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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流(近代现代)——红牌洛神/Akon

时间:2020-03-20 14:20:06  作者:红牌洛神/Akon
  霍骁走过来拔走我嘴里的温度计,捏着温度计的尾巴看了看度数,眉头皱了起来。
  我从床上看他,问他唐姨去哪儿了。
  霍骁从床头抽了张纸擦擦温度计,告诉我唐姨先回去了。
  他在我床边坐下,端起粥要喂我。
  看他端粥的架势就像电视机里那些为了养脂肪肝给大鹅疯狂灌饲料的工人,我当然不敢用他喂,哑着嗓子说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霍骁显然不觉得我自己能吃东西,可能是唐姨嘱咐他要好好照顾我,他舀了一勺粥递到我面前。
  我等了他一会儿,发现他是真的想让我就这么躺在床上吃饭,完全不考虑我会不会被粥呛死。
  我不想呛死,只好费力的挪了挪身子,靠在床头上坐起来。
  霍骁喂粥喂得非常敷衍,经常是我这一口还没咽下去,下一口就抵在唇边等着我了。
  偶尔喂得急了从嘴边漏出来,他就扯张纸巾很粗暴的在我嘴边抹一下,被他抹了两次嘴我真的受不了了,小声问他我可不可以自己吃饭。
  我垂着眼睛特别真诚地说:“我觉得我现在有力气了,我自己吃就可以了,真的。”
  霍骁面无表情,又舀了一勺粥送到我嘴边,“我是怕你洒到床上。”
  我只得张嘴含住勺子,他抽勺抽得极了,又有一点汤水落在嘴边,这次不等他给我擦嘴,我动作迅速的伸舌头舔掉了。
  开玩笑,要是再让他擦一次,我估计我的嘴巴都要破皮了。
  磕磕绊绊地喂完了粥,霍骁像是完成了什么很艰巨的任务,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他还买了药,也放在床头,他照着说明书掰了几个药片给我喂下去,水也不给我喂,可能是想让我干咽。
  我伸手推他一下,提醒他:“水。”
  霍骁又给我喂水,还用杯沿撞到了我的牙床。
  让他照顾我简直比打仗还累。
  吃完了药,我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感觉自己被霍骁照顾得病情加重了。
  收拾完垃圾以后霍骁又过来摸我的额头,我趁此机会问他:“我今天可以呆在家里吗?”
  我真的没力气,不想动,也不想去参加什么生日宴会。
  霍骁垂下眼睛看我,“不可以。”
  “可我真的很难受。”我哀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妥协:“特别难受,浑身都没有力气。”
  霍骁看着我,态度是不容置疑地强硬:“不行,爷爷说了你必须过去。”
  我被他近乎不近人情的态度弄得有些恼火,“可是我生病了,我很难受,我不想去。”
  可是霍骁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不管我说什么,他只坚持一个态度:“必须去。”
  我觉得特别的心累,跟他这样的人完全讲不通道理,我只能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问他什么时候出发。
  霍骁看我肯去,语气稍微软化了一点儿,“我跟爷爷说过了,我们晚上过去,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我“哦”了一声,赤着脚下床,绕过他去洗手间洗漱。
  我头昏脑涨地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发现霍骁还在我房间里,我不想理他,拖着脚步去衣帽间找衣服。
  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怀疑霍家把我找回来做什么,爹不疼妈不爱,我回来好像也没有人很开心,他们完全不关心我过得怎么样,只把他们需要的东西强加给我。
  我随便挑了套衣服想换上,霍骁跟了进来,抽走我手里的一架,重新拿了一套要帮我换。
  我浑浑噩噩地让他帮我穿好衣服,又浑浑噩噩地跟着他出门。
  宴会上霍老爷子带着我上台,把我介绍给到场的所有人,我像个展品一样被参观被议论,台下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旁边霍老爷子还在很高兴地说着什么,无非是什么我能回来他很高兴,以后会让我慢慢着手霍家的事业,大家都要多帮衬我一类的场面话,说实话我应该庆幸我生病了,要是平常见到这么多人的阵势腿都该软了。
  霍骁一直跟在我身后,我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他伸手在我腰后扶了一把。
  下台之后霍老爷子要带我去认识一些人,他看起来真的挺高兴,“走,霍骁你也跟着。”
  霍骁轻声应着,又问我饿不饿,想不想先吃点东西。
  我是真的没有胃口,看着旁边琳琅满目的吃食都有些想吐。
  我跟在霍老爷子身边听他应酬,走了半个场地,联系自己听到的一番话,终于吗明白过来。
  老爷子三个儿女,女儿是嫁出门的不算,霍骁的父亲和我父亲加起来,也就我和霍骁两个亲孙子。
  我听着有些想笑,合着家里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呢。
  周围有人在奉承,说霍老爷子两个儿子能干,孙子也都一表人才,霍骁把公司打理得那么好,现在又回来一个亲孙,老爷子总算可以歇口气了。
  霍老爷子听得心花怒放,抓住我的手,在我手背上拍了拍,“是啊,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我们这些老东西是该歇一歇了。”
  我跟在老爷子身后被人从头到脚夸了一遍,我都不知道我有那么多值得让人夸奖的地方,霍骁好像是习惯了应付这种场合,脸上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偶尔老爷子要我敬酒的时候会帮我敬一杯。
  老爷子有他自己的交际圈,带我走了一圈之后要去找老朋友聊天,让霍骁带着我到处走走。
  霍骁问我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点了点头。
  往休息处走的时候还碰到了我妈,我们两个人对视的时候都有些尴尬,倒是她旁边的那个小姑娘开口说话了:“哥,你的脸好红了,很热吗?”
