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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辛】蛇与毒(大宋少年志同人)——淋着雨的Monster

时间:2020-03-04 09:20:52  作者:淋着雨的Monster
  王宽的额头抵在木门上,发出绝望的乞求:“既然你没事,能不能让我进去,求求你,让我进去陪着你……”
  元仲辛下意识地摇头,气若游丝:“不好,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我不想你眼睁睁看着我毒发却什么都做不了。
  元仲辛十分明白无能无力的苦楚,当时王宽在他眼前消失不见的时候,他便有了极深极痛的体会。
  他不希望王宽再一次经历这种事情,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王宽能少经历一次,便少一次吧。
 
 
第159章 
  漫长的时间如同一把钝刀狠狠研磨在王宽心上,眨眼间,他的心被割破得血肉模糊,一地乱琼玉碎。
  王宽就这么死死守在门前,纹丝不动,犹如石像,本该万丈光华的墨瞳灰败无神,没了灵魂支撑的眸光到处碎散,他的理智濒临溃败,距离地狱无门,仅差那堪堪一步。
  赵简三人根本不敢离开半步,生怕一个错眼,王宽又做出些疯狂的举动,三人担惊受怕地站在王宽身后不远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丝缝隙。
  王宽瞳孔巨震,他手疾眼快地打开门缝,一个侧身闪进了屋内。
  而后,房门掩闭,万籁俱寂。
  韦衙内怔愣须臾,担忧问道:“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薛映垂眸,思量片刻,缓缓摇头,他虽然也十分担心,但还是说道:“算了,先让他们两人安静待会儿吧。”
  韦衙内无法,忧色忡忡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欲要转身回到寝室,却见赵简无动于衷,静默在地,神情茫然复杂。韦衙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抬手碰了碰赵简的肩膀:“赵简,回去吧。”
  赵简顿时敛回心神,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走进自己的寝室。
  元仲辛也不知自己用了多长的时间熬过毒发,心腹间的绞痛仍在,且愈演愈烈,口口血气喷涌而出,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连颤抖都觉奢侈,每一寸每一步的挪动都能轻而易举地将痛感扯大数倍,全身上下有如被置身于火坑之中,灼烧之痛寸寸入骨,硬生生地撕裂着他的心神。
  毒发之时,元仲辛只觉度日如年,意识飘荡在半空中,恍惚间,他仿佛能够看到,自己一死了之后的解脱与释怀,他不用再受这痛彻心扉刻入灵魂的折磨,他不用再被卷进任何的勾心斗角,不用再为些许生机而步步算尽……
  但若他死了,王宽该怎么办?
  王宽,那个唯一一个爱自己如疯魔的人,这个世间上唯一一个用命去爱自己的人。
  元仲辛若不在了,王宽也活不下去了。
  所以,元仲辛,你还不能死。
  元仲辛极缓极缓地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旁是一滩又一滩可怖的斑驳血迹,他艰难地支撑着自己坐起身来,屏气凝神,为自己把脉,但他的脉象紊乱得叫人心惊,根本探不出虚实,元仲辛低声叹气,无奈的叹息湮没在浓烈的血腥之中。
  元仲辛抬眸望了望紧闭的房门,透过微薄的窗纸,他仿佛能够看到一个人影,身修如玉,无声坚毅地站立着,像是在守护着什么。元仲辛忽觉一阵酸楚,站起身来刚要开门,鼻息之间的铁锈腥味却让他顿住了,他转身打来窗户,而后拿过床头的毛巾与水盆,一点一点地清洗着地上的血色。
  直到清水变得鲜红氤氲,地板上干净如初,元仲辛耸了耸鼻子,却依旧闻道那股不好的味道,他无法,点燃桌上的熏香,随后去开了门。
  他毫不怀疑地相信,再拖下去,王宽得疯。
  谁知,门刚被他拉开一道缝隙,一阵清风掠来,王宽已经闪身进到了屋内,用尽全身力气抱自己入怀。
  元仲辛怔愣一瞬,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王宽全身上下都在颤抖,是那种害怕得入心入肺,刻进灵魂的颤抖,元仲辛主动伸手,抱住王宽精细的腰身。
  王宽赫然加大了双臂的力度,像是要将元仲辛永生永世禁锢在怀中,他双眼充血似的通红,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玉石俱焚的暴虐在心底轰然涌动,鼻息间,是元仲辛清凉淡薄的气味,不知不觉中,王宽总算是恢复了几分清醒。
  元仲辛被王宽勒得隐隐生疼,他却是不躲不避,轻拍着王宽的后背来安慰着他,元仲辛低低喊了一声:“王宽……”
  王宽微不可闻地应道:“我在。”
  元仲辛把头埋在王宽颈窝里,深深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闷闷开口,语气间带着几丝乞求:“我不想让你看到我不好的样子,所以,以后毒发的时候,你都让我一个人待着好不好?”
