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上啊!”寸头抱着手哈着气,对小弟们喊道。
小弟们被周昶这一连串精彩的躲闪震惊到了,都在鼓手拍好。
周昶还有些小得意,初中学了一两年的拳击果然没白学。
老板娘才听到鼓掌声,连忙出来了解情况,驱散了人群,事件就没闹得很大。
“痛不?”周昶见寸头还是一脸难受样。
“你说呢!”
“你活该,谁让你没事找事来惹我,是回家的饭不香吗?”
“我要弄死……你……”寸头的“你”字都不敢说出来,声音小到听不见。
“你朋友都散了,再装/逼,信不信我踹你一脚!”
周昶刚把腿抬高了一些些,寸头连忙说着对不起。
“哎,算了算了,我请你喝酒吧,你在学校少为难江辽。”
寸头见有酒喝,连忙上了三轮车的后板,周昶见他自觉坐好的样子,有些想笑,“你去开!”
“我不,我怕冷。”寸头嘴上这么说,但已经跟周昶换了个位置。
“我去,你请我喝酒不会就是把我当司机吧!”寸头也算半个光头,风一吹,他整个脑壳都在发痛。
周昶躺在后板上,这才没有风能吹到他的脸,只是他腿长,得把腿抬得老高,才不会酸。
那画面比来时还要滑稽,一寸头咧着嘴,咬紧牙关骑着三轮车,三轮车的后面只能看到一双腿。
“废话,我凭什么请你喝酒!”
“不是让我们照顾江辽吗?”
“其实,他要是揍你,你可能会缺胳膊少条腿吧!”周昶突然想起江辽揍嫖客的画面,下手轻飘飘的,却能把人打晕。
“我知道,但是他有弱点,所以大家都不怕他!”
“什么弱点?”
“我凭什么告诉你!”寸头下意识在拽狂。
“你还想不想喝酒!想不想去酒吧玩!想不想!想不想!”周昶轻轻踹着三轮车的挡杆,每说一句,踢一脚,十分有节奏。
“想想想!他妈怀孕了!他妈来学校闹,他考不上大学,就把孩子打掉!”寸头喊得很大声,生怕周昶听不清楚。冷笑一声:“他哪敢在学校闹事!还是一复读生,一闹事学校马上开除!”
“那你们欺负他!很有劲不?”周昶这一脚踹得很用力,车子颠了颠。
“我也不想啊,是我大哥刘川,看他贼不爽,学校太多女孩喜欢江辽,我大哥可爱!嫉妒江辽。”寸头说起刘川时的微笑却很友善。
“可爱你个娃娃,两个憨皮娃娃。”周昶翻了个大白眼,看着白蓝蓝的天,又闭上了眼。
“你是江辽的谁啊,管那么多!”
“我是他爹!”闭眼说出的话时总会不经过大脑。
“说真的呢!他爹早死了,学校都传疯了。”
“哈?”周昶急忙坐起。
“他爸跟他妈高二的时候就闹离婚,来学校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架了,就当这所有人的面打,江辽冷血的不像个人,就坐自己座位上看着他爸妈打架。”
寸头见周昶坐起来,扒着栏杆,仔细听着,他说得更起劲了。
“这事不止一次,街坊邻居都说,是他妈杀了他爸,他爸已经消失了半年!”
“卧槽,这么恐怖……”周昶还想说些什么,破楼的画面突然全部闪进脑子里。
那晚一身黑衣的燕姐,手里还拿着镰刀……
“江辽那人也不合群,喜欢跟社会人混,以前脾气超差,动不动就打群架,见血的那种。”寸头说着说着,自己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被人报复,不很正常吗。”
“说真的,你是他谁?”寸头还是很执着这个问题。
“他哥,我还要带你去见他,嘻嘻。”周昶笑得很开心,他喜欢上的人对他好像很温柔。
“我不去!我不!”
☆、报警
“你好,今天不营业。”福子边说边拉开门,迎面对上寸头的脸,周昶推着寸头走进了酒吧。
“哈哈哈哈,我走错了,走错了。”寸头尬笑个不停,白小白眼熟这人,这人曾经找过江辽的麻烦,被白小白揍了一顿。
“你两谁啊!”白小白皱着眉刚想发脾气,看到寸头身后的周昶,才知道是财神来了,立马喜笑颜开,“昶哥!坐坐坐,随便坐!喝酒吗?”
