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箫戎同时皱眉,“回来!”
两个焦愁同时露出搞事的眼神,笑道:“猜猜我是谁?”
“……”两拨围观剑修同时头大,场面本来就乱,这位大爷怎么还添乱啊!
两个焦愁友好地拥抱彼此,依依惜别,分辨回到自己的队伍,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众人忍不住怀疑——回来的这个是不是原本的那个?
两位箫戎对视一眼,一个带队向下走,一个带队向上走,打定主意分开行动。
黎追忍不住偷偷观察身边的焦愁,小声道:“前辈,咱们刚才聊了什么?”
焦愁笑眯眯道:“不知道,别问我,问另一个去。”
黎追:“……”
好气啊,好想打他!
箫戎看了焦某人一眼,“有什么发现。”
焦愁摸摸下巴,“等等吧,再遇到他们看看情况。”
果然如焦愁所料,众人又走了一会儿,再次遇到了他们“自己”,这一次更离谱,他们竟然遇到了两拨“自己”。这两波人仿佛重演了刚才的相遇,一波站在石阶上,一波站在石阶下,气氛紧张地看着彼此。听到声音后,两波人同时回头,眼中的震惊和戒备更深。
三个焦愁倒是相见恨晚,抱成一团唧唧喳喳,很快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分头走的计划宣告失败,三拨人心照不宣地一起向下走。幸亏大家全是燕山剑宗的人,彼此都很熟悉,平时也没什么矛盾。这要是进来一群陌生人,恐怕还没等弄清楚情况,自己人先要打起来了。
三个焦愁嘻嘻哈哈,不知不觉驱散了众人的紧张,焦灼的氛围暂缓。
焦愁们提议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暂时别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三个箫戎却同时停下脚步,依言照做。
三拨人说话的说话,调息的调息,沉默的沉默,观察的观察。也不知过了多久,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第四波人突然凭空出现,真的是凭空出现,而且全是原地休息的姿态……
众人一阵哗然。
焦愁们分散开,回到自己的队伍,其中一个焦愁道:“我明白了。”
第二个焦愁道:“这些人都是我们,只不过是不同时间段的我们。”
第三个焦愁道:“首先这里是个封闭的环形空间,内部运行着独特的时间法则,能将不同时间段的我们复制保存。我们留在这里时间越长,被复制的数量就越多。”
第四个焦愁,也是最新出现的焦愁道:“如果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不动,这个空间就会不停复制这一刻的‘我们’,新的复制体也会一直出现在这里。”
此时众人已经明白,对彼此的戒备稍减,对这诡异空间的戒备却更深了。
箫戎问出所有人的心声:“如何破解。”
焦愁道:“问题应该出在石阶上,直接砸了吧。”
黎追道:“可是下面一片漆黑又望不到底,而且这些人……”
四个焦愁异口同声道:“若不想被砸了,就放我们出去。”
众人还没回过神,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好容易清醒过来,却发现身边的“自己”全都不见了。只有自己还站在石阶上,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魇。
箫戎看着站在远处的焦愁,这个不省心的,果然跑到别人的队伍里了!
焦愁笑嘻嘻回到众人身边,意犹未尽道:“真好玩!”
众人:“……”哪里好玩了!?
黎追筋疲力尽道:“焦前辈,您别玩了,我们要怎么出去啊!”
焦愁道:“傻瓜,我们已经出来了,走吧。”
众人身心俱疲地跟着焦愁走了一段,竟发现石阶下不再是无穷无尽的石阶,而是一片平整的黄土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种情况,实在太焦虑太煎熬了!
焦愁道:“这地方有些古怪,我们先在石阶上休息片刻,这里属于刚才那个空间的地盘。除了它,不会再有别的危险,下面的黄土地可不一定。”
焦愁说得有理,然而黎追已经对石阶产生阴影了,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特别怕上面再下来一个自己。忙道:“我不累,我们还是离石阶远一点吧。”
箫戎却道:“休息,凝神调息。”
众人只好依言行事,黎追也无奈坐下。
焦愁哼哼道:“傻小子,天底下哪有那样的好事,平白复制一个兄弟给你。那些复制体会大量消耗我们的精气神,那空间硬碰硬无法杀死我们,只好选择费时费力的方法,想让我们自己内讧,或者自己累死自己。我都快累趴下了,你不累才怪!”
