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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自证(穿越重生)——世味煮茶

时间:2020-03-20 14:26:14  作者:世味煮茶
  “原筱短暂清醒之后,反反复复只说了一句话,‘程程,救我’,故而程述被视为唯一人证。可是程述后脑带伤,自述被打晕了,什么人也没看见,这件案子便不了了之。”
  “......再之后,程述就成了你的恋人。哦不对,我该换个说法...是他强行成为你名义上的恋人,直到十五天前,你们交易完结。听说你另有新欢了,恭喜啊。”
  温之存还没说完,就被原屹揪着领子摁在了玻璃上,原屹皱着眉:“我在外等了十一个小时,不是在等你说这些废话的。”
  把原屹的指头一根一根掰开,温之存推了他一把,暗暗用着力气的。他说:“那我就告诉你,你听清楚了,程述之所以不做证,那是因为......”
  话语带着数九寒天的森冷,钻进了耳朵里,让人背脊打颤:
  “因为当晚被杜旗侮辱的,不止原筱一个人,程述...也是受害者!”
  嚓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原屹的心开始波动了。
  “你放屁!他...”
  原屹脑中顿时闪现出那一晚,程述苍白的脸颊,咬破的下唇,还有淌血的后脑勺。只是他穿着厚厚的羽绒外套,从脖子包到脚,看不见他身子下面是什么光景,他也一声不吭,没说多少话。
  因为原筱太惨了,浑身淌血,没人注意到其实程述也很不对劲。
  “你...不可能......那他为什么不说?!”
  “说出来有用吗?”温之存反问,“那人是谁啊?杜旗啊,杜家的公子哥啊!你呢,他呢,我们都是‘平民’,死了也掀不起风浪的‘平民’。他要是不说,有朝一日还能报复回去;他要是说了,他也好、你妹妹也好,甚至是你,没一个会有好下场。”
  原屹腿有些发虚,往后撤了两步,微微摇着头:“我亲眼看到...他收了一笔钱。”
  温之存似乎对原屹此刻的表情很满意,他回答:“在别人眼里,那是一笔封口费,可在程述的眼里,那是一道警告符,拿钱闭嘴或是多嘴没命,他只能选择一样。”
 
 
第九章 疯傻(上)
  原屹很艰难吐出一口气:“这就是他...不肯说真相的原因?温之存,这理由,我不能接受!”
  温之存白了他一眼:“原屹,依你的性格,如果当时就知道那人是杜旗,你一定会拿把刀去杀人,对不对?”
  原屹不说话,因为他反驳不了温之存的话。
  “程述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他是为了你才缄口不言的!别说是当时的你,就算是现在,你我都不一定有能力对抗杜家的势力,与其得不偿失,他不如忍气吞声......保下你。”
  那一天是什么样的光景,温之存当然不会忘记。他始终记得,程述满眼的眼泪都像是兜不住一般,断裂的珍珠一样往下掉,他手里拿着一张支票,都快捏皱了,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发抖。
  他是真的失望和绝望,对自己说:“之存...这世道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当时温之存一腔愤恨也不比程述少,他拉起程述的手就要去讨个公道,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学了这么多年的法律全他妈是放屁,毫无用处。
  可是程述推开了他的手,他说:“算了。”
  算了。
  一个受害者说算了,那是怎样的挣扎?
  可惜那个时候,温之存没有听出来,程述那个‘算了’的意思,只是说‘暂时’算了。
  他眼见着程述去了原屹身边,只是原屹冷落他,忽视他,能不跟他说话就不会开口。
  “他从没有动手打过我,可是我身上每一道伤都冠着他的名义。”程述曾这么说。
  程述生病发烧的时候,一个人晕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是温之存打了好几通电话他没接这才发觉不妙;程述在台风天去录音棚里配音的时候,被大风刮下来的广告牌砸了手臂,原屹也没有接他的电话;程述听说原屹喝醉酒的时候,跑去找他,却被拦在会所外头,因为原屹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跟保安回了三个字说‘不认识’......
  他有多疼,看得最清楚的是温之存。
  原屹喃喃道:“他应该站出来的,他该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一个刚踏出校门的大学生能替他扳倒权势之家,还是相信一个只会啃法律条文的我能替他力挽狂澜?原屹,那个时候你做了什么啊...你除了深陷在自责和伤心之外,根本没有看到程述的求救。只要多看他一眼,哪怕就是一眼......他也不会这样一步一步走到绝路上去!”
