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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蹊在心里匹配了一下陶言的性格，便把自己的手凑过去，与之交握在一起，随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夏成蹊玩了一会后，陶言被打搅似的，翻身背对着夏成蹊继续睡着。夏成蹊顺势起床，踱步到窗边，林立的小区楼栋沉睡在灰蒙蒙的黎明之中，路灯工作了一整晚，也泄气般不再照着万古不变的小区小路，夜晚的一切正等待苏醒，恢复白日的热闹与活力。
夏成蹊收回远眺的目光，朝着陶言走了过去，在其露出的脸上轻轻吻了吻，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她打算趁着天完全明亮之前，去外面散散步。许是假期的缘故，直到很晚才陆陆续续出现了拉着菜篮上街买菜的老爷爷或老奶奶，就好像城市的清晨是不属于年轻人的。
夏成蹊散了一会步后，怕陶言醒过来，便匆匆上楼了，准备熬点粥做早饭。夏成蹊早饭吃完后，陶言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夏成蹊便一心一意坐在沙发上，接着看昨天未看完的小说，也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突然响彻在客厅里。夏成蹊赶紧过去开门，只见沈君然立在门口，手上拎着一袋儿水果。俩人对望一眼，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只是身份和位置正好调换了。
“陶言还没醒，你要进来吗？”
“谢谢。”沈君然驾轻就熟地换了拖鞋，并没有客人的拘束感，而是很自然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便直望着夏成蹊，似乎想从中探寻出什么，“可以聊聊吗？”
夏成蹊这才顿悟，原来沈君然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陶言。夏成蹊在单人沙发间坐下，与沈君然斜对着相顾无言了一会儿。沈君然余光瞥到了倒扣在茶几上的小说，“清早便看书，看来是个爱书之人，这点倒和陶言有些相似，不过她看的大部分是外国作品。”沈君然说完，看着夏成蹊，等着后者作答。
“那挺好的。”夏成蹊反应淡淡地，也不明白这样的话该怎么接下去。沈君然一只长腿搭上另一只，身体侧倾靠在沙发的一端上，目光很平静，“我虽然对你了解不多，但我觉得你们不合适。不论是性格上，年龄上，还是阅历上，都相差太多。更何况你的未来还未卜，你们感情能够维护的堡垒太过于脆弱。”
第53章 欠还
夏成蹊有些不明白。如果沈君然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安然退出，为何不私底下找到自己，而是这样公然地来到陶言的家里。还是这人本就是如何自信，甚至可以说是猖狂。
“究竟是止于情，相忘于江湖还是只求曾经拥有，本就是因人而异，个人选择问题。”
沈君然眼里闪过诧异，但随即恢复了平静。“但我不并不认为陶言能够再承担起另一次可能的抛弃。”
“我再次出现在这里，便是她思考过后，做出的对自己负责的选择。”沈君然身体后倾望着夏成蹊，“每个身处爱恋中的人，怕都以为自己的感情不会落入俗套，是独一无二的。曾经在这间房子里，我也这样以为过。那时候，我和言言整整一天一夜，不知疲倦地做着爱，从客厅到卧室，到浴室再回到卧室，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最后，却依旧是分道扬镳，各自过活。”
“但你也不曾后悔和陶言在一起过，不是吗？”
沈君然陷入了沉默。她是不曾后悔过，相反陶言的出现照亮了她研究生期间的生活。半晌后，沈君然起身，准备道别，“我希望你尽自己最大的可能，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我会的。”夏成蹊也站起身，看着陶言曾经的恋人。
俩人对视着，似是在交接什么仪式般。
“沈君然，你在干什么？”陶言从卧室出来时，看到的便是沈君然和夏成蹊站在客厅里，面色凝重，四目相对，一言不发的画面。
陶言大步走向俩人，一把拉过夏成蹊，横在俩人中间，“沈君然，你还来干什么？”
沈君然看着怒气冲冲，护犊子般的陶言，又好笑心里又有些泛酸，“言言，你放心，我没有要对她做什么的打算。”继而目光看向被陶言护在身后的夏成蹊，“我先走了，记住我的话。”沈君然依依不舍的深深望了陶言一眼。她突然有些后悔五年前离开了，不然眼前这个素面朝天，慵懒妩媚的人儿会是自己的。
待沈君然一离开，陶言便神色紧张，眉头紧锁地看着夏成蹊，“沈君然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夏成蹊绕过陶言，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扣放的小说放在腿上，继而抬起眼看着陶言，“没说什么，就是交代我好好对你之类的话。”陶言将信将疑，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夏成蹊是否在说谎。审视一番后，陶言一把夺过夏成蹊腿上的小说放回茶几上，严肃地看着夏成蹊，“沈君然不是会说那种话的人，你跟我说实话，她跟你说了什么？”
