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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倶是(无头骑士异闻录同人)——Niyo.

时间:2020-03-08 10:16:50  作者:Niyo.
  头很痛,难以忍受的疼痛几乎要让他就这样晕过去,当意识到那只是狠狠砸了一下地面后所遗留的不适后,混沌的知觉似乎更加虚幻。恍惚间他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粘稠的感觉传入神经,然后他就感觉到了正顺着自己的手臂往下流淌着的,一道温热又带着腥甜味的液体。
  临也挣扎地伸出手,抚上了伏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后背。粗糙不适的烧焦感,粘稠难耐的液体,还有不知是哪散发出来的,令他作呕的焦灼气味。
  他就这样在无尽的虚空之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啊啊,他明白了
  “小静! ”
  那声有些撕心裂肺的喊声,才是他真正感受到的,无法磨灭的疼痛。
 
 
第12章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记忆中令人窒息的烟灼味被浓重而刺鼻的消毒水味所取代。虽说是记忆中,却也不过是在几乎空白的思维里,脑子下意识冒出的想法。
  他没有睁开眼睛,已经被身体都记住的某个事实让他自我保护般的拒绝着,意识不清晰间他却还是朦胧地知道,睁不睁开眼其实结局都一样,已经看过十几天的景色,不妨就这样融入其中。然而心情就这样忽地沉重起来,连带着身体每个地方都僵硬地难以忍受,意识彻底恢复后的五分钟内,他就一直这样闭着眼,保持着醒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躺着。
  太过安静的氛围,让他莫名地有一种连世界都已经消殒殆尽的错觉。
  从回想起一切的事情开始他的身体就无一处不叫嚣着疼痛,甚至是那早已被他层层叠叠封锁在最深处的心脏,都似乎在为激烈的撕扯而痛苦着。一直以来他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仅仅的一点伤痛,就让他感觉到了歇斯底里的痛楚。
  为什么呢。
  无意识抓紧了身下的床单时他这样问着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觉得命运太好笑了,好笑到令他惨不忍睹的地步。
  他的一生似乎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不是因为被暗算或是被追杀而生死未卜这样肤浅的缘由,而是简简单单的,却足以致命的——
  ——那个男人走在了他的前面
  ——那个一向被他甩在后面任他追逐的男人,这一次走在了他的前面
  他有一些想要伸出手,挥散眼前男人愈走愈远的背影,但是他没有那个精力,同时,他也隐约地不想这样做。当一切都变得不可控时,只有他,还会笑着看着这一切。这是他的本性,这是他身为情报贩子的骄傲。
  他想,或许偶尔角色换位也不错,但是他也知道着,那个机会许是永远不会出现了。
  不算沉重的房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时,他躺在床上,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咧开了有些干涩的嘴角。
  “啊,临也,你醒了啊。”他的名字就这样被轻快的语调唤了出来。
  临也一瞬间有一种酸涩的违和感,他想起很久以前他第一次腹部被刺伤而住院时,无论等待多久,那扇房门都未曾如这般开启过。“时过境迁”这个词的意义太深沉了,临也也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曾一度不理会自己的好友如今的担忧从何而来。
  他扬起了身子,伸出了左手随意地挥了挥:“新……罗……”然而开口的一瞬间,那支离破碎又干涩的声音,无可避免的把他吓了一跳。喉咙里突然爆发出火辣的刺痛感,毫无心理准备让他刺激地眼泪都流了出来,临也有些慌张的用伸出的左手抚上脖颈,努力抑制住因难受而欲出的咳嗽。
  “临也,别说话,你在爆炸中吸入了太多烟灰,声带有些轻微受损。”前方的话语刚落,临也就听到了不算快速的脚步声正逐渐靠近,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托起,枕头也被抽走,他自己便顺势坐靠在了床上,头枕着冰冷坚硬的床栏。新罗动作自然地做完这一切后就继续开口:“不过不用太担心,只要你不讲话好好休息,不出三五天就会好的。”
  临也在心里发出一声莫名的嗤笑,但现实中还是哼了个鼻音示意自己明白了。不能说话没有什么,又不能说话又不能看见也不算什么,他知道有更大的冲击在前方等着他。
  果不其然的,新罗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陪护椅上,就开始继续履行他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临也你除了声带轻微受损外,就没有别的伤口了呢。当初看见你那样子时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会有脑震荡,这样你的视力就更难复原了,但幸运的是你居然真的一点他伤都没有呢。”
  听着好友密医的滔滔不绝,临也果断地封闭了自己的听力。
  是了,他等待着的就是这个。
  这个足以摧垮他最后防线的,冲击的事实。
  从床上坐起的那一刻,临也就知道,除了身体轻微的酸痛外,自己没有受一点的伤。至于是为什么,那是他自己完全不愿提起的禁忌。
