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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荒城渡(原著向续)(魔道祖师同人)——黑猫默雨

时间:2020-03-15 08:36:07  作者:黑猫默雨
  陈曦宝安慰:“仙长别太着急,还没到三天呢,薛小友到时候一定会醒!”
  第三个子夜,晓星尘筑起清风护盾之后,在上百个怨灵们嘶声力竭的辱骂声中又呕了几口血,脚下步伐一脚轻一脚重,如同踩在棉絮上,陈曦宝不容分说将薛洋背到自己背上背回客栈。
  连绵秋雨断断续续三日未停,陈曦宝背着薛洋,晓星尘在旁边撑伞罩住他们,自己暴露在雨里淋得湿透,脸色苍白得可怕,嘴角犹残留一抹血色。
  “仙长,道门中人如何讲的我不知道,但是佛家有一言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薛小友能改过自新比消亡更好,那些怨灵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们都是被仇恨蒙蔽了,没有理智!”
  晓星尘默然不语,陈曦宝也说不出更多劝慰的话,只能把薛洋背稳,加快脚步,好让晓星尘少淋一会儿雨。
  看惯了薛洋平日里凶巴巴或嚣张跋扈的样子,这几天却只见这鬼魂在痛苦昏迷中虚弱挣扎,还真是不习惯。陈曦宝感受到背上的瘦弱身体在发抖抽搐,尽量让自己走得又快又稳。
  如此到了薛洋被困在幻境中的第三日,算时间预计应在晚间戌时醒来,晓星尘在屋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陈兄,可有告知后厨做些可口饭菜等一会儿送上来?”
  “有有有,早就说过了,刚才又去提醒过一次。”
  “嗯,”晓星尘左思右想,生怕准备不周,“他最爱吃黑芝麻馅的汤圆,还喜欢放许多糖……”
  “也准备啦,”陈曦宝道,“仙长不放心,我再去厨房看看。”
  只剩晓星尘在床边枯坐,挨到戌时,他细细观察躺在床上的身影,竟毫无转醒的痕迹。
  出入幻境都很讲究时机,若是错过,便是又要等下一个时机。
  “薛洋!”
  他想把薛洋拉起来摇晃,又不敢轻易碰触,怕他浑身都在痛,只好俯身呼唤:“薛洋,醒醒!”
  想了想,又道:“阿洋,我是道长。”
  晓星尘将手覆盖于薛洋眉心,直接用念力把声音传入其灵识,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还是不醒。鬼魂没有心跳,没有脉搏,亦可不用呼吸,都不知如何才能确定薛洋是否无恙。
  躺在床上的身影,没有再继续痛呼和抽搐,安静地让人心慌。
  这样躺着,与尸体、死魂无异。
  “阿洋!”晓星尘顾不得更多,一把将薛洋强行拉着坐起,晃了两下,只见薛洋的头软绵绵地下垂,如同毫无生命力的布偶。
  怎么会这样?若是三日不醒,难道还要再等下一个三日?但是薛洋三魂七魄不全的灵体,还能再度过另外三日的煎熬吗?
  不知不觉中,重回世间最初想消灭薛洋魂魄的念头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现在,他只想看到薛洋恢复成那个活蹦乱跳终日捣乱惹他生气的少年,无论是人是鬼。
  “阿洋,快醒醒,常萍已经转生,他的事我也不再怪你,你听见了吗?”
  晓星尘将昏迷的人揽入怀里,手臂紧了又紧,白袍宽袖罩住瘦弱单薄的黑衣青年,抱得两人中间没有一丝间隙。
  “你已经知道错了,是不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屋里静悄悄,只有窗外细密雨声。
  “咳……”
  终于,耳边有个沙哑的声音,似是用尽了全力才能虚弱地回应:“我早前……不知道会遇见道长你啊……”
  “阿洋!你醒了!”晓星尘扶起薛洋确认了一下,巨大喜悦袭来,又忍不住将怀中人抱得更紧,面上亦悲亦喜,好像劫后余生的人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臂才慢慢松开,苍白三日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一只手臂悄悄下垂捏住衣角,只留下另一只堪堪扶着怀里的人。
  薛洋感觉这个怀抱无限受用,直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松开后他还是姿势不变,趴在晓星尘肩上有气无力道:“怎么?道长趁我昏迷……对我搂搂抱抱……醒了……就不好意思了?”
  “我没有——”晓星尘争辩一句,才觉得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扶起薛洋上下打量:“你怎么样?还好吗?”
  “不好……我这样……过了多久?”
  “三天。”
  “不对……应该有三年吧……”
  薛洋苦着脸抱怨,幻境中度日如年,一番折磨,虚弱不少,连头也抬不起来。晓星尘让他靠在床头,端起桌上的一只碗递到薛洋干裂的嘴边。
  薛洋看着碗中液体费解地皱眉:“血?”
