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词把头整个埋到了被子里,气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又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好像真的受了什么虐待。
这委屈真是无缘无故,但从她早晨一睁眼没看到林韵寒开始,她就浑身都不舒服了,现在看到林韵寒,又被她一凶,然后就控制不住爆发出来了。
不知道林韵寒有没有懂得,顾西词把头埋在被子里,觉得自己明明才十七岁,为什么就要如此忍着委屈,然后眼睛就润了起来。
隔了好久,感觉盖在脸上的被子一沉,然后林韵寒隔着被子亲了顾西词的额头一下,“对不起。”
顾西词下撇嘴巴,眼泪一下子控制不住就都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这般委屈。”林韵寒想安抚顾西词一下,但是她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又无从下手,可是这个时候把她的被子掀开似乎也不好。
顾西词掉着泪,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可是林韵寒怎么可以还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这让她觉得更加有负罪感。
“你出去。”顾西词带着鼻音说,“我不要你安慰我。”
脚步声响起,顾西词耳朵一动,然后眼泪掉的更凶了。
让她走就走啊,好过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留下来,陪我……
陪我。
求你。
一声叹息,林韵寒侧坐在床上,在顾西词身边躺下,“让我走,又让我回来,夫人真是难搞呢。”
第49章 受伤和撒娇(二)
“西词,那家烧饼铺子今天没开门,我换了一家买的可以吗?我闻着味道是一样的,肉分量也很足。”顾海梁大汗淋漓的推门进来,怀里揣了两个烧饼加肉,看到林韵寒一愣,“宫主?”
林韵寒点头一笑,顾西词坐在床头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听到声音不好意思的拿帕子遮了下脸。
“你这是怎么了?”明显一副刚哭过的样子,顾海梁稀奇,他甚少见顾西词哭,小的时候自己都比她哭的多。
顾西词“哼”一声,林韵寒宠溺的一笑,“想吃肉想哭了。”
顾海梁打开油纸的动作一顿,有些纠结的看着顾西词,“你真的只闻闻就好吗?”
“你把烧饼打开放桌上吧,把熬的粥端来,我喂她。”
顾海梁“哦”一声,过去把烧饼从油纸里拿出来,香味一下子就在这不透风的房间里蔓延开来,顾西词控制不住吞了口口水。
烧饼盖烤的金黄,芝麻颗颗饱满,烧饼侧一端开了一道口,肉把整个烧饼塞的鼓了起来,顾西词眼睛看着完全移不开。
顾海梁端着粥过来,鼻子闻到了一丝苦味,顾西词向后侧了一下头,眼睛渴望的看着烧饼。
林韵寒把勺子递到顾西词嘴边,“喝一口,想着烧饼的味道,就当吃到嘴里了。”
“她能自己喝,不用喂也可以。”顾海梁看林韵寒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宫主的身份这样喂他妹妹,似乎不太妥当。
顾西词控诉的看了顾海梁一眼,含泪的喝了一口粥,又苦又淡没一点滋味,带着一点鼻音伤心的说:“这一点都不一样,除了苦什么味道都没有。”
林韵寒也很无奈,可是这粥药性大,和很多食物都相冲,她也吃不得别的,只得再次安慰顾西词说:“你想着这是烧饼加肉的味道,就能感觉像吃到了。”
可是顾西词越想烧饼加肉,越觉得嘴里没有滋味,粥喝到肚子里空落落的,不如肉和面有饱腹感,看两个烧饼的眼睛都要发出绿光。
林韵寒一看她的眼神,又心疼又想笑,招呼顾海梁,“海梁,你把烧饼拿出去吧,放这儿她更吃不下去东西。”
“不要,我吃的下,两个也吃的下。”顾西词眼巴巴的看着顾海梁,想要阻止。
顾海梁揉了揉顾西词的脑袋,“快点好起来就能吃了。”然后把烧饼用油纸包起来拿去了外面,顾西词眼神绝望。
“再吃一口。”林韵寒舀了一勺递到顾西词嘴边,顾西词不想喝,可是把粥送到她嘴边的是林韵寒,她的身体拒绝不了,最终苦着脸喝完了一整碗粥。
“好了,大王真乖。”林韵寒把碗放到茶几上,亲了顾西词的嘴角一下,“等你经脉能自己调养了,咱就吃别的。”
“什么是能自我调养?”顾西词一听更加伤心,自古经脉伤了都是大事,极其难养,很多武功高手,就是这样留下后遗症然后再不如从前的,何况她这种都要断裂了的。
林韵寒安抚的揉揉顾西词的手心,“等它养一养,你的内力走的通了,就可以自己调养了。”
“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废人?”说不担心都是假的,顾西词小憩一下,做梦都是自己变成了一个没用的废人。
“不会,它只是一下子累着了,你让它休息好了,很快就和以前一样了,或者会更好,你好好喝粥,就当淬体了。”
“嗯。”顾西词歪头在床上眯了一下眼睛,“那天我一定杀了很多人。”
林韵寒把顾西词的脑袋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认真的说:“你只是保护了我。”
……
“哎,床幔怎么合起来了?”顾海梁一头雾水的走过来,“西词你是又睡了吗?”