  “你以为他没努力过吗?你错了,程述曾跪在警局门口,却被一个不忍心的年轻警察劝了句‘忍了吧’;他私下里跑了多少个律师事务所,每个人一听到杜家的名号,就把他赶了出去;他只是试着想要反抗,家里的亲戚就催了命一样求他,让他不要拖他们受罪;甚至就连他的父亲,都嫌弃地说他‘勾三搭四、自己下贱’、说他‘活该’!”
  温之存说得大喘气,仿佛压抑了很久的愤懑无发泄之地,走到桌边,拿起案头的那本法典,都快翻烂了。
  这是他曾经的信仰,也是他如今的笑话。
  人活在世上,最好平平安安、默默无名地过一辈子,不要惹上任何麻烦,一旦祸患缠身,你就会发现,你活得如蝼蚁一般,这世界的黑暗能彻底吞噬你。
  他骂着原屹,也是在骂着自己的无用。
  原屹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他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几乎无法消化。他眼里写满了惶恐无助,指尖都麻麻的。
  他仿佛看到愧疚中爬出一只鬼,一只恶鬼,狰狞着笑着愚昧无知的自己,嘲笑他做的傻事。
  “他瞒我也就罢了,你呢,这样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也瞒着我?!温之存,你是故意的吗?你就是存心要做这个好人?”
  温之存很会在他伤口上撒盐:“好、好,我当好人?我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过去的这段时间,程述有无数次动摇过想告诉你真相,却一次次咽了回去,是因为你曾经说了一句话。”
  “一....一句话?”
  “咱们初相识,聚会喝酒那会儿,我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和程述呆在一起。你还记得你的回答吗?”
  电光火石脑中一闪,记忆迅速倒退。当时,原屹和程述刚刚做了朋友,天天是形影不离的,原屹不是个一贯热情贴人的人,却对程述格外友好,看出来原屹一点心思的温之存当着面这么问他。
  在酒桌上,原屹咽了口酒,笑着给了程述最高的赞誉:“我就喜欢他那点不染尘埃的样子,声音干净,人也干净,像玻璃杯里盛着冰水,剔透清灵,让人心火全消。”
  这句话,原屹说得真心却也随口,程述却记到骨子里去了。
  以至于噩梦发生之后,每次看到原屹的脸,‘干净’两个字就像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他灵魂深处。
  很脏。
  不干净了。
  这不是什么所谓的贞操观,这只是自我嫌弃,算是创伤后遗症。厌世、自弃、抑郁、躁狂......很多阴暗的情绪夹杂在一起,把程述的单纯一口一口吞没。
  原屹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拼命摇晃着温之存:“他在哪儿...你叫他出来,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终于问到了这个问题,温之存眼圈红了红,扶着桌子哑笑了一下,弯下腰:“你想见他?原屹......我也想见他,可惜了,你这辈子是见不到了。”
  嗡的一下,脑子轰鸣一声,四肢百骸都是一麻,原屹盯着温之存的嘴,好像五感都在消散。
  那唇形一张一合,吐出了最残忍的话。
  “昨天的报纸,你看到了吧。和杜旗一起死的另一具尸体,就是程述,不用怀疑我的话,因为...我已经第一时间去认过了。”
  死。
  尸体。
  原屹觉得有人在硬生生把自己的肋骨抽出来一样疼,他瞪大了眼,心脏猛跳,好像魔鬼的爪子在揪自己,一道道爪痕勒在心上。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掐着温之存的手臂:“你说什么?他...他怎么了?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伤得了杜旗,你一定是弄错了!”
  温之存神情悲悯,望着原屹,一点希望也不留给他:“尸体还在警局躺着,不过我想你就算去看也认不出来了。因为警察赶到的时候,疽虫都爬出来了,老鼠虫子都在啃腐肉。我离开的时候让程述乖乖等我回来,却没想到他会做傻事,还是这么惨烈。”
  这描述寥寥几个字,却足够让原屹想到血淋漓的场景,那么鲜活,那么栩栩如生。
 
 
第十章 疯傻(下)
  原屹脑门上的青筋一下子凸出来,他瞪着温之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骗我,一定是你藏了他!一定!我要去找出他!”
  温之存打断了他:“原屹,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吧?你恨他,怨他,却没想到他比你更委屈,从头到尾,他靠自己讨回了债,替原筱讨回了交代,你还活活欠了他一份还不掉的恩情。现在你不仅失去了你的妹妹,还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
  原屹身体晃了晃,险些没站稳。
  温之存说了太多的话,喉咙都哑哑的,从回来的第一瞬间他知道了好朋友程述的死讯之后,他就浑浑噩噩的,连哭都忘了该是什么样子的。
  直到此刻,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原屹,那催泪的神经元才猛然上头,惹得眼睛湿润。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打你?可是从头到尾,好像你也没做错什么...呵呵,你就是蠢了点,什么也看不穿,”温之存做了一个擦脸的动作,抹掉了一些泪珠,“我也一样,我们都被程述那平静的外表给骗了。”
  原屹已经完全化身为一个发狂边缘的野兽,“不会...他...决不会。他胆子那么小,他还晕血,他连刀都不敢握,你说的那个人一定不是程述!”