箫戎看了焦愁一眼,果然见他脸色苍白。
焦愁走到他身边坐下,摸出一瓶补元丹往嘴里倒,边吃边说:“像我这样的肉丨体凡胎,天生和仙道机缘犯冲,对你们修士只是小考验,对我来说很可能会丧命。”
的确,修士消耗些精气神,调息一阵就缓过来了。
凡人消耗了精气神,非得大鱼大肉灵丹妙药才能补回来。
幸好箫戎空间里最不缺吃吃喝喝的东西,摸出两根人参递给焦愁。
焦愁无奈道:“你给我人参干嘛,那么苦,又不能嚼着吃。”
箫戎又默默取出锅碗瓢盆……
小半个时辰后,众人都喝上了热腾腾的党参乌鸡汤,焦愁亲手熬的。
吃饱喝足后,一行人继续上路,焦愁还是没精打采的模样。这次真的是元气大伤,吃饱了就开始犯困,最后干脆睡到寒山剑仙背上……
剑修们走到最前面开路,黎追假装自己是瞎子,箫戎背着焦某人一脸坦然。
众人沿着黄土路走了一会儿,远远听见女人的争吵声。
在安静的地底待了这么久,冷不丁听见人声,还真有些不适应。众人敛声屏息慢慢靠近,只见前方视野开阔处,是一个四通八达的石窟,一眼望去至少聚集了三十多人,还有不少熟人……
方才大声吵架的女人,正是燕山剑宗的小师妹菲语和甄家大小姐甄梦瑶,只听甄梦瑶气急败坏道:“这个死丫头!你们把她抓过来!”
菲语和瑶光同时拔剑,瑶光上前半步护住师妹。
菲语怒道:“来呀!谁怕谁是孙女!”
燕山剑宗这边只有菲语和瑶光两个人,对面甄家却有七八个高手,明显两位小剑修处于弱势。当然,那是在箫戎一行人出现前,现在可不好说了……
焦愁被吵醒,揉着眼睛蹭了蹭箫戎的肩膀,“怎么了?”
箫戎道:“遇到熟人了。”
焦愁攀着他的肩膀看过去,除了几名不认识的修士,菲语和瑶光都在这里,奇珍阁大小姐和陈峰也在,还有鲁班书传人的师兄弟,以及……目光躲闪的天一门弟子。
“嚯~这可真是妖魔鬼怪齐聚一堂,有好戏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
焦愁:本主演困了,想罢演!
箫戎:好。
作者:好吧,你们要的卫天衍放出来了,就在这群人中!(发出欠打的言论)
(= ̄ω ̄=)伤风感冒巨难受,感觉脑子都糊住了
求收藏!就算求不到收藏也别往下掉了,心痛啊QAQ……
*
第32章 齐聚
箫戎背着他焦兄一脸坦然, 仿佛看不见众人诡异的目光。
焦愁从他萧兄背上跳下来,揉揉眼睛, 还是觉得困。
“菲语, 瑶光, 你们怎么在这里?”
菲语快人快语道:“焦前辈您听我说啊!我们进入那个机缘后,所有人都被打散了, 我跟着寻踪小人闯过好些关卡, 后来遇到瑶光师兄………然后我们就被传送到这里。”
菲语虽然嘴快,却也知道轻重。
有些事可以说,有些事不能说。
她简明扼要讲述了经过, 省略掉二人合力得到传承的经历, 免得怀璧其罪。
焦愁又问:“那你怎么和人吵起来了?”
“我正要说这个呢,气死我了!”菲语气呼呼道, “这些人胡说八道!他们造谣说前辈把我们都杀了,还控制了师叔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什么时候被杀了,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些外人却说得头头是道!”
说完便从人群中指出几个人, “天一门的人,还有这两个散修, 这些人一口一个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真好笑,邪魔外道又没吃你家大米,你管得着吗!就是他们造谣污蔑您,我让他们道歉, 他们还敢狡辩。”
说完又看向甄梦瑶,“这个甄家大小姐也是奇葩,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非要跳出来主持公道。我呸,她主持个屁的公道,我看她就是欠教训!”
甄梦瑶不服气道:“本小姐的话就是公道,本小姐爱帮谁就帮谁,连我爹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张纸符糊住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焦愁从不与混人吵架,因为根本吵不赢。混人从不认为自己有错,错都是别人的,无理也要狡三分,吵到最后只会白惹一肚子闲气,何必呢。
对待混人和杠精,就要像对待卫宁安那样,直接用武力说话。
甄梦瑶好歹是个姑娘,一张禁言符,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甄梦瑶岂会甘心,折腾了半天也撕不掉符纸,气红了眼睛。小姑娘挥舞着彩绸冲向焦忘忧,却被陈峰几个死死拉住。那彩绸原本也是极品法宝,搁在甄梦瑶手里也就剩下好看了……
陈峰低声央求道:“大小姐,您好歹看看情况吧,真打起来我们可护不住您!”