夏成蹊见陶言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要罢休的样子，也就只能实话实说了，“她说你们曾经爱得轰轰烈烈，最后还是分道扬镳。还说……”夏成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陶言一眼，随后目光落定地在陶言裸露在空气中的性感锁骨，她伸手摩挲着突出的锁骨与肩膀处形成的凹陷，才抬起眼微启双唇，“她还说，你们曾在这间屋子里，从客厅到卧室，从卧室到浴室，再从浴室回到卧室，一天一夜，不眠不休地做着爱。”说完停止手上抚摸陶言肌肤的动作，深深地看着陶言。
陶言慌了神，夏成蹊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但很明显全无笑意和温柔。她紧张起来，嗫嚅着想辩解什么，但鉴于那是不争的事实，只是下意识地搓着双手，眼神露出一丝慌乱。她能在底下几百人的会场上淡定自若，滔滔不绝，却在夏成蹊的面前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夏成蹊看出陶言的不安，朝陶言靠过去，双手拥着她，对着陶言的耳边轻声道，“陶言老师，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不过，往后我会让你加倍偿还，从卧室到客厅，从客厅再到浴室，再从浴室回到卧室，一点一滴，一寸一厘地让你还。”夏成蹊说这番话时的语气很轻，语速很慢，尤其在说一点一滴，一寸一厘时，几乎是字正腔圆地吐出每一个字。
陶言不知为何，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了。耳边传来的气息扑在脸上，让她心痒难耐。夏成蹊收回拥抱，“现在去洗漱一下吧，粥已经熬好了。”
第54章 腻歪 校园
陶言如临大赦，一个箭步冲向卫生间，抵在关上的门后，大口喘着粗气，彷佛刚跑完马拉松般。她静静地品味刚才夏成蹊说话的语气和神态，突然羞涩的老脸一红，双手捂住脸。刚才的夏成蹊怎么那么御姐啊，而且是又苏又御的那种，自己真的是要沦陷了。
陶言大口大口吃着夏成蹊煮好的青菜粥，很随意的问道，“蹊蹊，我们待会儿做点什么呢？”
“不如回学校吧。以前我都是一个人，现在有你了，便想着和平常的情侣般，和你并肩随意漫步在校园内。可以吗？”
“可以啊。”陶言伸出左手，宠溺的摸摸夏成蹊的脸颊。
“言言，你穿这件吧。”夏成蹊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帽子很大的外衣，让陶言穿上。
陶言上前环住夏成蹊的腰，“怎么？现在我穿什么你都想涉足了？”
夏成蹊笑而不语，只是摆好替陶言穿上外套的姿势。
陶言一边乖乖地穿上衣服，一边嘴里嘟囔道；“夏成蹊，要是你现在还上我的课就好了，这样呢！你就负责每天替我选好你想看我穿的衣服，然后我就穿着站在讲台上上课，这会很浪漫，不是吗？”
“内衣也要哦”某只脸不红心不跳的补充道。
夏成蹊看着陶言不怀好意的笑容和日趋向自己靠近的身子，便知道陶言又要开始闹腾了，赶紧转身准备下楼。
不久，两人便到了学校。陶言今天素面朝天，衣着也很简单，活脱脱一个女大学生的青春模样。俩人手牵着手，在情侣随处可见的校园里，神色自然地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两个人先是在湖边的青砖石径上，迈着悠闲的步子，不时会看到湖边长凳上两个两个的坐着一对对陷入爱恋的情侣，或正是在耳鬓厮磨，享受着对方的体温，或是女生躺在男生怀里各自低头玩着手机，不时交谈几句，亲密的分享彼此手机上的趣事。
“蹊蹊，你看那对，吻得好投入哦，好像还伸舌头了。啧啧……”陶言撇嘴，发出带着嫌弃的声音。
夏成蹊不免觉得好笑，“陶老师，我们跟他们也彼此彼此吧。我是说……”
“闭嘴。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性别和身份都不一样，知道吗？还有，不准顶嘴，女朋友是用来宠的，不是用来顶嘴的。”
夏成蹊丝毫不苟同陶言的话，刚想张嘴予以回敬，便被陶言杀气腾腾的眼神制止。夏成蹊讪讪一笑，放弃挣扎。
某只依旧不碟不休，“蹊蹊，你要记住这些金科玉律。天大地大，女朋友最大。猫狗可爱，女朋友最可爱。真理道理，女朋友最有理……”
俩人从湖边的石径上上来后，找了一块草地坐了下来。由于天气晴朗，草地上零零碎碎地坐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还有不少帐篷散落在草地上，家长们也拖家带口，沐浴着阳光，享受着假期。
夏成蹊将箫放在唇边，脑海里回忆起和陶言在这块草地上邂逅的场景。这首曲子原是母亲和父亲的定情之曲，每每吹奏，夏成蹊都会通过父亲透露的关于他和母亲初见时的只言片语，去构建父亲偶闻箫声，循着箫声，便对空谷幽兰般静静立着的母亲一见倾心的画面。那天的天气也如今天这般明媚，杲杲日影，云天灿蓝，她循声抬头便看见了露着和煦笑容的陶言。人虽逆着光，但让人温暖、简单、坦然的样子始终是陶言身上的特质。