“没有。”林韵寒撩开床帘从里面走出来,“我去处理下大力的事情,拜托你照顾一下她。”
“自家妹子,应该的。”顾海梁奇怪的看了林韵寒一眼,怎么感觉宫主下巴上似乎多了个牙齿印。
林韵寒向外走了两步,又补充说:“要是她想活动,可以让她适当走走,一会我让人送些解闷的书过来,有别的需要喊店小二即可。”
门拉开,脚步声彻底没有了,顾西词把脸埋在被子里,有些舍不得,一边控诉自己现在真是缠人的不行,一边捂着红的发烫的脸。
顾海梁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差一点就被他看到了。
顾西词打开被子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顺带让自己的脸降降温。
经手过户刘光宅子的两个中介还是比较容易找寻的,开始时和他们说的好好的,但是后来一听说可能要上衙门作证,一个个就不愿意了。
这些人都是些有钱或者有势的人家里,觉得上衙门是件没面子的事,林韵寒和他们好好说不成,然后用了些小技巧,他们就“愉快”的答应了。
不过刘光去了哪里还不知道,但他走的匆忙,目标也大,找起来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的,只是时间可能会有些紧张。
事实上,找刘光可能比他们想象的要容易,林韵寒的人沿着各路到村子里,遇到了一个小孩子大哭,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有一个疯了的老头子,扑过来咬了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闹钟:嘀,一个小时过去了。
里子:啥?啥?啥?我还没开始动笔呢T ^ T
【这就是里子码字的日常】
第50章 镖局建分局
抓着这条线索一路找下去,晚上的时候,林韵寒的人就找到了刘光,他没走多远,就在西湖周边的一个村子里,但是改了名字,不叫刘光了,叫刘鸿。
确认了这个刘鸿就是刘光后,西九他们就进了他的院子里。
刘光正在屋檐下站着读书,见有人进来立马警惕的问:“你们是谁?”
来人不和他废话,快速的把刘光围了起来,意外的是刘光居然会一些武功,不过懂得的招式太少,很快就被打晕绑了起来。
新搬来的院子里没有树,显然刘老头很不适应,他畏缩的蜷在一个墙角,见有人过来立马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树枝上下挥舞,仿佛在戒备。
西九和西十对视一眼,这老头骨瘦嶙峋怕是经不了她们的一击,最后决定把他迷晕。
把刘光和刘老头绑好套上麻袋后,西十一带人又飞速的搜查了一下刘光的房子没有什么可疑的,新入住,里面的家什都不是很全的。
案子堂审那一天是张横去的,人证物证齐全,刘光和刘老头很快就进了牢里,然后李大力被放了出来。
这么容易就能出来,衙门的人没有多加纠缠,和林韵寒到处打点关系也是少不了的,知府急着交差,但如果有能让他交差又不得罪人还能收一笔银子的方法,他自然开心愿做。
所以李大力出来还是少吃了很多苦头,不过对他来说,这样已经是很沉重的罪过了。
脖子上的枷锁被打开时,他老泪控制不住就流了出来。
对李大力这样的人来说,这个时候帮他一把的人都是父母恩人,显然林韵寒在其中出力很多,无论是找刘光还是打点知府的银子。
李大力心里感激林韵寒,一心想着报答,再也没有提过她和顾西词之间的不是,或许有时候是想开口,但是欲言又止,没有脸面再开口,于是最后还是选择了默许,这绝对是顾西词没想到的。
她一直觉得让李大力同意很难,但没想到这么着突然就成了,有些意外之喜,一连很久都是笑着的。
她养伤,后续事情的处理参加的非常少,有时候偶尔听他们说两句,他们不说时她也懒得问,知道该死的人都死了或者被抓了,该活着的人都还活着就可以了。
无论是波澜壮阔、扑朔迷离、风谲云诡还是怎么,她都只想平淡的结尾。
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卷进这种复杂的事情,显然过程并不开心,甚至是颇不如意,压抑的那些不想想起来的,也被想了起来。
李大力买刘光的宅子时一下子用去了他们带来的不少银子,仔细算一下,发现现在经济实在是拮据的不行,想买一处像样的地方无疑更加困难。
