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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刺(古代架空)——狮子歌歌

时间:2020-03-26 11:40:03  作者:狮子歌歌
  小哑巴摇摇头,又把手里的剑往前递了递:“继续。”
  傅少御侧身一步,换个角度,借着疏朗月色看清了他眼底布满的血丝,怪吓人的,还有那么丁点可怜。
  他接过剑,反手插入鞘中,张大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陪你玩了,连着几天熬夜,我快困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又不好意思缠着傅少御,只能乖乖地同他一起往回走。
  傅少御两手交叠搭在后脑,在荒野夜色中闲庭信步,眼尾余光扫过身边耷拉着的脑袋瓜,实在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
  “学武不是一蹴而就的,明天继续。”
  那颗小脑袋唰地抬起,眼睛亮晶晶的看了过来。
  掌心被他略显毛糙的头发蹭了一下,有点痒,傅少御收回手继续懒懒散散地走路。他打趣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武痴,到时候我该把你带回去交给外公,他老人家最喜欢盯着小辈习武了。”
  小哑巴怔了一下,从他的话里提取出一个关键信息:“你要走?”
  “嗯?”
  傅少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想通了,小哑巴被分到与唐筠同住,又只会花拳绣腿,想必才到踏仙阁不久,不知他只是来山里小住半月的赤月特使。
  估计是把自己当做同门师兄了。
  傅少御逗他说:“我不走,难道要留下来把一身绝学都平白叫你学去么?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小哑巴又垂下头去,任凭傅少御再如何同他搭讪,也不肯说一句话。
  直到分别前,他站在檐下回眸看了傅少御一眼,期期艾艾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那张白皙的脸上荡开。
  看得傅少御掌心又开始发痒。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就听见对面床上发出一声拿腔拿调的低吟:“情哥哥不要嘛……半夜三更的奴家好怕……”
  傅少御眉角一抽,抄起刚脱掉的靴子往对面丢去。
  褚风“哎哟”一声,把被子往上扯蒙住脑袋,笑了几声就又睡过去了。
  “猪。”傅少御暗骂,和衣躺在床上,头枕双手望着屋顶发呆。
  过了许久,天边滚来阵阵闷雷,和着褚风的鼾声一起在耳边此起彼伏,他竟渐渐有了睡意。
  翌日醒来时,外面风雨交加,天色昏昏沉沉的像入了夜。
  傅少御腾地坐了起来,问:“什么时辰了?”
  “巳时,”褚风翘着二郎腿坐在桌边摆弄茶杯,笑嘻嘻地打听:“公子惦记着时辰做什么?有约在身?”
  傅少御重新躺回去,闭上眼说:“没有。”
  “公子真当我是猪吗?”褚风瞬步来到床畔,饶有兴趣地戳戳傅少御的肩膀,“说说呗,你接连几晚偷跑出去是见谁去了?”
  傅少御幽幽睁开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褚风笑道:“别害臊嘛,这个年纪,人之常情。”
  “我就不能是去打探消息?”傅少御不答反问。
  “要是办正事,怎会不带上我呢?”褚风眨眨眼,笑得更加鸡贼,“更何况公子每次出去,回来都沾着花香。”他凑近些,挑挑眉继续怂恿,“说说呗,让我家少主春心萌动、恨不能夜夜幽会的大美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傅少御听他越说越不着边际,一脚把人踹开了:“整座山就几个普通侍女,哪里来的美人?”
  “山上没有,山下可能有啊。”褚风笑道,“公子一溜就是整宿,刨掉来回的时间,差不多能匀出一个半时辰,幽会美人足够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
  他神秘兮兮地凑过去,不顾傅少御的嫌弃表情,以手掩唇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刚开荤,想日日笙歌可以理解,但也要懂得节制,”他郑重地拍了拍傅少御的肩膀,“来日方长嘛。”
  傅少御的耳朵尖腾地红了,没好气地把人推开:“你龌龊!根本和你想的不沾边……”
  “公子不必解释,我懂,我懂。”褚风笑得春心荡漾,少年人嘛,初识风月,羞于启齿,纯情得很。
  “你懂什么!”傅少御用枕头砸他,“我认床睡不着,出去散心而已,你当谁都像你似的风流无度吗?”
  褚风见他快要恼了,就收起了玩笑,躲过枕头重新坐在桌边,摆弄他的茶杯。
  到了晚上,风雨还未见收势,褚风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抖腿。
  “听闻蜀中多雨,可连绵数日也不放晴,不知这场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傅少御将窗子推开一道缝隙,斜风冷雨扑面而来,只片刻就把他的衣襟淋湿,他皱着眉头又将窗子关上了。
  褚风还在自顾自地说话:“万一耽误了入门比试,还挺可惜的。真想一睹小唐唐拔得头筹的风采。”
  傅少御这才朝他看过来,问:“什么比试?”
