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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刺(古代架空)——狮子歌歌

时间:2020-03-26 11:40:03  作者:狮子歌歌
  长长的睫毛垂下去,掩住了眸色里的失落。
  傅少御又赶紧开慰道:“这个也属正常,你才刚习武嘛,我也是练了许久才会运功提气的。”
  这话没起到多大的安慰作用,小哑巴仍是盯着自己脚尖不说话。
  傅少御想了想,突然凑过去问:“想不想知道用轻功飞起来,是什么感觉?”
  小哑巴倏然抬起眼皮,傅少御猝不及防,再次掉入了那片幽深的蓝色海洋,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小哑巴咬咬嘴唇,问得也很小心:“可以吗?”
  “……可以,”傅少御直起身子,目光控制不住地乱飞,“当然可以啦。”
  他偷瞄到那双异色眼瞳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赶紧收回视线,长臂一揽,把瘦瘦的人拽入怀中,颇为冷酷地说句“抱紧我”,纵身提气,带人跃上树梢。
  “啊……”
  风从颊边掠过,穿过发间,呼啦啦向后跑远。
  突然来的失重感,让小哑巴没防备地惊呼一声,却如夏日林间里的蝉鸣虫叫,轻轻的,沾着风里的花香,撞在傅少御的耳膜上。
  十七岁的人,再怎么故作老成、不动声色,也没办法把所有悸动完美压住。
  若是小哑巴此刻抬头,定能看到这个小师父的耳廓在阳光下红得透亮。
  不过他眼下全部心思都被风吹了起来,他紧紧搂着那人劲瘦有力的腰身,扬着嘴角请求他“再飞远些”。
  傅少御心思微动,低声说:“那你求我。”
  小哑巴没有片刻的犹豫,声音里不掩兴奋地说:“求求你,再飞远些,飞高些!”
  傅少御便带着他掠过树梢,踏过竹林,往更高更远处飞去。
  “啊……!”
  惊呼变成了赞叹,又转而变成惊呼,只听“扑通”“扑通”两声,两人急坠而下,从一处断崖边摔进了数丈之下的山泉中。
  小哑巴被呛了两口水,浮上来时拼命地咳嗽了好一阵,环视四下,水面上只有他一人,他心慌了,想大叫着寻人,却不知对方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潜回水下找人,脚踝忽然被拽住。
  想回头看时,他就被拽出了水面。
  水花溅进了眼里,他揉揉眼睛要去看傅少御是否安好时,就听傅少御厉声道:“别睁眼!”
  小哑巴一怔,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地闭着眼没动。
  傅少御松了口气,又扎入水中寻了一番,还是没找到方才松脱掉落的面具。
  小哑巴略显不安地问:“怎么了?”
  傅少御如实说:“面具不见了。”
  小哑巴本能地想睁眼看看他的真实面容,结果眼皮刚动,一只温热的手掌就覆了上来。
  他眨眨眼,睫毛擦过掌心,撩得傅少御痒痒的。
  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
  “别动。”
  小哑巴乖乖不动了,等了片刻见他也没有撤手的意思,轻声问:“为什么不让我看?”
  傅少御没回答。
  这只是个习惯,出于近乎本能的戒备心。
  他身份特殊,从小外公就对他千叮咛万嘱咐,在旁人面前千万不能透露半点身份信息。甚至外界都不知他的存在,只晓得赤月教的老教主断了香火,无人为继。
  他不能和赤月教扯上关系,也不能与踏仙阁有所纠葛,这十几年,他甚至从未走出过外公给他画的圈子。
  傅少御明白,事关凌氏一门的血海深仇,若是出现一丝纰漏,那么辛苦隐忍十多年的心血,都可能毁于一旦。
  因而在以富贾之子的身份闯荡江湖前,决不能让任何外人看到他的脸。
  小哑巴也不能例外。
  “没什么,”傅少御捂紧他的脸,扯谎道:“我太丑了,会吓到你。”
  掌心下的眼睫又颤了两下,扑簌簌的,像柔软的羽毛。
  “我不怕,”小哑巴两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推拒,“真的。”
  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滑下,滴在傅少御的手背上,又滑落到了他的鼻尖和唇瓣,傅少御眼色沉了沉,盯着那两片单薄的唇,哑声说:“不可以。”
  薄唇抿了下,水珠悄然融开,阳光下泛起诱人的光泽。
  傅少御把视线挪向少年光洁的脸颊,又不受控地重新看回他的嘴唇。他凑近了些,视线来回扫动几下,终究是没忍住。
  歪头靠过去,试探性地啄了下那两片唇,软软的,还有点凉。
  小哑巴怔住了,刚被碰过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还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又或许根本没搞懂傅少御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傅少御又亲了上去,热度从被太阳烧得通红的耳朵上快速蔓延到了全身,他竭力遏制住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含住了小哑巴柔软的下唇。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唯有颤抖灼热的呼吸,透露了少年人的心思。
