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姐,我跟蹊姐的手,手感很像吗”闵晨露出嘲笑的笑容,望着失落的陶言。
“陶言,过来吃一口面条吧。”顾子筝长身玉立于装着面条的痰盂一旁,笑意盈盈地望着陶言。
陶言看了一眼一般是用来作嫁妆的痰盂里装着的鸡蛋面条胃里一阵翻滚,终是迈着不情不愿的步子,闭着眼睛,吃了一口面,费了老大劲才让自己咽了下去。
“好吃吗?好吃的话,待会再来吃。”顾子筝不嫌事大地抱着双臂,表情十分欠扁。
陶言白了顾子筝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整痰盂都给你吃。”说完,便自觉地又蒙上了红绸带,继续摸摸索索,片刻后,便又摸到了一只光滑、柔弱无骨的手。陶言凝神,全神贯注地感受着。突然这只手的拇指细细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在自己的手背上画了个心形,陶言露出大大的微笑,柔声细语道;“老婆,我找到你了。”
陶言自顾解开绸带,深吸一口气后,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红盖头,准备一睹盖头下的真容。夏成蹊清澈的目光对上了陶言的眼睛,原本裸妆下本就幽邃的眼睛,此刻在卷曲睫毛的衬托下,更显灵动、深邃的摄人心魂。夏成蹊唇角微微上扬,温柔地望着同样光彩照人的陶言。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里尽是爱意与柔情。陶言打开首饰盒,拿起里面放的银闪闪的钻戒,两人缓缓地替彼此在无名指上套上了“属名”的戒指,其余的新娘纷纷摘下头盖,送上真心的祝福。
两位新人脸上甜蜜的微笑始终未曾散去,挂着浓浓的笑意,回到外面的房间。陶言的父母笑容满面,已然端坐在房间里,等着两位新娘行跪拜之礼。
“一拜天地。”立在一旁的高岚负责起此仪式的司仪。
“二拜高堂。”两位身披大红嫁衣的新娘,相视一笑,对着高坐在堂的父母,深深地跪拜下去。
“夫妻对拜。”两人深深地凝望对方,好似偌大的空间里眼里只装得下彼此,深情对望后,缓缓弯下腰,完成最后一道跪拜仪式。
“送入洞房。”高岚的话音一落,房间里便响起了一致热烈的起哄声,“闹洞房,闹洞房。”
陶言不干了,自己过这三道关卡都费了不少劲,还要被闹洞房,秀眉微皱,沉下脸说道;“闹什么闹,我都快饿死了,吃饭去。”
“痰盂里有面条,还是陶爸爸亲自煮的,饱含慈爱呢,去吃吧。”顾子筝及时接过了话头,惹得一众看客不顾陶言铁青的脸色当场笑作一团。
成功迎娶新娘后,两位新娘换上绣着花的粉白相间旗袍,随着众位宾客回到精心布置的婚礼现场,餐桌上已摆满了精致的菜肴。陶言早已饿得饥肠辘辘,随意夹了两筷子后,便忙着和夏成蹊敬酒招呼宾客去了。
推杯换盏、笑颜弯弯地忙忙碌碌一下午后,周润芝提议去酒吧通宵狂欢,遭到两位从凌晨开始化妆、穿上嫁衣、忙得肚子空空如也的两位新娘的断然拒绝,周润芝只好作罢,悻悻一笑。
夏成蹊和陶言迈着虚脱的步子,回到了酒店特意准备的新婚房间。推开门便被眼前从高处倾泻而下的红色罗帐轻纱而吸引住了目光,双双赞叹一番后,便齐齐爬上床,十指相扣并排仰躺在床上。
“老婆,我好饿。”陶言侧过头,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撒着娇钻进了夏成蹊的怀里,话音刚落,房间门便被人敲响了。