  晓星尘淡淡道:“是我施过术的血,你我魂魄相连,此血应当可以帮你快速恢复灵力。”
  薛洋视线下移,见到晓星尘白玉一般的手腕上裹着一圈绷带,手掌侧面还有上下两排牙印,当即明白一切,闭口不言,把头撇到一边。
  晓星尘风轻云淡道:“只是半碗血罢了,于我无碍。”
  薛洋道:“修士的血,不是为了镇压邪祟么?”
  晓星尘道:“有镇压之意才会有镇压之效,现在……我只希望你养好魂魄。”
  碗再次被递到嘴边,薛洋头一躲还是不喝。他满脑都是幻境中“薛洋”可恶的嘴脸,挖眼割舌,削骨剥皮,凌迟虐杀,残忍叫嚣声在耳边挥之不去……要有多愚蠢,才会像晓星尘这样,被害过之后还能对“薛洋”好?他真想骂晓星尘一百遍傻瓜,蠢货,心软的大白痴,可惜此刻一点力气也没有,更别提喉间酸涩,只怕一开口就会哽住。
  晓星尘对此一无所知,柔声道:“你是怕味道不好么?忍耐一下,喝完这个再喝碗糖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桌上另一只空碗,里面放着碾碎的糖,旁边是一只装满热水的壶。
  从凌迟炼狱中脱身,突然受此善待,境遇天差地别,薛洋难免激动,诸般念头纷至沓来,有如决堤。他双眼视线模糊,眨了一下,清晰片刻又重新变得模糊。
  被折磨三日也没求饶示软一句的他,竟在此时湿了眼眶,只能将头转向墙侧,不让晓星尘看到,忍了又忍,才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转过头来,床前坐着的人依然固执地捧着那碗红色液体示意他喝,双眼下方犹自残留两片青黛色阴影,精雕美玉一般的容颜上满是憔悴,让人不忍辜负其好意。
  薛洋浑身上下还延绵着凌迟的痛,一动就如体内布满锋利刀片,血肉暴露在外,剐得生疼,他在晓星尘注视下就着碗边一口气把那半碗血喝下去,才终于感到通体舒泰,每一根经络都舒展开来。
  床前的人又端起另一只碗,倒入热水将糖化开,因这碗水还冒着腾腾热气,晓星尘怕他烫着,就一勺一勺吹凉小心翼翼喂给他喝。
  自始至终,薛洋都视若珍宝地盯着这个悉心照料自己的人,生怕这又是一个虚幻梦境,醒来他还是在孤零零的义城,或是炼狱般的幻境。
  一碗糖水喝完,口中满是滋润清淡的甘甜,薛洋有了一点力气,抓住晓星尘的手腕,仰望着他。
  “晓星尘,十年前的我,和这几天的我,都很想你。”
  “嗯,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
  晓星尘再次点头:“我知道。”放下碗问:“你想起来吃点东西,还是休息一下?”
  薛洋觉得晓星尘还是没有明白,想细细解释何谓“十年前的我”和“这几天的我”。幻境中的体悟,和未能在幻境中对另一个自己吐露的真心,都想对晓星尘诉说,然而满身疼痛被舒适的温暖取代同时,汹涌倦意也翻涌上来,只觉眼皮打架,头脑沉重。
  毕竟前三日他表面昏迷,实际上灵识却被困于幻境清醒着遭受了三日酷刑。
  晓星尘扶着他躺下,盖好被子,替他做了决定:“先休息吧,醒了再吃东西。”
  薛洋用最后一丝意识问:“你会走吗?”
  晓星尘在床边坐下,道:“我不走。”
  他虚弱地笑了一下,终于抵抗不住疲倦,安心闭上眼睛,手里还握着那只缠有绷带的手腕。
 
 
第36章 劫后交手
  元宵节未到,客栈后厨本没有准备汤圆,晓星尘加钱后厨才答应给做,除此之外他还要了几样爽口小菜和米粥,一起放在托盘中端着上楼回房。
  薛洋又多睡了一晚,雨一直没停,正午天色还是暗暗的,入冬前的最后一场秋雨,弄得天地之间又湿又冷。这种天气,若是醒来能在屋里暖暖和和吃一顿汤圆,应该会很舒服吧。
  晓星尘轻轻悄悄推开房门,打开一半看清屋里情况后连忙低头退出去把门重新关上。
  薛洋醒了,正在换衣服。
  他看薛洋身上那件衣服陈旧不合身,早早出去新买了一套放在床头,薛洋倒是自觉,问也没问就拿走试穿。
  “饭热好了,”晓星尘站在门口两手端着托盘,对屋里的人道:“你穿好衣服给我开门。”
  等了片刻,门没有开,屋里的人隔着门喊:“道长进来吧,我换好了。”
  晓星尘推门进去,却见屋里空空如也。客栈屋子宽敞得近乎空旷,没有多余饰物一目了然,他进去转了个圈,身后突然落下一个人影将门一关,回头发现正是薛洋,只穿裤子,上半身还裸着,精瘦身材一览无遗。
  晓星尘视线避开道:“……你不是说换好了吗?”