  覆在眼睛上的手掌突然撤开了,随即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小哑巴睁开眼,偷吻的人已经扔下他跑掉了。
 
 
第62章 萧与绝
  粼粼波光映进眼底,搅乱了主人的心思。
  小哑巴茫然许久,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
  他掬一捧水淋在脸上,热度依旧不退,干脆深吸一口气扎入水中,向山泉更深处潜去。
  沁凉的水流让人慢慢变得平静,他开始在招摇的水草间穿梭搜寻。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终于在泉底的砂石中,找到了那顶遗失的面具。
  他爬上岸后甩了甩脑袋,力竭地躺在河滩乱石上。
  高举起那张面具,阳光霎时被遮去大半,仅有两束光线穿过眼睛部位的窟窿漏下来,洒在少年湿漉漉的脸上。
  他仰起脖子环顾四下,无人,然后重新躺回去,把那张面具小心翼翼地盖上了自己的脸。
  面具比他的脸型稍大,一开始没对准位置,视线被挡住,黑漆漆的,鼻子也被磕了一下。
  他笨拙地摸索着,再睁眼时,猝不及防的,湛蓝的眼瞳被猛烈的阳光刺得皱缩起来。
  像猫遇到危险时,骤然眯成一道竖缝的瞳孔。
  待适应了,眼瞳又渐渐扩大,恢复成平日的无害,甚至还荡起一丝柔软又腼腆的笑意。
  少年眨了眨眼睫,透过面具新奇地看向四周,视野与往常并无不同,但所见之景又切切实实的变了。
  天更蓝,水更清,树叶绿油油的更添生气。
  他舍不得把面具还回去。
  可倘若不还……只怕小师父不会再见他了。
  又想起方才那个激动而无声的轻吻,小哑巴咬着下唇闭上了眼,刚刚消退的热度再次蔓上脸颊。
  小师父为什么要亲自己?是……喜欢吗?既然喜欢,又为何落荒而逃?真的只是怕被看见面容么?
  他抿紧双唇,暗想小师父现在会不会也同他一样,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同时又很想告诉他,他真的不在乎相貌美丑。
  “睡着啦?”
  头顶倏然响起的声音把少年吓了一跳,他猛地睁眼起身,又反过来把突然出现的人吓得不轻。
  “唉哟!”唐筠往后撤了两步,拍拍胸口夸张地说:“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做人请稳重点好吗?”
  小哑巴警惕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唐筠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咱俩好歹同住这么久,至少算半个朋友了吧?”
  “……”少年把面具藏到背后,惜字如金地问:“你为何来此?”
  唐筠也很想问问傅少御为什么要让他来这。
  光天化日之下,他的少主也不知避嫌,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地来找他,火急火燎的让他来后山接人,连面具都没戴。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又不肯回答,唐筠简直一头雾水。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阁主在找你。”唐筠不得已,把崔玉书搬出来作借口,“过两天有一场比武,你别偷懒了,快随我回去。”
  少年没作解释,悄悄把面具塞进衣下,和唐筠往回走。
  “甭藏啦,我都看见了,”唐筠把他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想了想,试探问:“这面具好生眼熟,好像是魔教遣来的那个特使戴的,你们认识啊?”
  小哑巴摇摇头。
  “那怎么他的面具在你这里?”
  话音刚落,唐筠就感觉到身边的人竖起了刺,他恍若未察,继续道:“难道是不小心捡到的?”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小哑巴一眼,“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不要随便捡东西,万一被有心人瞧见,到阁主前告你一状说你和魔教特使关系亲密,你就等着被咔嚓吧。”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少年脚步一顿,闷声说:“不会的。”
  也不知是说不会被人发现,还是崔玉书不会杀他。
  “怎么不会?你就是太单纯,”唐筠煞有介事地说,“你以为魔教和踏仙阁当真相安无事吗?踏仙阁可是叛教之罪!魔教教主若是肯轻易放过,就不会派劳什子特使年年来这里了。阁主巴不得让那些来监视他的特使去死呢,你可别被表面的假象欺骗了。总之你不要犯傻蹚浑水,离那两人远一点,知道了吗?”
  小哑巴咬着嘴唇又不说话了,唐筠点到为止,摇着折扇加快脚步,抱怨道:“蚊子太多了,你说说你没事往后山乱跑什么?再走快点。”
  回到踏仙阁时,已近黄昏,趁着大多数人都在吃饭,唐筠把小哑巴拽到了一间屋子前,催促道:“快扔了。”
  “……什么?”
