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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不还(古代架空)——生为红蓝

时间:2020-03-10 16:37:55  作者:生为红蓝
  穿梭林间的松鼠晃着大尾巴陪他前行,悉悉索索的响声格外活泼,山路拐弯处是大片的松林,柳沅眼尖,他走着走着便停下脚步,用助行的木棍在雪里翻找了几下,从枝头跳落的松鼠和他盯上了同一样东西,可它没有柳沅手快。
  藏在雪中的松果露出真容,柳沅拿竹棍向上一挑,挑了小鼠一身雪雾,轻轻松松的接住了半空中落下的松果,扑空的松鼠愤愤不平的跃回枝头,柳沅循着动静抬头看去,那小东西正冲他吱吱嘤嘤的叫唤,豆大的小眼睛里满是愤怒的小火苗。
  “啧。”
  少有人会跟一个野物斗气,而柳沅却是不一样的,比起人,他更喜欢跟这些栖息山野的小动物相处。
  月光皎白,青年一袭布衫眉眼盈盈,他唇角微勾,面上终于有了些与年龄相称的活泼劲儿。
  “略——”
  他深吸了一口气,很是幼稚冲着树上的小东西做了个鬼脸,又鼓腮帮子又吐舌头,气得小松鼠甩着尾巴吱吱乱叫,他乐此不疲的逗了好一会,直到扯疼了脸上的伤口,他才仰起下巴冷哼一声,抛着手里的松果继续赶路。
  柳沅比自己预想的脚程快,他赶到县城时,正是集市初开,商贩刚刚开始摆货。
  这种地方开销小,没捡到楚政之前,他会做些木刻的小玩意放到集市上卖,他手很巧,做得东西可爱精致,想要赚点银钱供自己日常生活是绰绰有余的。
  打前些日子开始,楚政吃药用药开销大,他又没有闲暇时间,只能动用先前攒下的老本。
  他有个满满当当的小首饰盒,里面东西有的值钱有的普通,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念想,他从没想过要把这些东西典当出去,可生活所迫,他有个嗷嗷待哺的楚政,便由不得多想。
  柳沅这回拆了一支金钗,他把上头的流苏、镶石、钗身分别去城里的几家铺子换了钱,拆分的钗子价格肯定有所折扣,但楚政身份特殊,要是稀里糊涂的在这种小地方露富,就等于把楚政往火坑里推。
  世道动乱未消,柴米油盐都贵得离谱,换来的钱主要还是花在楚政的药上,柳沅通医理,他仍旧小心为上,接连去了几家药铺分开买药,每一家的剂量都恰到好处,看似只是针对寻常的跌打损伤病人,不会引起旁人的疑心。
  买完药的钱,只够换两袋杂粮,柳沅捏着钱在粮店门口犹豫半晌,最终咬牙换了一袋细粮两斤杂粮,他不想再看着楚政梗着脖子往下咽窝头了,楚政不该沦落到这种处境,他虽与之无关,但他还是不忍心。
  最后一枚铜板,柳沅拿去买了一块糯米糕,那东西原是五枚铜板一袋,不单个卖,他卖木刻时同糖糕摊子的婆婆比邻,老人看他单薄可怜,才特意给他破例。
  香香软软的糯米裹上红小豆馅,再滚一层比别人多的花生碎,最后用油纸仔细裹起,不漏半点空隙。
  柳沅耳根通红,有些窘迫的将手里铜板递了过去,老人很是热情的接过铜板将糯米糕塞给他,又顺手从摊子里头给他拿了个小玩意。
  “……婆婆?”
  “拿着玩,年前给小外孙买的,也给你带了一个想当压岁钱,结果你还总不来。”
  红彤彤的拨浪鼓,绘着好看喜庆的花纹,晃起来声音清脆,手柄下面还栓了两个叮叮当当的小铃铛,一看就是哄孩子的。
  老人是真的一片好心,她先前看见过柳沅对着卖小孩家玩具的摊子发呆,她家里刚好新添了外孙,看谁家孩子都觉得可爱,而柳沅面相少年气重,至今看着还是像十六七的年纪,在她眼里,柳沅这个岁数的孩子自然跟她家里圆乎乎的小外孙是一辈的。
  “来,再给你一块,还热乎的。”
  上了年岁的好心人总是格外宽厚和蔼的,她蹭去手上糖粉,轻轻拍了拍柳沅的肩膀,特意挑了一大块糯米糕塞去柳沅嘴里,就差像对待小孙子那样给他擦擦嘴角。
  “我——”
  “好了,别谢啊谢的,赶快回去,这天阴得厉害,一会该冷了,别冻着。”
  柳沅没跟老人道谢,老人的生意很好,他叼着糯米糕愣在摊子前头,很快就被身后的客人挤去了一旁。
  日头渐偏,集市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他捏着手里的拨浪鼓瞅了很久才将它和糯米糕一起小心放去怀里。
  山路比来时难走,天气阴凉,化开的积雪重新结了暗冰,他一双单鞋不耐滑,走上两步就得哧溜哧溜的滑出去。
  临近松林的山路尤其陡峭,柳沅走得格外吃力,他左腿使不上力,脚下不稳,稍一打滑就得囫囵摔下去,他屏住呼吸慢吞吞的在冰面上挪,两个手紧紧抓着粮食袋的封口,生怕粮食撒出去。
  怀中的拨浪鼓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混着林间枝头的悉索声响,柳沅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脚下,根本无暇顾及身边松林的动静。
  与他有夺食之恨的小松鼠等候已久,终于迎来了报复的时刻,它灵巧的穿梭在枝头,吱吱嗷嗷的冲着柳沅乱叫,甚至还想瞅准时机往柳沅身上扑,可就它准备弓身飞跃的时候,迎面而来的雪球精准无比的糊了它一脸,正正好好把它打下了枝头。
  “——吱!!!”