  “嗯,换好了啊。”薛洋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波俏皮,“裤子换好了,嘿嘿。”
  “快把衣服穿上。”
  “都是男人,害什么羞?道长买的新衣好看是好看,就是衣带扣子太多,我就一只手不好穿,道长帮我穿啊?”
  晓星尘依旧背对着薛洋,不肯回头:“再不好穿你往日的衣服还不是自己穿的?”
  薛洋故意焦急道:“能穿是能穿,但是穿的慢,我闻到饭菜香味都要饿死啦,道长你帮帮我好让我快点吃上东西行不行?”
  晓星尘最受不了这样的软语请求,只好呼出一口气,将托盘搁在桌上,拿起床边的衣服,薛洋亦步亦趋,立在他身边张开手臂站好,满脸狡黠笑意。
  他展开里衣,先给薛洋套上左边袖子,自其身后绕到右边,视线自然而然扫过薛洋背上的大小伤痕,最后落在右臂断处,手脚动作都微微一顿。
  薛洋整个右臂被削断后就死去,除了血迹干涸,断口切面至今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未能愈合,连骨茬都暴露在外。见到这种伤口,晓星尘眼眶一热,不忍再看,用衣服盖住,将前襟合在一起仔细去系腰扣。
  两人正面对面又离得近,他比薛洋还略高一点,所以哪怕低着头也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表情。
  果然,薛洋一歪脑袋探究地看着他:“道长,你眼睛红了?”
  “没有。”
  “你心疼我了?”
  “没有。”
  薛洋轻而易举忽略他的涩声否认,往他怀里一撞顺势搂住,下巴抵着他肩膀开心道:“怎么没有,你就是心疼我了,我知道!”
  须臾,却反过来安慰他:“放心,已经不疼了。”
  明明经历三日凌迟酷刑,却能这样很快速恢复轻松,甚至调戏劝慰起别人。
  这般顽强的生命力,晓星尘自认不如,实在佩服,同时生出一阵酸楚:要吃多少苦受多少伤,才能把自强的习惯刻进骨子里?
  很想把这个少年好好捂在怀里暖一暖揉一揉,但最终他只拍了拍薛洋后背,道:“天冷,别着凉了,快把外衣穿上吃东西吧。”
  薛洋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在晓星尘帮助下把外衣也穿上。晓星尘竟还记得他的穿衣习惯,特意买的黑色窄袖长襟与配套短靴,本就是长身玉立的英俊青年,脱下原本那件不知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破旧衣服,换上崭新的劲装打扮,腰身紧束身段倜傥,一下变得更加赏心悦目。
  “给我买这么好的衣服?”薛洋张着手臂低头打量这身新衣,貌似不在意道:“何必呢,我都是个死人了。”
  “能说能笑,能吃能喝,你哪里不像活人。” 晓星尘淡淡说着,帮他系好最外层的腰扣,“好了,吃东西吧。”
  两人还没坐下,门外响起笃笃敲门声,打开一看是陈曦宝。他穿着防雨蓑衣,头戴斗笠,显然刚从外面回来,脚边湿哒哒滴着水,一手拿着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一手拎着一个纸包。
  “仙长,我逛街发现有家买糖葫芦的,你不是说过薛小友最喜欢这个?我就买了两串,还给你买了几服补气血的药。”
  “哟,这个我喜欢。”
  薛洋率先拿过一支糖葫芦,咬下一颗正要入口,却见晓星尘澄净的目光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有点怪异,不由得浑身定住,不知有什么不对。
  “薛洋,收人好意却不言谢,是为失礼。”
  薛洋半张嘴含着一颗山楂果道:“唔?”
  晓星尘声音平静又坚定,换了个更直白的说法:“向陈兄道谢。”
  薛洋似是更没听懂,两道浓眉拧在一处:“唔???”
  没听错吧?要他薛洋道谢?还是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晓星尘以往对他这种做派都是视而不见的,今天怎么了?
  “不妨事不妨事,薛小友为人不羁,不讲究这些虚礼,”陈曦宝笑呵呵地打圆场,提起手中纸包:“道长,这是给你补气血的药,但是药店嘱咐的煎服方法我忘了……”
  晓星尘感激道:“多谢陈兄费心,我粗通药理,这点小事自己去告诉后厨如何煎煮就是,陈兄也好生休息一下吧,今晚我们一起多点几个好菜。”
  “小意思小意思,”陈曦宝把纸包塞入晓星尘怀中,做了个请的动作:“后厨在那边,仙长还是早点让他们煮药才好。”
  晓星尘本想陪薛洋吃饭,但又不好拒绝陈兄好意,只得拿着药包去找伙计了,待他白色背影在拐角处消失,薛洋慢条斯理吞下口中的山楂回屋往桌前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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