夏成蹊勾起一抹笑容,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丝毫不意外地接过了满脸不情不愿的周润芝端过来的炸鸡、清粥、点心和红酒。
“言言,过来吃点东西吧。”夏成蹊将东西放在餐桌上,柔声说着。
陶言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满满当当的吃的后,顿时喜笑颜开。
两人坐在餐桌旁,温情地享受着美食,吃完后便各自卸妆,洗澡准备上床休息。
陶言睁着沉重的眼皮,重重地将自己扔在床上,却听到清脆的咯吱咯吱的碎裂声,不禁奇怪,“老婆,你听到了吗?床下面好像有东西。”
“那是妈放的花生、桂圆、和莲子,寓意早生贵子。”夏成蹊边说边坐上床,将红色罗帐解开,让其倾泻下来,眼神四顾打量着红意浓浓的婚床,目光最后落在陶言泛着红晕的面颊上。
“我们洞房再怎么洞,也生不出来啊,妈也真是的。”陶言挂上嗔怨的表情,嘟嘟囔囔地说道。
夏成蹊宠溺的笑了笑,将陶言慢慢地压倒在床上,“好了,春宵苦短,我们洞房吧。”说完便在陶言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浅吻,动作万般温柔,只是在陶言脖颈处用唇瓣细细轻吻时,吻着吻着,身子便一动不动了起来。
陶言知道后者是累的睡着了,双手环上夏成蹊的后背,收紧双手感受着夏成蹊温热的身子,仰起头亲吻后者的发顶,目光看着正上方垂落而下的轻纱罗帐,唇边勾起幸福的笑意。成蹊,兜兜转转我们终于还是结婚了,往后不论发生什么,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浮沉一生,大千世界,我只愿与你相守到老。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
两人重逢迅速领证、举办婚礼后,便去了海豚湾度蜜月。蜜月回国后,在重庆安安稳稳地过起了小夫妻的日子。陶言主要负责经营书厅,夏成蹊则在书厅的卡座里写写剧本、书评和书单,晚上报了个导演速成班,学习如何拍摄电影。
“老婆,妈又打电话说她想抱孙子了,怎么办呐?”陶言一屁股坐在夏成蹊的对面,双手撑着下巴,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显然已被催过无数次要孩子的事情。
夏成蹊抬起眼,露出一丝苦笑,“这样吧,我们搬去成都,再开家夕言书厅,等书厅稳定下来后就生,我会先把代孕找好的。”
“可是我想你为我生个小陶言或是小成蹊,你还年轻,我们不要找代孕嘛。好不好?老婆?我要你生。”陶言晃着夏成蹊的手臂,撒着娇请求着。
“陶小言,请问你今年几岁了?”
“39岁了。”陶言不明所以地如实回答。
“过去的一星期里,我们做了几次爱?”夏成蹊又神色淡淡地开口道。
“我想想啊,”陶言侧着头,凝神回忆着,“好像是五次。”
“七天五次,怀孕九个月加上坐月子一个月,总共十个月,相当于43周,也就是43乘以5,215次房事。现年39岁、处于xing欲高峰期的陶小言小朋友,215次房事,你想如何抉择?”夏成蹊露出玩味的笑容,望着眼前的陶言。
陶言的目光定住了,愣怔了片刻,嘴里下意识地呢喃着215次,突然身子一抖,回过神来,换上笑嘻嘻的表情,一把握住夏成蹊的手,“老婆,那你不想生孩子,就是为了能跟我行房事哦?”