  王宽咬牙欲碎,心疼得有如五马分尸,他颤着声线喑哑说道:“不好。”
  元仲辛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没有惊讶,没有反对,满心满眼都是无奈,王宽在感情上太依赖于自己,这件事,利弊皆有,如今,连元仲辛都说不清王宽这般到底是更好些,还是更坏些。
  王宽将元仲辛轻轻抱起,动作极致温柔地把他放在床上,而后抓着元仲辛的手,蹲下身子,眼神悲伤且偏执:“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已经错过你所遭遇的事情如此之多,若还要在你最艰难的时候叫我袖手旁观,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吗?”
  元仲辛双眼莫名蒙上一层薄纱,他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凝视王宽,悲从中来。
  一直以来,他都用尽办法把王宽排除在这场阴谋之外,他自问没办法像王宽爱自己那般去爱他,他有他的顾忌,顾忌太多,说不出口,就只能隐瞒,所以,当隐瞒的心情从保护转变成愧疚之后,元仲辛疯了似的想要补偿王宽,哪怕补偿的代价远超他的预计。
  他原以为,把王宽推进安全领域,便是对他最大的补偿。
  但如今看来,元仲辛终究还是错算了。
  元仲辛沉默良久,抬手抚上王宽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轻淡苦涩的笑意:“你说得对,是我失算了,对不起。”话音刚落,他俯身,吻上王宽的薄唇,动作轻盈,带着几丝破碎的脆弱。
  王宽心尖猛颤,他恨不得加深这个吻,奈何念着元仲辛的身子,他动都不敢动,片刻过后,元仲辛的身子软在了他的怀里,紧接着,一阵虚弱却平稳的呼吸隐隐传来。
  接下来的五天,林邀没有再现身,秘阁之内一片沉寂,因为半生死的缘故,众人生气全无,惶惶不可终日,毒发尚且可以依靠施针封穴来抑制,可留滞在体内的终究是毒,毒发期过后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秘阁的其他学生不是没有找过元仲辛,但都被一个又一个理由挡了回去,根本没能见到元仲辛,甚至到了后来,连陆观年亲自到七斋门前摇铃,都只能得到一句极其敷衍的“再等等”。
  如此一来,秘阁之内怨声载道,大家对元仲辛的怀疑也愈发加深,他们原本视元仲辛为救命的希望,谁知,这个希望除了回来那日见过他们,迄今为止都还未关心安抚过他们半句,隐约中,好似还有几分无关痛痒的意味。
  其他斋如何看待自己,元仲辛不是不知道,但他根本不急,每日悠悠闲闲地坐在后院沏茶逗狗,看书练字,日子过得比以往还要舒服。
  偶尔有三两个学生经过七斋前门,竟还能听到几声丝竹乱耳,曲子虽难以入耳,却让其他学生心寒不已,当初他们是为了谁才中的半生死,如今那人却丝毫不在意他们死活,只顾自己玩乐。
  秘阁的学生日益不满,怨声载道。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元仲辛回来的第六天,林邀再一次来到了秘阁,只不过这次,她并非独自一人前来,身后跟着两人,其中一位是一名躬身屈背的老妇,身着深色坠地长袍,面上的皮肤皱褶重重,面无表情,狭长的眼眸泛着阴冷的寒光,如一条蛰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另一位则是个身高六尺的中年男子,一身破败灰布,脸庞上爬着数道可怖的刀痕,眼神阴鸷,面目狰狞。
  林邀像是在进自家宅院一般,轻车熟路地带着两名手下直直闯入秘阁,灰衣男子手执长刀,凶神恶煞地押着几十个学生来到七斋后院,众人皆心神难安,战战兢兢,在列的林良更是哆嗦不停,眼神惊惧,他们可不会忘记林邀每一次的所到之处,哪里不是充斥着死亡与绝望?
  彼时的元仲辛正坐在后院亭子里悠然品茶,王宽四人坐在他的身边,元仲辛风轻云淡地睨了一眼,漫不经心开口:“来了?”
  林邀微微一怔,唇边笑意加深:“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我会来。”
  元仲辛轻轻嗤笑一声,眸光微凝,站起身来,闲庭信步地走出亭子:“你不来,那才叫惊讶。”
  林邀逼视着元仲辛,良久,她赫然笑出了声:“元仲辛,我与你相识这么久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真实身份,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如此对你吗?”
  元仲辛微微垂眸:“有什么好好奇的?他日,就算我不问,你也会上赶着告诉我。”
  林邀的笑容顿时消散,她神情晦暗盯着元仲辛,杏眸狠光乍现,明明前几日的元仲辛极为易怒,怎么短短五日不见,他居然变得如此淡定了?
  元仲辛从容自若地问道:“你今日来,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吧?”
  林邀娇媚的面容闪过狠辣,她扫视元仲辛身后四人以及那两只正龇牙咧嘴,低沉嘶吼的狗一番,倏然轻笑:“元仲辛,这几日没来这里,我可是无聊得厉害,难得我今日把秦刀带来了,要不,你和他打一场?”
  此言一出,王宽等人神色顿时凌厉,刚要发作,被元仲辛一个手势制止,他不慌不忙地问道:“凭什么?”