  “我就知道你刚才没听我说话,”褚风说,“姓崔的这几个月搜罗了一群半大孩子,都是些身世孤苦、走投无路的可怜虫,以为入了踏仙阁的山门就有了靠山,有吃有住还能习武,试想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傅少御皱眉道:“说重点。”
  “重点就是,他们习武满百天就要被拉去自相残杀,能活下来的自然是有些天赋本领的,这些人才有机会得到姓崔的栽培。”
  傅少御眉头皱得更紧了。
  褚风以为他是在担心唐筠,开慰道:“放心吧,那群只会些花拳绣腿的新手,加起来也敌不过小唐唐的一根手指头。”
  傅少御问:“这是踏仙阁传统?”
  褚风点点头。
  傅少御又问:“最后会留几个?”
  “啊,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褚风想了想,“十个肯定是有的吧。”
  天际劈下一道闪电,闷雷轰隆隆从头顶滚过,褚风又换个姿势和傅少御聊天解闷,嘚吧半天说得口干舌燥,起来喝茶却被傅少御按住了手。
  褚风疑惑:“怎么了?”
  傅少御说:“晚上喝茶睡不着,你忍忍吧。”
  褚风:“……”
  这晚褚风没喝茶也特别兴奋,平日戌时就差不多要睡的人,愣是拉着傅少御讲了一个时辰有关自己风花雪月的那些事。
  傅少御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思早已飘到了风雨中。
  这样大的雨,小哑巴应该不会去后山了吧。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待褚风的鼾声变得有规律起来,他抄起那半张银质面具,撑伞出了门。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顺着伞檐倾泻而下,在傅少御眼前形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
  去后山的路泥泞不堪,傅少御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有点后悔。
  他不过才认识小哑巴几天,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实无必要冒雨前来赴约。更何况天气如此恶劣,小哑巴也许在自己房间呼呼大睡呢。
  至少来之前,应该先去趟唐筠房间看一眼人在不在。
  为了个陌生人冲动行事,当真有失分寸。
  但一想到昨晚分别时,小哑巴在廊下回眸的那一眼,掌心的那股酥痒又泛上来,傅少御加快了脚步。
  许是走得急切,当抵达那块空地,见到那个在雨中练剑的瘦高身影时,傅少御的胸口砰砰跳得太快,缓了好一会儿才安分下来。
  “小哑巴。”
  雨声盖过了他的低唤,那个羸弱少年又无内力傍身,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傅少御握紧雨伞,抬高音量又叫了他一声:“小哑巴!”
  雨中的身影凝滞一瞬,转头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明明漫天雨幕浇灌得山中尽是朦胧水雾,夜色中连分辨五指都难以办到,但傅少御就是觉得,小哑巴冲他笑了一下。
  他招招手,大声喊:“过来。”
  瘦高的少年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提剑朝他小跑过来。
  这个收剑招式,还是傅少御昨天手把手教他的,没想到竟学得这样快。水珠击打在剑刃上迸裂开,剑花挽得飒爽漂亮。
  傅少御竟有点欣慰,他突然体会到了外公教他习武的心情。
  尽管他这个学生肯定不如小哑巴这么乖巧可爱。
  小哑巴跑了过来,眼睛发亮地盯着他看,傅少御一把将湿透了的人拽进伞底下,说:“你傻吗?下这么大的雨,还要跑来练剑。少练一天又不会死。”
  说完,他又想起那个残酷的所谓“传统”,心情又有点莫名沉重。
  对小哑巴而言,少练一天,也许真的会死。
  小哑巴擦掉脸上的雨水,顺手把剑递向傅少御,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傅少御看他一身狼狈,凌乱发丝下那双漂亮的异瞳含着怯生生的笑意,叹了口气:“哪有你这样的徒弟。”
  漂亮、脆弱、执着、倔强,还有股疯劲。
  小哑巴却想到了他昨晚说的那句话。
  ——我不走,难道要留下来把一身绝学都平白叫你学去么?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
