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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你一下,怎么了(近代现代)——窥吴江

时间:2020-03-10 16:23:48  作者:窥吴江
  林森听了描述:“也就你傻,花掉了?这话能信?”
  钟在御深信不疑:“当然,才多少钱,吃顿饭就没了。”
  吴窥江立刻撇清:“说归说,不要拐弯抹角。”
  钟在御说:“那奶奶是不是都收起来了,故意不给我的。”
  林森也不知道,只能耸耸肩。
  唱歌能唱嗨的,钟在御只见过程鹿一个,来时滴酒未沾就醉醺醺,脚步虚浮还信誓旦旦。
  林森都不信,程鹿见他不依不饶,无可奈何地摊手:“我真没喝,不信找交警吹吹?路口就有,等着钓鱼执法呢。”
  这块是夜宵街,濒临酒吧区,整个区域都是酒驾的温床和摇篮,各大队完成不了上头的指标,就磨刀霍霍来这里守株待兔。
  程鹿是常客,吆五喝六地打招呼,跑去旁边大排档点海鲜,蛤蜊蛏子蚬子各要一盘。
  钟在御没胃口主动申请看座,林森和吴窥江去拿串,种类太多,各样来几点,四个男人能吃撑。
  程鹿刚坐下就喝了两杯啤酒,带着点上头的劲,等吃的过程中,撩起袖子侃八卦:“费导啊,不就是那个费导嘛,不算多熟,连我酒吧都没来过。行了行了,烫两遍了!”
  程鹿的熟人线以有没有受邀来酒吧喝酒为标准,费导没来过,算不上熟人。林森要了壶热水,拎着凹凸不平的铁皮壶准备烫第三遍,被程鹿夺下来,殷切地说:“我来烫我来烫。”
  钟在御没想到程鹿人缘那么广:“你认识我们费导?他人可好啦。”
  “好个屁,有钱是好人,没钱就孬种。”程鹿嗤之以鼻,“他就是那种拍文艺片经常亏,没钱就接商业片,什么火拍什么,赚够了立马回去追求理想和艺术,等没钱了再回来各种求投资。以前干过拿了钱转头就改剧本换演员的事,被打断过腿。”
  林森喜闻乐见,不冷不热地等下文。
  钟在御一不留神被签戳了脸,幸亏是竹签,没喋血烧烤摊。他摸摸脸:“不会吧,看不出来啊。”
  程鹿没想到他胆子那么小,比波澜不惊的林森有意思多了:“长好了,又不是剁腿,也不是得罪黑涩会,也不是偷抢拐骗。再说文人嘛,又倔又驴,欣赏看乐的多,最后还是要为五斗米折腰嘛。”
  他高深莫测地点起一根烟,还想再端点架子,二郎腿翘一半,冷不丁的指间一空。
  吴窥江踩灭了烟:“那么多烟跟仙境似的,还嫌不够?”周围烟火缭绕,他们是一群接地气的仙子。不过吴窥江纯属出于我不能抽谁都别想抽的心思,有难同当。
  上了蛤蜊,大葱清清白白,这回的热气腾腾又刺激味蕾。钟在御有奶就是娘,有吃不怕烫,唆了好几个,含含糊糊地说:“你知道的真多。”
  “音乐演戏不分家,一回事,御儿,有空来录音棚试个音,小森嗓子不行。”程鹿有样学样,不过本地人都不擅儿化音,说起来别别扭扭。
  吴窥江一口分不出南北的普通话,骨子里北方人的基因让他把儿化音念得情意绵长。林森自愧弗如,把这个称呼划归吴窥江专属。
  程鹿像是唱不上一个高音,音乐人的骨气支撑,时不时念叨一句“御儿”。当然他不敢叫“森儿”,林森嫌毛骨悚然,一句勾起一身鸡皮疙瘩,二十四小时都消不掉。
  钟在御嘿嘿地摇头:“等我拍完吧。”
  吴窥江拧眉:“拍完回学校好好念书,唱什么歌啊,你五音不全。”本来陪他时间就少,怎么又有乱七八糟的事横插一脚。
  钟在御立马眼巴巴地看程鹿,像宠物商店放在临街橱窗里吸引顾客奶猫,走过路过甭管男女老少,一应不在话下。
  程鹿十分畏惧吴窥江的威严,说:“排队排队,亲戚也不给插队,我先给你排个队。”又飞快地转移话题,“唉我在跟你们说说这个费导怎么拉投资的,对了,老吴他来求过你吗?”