“最便宜的酒,有吗?”周昶按着寸头的肩,让他乖乖坐在沙发上。
江辽起身拿着一瓶啤酒,放在周昶面前,“20。”
寸头一脸嫌弃的看着啤酒,他废了那么多口舌换来的是这?
“昶哥,你请人喝酒喝这?”白小白对寸头没好印象,请他喝尿,白小白都没意见,但钱还是要赚的。
“多没诚意啊,喝这!”白小白起身拿了一瓶高档点的白酒,递给周昶,已经替他打开了。
“我没钱。”周昶认得这酒,1000多块一瓶。
“都打开了!”白小白故意憋着嘴。
“我同意你开酒了吗?”周昶撇了眼一心包货的江辽,他毫无反应。
“你他妈当我傻呢。”
周昶忍不住大声了点,寸头拉了拉周昶衣角,福子也抚摸着白小白的背,都在暗中为对方缓和气氛。
白小白把酒瓶狠狠一放,桌子被敲得很响。
他靠近周昶的那一瞬间,江辽说:“我买单,我请大家喝酒。”
“你以后对我老……”江辽刚想说老婆两字,周昶连忙赶在他前头说:“老哥!我是他表哥!”
白小白都懵了,他怎么突然坑了自己的发小,这发小还突然多了个表哥。
江辽这才放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盯着周昶看,眼神像要吃了周昶,周昶有些紧张,脑袋四处转动,就是不看江辽。
“对我哥…态度好些。”江辽给了白小白一眼神,白小白这才作罢。
都是自己人,不早说。
周昶还想说些什么,突然门被打开,很多男女走了进来。
白小白看了眼时间,让福子快些收拾地面,晚上到了,酒店营业。
又是昏暗的四周,乱晃的灯光,寸头开心得混在人群里不知去向,福子穿梭在人群中,擦酒水,端果盘。
她拿了瓶牛奶,放在周昶面前。“江哥说,让你喝这个,不要喝酒,你是不是胃不好呀?”
周昶接过牛奶,居然还是热牛奶,“嗯,是吧。”
“是吧?你自己胃不好都不知道?”福子对人没有分寸感,她靠在周昶耳边说话,周昶觉得耳朵酥酥麻麻,感觉很奇怪,他下意识往角落靠。
“有时候吃不下饭,我也不知道为啥。”
“我是吃不饱,没时间吃!”福子站在原地,还跟周昶聊起天来。
“吃不饱?你不是这上班吗?这生意不好?”周昶见她那细胳膊细腿,还以为她是故意减肥。
“我没工资。”福子微笑着一脸幸福,周昶只觉得她傻。
“白哥是我最喜欢的人,我不要他的钱。”
“傻子。”周昶没忍住,还是语气轻轻的说了声。
“你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就懂了!”福子扭了扭腰,露背设计的裙子,让她背后的蝴蝶若隐若现。
真是傻子,你以为你爱的人,背着你可以爱其他的很多东西,钱就是其中之一。
知道内情的周昶有些无语,他往自己喉咙里咽着牛奶,奶香味流窜着五官,特别舒服。
可最舒服的,是耳朵。
土味dj终于停了,是很清脆的少年音。
受伤的时候,只要你将我温柔环抱,我就无比感激。
一蹶不振的时候,请给我一点点勇气。
你却始终不知道我的心意,今天我也独自在冰冷的街道……
是一首日文歌,江辽唱得很随意,但人群里有其他的声音,“能不能唱中文歌!”
江辽快速从日文歌转换成中文歌,大家迅速安静,他每唱完一首,就会很多人鼓掌叫好。
已经快12点,江辽终于可以休息,歌手换成了女生,他走到周昶旁边,靠在他手臂边。
周昶睡得很沉,他缩在灯光盲区,江辽摸着他的耳朵,摸着他的侧脸,摸了大约十分钟,周昶觉得痒,醒了。
“寸头呢?”周昶睡来得第一句居然是问寸头在哪,江辽突然从轻柔的摸变成了轻柔的捏,捏了捏周昶的脸,周昶脸上没肉,捏不出小包子。
“人家是学生,早回家睡觉了,还等你!”江辽把周昶拉起身,两人准备回破楼。
“你不也是学生,天天纸醉金迷的,让我看看你的脸,今天又被哪位爷宠幸了?”
