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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辛】蛇与毒(大宋少年志同人)——淋着雨的Monster

时间:2020-03-04 09:20:52  作者:淋着雨的Monster
  王宽深吸一下口气,平复心绪,凝神望着手上的纸,他如实说道:“我还没接触过这方面的医理,需要些时间去消化。”
  施针封穴本就是一件风险极大的事,小景为元仲辛施针是为了延迟毒发期,多多少少也起到些预防的作用,但陆观年等人已然毒发,王宽心中并没有多少把握,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管不管用,也不知道会不会突发变故,更需要花时间去了解清楚施针的每个细节。
  王宽最怕的,是自己的施针会催促毒发得更加严重。
  也不知林邀下毒是不是故意的,现如今,中毒的数十人皆是医术不错,略懂医理的学生,王宽想要寻求帮忙也找不到人。
  望着独自垂眸研究着图纸的王宽,元仲辛和赵简怕打扰到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陆观年他们又碰不得,两人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一刻钟过去,韦衙内与薛映快步跑了回来,身上背着好几个包袱,他们把医斋堂能带来的东西全拿了过来,光是银针就拿了好几筒。
  元仲辛扭头,担忧看向拧眉沉默的王宽。
  又过了一刻钟,王宽终于抬眸望向元仲辛,面容浮现出一丝难色:“我大概摸清了其中诀窍,但是,我实在没有多大的把握。”
  元仲辛握住王宽的手,指尖微凉,声音润朗清冽,充满了信任:“我们别无他法,只能赌一赌——王宽,我们每个人都信你。”
  王宽深深望进元仲辛璀璨如星的墨瞳里,他的身影微光缭绕,坚定不移,王宽抿了抿唇,重重点头,秀玉般的指尖捻着银针,缓步来到陆观年面前,他微微凝神,开口问道:“谁先来?”
  陆观年都还未开口,元仲辛已经带着笑意说道:“老师应该身先士卒做好表率,你也别太有压力,先拿陆掌院练练手,充实点经验,要是扎错了还能补救。”
  陆观年:“……”
  老子是中毒了,但不是彻头彻尾的小聋瞎!
  你元仲辛公报私仇敢不敢再明显些!
  王宽无奈低笑,宠溺地瞥了瞥元仲辛,后者挑眉,拍了拍王宽的肩,意有所指说道:“终于笑了,别紧张,慢慢来,我陪着你。”
  薛映与韦衙内小心翼翼地将陆观年对身子放平在地上,捋高陆观年两侧宽大的衣袖,而后抬眸看向王宽,示意他一切准备就绪。
  王宽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一手按压在陆观年右臂的穴位上,一手捻着银针在赵简举着的火烛上过热几遍,瞳孔微缩,屏气定神,施下了第一道针。
  元仲辛一直把着陆观年的手腕内侧,留意着他的脉象——施针封穴他不会,开药治病他不懂,但跟着小景这么久了,把脉测象倒是学了几分皮毛。
  一刻钟过后,王宽成功地将银针安安稳稳地扎入对应的穴位中,但元仲辛他们还不敢有任何松懈,只要半柱香时间未过,那就说明还会有发生意外的可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观年的痛吟渐渐减弱,面色依旧是显眼的苍白,但他的表情却不再如初始那般痛苦。
  众人皆是一喜,施针封穴的方法起作用了!
  赵简与韦衙内将陆观年慢慢扶起,紧张问道:“掌院,你感觉怎么样了?”
  陆观年吐出一口浊气,虚弱开口:“好多了。”
  他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痛感正无声消退着,如今,身子除了酸麻的负重感,浑身上下像是活了过来一般。
  王宽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欲要开始第二次施针,元仲辛担心问道:“你要不先休息小会儿?”
  王宽摇头,笑着调侃:“难不成在你心里,我已经弱到这种地步了?”
  元仲辛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干巴巴说道:“既然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就说明你一点都不累,继续吧,王兄。”话音未落,他伸手指了指已经被疼痛折磨得几乎昏死过去的某个少女。
  王宽顺着元仲辛的方向看去,认出那人是十三斋的唐漫兮。王宽若有若无地瞄了瞄元仲辛,发现后者已然动作利索地抓起对方纤细的手腕,轻轻捋起唐漫兮的衣袖。
  王宽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开始为唐漫兮施针。
  元仲辛蓦然开口:“唐漫兮医术虽不及小景,但人家家里好歹是开医馆的,耳濡目染,必定对施针封穴有些经验,若有她帮忙,你就可以歇息了。”
  闻言,王宽晃了晃神,一针下去,险些刺歪,他清了清嗓子,面色如常,眼里却暗藏笑意。
  半柱香过后,唐漫兮终于恢复了清醒,她一睁眼,便见到元仲辛等人,心里的恐惧顿时爆发,泪流满面,她哽咽着说出了清醒以来的第一句话:“陈明远,陈明远死了……”
  赵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唐漫兮泣不成声:“他本来,本来打算跑出去找救兵的,可是,可是被那个女妖怪给抓了起来,死了……”
  唐漫兮的话无疑是给每个人的心头上都蒙上了一层厚重灰暗的乌云,好不容易得来的淡光被遮掩得一丝不剩。
  元仲辛眼里眸光粼粼,明灭不定,他暗暗咬牙,一只手搭在唐漫兮的肩头上,沉声安慰:“漫兮,我知道你极不好受,但现在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我们需要你的帮忙。”
  唐漫兮抬手胡乱地擦干脸上的泪水,坚强地点头抽着气说道:“我知道,我明白的,你需要我做什么?”