  他咬咬嘴唇,像下了好大的决心,突然矮身单膝跪地,用细瘦的两条胳膊抱住了傅少御的一条大腿。
  他扬起修长又脆弱的脖子,仰望着伞下戴着半张面具的人。
  这是他的救命稻草。
  “求求你,教我。”
  傅少御呼吸猛地一滞,胸口下的那颗东西突然失控,疯狂地跳了起来。
 
 
第61章 暗偷香
  被死死抱住的大腿根痒得要命,那股酥麻似千虫万蚁顺沿着经络,一路向上,蔓过胸口,把傅少御的喉咙一起麻痹了。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
  “……你先起来。”
  小哑巴不肯松手,睁着满含期待的大眼睛,用脸颊蹭了蹭救命稻草的大腿。
  傅少御的脸唰地红了。
  他连忙答应,不甚温柔地揪着小哑巴的后颈把人提起来,颇有几分狼狈地看向伞外的漫天雨幕。
  “那先约法三章,”他声音不大自然地说,“一,不准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在教你;二,练剑时间、地点我来定,该睡觉时必须睡;第三……”
  小哑巴连连点头,乖巧地等待下文。
  傅少御瞟他一眼,又快速移开视线,凶巴巴地说:“第三,不准再随便抱我大腿。”
  眼角余光里,小哑巴似乎扬起了嘴角,待他正眼瞧过去,那抹笑容又只是个错觉般快速消失不见了。
  “雨太大了,你先随我回去。”
  傅少御把伞塞进少年手中,率先转身往回走,小哑巴怕淋到刚拜的小师父,赶紧跟上,给他撑伞。
  山路坑坑洼洼的,两人并肩而行,身体偶尔会擦过彼此。
  撑伞的那截手腕又瘦又白,单薄又透着少年人特有的力量感,因为要努力高举着,微微摇晃。
  晃得傅少御心猿意马。
  “那个,”他没话找话,“你多大了?崔玉书不给你吃的吗?怎得这样瘦?”
  小哑巴小声回答:“快十五了。”
  傅少御“啊”了一声,原来只比自己小两岁。
  “怎么来了踏仙阁这种地方?”
  半晌没等来回应,傅少御偏头一看,小哑巴垂着脑袋咬着嘴唇,又不说话了。
  傅少御自察失言,一时语塞。
  那么多话题可以说,为何偏偏挑了一个戳人伤口的?若非走投无路,有谁会愿意沦落至此,做个前途未卜的杀人工具。
  “我杀了娘亲。”小哑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傅少御以为自己听错了,就听他继续说,“我把她埋在乱葬岗,就被带到了这里。”
  话说到最后,小哑巴的脑袋已垂到了胸前。
  傅少御几次欲言又止,伸手揉了揉那颗毛糙的脑袋,又一把握住那只细瘦的腕子,说:“你这样瘦,怪不得剑都拿不稳。以后多吃些,晚上不准再溜出来。”
  十四五岁还正在长身体,每天熬夜,怎吃得消?
  被他包裹的那只手稍稍微用力,腕骨凸起来,硌得掌心微痛。
  傅少御说:“习武之人,勤奋固然重要,但也讲究劳逸结合,知道吗?你现在瘦的就像颗豆芽菜,再不好生调养休息,以后你估计也就这样了。”
  他收紧掌心,把小哑巴捏的吃痛得抬起头来。
  “瘦瘦小小的,跟姑娘家一样。”傅少御调侃地笑。
  小哑巴立刻扭头看向一边,试图甩开那只温热有力的手,傅少御却不肯松开。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别扭又微妙的姿势,同撑一把伞回了住处。
  这晚小哑巴躺在床上举着自己的手腕看了半天,才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饭时,他闷声吃了三大碗米饭,看得唐筠默默咽了下口水,把盛米饭的竹筒往他这边推了推。
  长身体的小孩,胃口真的太恐怖了。
  “这招刺出去要快,让对方措手不及,否则你就是给了敌人偷袭的机会。”傅少御把自己的佩剑扔给小哑巴用,他折了根树枝做示范,回眸见少年认真的模样,很是欣慰。
  他绕到人身边,手把手地纠正:“肘再沉下去些,挥剑时手腕要灵,善用巧劲。”
  小哑巴点点头,按照傅少御的教导,重新练了一遍剑法。
  彼时山中百日红开得正艳,飒飒剑锋横扫而过,少年舞剑的身影随着纷纷扬扬的落花一起,飘落在傅少御眼中,沾了七月淡淡的香气。
  有那么一刻,傅少御当真动了把人带回塞北的心思。
  但也仅仅是转瞬即逝的一个念头罢了。
  “这招燕子投林,你做的很好了,”傅少御扔掉树枝,走到小哑巴面前,问:“你可知美中不足的是什么?”
  小哑巴收了剑招,摇摇头。
  傅少御说:“你内力修为几乎为零,运不起轻功,让这招威势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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