  吴窥江在满桌凌乱的串儿签儿壳儿中八风不动,冷冷地说:“求什么,你喝多了吧。”
  程鹿应景地打了个饱嗝,揉揉眉心,终于承认:“哎呦我喝猛了,上台时晚饭也没吃,被请了几杯。”
  “行了你,闭嘴吧。”林森话中带厌烦,拿走啤酒瓶,当一声磕在水泥地上,同时推出一盘孜然粉辣椒面镶嵌的羊肉。趁程鹿侃大山的时候,他一块块从签子上夹下来的。
  做生意的心思活络,卖烧烤的夏天还卖雪糕,一年四季卖酒,啤白红种类齐全。
  结账时林森顺便要了瓶口袋装红星二锅头——这种最便宜。钟在御问他干什么,他神秘莫测地摇头,直接揣兜里。
  吴窥江送他们到家门口,一回送两,不怕被说三道四,毕竟可以说是坐黑车。
  林森把二锅头掏出来,拧开瓶盖。
  白酒辛辣刺激鼻粘膜,钟在御打喷嚏的同时听见他说:“来,喝一口。”
 
 
第53章 意外
  吴窥江挡开酒瓶, 只觉得林森这头妖精终于露出凶恶本相,是时候让钟在御认清他的庐山真面目。
  林森不理会他, 只对钟在御说:“你呡一口嘛, 有点酒味就成。奶奶肯定在家等你回来, 咱俩再统一口径,说出去陪投资喝酒, 她知道了, 指不定心疼呢。”
  钟在御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瞪圆了眼睛往后退,一退就落入吴窥江怀里。
  对于钟在御破天荒地与他统一战线, 吴窥江老怀欣慰, 训人都有了底气:“馊主意,奶奶担心怎么办。”
  林森坚持初衷:“你们出来吃饭奶奶就不担心啦, 奶奶只有一眨不眨地看着你才会不担心。奶奶要是真买了什么吃的也就算了,你就不怕买了不该买的?以前用BB机,现在有智能机,以前抽鸦片白|粉,现在呢?”
  钟在御抽了口冷气, 吴窥江说:“行了,别吓唬孩子。”
  林森没事就爱听舞场风云, 上个世纪消金窟里人人狗模狗样,背地里还不是魑魅魍魉。换个时代,而今也一般。
  钟在御心思没他多,雁过留痕, 他听过就忘。
  林森记在心里,他怕奶奶故态复萌:“奶奶的烟是在有了你之后才戒的,酒呢,是发现你刷盘子赚校服费才戒的。”
  所有的安分和忍耐都是建立在心疼之上。
  钟在御一把抢过酒瓶,咕噜就是一大口。
  吴窥江和林森连忙争抢,吴窥江占据地理优势,先一步抢下来,两人衣上溅了半瓶,一时酒气熏天。吴窥江试图掐开他紧闭的嘴:“喝那么多干什么!吐出来!”
  林森也急:“不是叫你呡一口吗!”
  钟在御含了一大口,如含魔鬼椒,口腔火辣辣,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这些算什么,咕噜一声全咽了。他伸舌头呼哧呼哧喘气,辣感如突突的火车头,从口腔到胃,无一不绕过他,还云淡风轻地说:“没事啦,我酒量好,千杯不醉。”
  前不久还一杯倒,现在就千杯不醉,反正都在家门口,吴窥江夺下瓶盖拧上,看着一身酒渍,叹:“这下一定要被查酒驾了。”
  钟在御着急回家:“查呗。”
  吴窥江绣口一吐,整个醋缸,埋怨他:“没谈恋爱的时候担心这担心那,和几个小伙子喝杯酒还问三问四,现在就眼巴巴地盼我不好,再过几天是不是就盼我吃牢饭了。”
  林森翻完白眼,悄默声地捂耳朵背过身,不听不看。
  臊得天上月亮都红彤彤的,钟在御想钻地缝,推搡他:“你走吧。”
  吴窥江被他推壤了一番,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去走漆黑的楼道,钟在御觉得自己烫得像块火炭,掏钥匙时,感觉铜钥匙都软了。
  林森怕这小软货三言两句就对奶奶缴械投降,按着他的肩膀,再三警告:“硬气点,招子放亮点,拿出你十二分的演技。”
  钟在御答应得信誓旦旦,扭头就是颗软蛋。
  奶奶看着电视等他:“回来啦,饿不饿,给你下碗面吃。”她起身,关上电视,没走两步就闻到明显的酒味,愣在去厨房的半路上,“你去喝酒了!”
  钟在御唯独演技时刻在线:“嗯,陪导演他们,都去了,就喝了两三杯。奶奶我不饿,喝前特地吃了好多。”
  奶奶一愣,明明没有沾水,却在衣摆上擦擦手:“去冲个热水澡吧。”她面对的是厨房,迈出一步才反应过来,颤颤地转身。
  钟在御看着奶奶的背影,想花几千块算什么啊,目前赚的对他而言真不少,他就是全给奶奶和太爷爷花又怎样?
  洗完澡躺在床上,猛灌的一口酒仿佛矿泉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钟在御先是问吴窥江到回家吗,得到已在家的消息,闷在被窝里带上耳机,悄悄地说:“几千块算什么啊,我这一回好几万呢,以后还有几十万,要分三份,你和奶奶还太爷爷一人一份,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
  吴窥江没想到自己也有一份,问:“你呢?自己一分不留?”
