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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直男绑定红娘系统[穿书]——粿子狸

时间:2020-03-25 15:49:43  作者:粿子狸
  “呸呸呸,难不成你这臭男人的脚还是什么宝物不成,本神医连嫌弃都来不及呢!”
  妙月被他反将一军,登时如同炸毛的猫儿一般松开了他的脚腕,唯恐避之不及地向后挪了几寸——她纵横夜流岛数十年,当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神医谬赞了,在下着实承受不起。”骆华卿淡淡回敬她一句,妙月放松对他禁锢的刹那,他体内积蓄已久的元力刹那爆发,冲破了被封禁的软麻穴。
  他话音未落,右手掌心已经光华暴涨,玄天刃应声出鞘,不偏不倚地抵住了妙月脆弱的咽喉:“放开对我表弟的禁制,否则我可顾不上怜香惜玉了。”
  “你……”
  没想到在自己的幻境中还能被反将一军,妙月登时被气得憋闷了一刹,洁白的面颊涨得通红,胸口更是因为喘息深深起伏。
  然而这一刻自己的性命拿捏在他人手中,对方的神情放肆又危险,似乎轻而易举就能痛下杀手,她纵然行事随性,却也知道生死攸关的大事容不得儿戏,即使心中千百般的不愿,也只能悻悻地松开了对陈茗的禁锢。
  僵硬的身体顿时恢复了活动的能力,陈茗上前几步来到骆华卿身边,此时他已经翻身下床,赤着脚立在猩红的绒毯上,丰沛的元力孔雀开屏般张扬出凛冽的杀意,青丝飞扬,恍若黄泉下索命的魁煞。
  “只怕我们一路行来,都在神医的掌控之中吧?”他狭长的眼眸眨了眨,嘴角衔着薄凉的笑意,却没得半分到眸底,“不论目的如何,只要眼下你交出噬心毒的解药,我们愿意用足额的金钱交换,并且保证不伤你性命。”
  早在阿琅救回自己与陈茗之时,他就开始谨慎观察周围的一切,进入璃珩城以来更是万般小心。若说那猎户救了自己与陈茗尚属偶然,那么不论是令鉴发放处诡异的“门可罗雀”,亦或是刻意将阿琅排除事外,怎么也不可能是无意为之。
  那么这神医想方设法地将他们二人引来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没事的卿卿,我有自保的实力,你不必顾虑我。”
  陈茗望着他晄白的面色,忧心地皱了皱眉,莹亮浓郁的灵力立刻沿着手臂攀升,将整间屋舍映照得明亮无比。
  “怎么连你也有如此深厚的灵力修为?”妙月惊骇莫名地瞪大了眼,无可奈何地收回了继续作妖的心思,叹息着扶住了额,“行行好吧两位祖宗,我不过是芊芊弱质的女子,实在招架不住两尊大佛。你们还是行行好高抬贵手,莫要毁了我这间医馆得好。”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默,见陈茗与骆华卿半晌无动于衷,妙月嘴角尴尬地抽了抽,第一次感受到由衷的挫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妙月行得正坐得端,哪里会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面前二人依旧不动如山,妙月无可奈何,只得收起了全身灵力,告饶般举起双手:“这回总该相信我了吧?”
  陈茗见她诚意满满,确实没有继续搞事的意思,也不再步步紧逼。骆华卿也见好就收,玄天刃缓缓收回,身子却忍不住微一踉跄。妙月眉尖顰起,立时发现了不对劲,手中白绫抛出,强行将他按倒在床榻上:
  “若是还想活命,就别要继续胡来!”
  “放肆……”骆华卿情急低喝,心口处却骤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一口气登时喘不上来,痛苦地软倒下去。甜腥的气息瞬间涌上,一大口鲜血几乎是从他口中喷出,淋淋漓漓落了一地。
  “仗着一身元力虚张声势,其实早就毒性发作,痛得两眼发黑了吧!”
  妙月绷着脸连点他前胸几处穴位,从怀中取出一枚雪白的药丸,也顾不上鲜血污了手掌,捏住他的嘴就巧劲喂了进去。
  “卿卿!”陈茗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天外,摇摇晃晃地扑倒骆华卿身前,见他双眸紧闭,呼吸微弱,竟然已经晕了过去,一下子慌乱起来,“你给他吃了什么?”