  元仲辛将施针封穴的事情告知于她,唐漫兮看着图纸,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元仲辛问道:“你能做到吗?”
  唐漫兮平复好悲伤的情绪,重重点头,熟练地执起银针,消毒,找准穴位,精确刺入,清秀的小脸上一片镇定与认真。
  王宽也不怠慢,开始了第三次施针。
  因为有唐漫兮的帮忙,她与王宽施针的速度越来越快,恢复意识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皆懂医术,顾不上悲痛与害怕,纷纷加入了施针的队列。
  两个时辰过后,数十个被半生死折磨得苦不堪言的学生陆陆续续清醒了过来,但个个皆是魂不守舍,神情落败,看向元仲辛的眼神颇为微妙复杂,像是盼来了救兵,又像是见到了罪魁祸首。
  敏感如元仲辛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疑惑地看向陆观年,等着他开口解释这一切。
  陆观年重重长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们都先回去各自斋里歇息吧,我有些话要对七斋的人说。”
  众人心情十分沉重,各自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
  陆观年并没有急着开口解释,他扫视五人一番,发现小景不在,微微拧眉:“小景呢?”
  元仲辛淡淡回答:“她回高丽去了。”
  陆观年静默一瞬,也不去深究这是真是假,沉着声音说道:“你们跟我来。”
  五人对视一眼,跟着陆观年越过七斋大门,走向后院走去。
  下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顿时停滞,瞳孔震动,头皮发麻。
  七斋之内,血流满地,横七竖八躺着十一具尸体,他们皆是林邀带着手下侵袭秘阁之时,欲要偷跑出去报官的学生,他们死前受尽林邀折磨,残肢断臂体无完肤,伤痕累累,浑身浸血,有些人至死,都闭不了目,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像是在求救,有些人却面色极其淡漠,嘴角处貌似还残留着一抹解脱的笑容,极为轻浅,仿佛早就预料到自己的下场。
  十一人中,有七斋六人熟识,还与之发生过争执的陈明远,有烈魂庙坍塌那日胆敢反抗常艺去救人的九斋斋长,有仅仅与七斋是点头之交的同学,有互看不顺眼,经常约架最终却没能打成的死对头……
  他们中,有的沉默寡言难以相处,有的自恃清高傲气冲天,有的混账捣乱经常惹是生非,有的一板一眼从不变通,有的爱打小报告还胆小怕事……
  陆观年望着十一个学生的尸体,心如死灰,面目苍凉,连声音都在颤抖:“十一个,十一个啊……我的学生,就这么没了……他们中,最小的才十五六岁,他们的人生都还没闯够呢,就这么……没了……”
 
 
第157章 
  陆观年回想起十几日前秘阁所遭受的一切,宛若在人间炼狱走了一圈,他如鲠在喉,老泪纵横,好半晌才艰难开口:“你们离开秘阁后不久,有学生在秘阁大门发现了遍体鳞伤的林良,可能是因为他上次因为安离九的事来找过你们,有人对他有印象,见他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就想着留他在秘阁几日,然后再送他回青州。”
  陆观年发觉林良貌似不只有身上的外伤这么简单,深觉蹊跷,找人为他检查过后才知,林良的天灵盖曾被重掌击拍过,在他脑袋里留下了永久性的创伤,林良彻彻底底地疯了,成了一个只会胡言乱语,神神叨叨的傻子。
  “林良变得极为神经质,根本不敢与我们说话,没日没夜地就守在七斋门前,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后来,我曾经试图和他交流,但几乎次次都失败,直到有一日,我问他是不是想找元仲辛,他给了我回应。”
  元仲辛凝望着陆观年的背影,声线低哑:“什么回应?”
