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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灯】獾与蛇(终将成为你同人)——雾山

时间:2020-03-14 15:24:44  作者:雾山
  ——这是一次不完全的变形,说明魔药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老舟的解药若是不能及时送到,七海怕得去圣芒戈医院“休息”个好几天了。
  “……”
  斯莱特林的级长沮丧地蜷成一团,头越垂越低。侑在屋里踱了好几圈,把上回那本《时间旅行者的爱人》翻出来:“前辈,你看这个!你上次还没看完吧,要继续看吗?”她又打开桌上的糖罐,“这个太妃糖也很好吃的,来一颗吧?甜食能让人打起精神!”
  望着殷殷期盼的侑,七海无力地说:“小糸同学,我早就已经过了一颗糖一本书就能开心一下午的年纪了。”
  “你这是变相地说我幼稚吗?”侑板起脸来,相当不满。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七海被她跳脚的模样逗乐了,呵呵笑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女孩是故意的。她心里一暖,抱起腿道:“好吧,把书给我吧。”
  她是真的很想安稳看完这本书的,可惜没能如愿。每隔十几分钟就袭来一次的变形过程越来越痛,流失的体力也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下来。
  侑推掉与朱里和槙的晚餐,去厨房拿了食物回来,七海却没吃两口就想吐,最后只勉强喝了点汤。
  “前辈,你还是去校医院吧,”侑焦虑地看着软绵绵靠在床头的七海,“老舟这解药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不要。”七海有气无力地拒绝。
  “前辈,你真是……”侑相当无奈,“不就是被发现用了易容药水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是真想去圣芒戈医院度个假吧?”
  七海咬着唇不说话。她的容貌已经彻底变成两张面孔的中和,眼睛和嘴唇是真容,鼻子和颧骨还残留着药效,看起来颇不搭调。
  侑大力叹气:“前辈,你到底为什么要喝易容药水啊?”
  沉默了良久,七海才幽幽答道:“有办法的话,我也不想这样啊。”
  “什么?”侑疑惑地看她,七海却没有下文了。她抵着墙壁,再次痛苦地缩成一团。侑心疼地擦拭她脖颈上的汗珠,絮絮道:“虽然我不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但是老老实实说出来就那么难吗?佐伯前辈也好、戈尔茨坦也好,肯定都会帮你的,为什么非要自己一声不吭扛着?”
  “他们帮不到我,”七海低声说,“没有人会明白。”
  “你不说出来,当然没人会明白,”侑反驳道,“又不是人人都是摄神取念大师,能读到你脑袋里在想什么。”
  七海再次沉默了。
  就在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准备另启话匣时,她忽然又开口道:“小糸同学的父亲……是哪个学院毕业的?”
  怎么突然问这个?尽管不解,侑还是老实答道:“我爸不是读的霍格沃茨,他是日本魔法所毕业的。”
  “这样啊,”七海合上眼,“真好呢。”
  “???”侑停下拧毛巾的手,怀疑起两人是否在用同一种语言对话。
  “……小糸同学,我出身在一个世代就读拉文克劳的家族。”
  “啊,”侑恍然大悟,“难怪前辈你的守护神是鹰……”
  “对,”七海仍然闭着眼,抵着墙,“我的守护神是拉文克劳的象征。”
  “等等,”侑忽然反应过来,“那你为什么会被分到斯莱特林?一个家族的人不都会在同个学院的吗?”
  七海睁开眼,淡淡地睨着她。
  侑怀疑起自己来:“我说错了吗?”
  “……不,没错,”七海古怪地笑了一下,“通常都是这样的。入学以前,我也是这样以为的。我甚至已经盘算好要怎么布置我带去的鹰形装饰、怎么从拉文克劳的塔楼上眺望星空、怎么回答鹰首门环那些古怪刁钻的问题——我早就从父母和姐姐那里听到很多很多拉文克劳的事情,一直都很向往那里。
  “可是当我信心满满地戴上分院帽,迫不及待要跑去拉文克劳长桌旁坐下的时候,它沉默了一会儿,喊出了‘斯莱特林’。”
  七海没去看侑的表情。她用力掐着手心,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疼痛冲昏了头才会说这些话——可是她停不下来。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傻傻地坐在那里,分院帽都忘了摘,还是旁边的教授帮我拿下来的。我走到拉文克劳的桌子旁边,他们把我推了一下,说斯莱特林是右边那桌。”
  侑是第一次看到七海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我是拉文克劳啊,我怎么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呢?我的姐姐,我的父母,我的家族中每一个人都来自拉文克劳,我怎么会是斯莱特林?一个黑巫师辈出、阴险狡诈之辈汇聚的学院?
