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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GL)——酒暖春深

时间:2020-03-06 10:13:20  作者:酒暖春深
  林舸回到自己家,随从走上前来:“少爷……”
  不等他把话说完,林舸已一把把人拂了开来。
  “我妈呢?!”
  “少爷!”随从抬脚跟了上去。
  林舸推开卧室门,几个家庭医生正围着病床抢救,仪器滴滴作响。
  林母躺在床上,神智尚还有一丝清醒,看见自己儿子来了,眼底浮出一抹欣慰。
  未等她笑出来,林舸冷冷一挥手。
  “都出去。”
  几个医生回过头来,面面相觑。
  林舸面无表情:“聋了吗?都滚出去,让她死!”
  林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仪器上的数值骤跌,眼看着这就要滑到了谷底。
  在他的强硬命令之下,医生只好放下了手中的针管,纷纷埋头走了出去。
  林舸对随从打了个眼色,他略一点头,表示自己会处理好,并且替他们阖上了门。
  林母的表情已由欣慰变成了惊恐,在他一步步逼近床边的时候,嘴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求救声。
  “嗬……嗬……”她的呼吸跟扯风箱一样沉重。
  林舸替她摘下了氧气面罩,缓解她的“痛苦”。
  “妈,撑了这么多年了,不容易,你也辛苦了。”他一边说,默默红了眼圈,脸上溢出温柔的神情来,轻轻拔掉了她手背上的输液针头,血珠四溅。
  林母已连痛哼都发不出来,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意,拼命摇着头。
  林舸打算去解贴在她身上用来维持生命体征的电极片。
  “妈,临死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他手一顿,林母仿佛看见了一线生机,吃力地点了一下头,示意他说。
  “我究竟是谁的儿子?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妈妈的脸,替她擦泪,最后掐住了她的脖子,脸上溢出了一抹癫狂来,咬牙切齿。
  “说啊!你究竟和林叔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和他搅合在一起!!!”
  他提高了声音冲着她咆哮。
  仿佛是为了印证些什么,随着他的怒吼,生命监护仪上的数值飞快跌落,坠入了谷底。
  随着一阵急促又冗长的滴滴声,他还来不及用力,林母的脑袋已偏向了一边,眼睛还睁着的,满是血丝,眼球凸了出来。
  他似触电一般缩回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妈?妈?”
  得不到回应的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满脸都是惊慌失措。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用力……妈!”
  “妈!!!”
  “啊啊啊啊啊!”
  他浑身脱力,在床边跪了下来,捧起她已经冰凉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痛哭流涕。
  ***
  在林舸走后,林宅又来了一位陌生访客。
  他甫一进去,就打算脱帽敬礼,林又元坐在床上,服过药气色比刚刚好的多,摆手止住了。
  “东西准备好了,你拿走吧。”
  还是那个文件夹,只不过里面装的只有支票了,林管家拿起来交到冯建国手里。
  捏着这沉甸甸的几千万,冯建国明显一怔,抿紧了唇角。
  他知道这钱一拿,林氏大厦将倾。
  反倒是林又元不在意般地笑了笑,捂着帕子咳了一声。
  “拿吧,反正到时候,任务结束,你们警方也不可能真的让这钱落到犯罪分子手里,还是林厌的。”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
  冯建国无奈:“您也不看在我们这么辛苦劳心劳力的份上,支援一下基层建设。”
  “咳咳……老子这些年……支援的还少了……”林又元捂着唇又咳了几声,放下帕子,看着面前这个昔日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也老了,鬓角长出了白霜,眼底略有些感慨。
  “这事一了,我也能安心去了。”
  冯建国略有些动容,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该怎么劝,喉头微动,却没开口。
  “我要提醒你的是,顶爷……老奸巨猾……不好对付……”提起此人,他抓皱了被子,咬牙切齿。
  “务……务必斩草除根,他恶贯满盈,能当场击毙就当场击毙,千、千万不要给他活下去的机会……否……否则后患无穷。”
  别人或许不会知道,面前这位风烛残年病魔缠身的迟暮老人,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是怎样的风云人物,黑白两道都赫赫有名,闻风丧胆。
  他却是明白的,林又元的腿就是那位顶爷的“杰作”。
  冯建国退后一步,双脚并拢,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他当的起这样的郑重其事。
  “是,保证完成任务。”
  林又元摆摆手,似是倦极了。
  冯建国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又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呢?”