陶言戴着帽子，躺在夏成蹊并拢的大腿上，听着悠远的箫声带来的心灵上的平静。一曲奏毕，毫不吝啬洒在两人的身上阳光，突然被来人挡去了一大半。
“同学，可以认识一下，加下微信吗？你吹的曲子很好听。”一个面容白净的男生站在夏成蹊面前，满怀期待。
陶言从夏成蹊的腿上坐起身，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不可以。”
被拒绝的男生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望着脸隐匿在帽子间的陶言。
“同学，你挡住我的阳光了。还有，你想谈恋爱找别人，她被预订了。”男生受到陶言锐利目光的威慑，看看坐在一旁温和笑着但明显没有要开口说什么打算的夏成蹊，只得悻悻离开，还不时转过头，透着迷糊，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男生一走远，陶言便掀开帽子，发丝有些零乱。夏成蹊伸出手帮陶言整理乱糟糟的头发。
“夏成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不可以在有人的地方吹箫，知道吗？”
“为什么？”
“刚才的事情很好地证明了，你吹箫的时候容易让人心生歹意。而你，不准招蜂引蝶。所谓弱水三千，你只能取一瓢饮。知道吗？”
“所以陶老师，早就对我心生歹意了？”
“注意用词。我这么美好的人得用心生倾慕，仰慕，这类正面的词汇。他那种才是歹意，心怀不轨，知道吗？”
夏成蹊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陶言甚是无奈。陶言看着夏成蹊不回答，便双手缠上夏成蹊的手臂，左右晃着开始撒娇模式，“蹊蹊，我刚苦口婆心说的那些金科玉律，你都不放在心上。”
夏成蹊注意到远处射过来的目光，抬手将陶言的帽子戴上，“我会放在心上的。好了，我有些饿了，去吃饭吧！”夏成蹊连忙拦住陶言欲意扑过来的身子，站起身，拉着陶言往远离那处目光的方向走去。
两人奔往食堂方向，“蹊蹊，就吃食堂啊？我们去外面吃呗。老师我请客。”
“你平时下午有课的话，都是在这个食堂吃的，对吧？”
陶言顿时脸色一变，“好啊，夏成蹊，你竟然跟踪我。没想到堂堂的高冷学霸还有这个癖好。看来是你早对我心生歹意了吧。坦白吧，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死心塌地的？”
“好啦，吃饭的时候说。”
由于是假期，食堂的学生不像平日上课那么多。夏成蹊看定一个位置，朝着座位走过去。
坐定后，陶言便迫不及待，摆好姿势准备饱饱耳福，满足自己正在膨胀的自恋心。
夏成蹊伸手指了指自己右上角方向的一个座位，”你一般都坐在那里。有一次，你好像很饿的样子，但是夹了好几筷子，菜都没有夹上来，你便凝神了好几秒，好像是对着那道菜发脾气一样。几秒过后，你重新试了一次，果然菜夹了起来，你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刚放进嘴里，你的几个学生便挨个挨个的喊你老师好，你明显被突如起来的打招呼惊到了，于是，就呛住了，但却不好发作，眼泪都憋出来了。当时，我就觉得你好可爱。和课上一丝不苟的作风反差明显。但并非像你所说，那时就心生仰慕了，只是觉得你很简单，很自然，很可爱。”
“我被呛住憋出眼泪，这种糗事，还叫可爱。夏成蹊你审美的品味怎么那么与众不同。我还以为是什么突显我人格魅力或是姣好妙容的事迹让你对我心生歹意呢。还不如不说呢。哼，根本不想理你。”某只嘟着嘴，开始默默扒饭。
夏成蹊只是觉得眼前的陶言更可爱了。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自然，丝毫没有矫揉造作的感觉。不知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起作用。还是陶言生活在一个家庭氛围很和谐再加之虽有留学经历但始终不算真正彻底步入过社会的缘故。
“夏成蹊，这菜里有洋葱。你吃掉。”
夏成蹊自然地一筷子一筷子夹起陶言菜里的洋葱，然后搁进自己的碗里。陶言看着满脸认真充当挑菜工的夏成蹊，余愠登时烟消云散，“蹊蹊，我顿时有种霸道女总裁的感觉，而你就是乖巧弱受挑菜工。《杉杉来了》你看过没，里面也是这样，只不过是异性恋。”
“这样吗？”
夏成蹊的过于言简意赅，和脸上虽透着暖意但还是淡淡的表情，让陶言觉得自己还是过于想象力丰富，夏成蹊怎么可能像可爱简单的杉杉呢？倒是像……陶言搜肠刮肚，回忆了自己所有看过的百合小说和电影，也没找出人设和夏成蹊比较像的角色，索性就放弃了。
“夏成蹊，你得看点百合小说。这样子才能成长为撩我心动的女孩纸。等我回家，给你找几部适合你学习的百合小说或者电影。你就别回答了，回答了也跟没回答一样。吃饭。”
夏成蹊心想；也许学习一下也蛮好，自己是没有什么经验，不然的确是会被嫌弃无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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