  那只怪物把他保护得很好,无可否认地好,他如今能充满精神得坐在这里听着某个密医的唠叨,也全是拜那怪物所致。
  只有临也知道,所谓的声带受损,只不过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在那个火场中,感到伏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愈发微弱的呼吸,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不知所措,手机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被撞击在地上的钝痛感迟迟不肯退去,身上还有着不属于自己的重量,让他无法及时地外出求救。
  然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他放不开回抱着男人的这双手。
  那一瞬间他感到自己被一阵极为陌生的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所包围,似乎是只有像这样肌肤相贴地紧抱在一起,他才能够感受到男人的体温,才能相信确认着男人还活着的事实。折原临也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却真实地感觉到被热浪灼伤的眼睛中流出的泪水,带着苦涩的清香。
  然后他作出了作为一个机敏的情报贩子不该犯的错。
  他选择了大声呼救。
  到底喊了些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声音是愈发地嘶哑,喉咙是窒息般的疼痛,烟尘被尽数吸入嗓子,好像脑子也因此染上一片混沌而无法思考。被人救起,以及被送到这家医院来的记忆已经没有了,说到底,那个男人没有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声带的损伤纯粹是自己的责任。
  所以这才叫做讽刺。
  曾经一味地让他遍体鳞伤地是这个男人,如今把他保护的完好无损地亦是这个男人。
  感激吗?或许有一点吧,但那却远远不足以熄灭心中艳丽的激烈之火。
  被男人从粟楠会追杀的手下中救出的事他不在乎,被男人带离了危险的车浪的事他不在乎,在男人的照顾下生活的事他也不在乎。
  唯独这一次,他不得不在乎。
  唯独这一次。
  他无法不在乎。
  男人所做的一切在临也看来只不过是骄傲者的仁慈,同为骄傲者,他无法接受男人所做的一切。
  然而这一次又算什么。
  被压在仁慈这种虚伪的东西之上的,是名为“生命”的两个字。
  沉重如山。
  临也再一次放空了自己的思维,让自己回到了现实生活。新罗仍旧在说这些什么,他也再没有听下去的意识。
  “所以说啊,临也你运气就好在一直躺在地上,那里烟尘最少,含氧最多,不然还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
  “新罗……”
  破碎到细弱蚊鸣的声音,却仿佛有种力量般完整地传到了新罗的耳中,新罗闭上了嘴,直直地和临也魅红的眸子对视着。
  “……小静……呢。”干涩的几个音节在寂静的病房里迸裂的瞬间临也就知道,他注定要去面对一些不愿面对的东西。
  新罗没有说话,好长一段时间就这样陪着临也沉默着。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个话题对于两个人都是沉重的,但无论多么厚的纸,总有要捅破的一天。新罗闭上了眼,随即又缓缓睁开:“静雄他,没什么大事,也脱离了生命危险。”新罗抬眼,对上临也眼中透出的尖锐的视线时,最终还是妥协地摇了摇头。
  “但是还是没有得到……”他说得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让临也不免感到有些烦躁。
  “搬出重症监护病房的许可。”
  听完这最后一句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后,临也像是脱力一般地仰躺在了床的护栏上。但是新罗却并没有从临也身上感受到正常人应有的自责、无力,或是难过,对方那突然放开的紧蹙的眉头,更像是听到了什么可以让他放松的消息一样。
  新罗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临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折原临也突然地失笑出声。
  就他个人而言,他也在问自己——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听到关于平和岛静雄的消息时他觉得自己一切的思想都被掏空了,没有一丝难过或者是庆幸,只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但是当头真正靠上柔软的枕头时,他满脑子,都是曾经的那个夜晚,平和岛静雄拎着标志杆,凶神恶煞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那是他们生死决战的那天晚上,那也是,在他真正失明之后,唯一能够想起的,有鲜活画面的场景。
  七年的犬猿之仲究竟为何会变质到这样的地步?是因为平和岛静雄愚蠢的温柔吗。
  不。
  折原临也苦笑。
  男人生性就是温柔的,那仅有的暴力也几乎给了仅有的他一人。
  变质的根源是自己,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充足的觉悟,去接受自己仅拥有的,那仅对于自己的暴力。
  折原临也难得地会失足于自己设下的网,他以娱乐的心情去尝试着接受属于平和岛静雄的温柔,但那是万般错误的,错误地万劫不复。
  突然,临也掀开了被子,动作麻利而又迅速地下了床。这着实把新罗吓了一大跳:“喂,临也你不要乱动!”