  “止痛和保护心脉的灵药,”妙月用水元素将骆华卿唇角和身边的血迹清洗干净,托着他的后背平躺在软榻上,“噬心毒对心脉损耗极大,若是不能及时解除,中毒者终将心脉衰竭而亡。”
  “那神医有没有办法救救他?”陈茗急得快要哭了出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只要他能健健康康,无病无灾。”
  “此毒虽然无药可解,排出体内却不难,只需要……”
  妙月顿了顿,突然凑近陈茗耳边,放低了声音说话。陈茗的脸色随着她的话音变得愈发精彩,乍红乍白,手指痉挛似的攥紧了衣角,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吧,医者仁心,我也不愿看着他白白等死。”妙月望着他复杂难辨的神色,悠悠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了一番散落的白绫,转身走出了房间。
  心中慌乱不已,陈茗坐在床边,将骆华卿冰凉的手指握在掌心。
  骆华卿这一昏迷便是好几个时辰,等到日头西沉,暮色降临,他才闷哼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抬眸就看见陈茗正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眼神湿漉漉的悲伤无助,他心中微微抽痛,忍不住抬起手,温柔摩挲那柔嫩的脸庞:“别担心,我没事。”
  “卿卿……”陈茗这才如梦初醒,无措地抓住他的手指贴在颊边,喃喃道,“妙月大夫告诉了我解除噬心毒的办法。她说此毒无药可解,却只会对中毒者一人发生效力,若是要活命,只需将毒素引渡到他人身上即可。”
  “而引渡的方法,便是……寻一名女子,与其行欢好之事。”
  “你可……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本卷结束,下一卷我心明月~
  卿卿究竟会不会答应这样非分的要求呢?啧啧啧,小明和四殿下又该如何自处?
  长时间没有出场的萧将军他们又会有怎样的动作?
  敬请期待下一卷哦!给大家笔芯啦,点个收藏写个评论支持我一下下嘛!!!
 
 
第62章 就是这么任性
  短暂的黄昏倏忽而逝, 幽蓝的夜幕中,一轮明月湛然高悬。妙月一袭白衣如雪, 正慵懒地倚靠在木窗边, 朱唇有一搭没一搭地呷着烟嘴, 望着升腾的烟雾出神。
  “妙妙,跟你说了多少次, 我不喜欢吸二手烟。”
  甜软娇糯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有人御风靠近, 系着鎏金铃铛的雪白脚掌悠然踏上窗棂,再轻捷跃下。
  来人流动的火红衣袂拂袖如云, 端正清爽地立在妙月眼前, 身量娇小,气势却极盛:“这样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得了,我亲爱的夜夜, 记得您老人家不喜欢烟味, 我已经换成了水果烟。而且怎么说我自己就是个大夫, 养生之类的问题根本用不着你操心~”
  妙月随手将烟杆插回发髻中,凤眸中笑意盈盈, 捧起来人的一缕发丝放在唇边轻吻:“而且你每次来都不记得穿鞋,为了不让你着凉,我这广仁庵处处都铺设了地毯。若是想让我少操心些, 还是多保重自己吧。”
  “嘁,油嘴滑舌。”
  红衣少女显然是口嫌体正直的主,嘴上说着嫌弃, 身子却已经软软地靠上了妙月的胸膛:“我拜托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那个疑似剑主的青年中了你设下的噬心毒,而小青龙还没什么大碍。”
  妙月抱紧了怀里的人,温热的气息轻轻吹拂在她耳畔:“按照你之前的安排,我没有将易血解毒之法告诉他,只透露了阴阳交合的可能性。”
  “哎,君暮大人倒是看得开,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红衣少女悻悻地道,“那好几年的陪伴都是假的吗?所谓的诺言真的这么重要?都说且行且珍惜,珍重眼前人,怎么大人的一片真心放在那人面前,就堪堪付诸东流了呢?”
  “哈哈哈哈,别激动嘛,感情之事原本就深奥莫测,倘若按照相处的时日长短来衡量感情深浅,夜夜你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呢?”
  红衣少女黛眉微颦,似乎被这句话勾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收起了面上的佯怒之色:“这些儿女情长暂且不论,噬心毒乃我师门秘技,尽管利用那人承毒着实阴损了些,却不失为引蛇出洞的好方法。”
  “你还在担心那个人?可十年前的动乱中,她不是早已……”
  一根白皙的手指蓦地抵上了妙月的唇,红衣少女摇了摇头,止住了那个呼之欲出的名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即可,不可声张。”
  “夜夜你就是紧张过头了,”妙月轻笑着捧起少女的面庞,呵气如兰,“这广仁庵外被我施加了数层幻术禁制,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又能有谁听到你我的对话?”
  “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却又偏生让我通行无阻,你说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思?”