甄梦瑶说又说不出,挣又挣不开,气得直跺脚。
大概又想说“连我爹都没怎么怎么样”的话,却不知他爹也不好使了。在这种情况下,谁也没心思怜香惜玉,她就算哭瞎眼睛也没人在意,只能吃下这个委屈了。
见此情形,菲语笑得见牙不见眼,心道:对付这种蛮不讲理的大小姐,还讲个屁的君子风度!还是焦前辈出手果断,打蛇打七寸,废话不多说,深得我心!
造谣的几个天一门弟子不敢说话,瑟缩在墙角,恨不得所有人都忽略他们。
黎追等人暗暗防备,想不通这些天一门弟子为何没参与围杀。
焦愁又道:“奇珍阁怎么也来凑热闹,还带着你们家大小姐?”
陈峰躬身一礼道:“阁主命我等前来协助。”
焦愁只觉得好笑,“协助?协助谁?是不是看谁快赢了就协助谁?”
焦愁最后的问题太过犀利,直指奇珍阁蛇鼠两端左右逢源,另陈峰尴尬不已,只好转移话题道:“大小姐不是我们带来的,她离家出走,私自与迷踪谷少谷主戚继峰同行,我们也是后来才遇上的。”
陈峰比菲语还谨慎,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透露。
好在众人并不关心甄家大小姐和迷踪谷少谷主剪不断理还乱的二三事,大家只想知道,如何破除阵法,如何得到传承,如何抢夺机缘。至于焦忘忧……有机会肯定要除魔卫道,没机会也不能怪他们,谁让燕山剑宗人多势众呢。
在场众人中,燕山剑宗实力最强,箫戎一个就能打他们一群。
于是,很多复杂的事就变简单了,只要领头之人足够强势,底下人就不敢吱声。有寒山剑仙强势坐镇,刚才还闹哄哄挑牙料唇的众人,终于可以心平气和讲话了。
天驳天易两兄弟先开口,“我二人师从鲁班书,对阵法有些浅见。”
焦愁道:“说来听听。”
天驳取出一卷羊皮纸,摊开众人面前,严肃道:“我兄弟二人是最早进来的,被迷阵困住后,一直在寻找破阵之法。这是我兄弟二人绘制的舆图,请大家一观。”
只见那张舆图上,描绘着四通八达的洞穴,每条洞穴的深处都有一个标记。
天易不如师兄脾气好,说话也冲,毫不客气道:“这阵法说来也简单,只要凑齐了人数,每人走一条通道,踩在正确的方位一同发力,就能破开阵法。都说得那样明白了,还有人自作聪明,偏不按照图中方位站。”
天驳怕师弟得罪人,忙接话道:“因为之前失败过一次,大家也因阵法反噬受伤。现在阵法方位又有变化,若要再次破阵,只能重新测算一番。”
焦愁看着那羊皮纸,随口道:“你们俩,说话声音太小了。”
“……”众人面面相觑。
焦愁说“声音太小”不是指音量,而是一些更现实的东西。
天驳天易兄弟俩一没名气,二没实力,就算说的全对,又有谁能听见呢?
天易赞同道:“的确,不能和蠢货讲道理!”
被骂蠢货的几人很不服气,其中一个道:“也不能全怪我们,当时情况紧急,你们两个空口白牙说破阵,谁知道你们说的对不对,万一错了呢?”
天易冷哼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那人瞬间语塞,他又没学过阵法,哪有什么高见。
陈峰心很累,刚才就是这样吵起来的。总有些人什么都不懂,还非要抢夺发言权,一会儿怀疑这个,一会儿指责那个,搞得大家都不愉快。眼见气氛又闹僵了,他只好出来打圆场,“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敢问两位鲁班书道友,该如何重新测算?”
天驳看向焦愁,“常闻焦前辈精通阵法,或许……”
焦愁果断道:“谣言!误传!我不会!”
众人:“……”你拒绝的太明显了吧。
立即有人不服气道:“真是谎话连篇!你不是阵法很厉害吗,如今正该众志成城渡过难关,你竟然如此自私!你是怕我们抢夺机缘,存心让我们等死吧!”
众人闻声望去,见又是刚才那个杠精,便无趣地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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