  林邀双手抱臂:“就凭你们秘阁上下所有人的是死是活,就在我一念之间。”
  元仲辛挑眉,瞥了瞥林邀身后的一众学生,他无关痛痒地说道:“就凭他们,也想成为对付我的筹码?林邀,我和他们交情素浅,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了这群人,去做我不情愿的事?”
  林邀微微蹙眉,她眯了眯眸,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口中的这群人可是为了你才中的半生死。”
  元仲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嘲讽说道:“那又如何?吃下半生死是他们的选择,与我何干?在这个世道上,本就该为己,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劳心劳力,付出生命,简直就是愚蠢行为,活也罢,死也该,他们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元仲辛的话犹如当头一棒,狠狠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众人失望至极的同时,怒不可歇。
  他们从没想过,元仲辛心中,竟是如此想的,他们誓死不屈但求真相的固执,在元仲辛口中,竟成了愚蠢行为!
 
 
第160章 
  学生们的脸色一片惨白,愤怒与失望交杂的视线一直紧紧缠绕在元仲辛身上,像是要化为藤鞭将之生生绞死。
  早知元仲辛会是这般无情无义,当初他们就该在请状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他们为之付出性命!
  林邀幽冷的目光徘徊在元仲辛的面容上,她想要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然而,对方的脸上除了淡然自若,再无其他蹊跷。
  陆观年曾经说过,元仲辛从来都只对自己真正的朋友和家人上心,他并非深情重义之人,只要元仲辛的心足够冷硬,就算是秘阁上下百余人皆为他死光,只怕元仲辛连半分伤感都不会有。
  林邀对此本是不以为然,但直到此刻,她却有几分犹疑,一时之间,心中拿不定主意,她眯了眯眼,语气间充满了警告:“元仲辛,你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别再妄想着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
  元仲辛嘲讽似的嗤笑着歪了歪头:“耍花样?就凭我?都什么时候了,秘阁内所有人的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间了,你还有必要怕我耍花样?”
  林邀一言不发盯着元仲辛良久,眸光寒凉,倏然间,她笑得灿烂无比,面容浮现出几丝狠辣:“元仲辛,你太狡猾了,有了前车之鉴,我都不敢轻易相信你,既然你真的如此不在乎他们的性命,那就证明给我看看呗。”
  话音刚落,沉默无言地秦刀把疯疯癫癫的林良从人群中抓了出来,狠狠将之摔在地上,手中长刀一横,锋利的刀刃便架在了林良脖子上,轻而易举地划出一道刺眼的血痕,林良疼得嚷嚷大叫,浑身发抖,无助地将自己缩成一团,看上去可怜不已。
  赵简等人紧紧蹙眉,暗暗咬牙,将冲动的念头尽数压回到肚子里。
  元仲辛嘴边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半掩在宽大袖子中的手悄然无声地握成拳头,指甲没入掌心,疼痛让他变得更加清醒,他瞥了瞥蜷缩在地上的林良,咬住舌尖,将目光挪至林邀身上,轻描淡写地开口:“你要杀他,我绝不阻拦。”
  林邀闻言,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顿时笑出了声:“元仲辛,你何时变得这么单纯了,你以为让我杀了林良,就足以证明你方才说的话了吗?”
  此话一出,元仲辛心头惊跳,灵光闪现,一个极其不详的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不光是元仲辛,连王宽他们都察觉到不妙。
  赵简气极,厉声喝问:“林邀!你到底什么意思!”
  林邀饶有兴致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元仲辛,抽出腰间的匕首,随意地扔在元仲辛面前,她残忍开口:“我要你,亲手杀了他。”
  元仲辛双眸隐约发红,只觉一阵耳鸣头昏,掌心被他死死掐住,连指甲刺破了皮肉,丝丝血流浸染袖口,他都恍若未闻。
  韦衙内怒发冲冠,恨不得立刻上去杀了林邀,他气急败坏地怒吼:“你放屁!这算什么证明方法!”
  赵简怒目切齿:“林良怎么偏偏遇上你这么个丧心病狂的妹妹!”
  就连秘阁的学生都惊怒不止,不敢置信地望着笑意盈盈的林邀。
  人人皆怒不可歇地剜着林邀,唯独王宽,深深注视着元仲辛的背影,眸底的担忧几乎要溢满而出。
  林邀对赵简和韦衙内的谩骂充耳未闻,她狰狞的目光直逼元仲辛,面上的表情闪着嗜血的兴奋:“元仲辛,你还不动手?还是说,刚才你说的那番话,都是假的?”
  元仲辛静默须臾,目无波澜地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拿在手中端详片刻,而后在所有人都惊恐不安的目光中,向着林良的方向迈出几步。
  赵简心急如焚地喊道:“元仲辛!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在对你用激将法,你别中计了!”
  韦衙内更是直接闪身来到元仲辛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急得几欲捶胸跺脚:“元仲辛!那个王八蛋疯了,你也疯了吗!那可是林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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