夏成蹊没说话,只是原本玩味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之后渐渐演变成了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眼睛里却丝毫没有笑意,只是直勾勾地望着眼前一厢情愿的某人。
陶言读懂了夏成蹊被自己蠢到了的笑容,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悻悻一笑,“那什么,老婆你忙,我去喝杯咖啡醒醒神。”说完便一溜烟地离开了卡座。
陶言回到柜台拿起手机,拨打陶母的电话,说了两人准备要孩子的计划,陶母很是开心。
“言言,生孩子的话,还是用成蹊的卵子吧!你的卵子就冻着吧!”夏成蹊在结婚后,去过几次香港也做了冻卵手术,前前后后一共冻了三个卵子,加上陶言之前也冻过一个,如果有意愿的话,她们总共能生四个孩子。
“妈,你什么意思?你是嫌弃我的卵子吗?我可是你亲生女儿。”陶言瞪着大眼睛,表情扭曲夸张,显然不高兴。
“妈当然知道你是我亲生的了,你从我肚子里出来那丑不拉叽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不堪回忆。我们国家一直以来都倡导优生优育!作为一名党员,我这是顺应国家的响应与号召。”陶母一本正经地开始解释,解释完便特意拉远了手机听筒,扯着嗓子对着空气喊道;“老陶,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那个,言言啊,你爸找我说事呢,孩子用成蹊的卵子这事就定了啊。妈妈挂了。”陶母丝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抹了一把额头,呼出一口长气,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妈,你怎么……”陶言话都来不急说完,便被挂断了电话,一脸愤恨的表情。丑不拉叽?优生优育?这是我亲妈吗?竟然公然嫌弃我。
“闵晨,我跟蹊姐比,很笨嘛?”陶言不服气,凶巴巴地朝着身旁的闵晨问道。
闵晨尴尬地笑了笑,“言言姐,找对比就跟玩跷跷板一样,要找实力相当的。我先去送咖啡了啊。”闵晨说完,身形一闪,便离开了柜台,留下陶言一人郁闷不平。
两人定下生孩子的计划后,便开始着手策划在成都开分店的事宜。由于已不是第一次,夕言书厅很快便在成都办了起来。两人在成都买了一套大房子,开始为即将来临的孩子布置房间,还在客厅特意布置了一块区域,以供孩子将来学走路或是爬行。
孩子出生后,陶言的父母也搬到了成都,和两人在同一个小区住着,白天的时候帮忙照顾,晚上则交由陶言夫妻照顾。
“老婆,你说怎么就是个儿子呢?”陶言趴在床上,捏着陶成夏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忽又皱起眉头,凶巴巴地说道;“陶成夏,你说你干嘛要是个男的?你妈我性别歧视,懂不懂啊?”
“那这个不要了,彻底给妈,让妈带回厦门养大吧,我们再生一个。”夏成蹊盯着陶成夏黑溜溜的大眼睛,语气正经地说道。
“别嘛老婆,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陶言坐起身,把几个月大、软趴趴的陶成夏抱在怀里,语气温柔糯糯地说;“小成夏,你以后会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呢?我觉得你喜欢女生比较好,我跟你妈都喜欢女孩子。你要是以后带男朋友回家的话,你们就给我住宾馆去,知道吗?你这龟儿子。”陶言伸手握住小成夏胖乎乎的小手,小成夏的小腿一踹一踹,咧开嘴笑了起来。
孩子长起来总是飞快,转眼间,陶成夏就有2岁了,除“妈妈”之外,陶成夏最先学会的就是喊“陶小言“,明显是跟她亲妈夏成蹊学到的。
此时正值下午午睡时间,西斜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在灰色的沙发旁,陶言安安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睡觉,睡颜依旧恬静。夏成蹊正陪着陶成夏在客厅的玩具区玩着。夏成蹊突然抬起眼,瞥了瞥睡在沙发上的陶言,又望了望玩着积木的陶成夏,脸上闪过一丝促狭的笑容。
夏成蹊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一支口红,将陶成夏抱出了玩具区,放到沙发旁边,自己悄悄地蹲下身子靠近熟睡中的陶言,向小成夏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握着口红轻轻地在陶言的左右边脸画上三根胡须。画好后,在小成夏的脸上鬼画符一阵后,眼神示意陶成夏该怎么做,将“熟睡中的画板”和手里的“画笔”郑重地递给了后者,陶成夏露出纯真的笑容,接过画笔开始随心所欲地作画。
夏成蹊捂住嘴憋住笑意,轻手轻脚地回到书房,半掩着书房门,自己坐在懒人沙发里悠闲地看着书,只是竖起耳朵留心着客厅的动静。
片刻后,陶言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还痒痒的,无意识地伸出手嘟囔着,“老婆,别闹”。待一摸到一只肉嘟嘟的小手时,瞬间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咧着小丑唇、大红猪鼻子,和花猫脸的陶成夏。
陶言“啊”的惊呼了一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望向陶成夏手里的口红,“陶成夏,你是不是皮痒了?”