  “我觉得分院帽肯定是搞错了。我跑去找教授、找校长,然而他们都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分院帽不会出错’。我不信,我自己翻书、问人、查资料,可是无论我怎样找,答案仍然是‘分院帽不会出错’。”
  七海觉得手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她咬着牙关想让自己停下来,内心翻涌的情绪却膨胀得快要撑破胸腔——她只能不断说、不断说、不断说,仿佛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淤血吐出来,每一句话都比刀割腐肉更痛快。
  “所以我开始想,斯莱特林大概不像人们说的那样坏,否则我不会被分到这里来。我想他们只是被创始人的余毒遗害,找不到改变的方向。面对外人的排挤,他们针锋相对、抱团取暖,而这种自我封闭更进一步地加深外界的误解和排斥,构成衔尾蛇一样的恶性循环。
  “想清这点后,我决定由我来做这件事。由我来引导现状改变——我认为这是只有我,一个不属于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决心不计一切代价来达成这件事。我不在乎我被斯莱特林误会、畏惧,也不在乎外界如何表面鼓掌喝彩实则将我视为异端;我坚信只要斯莱特林真正转变,情况总会有所好转——斯莱特林与其他三个学院,不——不止斯莱特林,霍格沃茨所有四个学院都能真正迎来毫无隔阂的一天。互相诋毁和学院偏见不再存在,人们不再以学院来定义和评价一个人,而能将这个人本身置于一切标签之外看待。
  “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路。我以决斗立威,以畏惧服人;我开始追求力量,追逐权力;我像蛇一样辗转游走在各类场合,撒着一个又一个圆滑的谎言,在现实面前学会明哲保身和委曲求全,甚至开始利用他人的好意,对被利用者的痛苦视若无睹——
  “你发现了吗,小糸同学,”她颤着声,眉眼痛苦地皱成一团,“我——越来越像斯莱特林了。”
  “我在成为他人眼中的斯莱特林。在成为我所厌恶的斯莱特林。在一步步印证贴在斯莱特林身上的标签是何等正确。
  “分院帽是不会出错的,对不对?它看透了我,比我自己看得更深更透彻。我以为我不属于这里,可我其实是属于的。无论我怎样反抗也无济于事。我不是拉文克劳,我就是斯莱特林。
  “那么,小糸同学,请你告诉我——我至今为止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我所坚信的东西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的自我安慰吗?
  “——不,不能。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太过沉重的结论。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放弃只会让我一无所有。
  “所以我开始订购易容药水,在无法忍受时摇身一变,成为另一个人。我穿上其他学院的制服,混在他们中间;我依然可以跟他们如此自然地交谈,我还能够感受阳光照耀在身上的触感;我还是我,我所做的一切不至于毫无意义。”
  她喘着气,绝望地摊开手:“小糸同学,这就是你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我坐在这里。”
  小糸侑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七海灯子那双蓝眼睛里蕴含的感情太过汹涌强烈,几乎将她吞噬殆尽。
  她的前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对不起,小糸同学,我就是这么胆小、怯懦又过分的人。”
  Transforming(5)
  小糸侑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羞耻、懊悔和恐惧交织在一起,逼得七海闭上眼。她搁在膝上的两手交相掐握,发白的指节在微微颤抖。
  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她为什么要对小糸侑说这些?