  她叫我哥我才想起来她是我妹妹,我感觉她跟我上次见她长得不太一样,所以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我以为是我发烧产生的错觉,但她自己说了:“大哥,哥,我上周飞去韩国改了鼻子,你看怎么样?”
  霍骁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我看着那个夸张的鼻梁,昧着良心夸了一句好看。
  我妈一直端着酒杯神色复杂地看着我,等我再次看向她的时候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咱们聊聊?”
  我依言跟着她走向露台。
  站到露台上以后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抿了一口红酒,有些感慨地说:“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好在她只是想倾诉,并不需要我回应。她摇着手中的酒杯,视线对着露台外灯火通明的锦江城。
  “淳淳,你知道吗当年你走丢了我经历了什么吗?我是你的亲妈,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比谁都爱你,你找不到了我是最崩溃的,意识到你不见之后我哭着跑了半个锦江市,鞋跟跑断了,嗓子也哑了。”
  “可是你知道吗,”她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声音也有了些波澜:“我回了霍家以后所有人都在责怪我,你奶奶……算了,她已经死了,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个。”
  “总之你走丢的这些年,我在霍家再也抬不起头来,你爷爷一直逼着我再给他生一个孙子,我的娘家对我不闻不问……淳淳,”她转过身来看着我,眼里泛起了泪花,“我真的过得很苦,在这十几年里有一半的时间我都在后悔把你生下来,我经常再想要是没有生下你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这一切。”
  “可是你也没有什么错啊,我真的知道你没有错,我就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淳淳你不知道我多难受,我看到你真的是又爱又恨,我真的……”
  露台上风有些大,吹得我头重脚轻,我看着她从最开始的娓娓道来到最后的泣不成声,心里倒是没有多大的感慨。
  她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整个霍家。
  他们古板封建,不近人情。他们的制度是吃人的野兽,把一个正常的人剥皮拆骨吃下去,吐出来的时候连渣都不剩。
  我不太怨恨我妈不爱我,但我也不能爱她。
  在露台上的这一刻我清晰的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唯一把我当成家人而不是其他什么东西的,可能只有那个远在西宁的老谭。
 
 
第18章 
  老谭跟我说过,我的模样很哄人,有些时候我实在是太皮了,他忍不住想抽我的时候,就看到我站在他面前抠着手指,眼皮耷拉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就舍不得抽了。
  现在我耷拉着眼睛站在霍骁面前,可能激起了他内心残留的一点儿人性光辉,他什么都没问我,还递给我一个盘子。
  我瞥了一眼,盘子上是一些布丁蛋糕之类的甜点,还有一杯果汁。
  我没什么胃口,还是跟他道了谢。
  有人过来打招呼,我实在不想对付,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想去洗手间,把霍骁留在原地应酬。
  我走到洗手间关上门,去水龙头接了点冷水拍到脸上。
  可能是因为还在发烧,我的脸很红,眼里带着水汽,看着有些可怜。
  水珠从脸上滑下来有些痒,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珠,靠着洗手池边发呆。
  我把这段时间的经历理一理,发现在霍家的这段时间比我在拳馆不想干活所以跟老谭斗智斗勇还要累。
  最起码在老谭手里,我不想干活只要厚着脸皮耍赖就可以了,但是霍家的人油烟不进,才不会在乎我的想法呢。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不爱我,毕竟撒娇无赖只有在爱你的人面前才会奏效。
  我无端地升起一股疲惫感,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霍家想要一个混迹在上流社会中如鱼得水的名流,那我就听他们的话,收起身上小市井的俗气与尖刻,努力汇入他们的“大雅”之中。
  落俗非我本意,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能哭着回去找老谭。
  我就是个普通人,改变不了环境,我只能适应环境。
  整个晚上我都没怎么吃东西,回家的路上霍骁给餐厅打电话叫了餐。