  自欺欺人吧。自我哄骗吧。遮住眼睛,盖住耳朵吧。
  这是人们逃避真相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痛苦的延缓之计。
  温之存用最后一句话总结了这一天的悲怆。
  “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疯子,一种是傻子,程述就是那个疯了的傻子。”
  ---------
  这场见报的凶杀案没有多久就了结了。
  因为没有证据,没有监控,没有指纹,没有除了已经死亡的程述之外的第三人的血迹,一切都干干净净,不指向任何人。甚至唯一能查到的影像资料,还是清清楚楚记录着杜旗自己主动尾随着程述。
  多好笑。自找死路。
  杜家办个了声势浩大的葬礼,而原屹在早一天就把程述的尸体领走了。温之存说的没错,都已经没有人形了。
  在停尸房里,原屹就如野兽哀吼一般哭了很久很久。
  警局还给原屹有关程述的遗物只有两件,一瓶润喉糖,还有手机。
  手机号码还清空了,警方调出记录发现最后一通是打给原屹的,还问了好久的话,直到调出录音来听发现没有任何内容,这才相信不过是误拨。
  知道这通电话原委的原屹眼神又是一暗,整个人都颓了下去,那苍凉的感觉入到骨子里去了。
  葬礼安排得很简洁,火葬场出来,原屹捧着骨灰盒呆坐了很久。
  直到入葬的时候,他还迟迟不肯放下去。
  温之存冷冷地看了原屹一会儿,在葬礼结束后,给了原屹一盒录音带。
  录音很短,五十六秒,听着就像在匆忙之间,意外开始又意外结束的一段录制。这五十六秒绝对称得上原屹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它记录了一条毒蛇是怎么缠上程述,吐着芯子,用他的毒液将人拖入深渊。
  程述下葬后的第一周,原屹的一切还显得很正常。
  睡觉、开会、吃饭、开车、办公、应酬、回家。
  第二周,原屹有些健忘。
  先是出门的时候忘记了领带,扣子也扣错位了,车开在路上闯了红灯,差点逆行,到了公司不仅忘了今天要接待客户,甚至连本该签发的文件都当做垃圾放进了粉碎机,晚上去饭店吃饭把钱包钥匙都给落下了。
  第三周,原屹在会所喝酒。
  那根本就是灌酒,红的白的啤的对瓶吹,喝到吐还不停。
  会所的派对办得声色迷离,主持人烘托着气氛,原屹一听到那声音就砸了酒瓶子,大喊大闹着让那声音的主人闭嘴!
  因为这声音不对。
  不是...不是程述的声音。
  程述的声音,才没有这么难听,才不会这么俗气。
  酒友都搂着穿着暴露的女郎,醉醺醺对原屹说:“诶,屹哥今天身边没有那个‘幽灵’跟着,该高兴呀!怎么还闷闷不乐的?经理!把你这的公主都叫出来呀!”
  这说话的是刚跟原屹认识不久,其他熟知原屹的都明白,原屹一贯带出来的人,跟原屹关系匪浅,既说不上是小情人也说不上是小仇人,反正不能轻易得罪的。
  吧台里的调酒师很会使眼色,让经理把人拉走了。随后给原屹倒了一杯酒,推给他:“先生,要不要试试这个酒?”他顿了一下,说,“您是来找程述的吗?”
  原屹抬起了头:“你跟他很熟?”
  “谈不上吧,”调酒师笑了笑,“他不像是该在我们这儿做事的,我还挺喜欢跟他聊天的。上回惹事不是你帮他解决的么,我也看到他偷偷看你好几次,我想...你们是认识的吧。喏,这酒是他爱喝的。”
  原屹盯着那血色的酒,说:“在我印象里,程述...从不喝酒。”
  调酒师不置可否,微微点头:“是嘛,人是会变的~这酒的名字还是程述取的呢,叫‘无言之证’。”
  酒杯一空,辛辣的味道呛进去,这烈酒烧喉咙,一路蔓延下去,几乎如鸩毒一样将人毒哑,一时间的确说不出话来。
  难怪,叫无言之证。
  “咳咳...咳咳咳......”原屹又陆续点了很多杯,红着眼求,“你再多我说一说,程述的事吧。”顿了一下,“让我买多少酒都行,拜托了。”
  后来,原屹成了这个酒吧的常客。来就点这种酒,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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