  林又元笑了笑,没答。
  他想他永远也忘不了,1982年,林厌被绑架的那一天。
  他和警方都急疯了,在与歹徒激烈交火后,人质成功解救,林诚却被折磨致死。
  一阵兵荒马乱里,所有人都只顾得上抢救林诚,包括他。
  只有这个年轻且稚嫩的刑警,大概是刚入职不久,乳臭未干,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茬,第一个冲进去,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抱着林厌往出来跑,一边跑一边掉眼泪,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地哭着。
  那是对生命最原始的敬畏与同情,这样的表情也在故友的脸上浮现过。
  从那一刻开始,他把这个小刑警的名字记在了心底,并且给了他若有若无的帮助,看着他逐渐强大,一步步往上爬,站在了普通人再难仰望的高度。
  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他选择相信他,相信当年那个稚嫩的小警察,仍然有着一颗滚烫的赤子之心。
  但愿这希望不会落空。
  等他走后,林又元颤颤巍巍侧过身,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灰白照,那是一张集体合影,有男有女。
  其中一个男孩和宋余杭长的很像。
  他粗糙的手抚摸着上面的人像,忽地滚下泪来。
  “老伙计,又要见面了。”
  ***
  为了掩人耳目,林厌径直从负一层的停车场回到了家。一进门就先去洗澡,洗完澡出来后看着这扔在地上还沾着血渍的衣服,皱了皱眉头,两根手指拎了起来一看。
  下摆上有一个缺口。
  尽管她做的已经很自然了,切口很像自己不小心刮破的,但林厌还是看出了端倪。
  她自嘲般地一笑,拿起酒精瓶泼了上去,点燃打火机往上面一扔。
  火焰熊熊燃起,把证据付之一炬。
  宋余杭,这次注定你要失望了。
  ***
  江城市公安局。
  技侦科实验室。
  “小方啊,那个03号检材在哪?就昨天刚送过来的那个。”
  方辛从显微镜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不就是在那吗?橱柜里编了号的。”
  “我找不见啊,你来帮我看看。”同事焦急的声音传来。
  方辛无奈:“行行行,来了,来了。”
  她只好暂时先把手里的试管放进了试管架里跑过去帮忙。
  等她走后,有人从她的实验台旁边错身而过,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
  方辛又跑了回来,试管还完好无损地插在里面,她略松了一口气继续做。
  其他同事准备下班了。
  “方辛,我们走了啊。”
  “你还不走吗?”
  她头也没抬:“不了,我晚点再回去,明天见。”
  同事打了个呵欠,拍拍她的肩。
  “明天见。”
 
 
第119章 询问
  方辛熬了一个通宵, 拿到鉴定结果后就直接找到了宋余杭。
  她走的急,只是锁着电脑没关,有人从她桌前过,不经意瞥了一眼, 尔后顿住了脚步, 瞅着四下无人, 回过身来敲了敲键盘, 把一份资料拷进了自己的U盘里。
  “宋队……”方辛捏着这薄薄的一张纸,欲言又止。
  倒是宋余杭如常笑了笑,反过来安慰她。
  “没事,不管什么结果,我承受的住。”
  “好吧。”方辛一咬牙,把鉴定报告递了过去。
  嘴上说着不在意的人颇有几分急切地扯了过来, 飞速打开, 抚平了纸张的皱褶。
  目光落到最下首的鉴定意见时,猛地一震,脸色惨白。
  ——经鉴定,一号检材与二号检材之间DNA序列相似度为0,无任何亲缘关系。
  “怎么会……”宋余杭咬紧了牙关,手在发抖,逐渐捏皱了纸张,慢慢红了眼眶。
  “宋队,你先别急。”眼看着她处在奔溃的边缘,方辛舔了舔唇, 开始解释。
  “DNA鉴定只是相对准确,而不是绝对准确,而且,提取检材时的操作流程准确与否、环境的温度与湿度、检验方式方法,都会对鉴定结果有很大的影响……”
  她说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最后加了一句。
  “你……别灰心。”
  宋余杭当然知道DNA不是孤证,现代刑侦也不会单凭DNA鉴定结果来定罪。
  可是对于目前的她来说,这份鉴定结果就是铁证,也是她辨别裴锦红真实身份唯一的希望了。
  她把头埋进了方向盘里,吸了吸鼻子摆手示意不用她安慰,缓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麻烦你了。”
  “不用不用,宋队好好保重,我先回去上班了。”
  看她这样方辛心里也难受,不敢多待,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推开车门下车和她告别。
  宋余杭点点头,目送她走进市局大门。随即就去摸操作台上扔着的烟盒,哆哆嗦嗦点燃抽着平复情绪,却又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眼泪掉了下来。
  ***
  “有人要买我的货。”听筒里传来了男人沙哑的声音。
  他顿时捏紧了手机。
  “你收手吧,这些年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够吗?!”