  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闭着眼睛休息,我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只想洗洗睡觉。
  回到霍骁的别墅之后他让我先别睡觉,吃完药再睡。
  我答应着,告诉他我先去洗澡。
  我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被热腾腾的水汽包裹着,脑袋像是在泥巴地里滚过一圈,重得抬不起来。
  我套了件卫衣,又找了条短裤,擦着头发下楼找饭吃。
  霍骁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我下去的时候他正在餐桌前给自己盛汤,我坐到他对面看了一眼,发现桌上的饭是我第一次去公司时订的那一家。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面前放着一个椰子壳,里面盛着粉丝一样的东西。
  我忍不住看了霍骁一眼,他已经拖了外套,衬衣挽到手肘,修长的手指攥着汤勺,正垂着眼睛喝汤。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说谢谢,他已经喝完一口汤,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来不及收回视线,只能呆鹅一样跟他对视。
  霍骁很自然地把一副新的餐具推给我,跟我说了一声吃完饭继续吃药,然后继续喝汤。
  他对我时好时坏,让我猜测也许在他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的,他对每件事情都一视同仁,所以他可以揍我,也可以面不改色的照顾我。
  于他而言,揍我一顿或是喂我一颗糖,都是在完成他的任务罢了。
  我却不能像霍骁那样不动声色,我有情绪,热烈且浓厚,他揍我时我恨他,关心我时我也会感动。
  我真的没办法像霍骁那样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
  霍骁的饮食规划的很严格,晚餐只喝了一碗汤,又吃了一点蔬菜。
  他见我握着叉子一直没有动作,还提醒我鱼翅凉了会黏在一起。
  我回过神来,低头用叉子搅了搅椰壳里的鱼翅。
  可能是因为还有点发烧,我嘴巴里很苦,吃东西没什么味道,草草吃完了晚餐,我又从药板上抠了两个药片,就着水吞下去。
  头发已经半干,我把毛巾挂到架子上,躺在床上闭了会儿眼睛,发现我可能只是累了,但是并不困。
  这是大多数人都会有的一种感觉,就是你明明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真正躺到床上的时候却睡不着。
  我很想找个什么人陪陪我。
  踟蹰着,我敲响了霍骁书房的门。
  霍骁过来给我开门,并不让我进去,挡在门口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我看了他一眼,固执地把他推开,走到理他工作的书桌最近的地毯上坐下。
  霍骁不明白我是怎么了,跟着我走进来,低声问我是不是不舒服。
  我摇摇头,说我没有不舒服,让他不用管我。
  霍骁果真不再管我,又回到书桌前敲起了电脑,偶尔打开蓝牙耳机低声说几句话。
  我在地毯上做了一会儿,又觉得累,于是趴在地毯上,手臂垫在脑袋下面,望着霍骁工作的方向。
  霍骁工作时会戴着眼镜,看上去很安稳很可靠,可是摘了眼镜又会打人。
  估计是余光瞥见我趴在地板上,他还警告我:“睡着了我不管你。”
  我非常肯定的告诉他,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困,根本不可能睡着。
  霍骁微微颔首,不置可否的样子,没有继续发表意见。
  第二天一早,我又在自己床上醒过来,身上还穿着昨晚去书房的那身衣服。
  浑身像是被压路机碾过一样,又酸又疼。
  我活动着酸痛的胳膊,心想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霍骁昨晚直接把我从楼上扔了下来。
  霍骁照例过来叫我起床,看到我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然后把温度计拿给我。
  我接过温度计含进嘴里,靠在床头还想瞌睡。
  霍骁站在床前看我,说他已经跟我父亲说过了,要把高歌从咖啡厅辞退。
  我对这个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有些急切地想问他我父亲是什么反应,但我嘴里还含着温度计,霍骁眼疾手快,在我开口之前捏住了我的嘴。
  我瞪着他,伸手拍了一下他的手。
  霍骁把手收回去,脸上并不见尴尬,他抬腕看表,告诉我还有两分半。
  我有些泄气,认命地靠回到床头。
  高歌那件事对我冲击力不可谓不小,因为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父亲,顺带同情一下那个有些可怜的母亲。
  说到底我妈也只是一个女人,这些年她在霍家经历过什么,从我回到霍家之后发生的一切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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