带了这么多银子出来买地皮,都办不好,再向家里要钱显然非常不妥当;林韵寒有钱,可是私事和公事,顾西词还是希望自己可以分的清,他们已经麻烦了林韵寒很多了,顾海梁、张横和李大力也都非常排斥再向林韵寒借银子;向林易借也不妥当,马桂芬此时身体状况不好不说,他们也麻烦了林府太多,除了林易算是顾西词的一个外门徒弟,其实他们和林府的关系还真不多,总是这样那样就像一块狗皮膏药贴到了林府上,让人讨厌。
顾西词甚至想着不然就把镖局开在水路通镖局旁边,两个镖局谈个合作关系,由他们负责接管了水路通的路镖,也算先缓一缓生活,这是迫不得已的下下策,顾西词非常不喜欢,但是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地皮也只得先这样。
暂时和水路通镖局合作,是顾西词想出来的下下策,顾海梁、张横和李大力虽然心里也不满意,但现在情况确实是如此,只得一边找房子,一边思考这个方案的可操作性。
但显然昌盛镖局值得更好的,上天也不想他们委委屈屈,干脆直接砸下来了一个天大的馅饼,这馅饼太美味可口,你不接都不行。
林老爷请他们全部过去时,顾西词还一脸懵,不懂得什么事情要这么慎重,路上胡想八想,还以为马桂芬要不行了,担心的不行。
下了马车,仆从带着他们直接去了林老爷的书房,顾西词才感觉到事情似乎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但显然同样慎重,于是连脸上的表情都板正了很多。
“小姐和公子里面请。”书童恭敬的站在外面,给他们打开书房的门,“林宫主,马小姐念着师父,希望宫主能去看看。”
顾西词看了林韵寒一眼,林韵寒拍拍顾西词的手背示意她放心,“这几天忙,也没得去看看她,现在正好空闲。”
进了门,入目就是看不完的书,正中间是一个桌子,林老爷就坐在桌子前和两个人说着写什么东西。
“大人,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顾海梁问。
“哦,你们来了。”林老爷抬起头,看着顾海梁,连连点头,“气宇轩昂,是个好苗子,邵大人眼光极好,看人总不会错。”
顾海梁被夸的一头雾水,邵大人觉得他好?真是奇怪。
顾西词在后面扯了一下顾海梁的衣角,在他耳边小声说:“邵辞,钦差,应该是他。”
“哦。”顾海梁心里明白了一点,不过还是不知道林老爷突然提起邵辞是什么意思,毕竟那好像已经是过去了很久的事情了。
“不敢当,不敢当,海梁不过一介武夫,当不得气宇轩昂。”顾海梁憨厚的一笑。
林老爷很满意顾海梁这幅朴实憨厚的样子,走过来拍了拍顾海梁的肩膀,“余被调回京城,等调令一来立马就要动身,邵大人已经写信过来,对你们赞赏有加。到时我们都要迁回京城老宅,这大宅子再回来住也不太可能,荒废着也可惜,你们需要,不如就转给你们。中介处的人已经请来了,你们只要签个字就好。”
“大人?!”顾海梁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实话实说,整个西湖,地段最好的地方就是林府了,风水宝地,交通便利,四周更是安全,是完全理想中的地方,可是这礼有些太大,让人不敢接。
顾西词心里也发怵,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冒昧的开口。
林老爷捋了捋胡子,“当年离京也是万不得已,此次进京,是老夫春风得意之际,桂芬身体还需调养,颠不起路途遥远,到时还要多劳烦你们照顾一阵。宅子是余、也是邵大人的一片心意,你们莫要推辞,余也图个吉利,进当鞠躬尽瘁。”
话说到这里,顾西词也不再推辞,“恭喜大人。”
“恭喜大人,大人大恩,海梁不敢忘。”
林老爷哈哈一笑,“余不是那般拘谨之人,不用那么客套,来,看看房契地契,手续现在就可以过了。”
“是。”顾海梁跟着过去,把房契地契和相关文件都仔细看了一遍,又交给顾西词他们看了一遍,完全没有问题,签字时手有些控制不住颤抖,幸福总是来的太突然。
从林老爷的书房出来后,顾西词脸上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要不是身上伤还没有好完全,她都能跳起来,矜持,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矜持的了?
这比一觉醒来买彩票中了五百万还让人开心。
“快,快,把房契、地契拿出来,我再看看是不是真的。”顾西词扒着顾海梁的手臂激动的问。
顾海梁咧着嘴把房契和地契从怀里掏出来,李大力和张横立马也围了上来,看一圈,货真价实还像做梦一样。
40/54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