  陆观年双目无神,神情悲凉:“准确来说不是回应,我恰巧听明白了他说的话——”他转过身,视线带着深深的悲愤萦绕在元仲辛身上,无力开口:“从头到尾,他都只说了一句话……”
  元仲辛快跑。
  元仲辛肝胆俱裂,眸光剧烈颤动,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观年,简简单单五个字,压得他心头僵滞,难以呼吸,张了张嘴却是哑口无言。
  林良不是来逃难的,他是来提醒元仲辛的,提醒他快些逃离危险的地方。
  王宽第一时间握住了元仲辛的手,掌心的寒凉让他心惊胆战,处于不安,他叫出了元仲辛的名字,但他恍若未闻。
  赵简三人的双眼瞬间红了,悲从中来,眸光泪水朦胧,他们紧紧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悲痛饮了回去。
  元仲辛几乎要将牙咬得稀碎,气急攻心,心腹间再一次血气翻涌,他堪堪将那口腥甜咽了回去,如同咽下千把刀子,把把砸落命中心口:“他还有救吗?”
  陆观年极为沉重地摇了摇头:“身上多处伤及心脉筋骨,如今又中了半生死,若非为了见你而吊着一口气,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元仲辛双眼通红,面色却越来越苍白,他强忍着排山倒海般的悲痛问道:“那其他人呢?”
  陆观年的面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连鬓间白发也不知何时跑了出来,一想起那些学生遭遇的折磨,他心痛得几乎昏厥过去,指甲掐得掌心出血都全然未知,只为了能够保持神志。
  他语气里带着无尽的自责:“林良来到秘阁五天后,林邀就找上门来了,她身后带着一群手下,轻轻松松便闯进了秘阁——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秘阁里到处都是林邀的眼线,就连大门的门卫也是,他们里应外合,将秘阁围困得与世隔绝,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更别提去请求帮助。”
  “林邀刚来的前几天,她还没对我们动手,有学生打算从密道偷溜出去找援手,谁知秘阁里的每一条密道都被林邀知道得一清二楚,除了陈明远,其他人都被当场抓了回来。”
  “陈明远是唯一一个成功跑出秘阁的,他好像是跑去向禁军营地里的人求助了,但是第二天他就被抓了回来,我们根本来不及问他,他就被林邀折磨得不成人形,什么话都说不清……”
  陆观年说着说着,实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他微微垂眸,抹着眼泪,心头酸涩不已。
  他是秘阁的掌院,他明明该是那个在学生遇到危险第一时间站出来的人,但他一介文官,在真正的武力强压面前,百无一用是书生,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遑论保护学生。
  林邀带着自己的众多手下,仅用一天的时间,便将秘阁完全攻陷,秘阁之内顿时孤立无援,人心惶惶,学生们一开始还不把林邀等人放在眼里,毕竟开封贵为大宋京城,天子脚下,王法条令清清楚楚,就算林邀来势不善,也由不得她乱来。
  但他们都算错了,三日过后,林邀便当着所有秘阁学生的面,将三个意图偷跑出去报官的学生活活折磨致死,手段残忍至极,令人发指。
  看着丧心病狂,杀伐狠辣的林邀,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人根本不将大宋法令当一回事,要杀要剐,皆在她一念之间,而且林邀将出口全部封锁,也就是说他们丧失了所有求救的机会。
  霎时间,所有人如遭灭顶之灾,终日过得战战兢兢,绝望不安。
  又过了一日,林邀拿出一份竹纸案册,她要求所有人在上面画押签字,但当众人看清那份案册上的内容之时,想都不想便断然拒绝了。
  林邀软硬兼施,但无人接受,她一气之下,下令给秘阁的百余人灌下半生死,她每日要做的事仅有两件,其一是逼迫着他们签字,其二便是欣赏被半生死折磨得不省人事几欲求死的学生,时间长了,她觉无聊,喜欢看人自相残杀,故意下令让毒发的学生比武切磋,若是不比,便杀一人,杀到他们肯比为止。
  连日来,倒下的学生一个接一个,有人身受重伤,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斋里,因为林邀的刁难,没有人敢随意替他包扎伤口,只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赵简惊疑问道:“那份案册是什么?”
  陆观年悲叹,他垂着目光,心寒得话都说不利索:“那是……那是一份,指证元仲辛勾结夏人异党的请状书。”
  此话一出,如平地惊雷,炸得五人思绪凌乱不堪,头脑发昏。
  韦衙内惊吼:“你说什么!”
  请状书,万民请愿,断然是罪孽深重,一旦过百人自愿签字状告,再送到圣上手中,不论其中是否暗含冤情枉相,罪状必成,死刑极刑判决之。
  王宽指尖抖得厉害,面色煞白,呜咽难言,他肝胆俱裂,深深的惊恐与无力将他不住地扯向深渊,而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其发生。
  若请状书真的文成落定,勾结国外异党,不仅仅是死罪,家有九连必诛之,现如今元仲辛孤身一人,元家人丁浅薄,他根本无力与手握滔天权势的圣上抗衡。
  碾死元仲辛,简直是易如反掌。
  元仲辛却是沉着一张脸,异常冷静,眸色深邃,投不进半丝光线,他飞速地理清每一件事之间的关系,大脑灵光不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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