  黑咕隆咚,任何声音都清晰无比,钟在御听着自己的心跳,诧异怎么有重音?仿佛是两个人心跳同步,他说:“我有你呢,我好养活,吃剩菜剩饭就成。”
  好吃爱吃,什么都想吃一口,还不贪吃,还总想着给别人留。
  吴窥江本就孤枕难眠,又被他浓情蜜意的大白话撩得心火肝火万马齐鸣。
  还睡个屁,吴窥江精神抖擞,钻进书房工作去了。
  电脑才打开,吴窥江突然想起什么,拉开抽屉,一张二寸免冠照放在厚实的牛皮笔记本上。钟在御来面试时留下来的证件照,蓝底白衬衫,千回百转,连人也一并留了下来。
  吴窥江拿出来立在笔筒前,像是在监视他没有有偷腥。吴窥江的效率出奇的高,新邮件提示音响起时,才意识到都已凌晨。
  来信人是周为,吴窥江发刚发他的一份文件,“还没睡?”
  吴窥江和他的公司联系紧密,还在投资上提点了不少,交情积攒下来也挺重。他漫不经心地问:“你不也没睡?”
  没营养的车轱辘话能挨延到黎明,周为忍不住了:“你跟那么叫陈卿的小演员怎么回事,知道我能联系你,这几天可缠着我呢,死活要见你一面。以前也没这么死缠烂打,好聚好散呐,这是被什么事刺激了吧。”
  这事一点也不喜闻乐见,周为见过最诡异的是一栋别墅养七仙女,抠门抠得冠冕堂皇,七仙女还能和平共处。
  周为可是为吴窥江两肋插刀,那夜生日会,吴窥江一掷千金还把他们当猴耍,可见确实喜欢,可能准备好一棵树上吊死了。周为想万一真要有什么,他也好帮忙瞒着正宫,在这份友谊上锦上添花。
  这条消息扎心,吴窥江眉头一跳,腿翘到办公桌上。窗帘没拉,夜如浓墨。
  “早断了,见了也没好说的,甭理他。”
  该说的业已清楚,再见徒生事端。吴窥江无法想象被钟在御知道这件事的后果,那小孩心思多,还爱闷着自己发酵,他回一句“睡了”。挑灯夜战,一不留神忙到晨光熹微,这才入睡。
  文人晚睡晚起,艺术家性子温吞,朝九的时限越来越迟,春困秋乏的老思想润物细无声地影响,不知不觉,开工时间推迟至午后。
  钟在御早上没戏,逃课逃出习惯来,按早九的上班时间出门,绕道去找吴窥江。
  指纹开门,厨房冷冷清清,钟点工把厨房用具都收进橱柜,一如他第一次来时,整个复式毫无人情味。钟在御忍不住想是不是他不来,吴窥江就不好好吃饭?
  才刚过出点人模样,这么快就倒回去了?
  钟在御颠颠地跑到卧室,裤子脱光钻进被窝,和吴窥江之间隔了点距离。
  于两米的大床而言,这点距离口就是牛郎织女独少鹊桥。他小心捏着被,露出颗小脑袋,直勾勾盯着水晶吊灯,屏息听着吴窥江睡得正熟,他想干脆睡个回笼觉吧。
  眼皮子缓缓沉重,旁边动了动,钟在御猛地睁开眼,整个人被捞进被窝。
  吴窥江早醒了,不乐意动弹,听见脚步声就在装睡。,君子似的问:“没去拍戏?”
  “早上没戏,想来写会作业。”钟在御试图逃窜,左右都被挡得严严实实。
  “钟在御同学。”吴窥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仿佛在念语文课本,他拨开挡在胸前的手,盯着四颗扣,只觉得口干舌燥,“现在先交作业。”
  午饭是外卖,钟在御趴在书房的办公桌上抓紧时间补作业。班主任发了笔记重点和作业,钟在御终于意识到重点高中的恐怖,跪坐椅子上,懊悔得直抓头发:“我就该去学校!”
  吴窥江吃饱喝足,半躺在飘窗上晒阳光。每当这时候,他总能化身一只餍足的大尾巴狼:“那下午去学校?没体育课吧。”
  钟在御拿橡皮砸他:“还不帮我做数学题!你不是奥赛一等奖吗。”
  “御儿,我那是小学……”吴窥江见钟在御的脸色愈发阴森,立马改口,“那也没问题,我高中数学也是在国内读的。”
  无论是学校还是摄影棚都没去成。
  外卖还没送来,钟在御接到陌生电话,他原以为是骚扰电话,但锲而不舍地一直打。电话那头是个着急的女人,询问你是钟敏的什么人,她突发脑梗在医院抢救。
  钟敏是奶奶的全名。
 
 
第54章 变天
  钟在御慌不择言:“奶奶怎么会脑梗呢, 她身体那么好。”
  车流如织,挤得密不透风, 屋漏偏逢连夜雨, 又遇电驴大军见缝插针。吴窥江不得不全神贯注地加塞抢道, 难得分心回答:“老人家了,不好说。”
  钟在御充耳不闻, 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 红唇呈现惊心的桃花白:“是不是被我气的,留的钱不够……还是奶奶知道我们的事了……我应该早点告诉她的……”
  “别乱说!”吴窥江呵道,钟在御的眼神如天冷时躲在发动机里的野猫, 楚楚可怜, 他经不住,柔声细语, “别瞎想,想东想西有什么用,马上就到医院了。”
  钟在御说:“我就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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