  她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也许可以理解她的人,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也许可以——
  温热、柔软的触感从手上传来,有人轻柔而坚定地将她紧掐的手指一点点掰开。她打开眼,看见那女孩一如既往的专注眼神,没有半分她害怕的嫌恶或不耐。
  “前辈,我以你的样子去开会的时候,碰到了我们的级长格雷德。”
  女孩的声音在温软里裹着一点沙质,很动听。
  “她是个很热心的人,看见有人遇到麻烦会主动上前去问的那种类型。问她问题时也是,不光会告诉你答案,更会引导你掌握解答的窍门,是个非常好的人。”
  侑微微叹了口气。
  “可是今天我却被她冷着脸警告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发现一个斯莱特林老在赫奇帕奇的地下室附近出没。我想她指的应该是我——这几次我替前辈你去上课,回来时药效还没过去,就在我们的公共休息室附近一边转悠一边等着。”
  “……对不起。”
  “前辈为什么要道歉?”侑笑了,“应该是格雷德向你道歉才对。要我说,斯莱特林怎么就不能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旁边出现了?怎么就不能和其他学院的学生一起谈天说地了?为什么非要联合起来你针对我、我针对你呢?”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地刺进七海心里,痛快得她鼻头发酸。
  “我知道今天我的所见所闻绝不是个例。‘斯莱特林全是黑巫师’、‘赫奇帕奇很多饭桶’、‘拉文克劳都是书呆子’、‘格兰芬多不带脑子’——入学以来,这种评论我听过不止一次,但我从来都无法理解这样说的人。
  “在我看来,所谓的学院不过是一个符号、一个容器,容器里装着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内涵和意义所在。拿装过的东西来为容器贴上标签,然后从此以标签来判断不断更新交替的内容——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更自以为是的事情吗?容器不该被内容所定义,内容也不该被容器所定义。无论被分到哪个学院,你都依然是你,就好像咖啡无论换多少个容器都是咖啡,绝不会变成牛奶或水。
  “前辈,你的确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可那又如何呢?在我眼里,你仍然比格兰芬多更有勇气、比拉文克劳更有见地、比赫奇帕奇更有毅力。你选择了一条荆棘丛生的路,而且决定要不计一切代价地走下去;你注视着其他人看不见的世界,为超越个人利益得失的目标而努力;你迷茫、混乱、痛苦,遭遇冷眼、不被理解,但即便如此你也不曾放弃。”
  侑停顿了一会儿,更用力地握紧那双手。
  “前辈,我尊敬你和你所做的一切。我愿意倾尽全力帮助你,因为我也期盼你理想中的那天能够到来。如果你感到孤单、感到疲惫、感到不被理解,请记得我任何时候都在。也许我不能提供实质上的帮助,但我愿意做那个倾听的人。所以,不要再用易容药水了——”
  七海的手颤抖了一下,眼底一览无遗的脆弱和无助让侑胸口一窒,但她还是狠心说了下去。
  “——那对你没有帮助,前辈,这样做只会不断削弱你的防御,让你更加难受。”
  七海的手比她要稍大些。侑努力挪动手指包覆那双手,试图将掌心的温热传递过去。她的前辈被摇曳的温暖火光照耀着,周身却冰冷得仿佛困在深达万米的洋底。
  “……你说的,是真的吗?”七海努力控制着声音,好让它听上去不那么颤抖,“是真心话?会陪着我?”
  ——她一直在等。她一直在等这样一个人。能肯定她、能真正理解她、能与她眺望同样的远方。
  “真的。”侑毫不犹豫地回答。
  七海眼也不眨地看着那双明黄色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星半点破绽;可她看见的却只有一片坦荡荡的赤诚,清澈见底、动人心弦。
  一声闷响从窗外传来,似乎是什么东西撞上了玻璃。侑起身开窗,一只灰白猫头鹰落在她肩头,脚上绑着一卷羊皮纸。
  七海认得它,这只乌林鸮是老舟用来送货的猫头鹰。侑取下乌林鸮脚上的东西,羊皮纸卷里掉出一个黑色的小瓶,那猫头鹰啄了啄她,飞走了。
  七海看着侑缓步走到她面前、在床边坐下,然后摊开掌心,投来鼓励的目光。
  她迟疑地伸出手,没有去拿药瓶,而是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女孩的指尖。
  “小糸同学,”她深吸一口气,苍白逐渐从脸上褪去,“说话要算数。”
  侑了然地笑了。
  “当然啊。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斯莱特林的级长朝她报以微笑,仰头喝光了解药。
  ※ ※ ※
  七海灯子仰躺在松软的床上,不知第几次数起天花板上的鹅卵石浮雕来。
  她与小糸侑道别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前的事情了。服完解药她就飞也似地往外走,被那女孩硬抓着手腕拖回来施了个幻身咒。小糸侑在这个过程中非常体贴地没有抬眼看她,七海却还是不自在地烧红了耳根——疼痛消失、情绪退潮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竟然在后辈的面前胡言乱语、发泄情绪。
  竟然在后辈的面前撒娇。
  竟然还被后辈反过来安慰了!
  七海捂住脸,用力地蹬了两下被子。
  羞耻心叫嚣着让她停止回想刚才的事,蜜糖却不断从回忆的缝隙里渗出,接二连三滴落心尖,驱使她取过了床头柜上的那面镜子。
  这是面椭圆形的镜子,只有巴掌大小,借着床头烛光能看清边框上细致朴实的纹路,摸上去手感扎实浑厚,让人不由得想起赠送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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