动。
现在的十三岁,七年前就是六岁。
闻翊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暴动,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左傅,沉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别说他十三岁,就算是二十六岁,说不定他也喜欢。”
话落,还没等左傅说话,闻翊就优雅的一个转身,一手抱着机甲人,一手插在长裤里,长腿迈开,颇有些悠闲自在的离开。
左傅怔住,过了好半响,他才发出一声浅笑,清凉的眼眸微荡,散出柔和暖意的光。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间两个月快要过去,在这期间,左傅用自己的方式靠近闻翊,一切都是平淡且柔和的。
而与闻翊相处的越久,左傅越清晰的明白,闻翊不再是当年的闻圣。
一个独立的人,他重新去了解,重新去观察,而心里久违的情悸,终于有了动作。
傍晚,阿子街,左傅站在人行道边,和陆宁安正打着电话。
年轻的男人面如冠玉,身形挺拔,他背脊挺直,眼里带笑,气质沉静,在泛黑的天空下,仍是显眼。
而在左傅看不见的角度,一群男女正目光赤裸的打量着他,端眼一看,为首的那个人正是谭松怀。
谭松怀卸去了平日里油滑的笑容,在一干与他同样德行的人,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此时,他怀里揽着一个热/辣女郎,两只眼睛看着左傅的身形,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怀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高冷员工?身段挺好,就是看不到脸,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谭松怀旁的一个男人说完,嘬了口烟。
还没等谭松怀开口,正在这时,左傅的身体微侧一个角度,那张脸在路边街灯的照射下,清晰俊美。
“卧槽!”
“还真是个盘条靓顺的,怪不得谭副总你惦记这么久。”
“啧啧,这模样儿不比那些小明星差啊,也不知道被操开了是什么样儿。”
“哎松哥,这明追追不到,暗强可以啊,反正天时地利人和,我不信你把他上了还能出什么事。”
“就是,松哥,反正他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大不了给他点好处,说不定他尝到甜头了,还能张开腿求你来操。”
谭松怀身边的几个男人说着淫言浪语,一些女人也跟着起哄,一群名牌加身的成年人,心底里却是比地沟油还肮脏。
谭松怀就那么听着,眼睛看着左傅,说了一句:“你们先进TC娱乐会所,老地方,我一会儿就上来。”
几人一听,其中一个人大笑道:“哟,松哥要出手了?哥,待会儿操的时候带我一个?咱玩双龙?”
谭松怀听完,捏了一把怀里女郎的胸/脯,在女人的娇吟声中,他狠厉道:“行,等我玩够了,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几个人眼里纷纷涌出色/情的颜色,有人开口:“哥,今晚保证嗨。”
说完,他们一边说些淫言秽语,一边迈开腿离开,走进了一家灯光点缀的大门,TC娱乐会所。
左傅挂完电话后,谭松怀从他的右侧方走来,脸上挤出笑,叫了一声左傅。
左傅一愣,未见其人,他的眼里就闪过一丝情绪。
“谭副总。”左傅微转过身,声音冷淡,出于礼貌,才回了一句。
“难得在外面能看见你一次,你工作那么累,是该放松一下。正巧,我在TC会所请了几个朋友,你也一起来?”
“不用了,谭副总,我还有事,先走了。”左傅不想跟谭松怀多说,转身欲走。
谭松怀看起来倒是不忙,说道:“哎,左傅,我是真的关心你,Elroy也在里面,你就算不跟我一起,Elroy跟你关系那么好,你可以去看看他啊。刚才我还跟他打过招呼,没想到出来透个气就遇上你了。”
左傅一怔,眉头微蹙。
闻翊的确跟他说过,说有朋友回国,会找个地方聚聚。
谭松怀见人没走,眼里闪过一丝恶狠,又继续说:“Elroy今天穿的是休闲装,和几个人在一起喝酒,我还跟他喝了一杯呢……”
左傅凝眸,闻翊跟谭松怀是两类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能说出闻翊的穿着,闻翊应该是在TC。
关于闻翊的事情,左傅总是格外的上心。
左傅想了想,最后还是跟着谭松怀进了TC。
不会喝酒,不会进包房,对于谭松怀,左傅保持着警惕。
左傅在走这一段路的期间给闻翊打了两个电话,但都没接。
最后到了一个KTV包间,左傅看着谭松怀,眼神冷冽,谭松怀笑的更甚,说了句:“左傅,别找 Elroy了,跟我进去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左傅后退一步,没料到谭松怀会直接撕开面具骗人,心感不妙,拔腿就跑,谭松怀看出了他的想法,竟然拉住了他的手,作势钳制他往包房里带。
左傅眼眸冷的像是寒冰,他动作迅捷,反手扣住谭松怀的胳膊就是用力一拉,一声骨头错位的咔擦声骤然响起,谭松怀一声尖叫,骂了句:“左傅,老子他妈的今天一定要操了你!”
谭松怀没想到清瘦沉静的左傅力气这么大,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不一会儿包间里的人打开门,先是震惊的看了两人一样,左傅踢了一脚谭松怀的腰,转身欲跑。
但双拳难敌四腿,包间里的几个男人涌出来,绕是左傅身手再好,很快也被紧紧的钳制住。
左傅被几个人架住包房里拖,他眼神冰冷的看着谭松怀,说:“谭松怀,你个畜牲。”
谭松怀那颗腐败的心终于不再隔在皮肉里,摆在空气中,酸臭至极。
他狠甩了左傅一个耳光,恶狠道:“畜牲又怎样,畜牲一会儿能把你操到爽。”
“松哥,来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快步走到谭松怀旁边,又说:“下了猛剂,保证今晚让他下面那根射的一滴不剩。”
谭松怀冷笑一声,“灌!”
话音一落,几个人就强按住左傅,左傅攥紧手拳,掌心被指甲刮出了鲜血,红酒被强行灌入喉道,又苦又辣。
左傅心里终于慌怕了起来,就在这时,裤兜里传来了振动,左傅冷寒的眸子一亮,等红酒被灌完了以后,身上的压制也跟着松懈了两秒,那两秒,左傅快如闪电,飞快的接通手机吼了一句:“来4803,快!”
“啪——”
“嘭哒——”
火烧般的疼痛从脸上袭来,手机摔碎在了地上,左傅抬起脑袋,眼神寒冷,冷的刺人骨。
“妈的,这婊/子太不好对付了!”
“呸,刚才差点儿还踢到老子命根子。”
“还想搬救兵,S市的大爷都在这儿,谁他妈敢来救你。”
“不行了,老子受不了,老谢你这药效不行啊,怎么还没见他喘气。不管了,老子要先摸摸。”
谭松怀冷笑,眼里闪着欲/望的贪婪之光,残忍道:“好东西要大家分享,今天想上的都上,只要别把人弄死,怎么搞都成。”
11/69 首页 上一页 9 10 11 12 13 1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