  话到最后已隐隐压低了声音咆哮起来。
  听筒那头的人阴鹜地笑出了声。
  “不够,还不够,赚钱这种事怎么能够呢,这可是两个亿的大买卖。”
  两个亿。
  和他通话的男人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你就不怕这是圈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电话那头的男人轻描淡写笑了,抚摸着鹦鹉羽毛,给它喂了一粒瓜子。
  “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告诉我?”他咬牙。
  “自然是,想请您帮忙了。”
  男人冷哼一声,欲挂断电话。
  “我与你早无瓜葛。”
  “那可不见得。”库巴替他举着电话,老人腾出手来去挠鹦鹉的下巴。
  有灵性的宠物跟着学舌:不见得、不见得、不见得……
  男人笑出声来:“呵呵,你看,连动物都知道知恩图报。”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他的语气愈发冷,已是极度不耐烦。
  “我下午还有个会议,没时间跟你在这瞎扯。”
  老人抓起一把瓜子去喂宠物,语气波澜不惊却暗藏锋芒。
  “还开会呢,快退了吧,一旦退休,还有谁记得住你,你看看你在这个位置上多久了,不如退休前再拼一把,兴许还能再往上爬一爬。”
  “你休想!”那边压低了声音勃然大怒。
  老人顿觉索然无味,把瓜子扔进了盘子里。
  “你看看你,送到手的钱和功劳都不要,老实说,东南亚这个潮湿闷热的地方我已经待腻了,这一次我只要够我移民出国安享下半辈子的钱就够了,其余的货、人都可以给你,一次性打掉贯穿整个东南亚,威胁边境安全,向国内输送毒品,买卖人口的犯罪团伙,可是大功一件,考虑一下,老伙计。”
  他说着,爱怜地抚摸着鹦鹉的脑袋,又喂它吃了一粒瓜子,看着它学舌:老伙计、老伙计、老伙计……
  这尖锐又怪异的嗓音在空旷的工厂里传出去了很远,无端让人毛骨悚然。
  那边的呼吸都窒了窒,随即“砰”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库巴把卫星电话拿开。
  “顶爷,您为什么要告诉他,不怕他出卖咱们吗?”
  “嗐,都这个岁数了,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最看重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库巴老实摇头:“我不懂。”
  他虽然是个大块头,但空有一身肌肉,满脑子只有女人和毒品的勾当,这些事他想不明白,甚至有些头痛。
  顶爷也就是看中了他蠢笨却忠心这一点,才将他收入麾下。
  “孩子,是脸面啊。”顶爷肩上落着鹦鹉,撑着拐杖颤颤巍巍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向来风光无限的人,一夕登高跌重,这其中带来的落差,大概只有死才能弥补了。”
  库巴扶着他:“爷,我还是不明白。”
  老人唇角浮出了一丝笑意。
  “不明白好,不明白好。”
  明白的话,也就危险了。
  ***
  基层派出所的工作比她想象的清闲很多,起码比起从前来说。
  没有街头纠纷的时候,她完成巡逻任务,就能到点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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