“陶小言,妈妈画我。”陶成夏有些委屈,但无奈语言能力还不够。
“画你个头画,看你那副蠢样子,还画,跟我去卫生间,你这龟儿子,睡个觉都不让人睡。”陶言说着,秀眉紧蹙,伸出腿踢了一下小成夏的屁股。
“陶小言,你蠢,你洗脸。”小成夏揉揉自己被踢疼的屁股,看着同样惨不忍睹的陶言,开口说道。
陶言立马蹲下身子,一把揪过小成蹊的耳朵,五官一拧,恶狠狠地说道;“陶成夏,你是不是欠揍?还我蠢,小心我把你的玩具全部扔出去。”
陶成夏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看着近在咫尺的血盆大脸很是狰狞,顿时有些害怕,没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书房里的夏成蹊捂住肚子,笑倒在沙发里,深呼几口气,平复笑意后,走出了书房门,只是待一老一小的两只红的一塌糊涂的脸同时转过来时,没忍住又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了起来。
“老婆,你儿子他欺负我,你看他把自己画的。”
夏成蹊不忍直视陶言的脸,只好边笑边说;“亲爱的,你先去洗脸,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陶言哭丧着脸,路过止住哭的小成夏时,又伸腿踢了一脚,小成夏委屈巴巴地望着夏成蹊,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
卫生间又传来陶言的一声哀号,接着是连珠炮似的骂小成夏的话,小成夏握紧小拳头,愤愤不平,但无奈说不出很多话来,只想折回自己的小房间生气。
陶言白净的脸,终于露了出来,又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自家的蠢货孩子,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夏成蹊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将小成夏领回卫生间洗脸。
小成夏洗完脸也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夏成蹊看着一边一个生着气的一老一少,有些好笑,默默地走到沙发上,坐在陶言的身旁。
夏成蹊将陶言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侧过陶言的脸,便细细地亲吻着后者,含住陶言的唇瓣,吮吸舔舐,与后者滑嫩的舌尖交缠着,半晌后才呼吸不稳地放开陶言,“老婆,我们回房间。”
两人回到房间缠绵一番后,陶言走出卧室门准备洗个澡,走到小成夏的门前,贴着墙听了听,什么动静也没有,便折回到房间,让夏成蹊去哄哄,自己便进了卫生间洗澡。
夏成蹊穿上衣服,应下了,唇边挂着十分轻松的笑容,叩响了陶成夏的房门,走了进去,从陶成夏的床底下拿出了一个玩具盒子,贼兮兮地和小成夏耳语着,边说边拆开玩具盒子。
小成夏的眼睛里冒着奸诈的光,瞬间便不生气了,低头看着手里的电动玩具蛇,准备把他的言妈吓得魂飞魄散,一雪前耻。
陶言拉开卫生间门,便看见一条黑色的竖着头的眼镜蛇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瞬间呆楞住了。小成夏躲在沙发后,操控着遥控,开始追着陶言在客厅到处跑,满脸都是不容欺负的狡黠笑容。
这便是一家三口的日常生活,中心主题便是如何欺负陶小言。夏成蹊被跳过的童年生活,在遇到陶小言之后,便彻底的暴露无遗。至于之后还会养多少个孩子,这当然要看夏成蹊劝哄的花言巧语还有陶小言的承受能力了……
50/51 首页 上一页 48 49 50 5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