江辽坐在三轮车的主驾驶,周昶坐他旁边扒过他的脸,脸上白白净净没有吻痕。
“不知道昶爷今晚能不能宠我一下?”江辽把脸凑到周昶脸边,周昶一手推开,“开车,我好困。”
周昶果然在路上睡不着,路颠,风狠。他看了眼江辽,这家伙面无表情,丝毫不受冷风影响。
“你歌唱得不错。”
“嗯。”
“你车开得也不错,又快又稳。”周昶说完,突然含羞,没话找话说些什么虎狼之词。
“嗯。”
“你别觉得我烦,我睡不着,这破车能不能安个防风的布啊!”周昶把脸一半都缩进衣服里。
“嗯。燕姐会安的。”江辽看了眼他裹得像个球的样子,不自知得笑了笑。
“对了,你拿车出来,燕姐同意了?”江辽又快速收起笑容。
“没,文倩说你同意了。”
“完了。”江辽突然放慢了车速,周昶也能感觉到。
“啊?你说清楚啊!”周昶急忙问道。
“算了,没多大事。”江江又保持刚才的车速,朝黑暗前行驶。
“对了!还有文倩!她找你没,她怎么回家!”周昶突然束起身来。
江辽不屑说着:“你担心她?她多得是男人送,刚给我发消息了,今晚不回家,今晚我俩睡床上吧。”
“你睡床,我睡地上。”周昶别过脸,他还是有些生气江辽一开始在酒吧对他的态度。
“不行。”江辽把车停下,扯过周昶的身子,逼着周昶看着他。
周昶忍不住笑了笑,他踢了江辽一腿,让他开车。
“你知道吗?我以前不敢开车,就是车子一开快,风吹得声音就像女人在哭。”江辽的喉结说话时上下滑动,周昶盯着看了很久。
“所以你多说些话我听听,我就不会那么害怕。”
“嗯。好。”周昶把他600块收了两孩子的过程,还有跟寸头打架的过程都一五一时说给江辽听。
江辽听完,脸有些黑,周昶还没咳嗽,他咳了老半天。
还有江古来的事情,周昶也一字不差得都说了。
“如果是我杀的,你会怎么办?”江辽突然说。
周昶愣了会,“报警。”
对,他会报警,哪怕是他喜欢的人,他也会报警,这种事情,他不会傻到为了爱情放弃三观。
“那你到,时候陪我去自首,好吗?”江辽的话听得让人头皮发麻,一字一句,停顿得真实。
周昶双手环胸,怒骂道给自己壮胆,“你是不是有病!”
“哈哈,你当真?我爸活得好好的,出差呢,你别听别人乱讲。”江辽扯出了笑容,是假笑,周昶分得清。
沉默一会后,江辽的话像飞虫爬进周昶的耳朵里,很难再出来。
“我以为你不会报警,会陪着我。”
“我以为我喊你老婆的时候,你会很开心。”
“我以为……诶,我再用一个我以为,修辞手法是不是排比?”
这次轮到周昶脸黑了,他本想解释,他会报警是因为,人做了错事,一定要有悔改之心,自首是正确的。
不敢承认同性身份,是害怕这个小地方的人思想更封建,他跟他会受到更多白眼,曾经的出柜,让他不敢了。
“有病,智障。”周昶刚骂出口,就到了破楼。楼里没人,一片黑。
所以今夜不止文倩不在,大家都不在。
☆、对不起
“我先打个电话,把药吃了,你再去洗澡。”江辽站在走廊没进房,除了文倩的房间他有钥匙,其他的房门都是紧闭着。
周昶没有大冬天,天天洗澡的习惯。他就洗了一会,擦干身子穿了件能罩住屁股的大T恤,内裤还晾在外头,吃药后,他想出去拿,却听见了江辽的声音。
“你如果想死,就一个人去,我不欠你的!你不要给我做决定,不然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
那语气是周昶从来没听过的,冷静还凶狠。
“你站这干嘛!”江辽突然把门打开,面对着周昶的正脸,他见周昶穿了件不合身的衣服,突然往上拉了拉,即使周昶快速把衣服扯回原处,那东西还是被江辽不经意间瞄了眼。
“有病啊!帮我拿下内…裤。我……我忘拿了。”外头冷,周昶光着腿害怕出去,他站在门后头,哆哆嗦嗦的厉害。
江辽口里有些干燥,看到那东西后,更觉得喉咙痒,他总想做点什么,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都没干,这里是南方,湿得很。”江辽管他内裤是真干假干,他把门关上,锁好。快速从柜子最上头的空间里,拿出了干净的床单被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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