  “哎呀,我刚才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你全当耳旁风了吗?”
  唐筠把折扇往颈后衣领中一插,就要动手去掏小哑巴怀里的面具,出于本能的戒备,少年横拳格挡,唐筠未设防备,竟被一拳打在鼻尖上,眼睛登时往外飙泪。
  “你……”唐筠气得手抖,捂着酸疼的鼻子一时间说不出话。
  正巧褚风从外面回来,见这二人在廊下对峙,吹了声口哨:“你们做什么呢?”
  唐筠猛地推了少年一把,藏在衣襟下的面具摔落在地,小哑巴还想弯腰去捡,被唐筠拦腰抱住,快速拖离现场。
  褚风刚把面具捡起来,窗子就被人从屋里推开一道缝,傅少御问:“怎么回事?”
  “这话,应该公子来回答吧?”褚风晃晃手里的东西,眉头上挑笑得别有深意。
  傅少御探身把面具夺回来,没好气地说:“休要多管闲事。”
  褚风却似已看透一切,提醒道:“玩玩可以,别动真心。”傅少御不动声色地看过来,他耸耸肩,吊儿郎当地说:“明天我们就走了,公子难不成还能把人带走么?”
  “明天?”傅少御皱眉,这么突然?
  “密室找到了,”褚风跳窗进了屋子,轻声说:“就在雀翎台,后天小唐唐他们比试,崔玉书会暂时离开他的老巢,那是我们的唯一机会。所以明天我们必须向他辞行,倘若出了纰漏也方便直接跑路,只要姓崔的逮不到人,他就没办法找赤月教的麻烦。”
  傅少御似三魂丢了七魄,躺回到床上,举着那顶面具出神。
  时间过得未免太快了些,他还没问出小哑巴的姓名,怎么就要走了?
  褚风叹了口气:“公子若是还有未竟的话,就抓紧时间找人说去吧。”
  话音未落,傅少御已抓着面具翻身而起,旋风似的冲出了房门。
  他在老地方找到了小哑巴,当时瑰丽晚霞铺满整片天空,把山林染成了暧昧的粉紫色,那个单薄的身影在林间翻转腾挪,扫下一片落花。
  傅少御隐在一棵树后,静静看了很久。
  如同初识的那一晚。
  等到天完全黑了,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故作轻松地出现,手执一根枯枝,与小哑巴过了两招:“你学东西真的挺快,谁能相信半个月前,你耍剑还会同手同脚呢?”
  小哑巴咬咬嘴唇,手腕陡然一转,木剑打落枯枝直劈傅少御的肩膀。
  剑招明显带着火气,还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傅少御闪身避开,小哑巴就更气了,木剑毫无套路可言,横冲直撞地开始乱砍。
  傅少御纵着他胡闹了一会儿,才找机会攥住了少年细瘦的手腕:“别恼我了行吗?我……我有事同你讲。”
  小哑巴安静下来,定定看着他脸上的面具。
  傅少御恋恋不舍地松了手,笑得有点勉强:“小哑巴,我就要走了,咱们要很久不能见面了,你把名字告诉我吧。”
  小哑巴怔住了,显然也被突如其来的分别打了个措手不及。
  傅少御试图调节两人间的气氛,语气强装轻松地说:“我好歹也教你了半个月,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否则以后再相见时,该怎么对暗号相认呢?”
  少年垂下脑袋,盯着脚尖看了半晌,才低声说道:“我没有名字。”
  “嗯?”傅少御以为他还是不肯如实相告,“怎么会没有名字呢?每个人生下来都有名字。”
  “……大概是我不配吧。”
  小哑巴的声音已低到尘埃里,沉寂片刻,后脑勺被温柔地按住,他听见傅少御说:“那我给你起一个怎么样?”
  少年缓缓抬起头来。
  傅少御想了想,说:“萧绝,如何?”
  “……萧、绝?”
  “萧然物外的萧,郎艳独绝的绝。”傅少御凑过去,目光有几分试探地在少年轻抿的唇瓣上扫了几下,声音极轻又极哑:“你喜欢吗?”
  小哑巴紧张地攥住衣衫一角,对上傅少御的目光,旋即慌乱挪开,但又不受控制地看向他的喉结与下巴。
  傅少御追问道:“喜不喜欢?”
  小哑巴点点头,“喜欢”两个字说得磕磕绊绊。
  傅少御又往前倾了倾身,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挨着鼻尖,说话时两人的嘴唇会若有似无地碰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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