  “沅沅!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了!给我给我,我帮你拿东西!还有这个,你看这个!我打到东西了,我们晚上可以烤着吃!”
 
 
第3章 小松许:我还有一句mmp我也一定要港
  楚政的殷切希望落了空,柳沅没给他烤松鼠,而是让他把晕过去的小松鼠抱在怀里带回了家。
  奄奄一息的小东西尚不知道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它趴在炉边的空地上,迷迷糊糊的支棱起脑袋,刚好和虎视眈眈的楚政对上目光。
  “.…..吱!”
  “别玩了,醒了就放出去,再折腾就真死了。”
  柳沅还是不用看就知道楚政在惦记什么,他往面盆里加了半舀水,背身开口,被他戳中心事的楚政一瘪嘴,悻悻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毒手。
  “哦……”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楚政垮下肩颈嘟囔出声,他不敢违背柳沅的话,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巴掌大的小松鼠从他面前窜走。
  面粉粘稠,得拢在指尖好生揉捏成型,柳沅原本专注于好不容易买来的细粮不敢含糊,但许是听见了楚政委委屈屈咽口水的动静,他鬼使神差的多说了一句,权当是安慰。
  “晚上吃好的,不差这一点肉。”
  “——好!那就不吃它了!”
  楚政眉开眼笑的速度被小松鼠跳上窗台的速度还快,他唇角一咧,目光晶亮的眨了眨眼,他暂时忽略掉找不到出口的小松鼠,美滋滋凑去桌案边上看着柳沅忙活,白森森的犬齿上还带着可疑的口水。
  精粮细作,圆乎乎的面团还没上锅去蒸就已经有了面粉的香气,楚政自打到这还没见过纯粹的白面,他好奇又贪婪的吸了吸鼻尖,不出意外的呛了满嗓子面粉。
  “呜啊!咳——咳咳!”
  楚政一屁股坐去地上,稀里糊涂的皱紧了眉头,他半知半解的搓着鼻尖想要把恼人的粉末撮出去,细痒干涩的滋味齁得他眼圈发红。
  这实在是太过可爱,也太过率真了,柳沅揉面的动作一僵,实在是想不注意都难。
  “有水,去洗洗。”
  “呜……好……”
  楚政总是挨了教训就老实,他揉着屁股起身,可怜巴巴的拎着水桶出了屋,家里地方小,一洗脸就会把水扬得到处都是,不好收拾。
  他出去洗了一刻钟的功夫,柳沅忙着揉面没有管他,照理来说,他虽然浑噩痴傻,但总归能自己料理起居日常,像洗脸这样的小事应该不在话下,但大概是被面粉呛得太难受了,他蹲在水桶面上洗了好久,等鼻子舒服了,湿乎乎的脸早被冷风冻透了。
  “沅沅!沅沅……沅沅……呜——”
  楚政回来时比出去时还惨,他捂着被冻皲的红脸蛋,哭都哭不出来。
  “你,你这……”
  柳沅吓了一跳,他拿着刚揉好的面团打算放去盆里醒面,楚政嘴歪眼斜的捂着脸蛋从外头回来,哭唧唧的朝着他一瘪嘴,险些害得他手上一滑。
  难得的一点香油,全用来给楚政涂脸了。
  香喷喷的油味比松鼠肉和面团强多了,楚政两眼发直,很快就把脸上的疼劲抛去了脑后,一边使劲嗅还一边咽口水。
  柳沅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已经说不清自己第多少次拿楚政没辙了,他收起空荡荡的香油瓶子,将怀里的糯米糕塞去楚政手里。
  这东西甜腻不消化,吃完了容易积食,他原想等到晚上再让楚政吃,可他怕楚政没事干,待会又作出别的花样。
  “你去床上坐着,吃这个,慢一点吃,嚼碎了再……”
  “唔……”
  拨浪鼓随之露出了一角,楚政接过糯米糕没急着剥,而是注意到了这个新玩意。
  “沅沅,这是什么啊?”
  香香软软的糖糕还没从油纸包里显出真容就光荣退居二线,楚政“噌”得拱去柳沅身前半蹲下来,兴致勃勃的亮起了眼珠子。
  他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他是认识鼓的,在他模糊不清的记忆储备里,这东西总是又大又沉,敲起来闷闷得响,能震得人头疼欲裂。
  像这样的鼓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和柳沅一样精细小巧,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而且还有两个红绳拴着的小木块,和一个细细长长的手柄。
  “沅沅,沅沅——好吃的给你,我能……我能要这个吗?”