  红衣少女莞尔一笑,粉白的面庞上是如玉回光的风致,偏头叼住妙月前襟上的按扣轻轻一带,那洁白柔软的衣袂就如同流云般散开:“妙妙,我想你了。”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医者不可自救,为你俯首称臣,我却甘之如饴。”妙月缓缓闭上眼,放松身体,任由对方温暖覆盖。
  罗裳轻解,玉带中分,猩红的纱帘垂落,掩去了满屋的暧昧旖旎。
  一夜时间悄然过去,等到一缕曦光穿越重重纱幔的阻隔透入窗棂,陈茗长睫抖了抖,从睡梦中醒转。
  他昨晚睡得并不好,自从将噬心毒的解法告诉了骆华卿,那人的态度就一瞬间变得极为强硬,说什么也不肯答应阴阳交合之法。即使他绞尽脑汁,苦口婆心地劝到深夜,对方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视线投向身旁的骆华卿,只见他紧闭着眼靠在阁床里,面容霜白殊无血色。尽管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陈茗却知道他正咬牙忍耐着痛苦,白衫被冷汗濡湿,身子更因为剧痛而不可遏止地微微颤抖,可他愣是抿紧了唇,连一声吃痛的呻.吟也没有。
  为什么这么倔呢?
  陈茗取来床边的手帕,轻柔拭去他面颊上细密的汗珠。骆华卿原本也只是假寐,很快在他的触碰下睁开眼来,绽开一抹虚弱的笑意:“早安。”
  这虚软苍白的笑容实在太过刺眼,陈茗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卿卿,你真的不考虑考虑吗?”
  “唔……咳,咳咳。”骆华卿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抑制不住冲上喉咙的腥气,用枕边的手帕按住口,眉尖痛苦地颦着。
  他抬起的手暴露在陈茗眼前,指节修匀,纤长白皙,指甲边缘却清晰地泛出墨色。
  陈茗只觉得脑仁针扎般的疼了一刹,分明昨天妙月诊治时也只有大半脚趾发黑,为什么毒素竟然扩散的这样快?要知道,若是连嘴唇也变成黑色,那骆华卿的性命就……
  “我心中自有计较,”对手帕上明显的紫黑血迹熟视无睹,骆华卿不紧不慢地将手帕叠好收起,淡淡笑道,“某些领域我绝对不能涉足,故而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不必这样折磨自己,即使真的采用了这样的方法,也只有你我知道,我绝不会透露给四殿下半个字。”陈茗舔了舔唇角,不知所措地辩解,其实他心中隐约知道骆华卿苦苦坚持的原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仿佛一旦宣之于口,就有什么再也覆水难收了。
  “四殿下怎么想,与我何干?我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内侍,和旁人亲近,对她也绝无妨碍。”
  骆华卿支颐微笑,狭眸中却洋溢着一片冷彻的冰寒,又如同利刃回鞘般转瞬即逝:“我在意的只有一人的想法,既然明知某些事他绝不愿接受,又何必白白惹人嫌厌?”
  “我……”
  陈茗当然明白他话语背后的含义,过往两人裹着小被子,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自然也对感情观方面进行过探讨。
  作为一个三观端正的现代人,他虽然没有“沧海万顷维系一江潮”的执念,却也对感情的纯洁度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例如此刻他就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对骆华卿说过,未来他要是脱了单,最好彼此都是对方的初恋。至于那些将肉体关系等闲视之的人,他更是不会瞧上一眼——
  当时他绝对没想过,有朝一日,那个人竟然生生站到了他所谓感情观的对立面。
  可是……凭什么他的感情洁癖,要让骆华卿用生命作为代价?
  “卿卿,你听我说,什么都比不上生命重要。妙月大夫说了,除了交合承毒,没有别的办法救你性命,”他咬咬牙,用力攥紧那冰凉的手指,“发生什么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好好活着,行吗?”
  骆华卿定定凝望着他,眸光宁静平和,丝毫没有生死须臾的慌乱与窘迫,唯有一派霜雪初融的静默温柔:“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放心,都说祸害遗千年,我哪有这么容易死掉。”
  “那你就来祸祸我啊,可不准耍赖皮中途离开。”
  陈茗呜咽着将他搂在怀中,泪水扑簌簌地往下落,骆华卿轻拍着他的背,下巴搁在他肩窝处,幽幽叹了口气。其实他对眼前的情况也没什么把握,只是从进入璃珩城以来留意到的种种异状,让他意识到这一切绝非表面上那样简单。
  换言之,妙月口中的无药可医,未必全然是实话。
  这份猜测尚且没什么依据,至多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他不愿累得陈茗担心,便也将话语深深压在心底,留待日后静观其变。
  骆华卿拒绝交合解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妙月耳中,似乎是从未见过这般冥顽不灵的病患,她显得很是不悦:“怎么,陈清公子就这么将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自然不是,只是在下不免觉得,事情还没到如此覆水难收的地步。”骆华卿抿唇微笑,神情平静,好整以暇地交扣着十指。
  尽管他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神情甚至称得上温润和善,妙月却本能地觉得有些瘆人,仿佛心底的秘密在那人眼中根本无所遁形。
  但她很快就掩饰好了情绪的变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解毒的建议陈公子并不愿采纳,那本神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广仁庵无法医治您的伤病,还是早日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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