  可惜话语的攻击力太弱,他什么都无法阻止的看着临也有些磕磕撞撞地走到了病房的衣柜前,从柜子里拿出了他安置在那里的便服。临也身上的衣服早在那场爆炸中毁地破破烂烂,新宿的家他也进不去,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是同一个款式,而且他也不愿意把塞尔提洗过的衣服给临也穿,便去问了同为好友的门田借了件小一点的衣服。不想深究临也究竟是怎么确定自己一定会给他带一套便服来,看着临也毫不害臊地就在床上脱下病服换起衣服来,他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临也对于这套显然是大了不少的衣服没做出什么表示,在拉上外套的拉链之后淡淡地蹦出一句:“这不会是小田田的衣服吧。”
  意想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临也也没再理会新罗的动作,抬起脚准备离开。就在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一根细长的金属棒被塞进了自己的手中,冰凉的触觉让他愣了几秒,随即便意识到,这是和自己用的同款的盲杖。
  “要去看静雄对吧。”密医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心思。
  他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那就拿着吧,我可不愿意用碰过你的手再回家去拥抱塞尔提。”
  临也突然发现就些时候那些欠揍的话语真的有它存在的价值,一直以来激怒他人再看那些人愤怒的表情是他独一无二的乐趣,如今被新罗这样打趣让他不可避免的感受到异样的不悦。虽然知道牵扯到塞尔提的新罗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还是默默的记下了新罗的这笔账。
  新罗一瞬间觉得脊背有些凉,又对上临也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禁抖了两抖。临也没说什么,只是利落地甩出了伸缩性的盲杖,跟着新罗的指引走出了病房。
  一路上的他沉默地有些怪异,而他只是没有什么精力再去隐藏或是伪装些什么,他的世界很安静,但耳边却有着来自新罗的略显聒噪的声音。对方领路人的身份让临也不好发作什么,只是愈发地接近他们的目的地,他就愈发感受到来自心底的共鸣。
  那是一种暗暗滋生着的颤抖,无声地顺着血液流遍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突然一个踉跄,但在新罗没有注意到之前就调整好了心态。那并不是要去见一个所谓恩人前的紧张,相反的,那仿佛是一种面对一个可以随时了结他性命的祸患的恐惧。用力地握着盲杖的关节有些泛白,盲杖敲击瓷砖地面的声音带上了不规则的颤抖,不知为何,临也竟觉得这样的声音能够让他安心。
  新罗突然停下的脚步让临也意识到,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他有些木然的转过身,把一片漆黑的视线投向了前方。
  临也收起了盲杖,用方才握着盲杖的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如同生怕惊醒一般的,抚摸上了面前阻挡他的一片墙壁。他知道那不是什么冰冷的墙,而是一面无比清晰的透出里面情况的玻璃,但那玻璃上莫名刺骨的冷意,却是比一堵墙来的更为深刻。
  重症监护病房临也不是不懂,不可探视的绝对病房,只能通过一扇仿佛隔绝了世界的玻璃窗来看看里面的情况。但是对于折原临也来说这些都是笑话。
  他看不见。
  他看不见里面的一切,他看不见躺着的人的双眼紧闭的模样,他看不见惨白的被单覆盖着的脆弱的躯体,他看不见冰冷的仪器滴答滴答地运转,他看不见安静的世界中弥留的呼吸起伏。
  小静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临也勾着一抹笑把头靠在了玻璃上,冰冷的触觉刺激着他温润的神经。
  是不是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是不是面色苍白没有生机?是不是带着呼吸器连脸都看不清楚?是不是可怜兮兮的只有一个人?
  他阖眼,又暗自握紧了拳头。
  折原临也可悲就可悲在,他连那样一副狼狈的画面都想象不出来。曾经可以看见时,他无数次想象过被他杀死的小静没有生机地躺在病房里,周围没有一个人来看他,甚至没有一个人为他的死亡而难过。然而此时他知道,平和岛静雄就生死悬殊地躺在面前的这个房间里,但他却发现,他似乎连平和岛静雄闭着眼安静的样子都快想不起来了。
  角色替换,平和岛静雄注定不会有折原临也死亡时的悲剧。男人有亲人,有朋友,他的死亡带给别人的,只会是无尽的悲伤。
  就像是新罗在面对坐在病房里的他时问出的那句话——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折原临也在想些什么?刚刚经历完爆炸的此时因伤坐在病房床上的折原临也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人们想要知道的。
  ——啊啊,真讨厌。
  临也喑哑着喉咙发出了低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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