  楚政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指甲,他直起身来垂着脑袋低声开口,还特别实在的把糯米糕还给了柳沅。
  “.…..去玩吧,这个也拿着,我吃过了,给你留的。”
  柳沅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很快拿出了怀里的东西。
  他尽可能保持了平静,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小玩意罢了,很多与之有关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抛去脑后了,他不介意,也不在乎,既然如此,他便没有不给的理由。
  楚政很喜欢这个新玩意,柳沅和面、醒面、蒸馒头、做菜汤忙活了一下午,他一直老老实实的蜷在床上晃着拨浪鼓。
  叮叮当当的小玩意算是山野里为数不多的调剂,可惜他实在没有音律上的造化,小小的拨浪鼓到了他手里,一度吵闹到足以毁天灭地。
  鼓声响起之后,刚找到窗缝的小松鼠吓得尾巴炸开,慌乱之中,它精准无比的拱去了窗框了,再次晕头转向的栽倒在地。
  柳沅倒是能泰然处之,也正是他神色如常,楚政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颇有造化,不由得越晃越起劲,直把小松鼠吵到哆哆嗦嗦的钻去墙角两眼发展的抱着尾巴思考鼠生。
  就连新出锅的馒头也没能让楚政放弃拨浪鼓,他一手捏着鼓柄,一手抓着馒头,过于幼稚的动作其实是很难看的,他是个英武干练的面相,如此这般实在是有损形象。
  可柳沅始终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让楚政把玩具放下专心吃饭,他仿佛完全忽略了楚政,即便楚政洗漱过后要拿着拨浪鼓入睡,他也没有阻拦。
  柳沅夜里睡得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锦衣华服的少年眉目清冷,正形单影只的站在雾气之中。
  冰冷到几乎凝固的空气逼得他喘不过气来,柳沅身形发抖,紧攥的十指骨节泛白。
  他知道自己应该走过去亲吻少年了,他应该替少年除去繁重压人的冠冕,然后捧着少年的面颊教会他笑与哭。
  雾气缠绕他们的手脚,宛如永远都无法挣脱的绳索,他应该吻上少年的唇角,带去一丝所谓的温暖,陪着他挣扎于此,形影不离。
  这曾是他愿意做且做成的事情,梦中的少年见证过他曾经的一厢情愿,满腔热血,可那都是曾经了。
  ——他现在不愿意了。
  柳沅看去少年沉寂晦暗的眼底,沉默的退开了半步,他不想再这么做了,他可以软弱可悲的固守着无法割舍的情意,但他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沅沅。”
  他听见少年在叫他,少年不可置信的拽住了他的手腕,紧紧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柳沅滞了呼吸,面色惨白的呛咳出声,钝刀一般的涩痛一涌而上,梦境崩裂的瞬间,他几乎战栗着呕出血来,他昏昏沉沉的侧过脑袋想换口气,温热宽厚的手掌适时抚上了他的脸侧,比梦中的粗糙,也比梦中的温柔。
  “——沅沅?沅沅?沅沅醒醒!”
 
 
第4章 楚政暖手宝,用了都说好
  历经劫难的小松鼠终于从柳沅脱下的外衣里找到了松果,它抱着来之不易的宝贝缩到墙角啃得欢实,悉悉索索的动静格外嚣张,楚政是被它吵醒的,但他现在没空跟一只耗子计较。
  柳沅一动不动的蜷在床边,面上烧得通红,论他怎么叫,柳沅都没精打采的半合着眼睛,没法给他回应。
  “沅沅……”
  楚政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咬紧了齿关,他明白什么叫发烧,也明白这种状态有多熬人。
  他刚被柳沅捡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那会他身上伤口发炎化脓,带起高烧不退,他整日陷在浑噩不清的黑暗,连自己是死是活都分不清。
  他不想再体验那种感觉了,更不想让柳沅像他一样难受。
  楚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托起了柳沅的颈子,纤细苍白的脖颈仿佛是上好的脂玉,放到往日他大概还有空感慨欣赏,但眼下他绝没有这份闲心。
  他将柳沅一点点从单薄的被子里捞出来,又稳稳搂住青年纤细的窄腰,将他打横抱去了自己床上。
  柳沅浑身就剩一副骨头架子,这点重量对他而言是轻而易举,可他两只手一直在隐隐发抖。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抱起柳沅, 在此之前,柳沅从未跟他有过类似的接触,屋里空间狭小,本就捉襟见肘,而柳沅硬是用木板搭了个简易的小床,宁愿整晚整晚的蜷在上头伸不开腿,也不跟他挤在一起睡。
  楚政不蠢,他明白这代表着排斥和疏离,柳沅对他很好,给他养伤治病,照顾他起居饮食,但他们中间始终有一层冷冰冰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硬生生的梗在那,随时随地磨得他心头淌血。
  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尽管他不知道这份笃定和痛苦由何而来,但他异常执拗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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