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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GL百合)——华琼苒

时间:2020-03-26 11:54:34  作者:华琼苒
  我到底还是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了。
  她扶住我的肩头,“我有你。”
  “滚开!”我再也受不了地一把推开她,跪起来,跪在床上,指着她的鼻子嗓子因为过于激动几乎失声,变成了难听的嘶哑,“你以为我还会吃你这一套吗?!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这副嘴角我看的太多了!什么只要我!只有我!不过只有我这种白痴,才会被你毁掉一切之后还能像个牲畜一样供你发泄!”
  眼泪肆无忌惮地飚了出来。
  “为什么你的人生就算人生!我的就不算了吗!?凭什么!”
  “尚恩……”
  “别喊这个名字。”我跌坐下来,体力不支地撑住床,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地滴在床单上,“你还是……对着骨灰喊比较恰当。”
  段亦然沉默着,许久才淡淡道:“你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
  “除非我死掉,段亦然。”我抬眼盯着她,决绝道,“你再敢锁着我,我就立马自杀。”
  段亦然放在床上的手瞬间握紧,手臂上鼓出一条筋脉的线条来,她甚至都不敢跟我对视,许久才冷笑一声,“厉害。”随即站起身走了出去,然后我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我四处逡巡着,最终看向了桌上的瓷碗。
  我端起来“啪”地将它摔在门上,等掉落下来碎成一片渣子后,走过去捡起一片掂了掂,复握在手心里,伸出另一只手的腕部,想都没想对着经脉一下划拉了上去,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我呼了口气,丢掉带血的瓷片走回浴室在浴缸里放了水,然后曲腿坐在浴缸边,将还在汩汩流血的手放了进去,防止它过快凝结。
  很快,浴缸里不多的水被染成了一片深红色,我嘴唇开始哆嗦起来,脑袋发沉的同时眼前也模糊起来,“不应该……”嘴唇蠕动着。
  按理说,碗摔在门上的动静够大了,段亦然没有理由不上来查看一眼的,我只是想出去,可我凭什么死呢。
  于是我挣扎着站起身,捂住那个伤口,疼的腿直哆嗦,再次回到了主卧,摔在床上,拉过床单简单地捂住伤口止血,我也不知道划到哪了,那血竟然浸透床单,而且颜色是很深,并形成一大团。
  我便从床上艰难地上来,拖着床单击打着门,可我没说话求救,整个过程跟场无声闹剧一般蠢钝。
  还以为能拿着死亡当筹码呢,看来还是我太高估了自己的勇气,和那个人的在意。
  我手拍不动了,便用头一下一下地砸,咚,咚,咚个不停,段亦然听见的话就算感到烦也应该看一眼的。
  不应该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总算熬不住地开了口,“段亦然,开门,我拜托你,开门,快出人命了。”
  声音跟蚊子叫一般无用,门却于此时兀地大开,我没防备,一下半个身子跌了下去,还拉了床单扑在自己身上。
  段亦然似乎愣了愣,脚后退了半步随即很快上来,扶起我。
  “你在干什么?”
  我一眼瞅到孔隙,趁她垫脚蹲着没设防,便一头撞倒她,松掉床单站起来就跑,脚底板发软地几乎抽筋,拧开门的瞬间就像回到了数年之前,天真地跟着段亦然去她的住处,撕毁那张巨型画像之后被她追上来的时候——我一回头她就在身后,张着毒蛇的獠牙欲刺破我的血管那副病态的嘴脸,一辈子都忘不掉。
  这一刻,我不敢回头,只能没命地往门外跑去。
 
 
第52章 威胁
  我一路跑着,电梯也不敢等,直接用肩膀顶开逃生出口厚重的隔离门,借着缝隙挤了进去,踩着楼梯飞快下楼,头顶上传来高跟鞋紧跟而来的动静,每一次敲击都让我的心脏跳的更加难以负荷。
  二十几层的楼跑的我几乎快断了气,实在是无法忍受,索性停下来背靠着消防窗看着没一会上面尾随下来也在喘气的段亦然。
  四目相对,却是相对无言。
  她喘的够了,弯腰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随手丢在拐角处的垃圾箱里,白净的脚背包裹着纵横的脉络,趾尖露出殷红的颜色,似乎被高跟鞋磨破了一块皮,她光着脚一级级踏下来,将我堵在角落里,微微伏低了身子逼近了我的脸,意味不明道,“散养果然比不得家养来的听话,温驯。”她声音低低的,没什么波澜,“这才几个月不见,你胆子真的大了。”
  我盯着那双深邃的眸子,曾经因为里面的执着,深情,甚至是疯狂,沉沦过,下跪过,乞求过,乞求她的爱惜,乞求她的爱抚,乞求她不要总是拿那尖锐的魔爪一次又一次地刺穿我!
  “我又不是畜生。”我冷静地抬眼看她,“凭什么要被豢养。”
  她突然握住了我的脸一把抬起,眼睛逡巡着仔细端详道:“眼睛这么红啊,怎么,要被吓哭了吗?”
  我宁愿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尽数发泄出来,而不是这样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
  我嘴角抖动着,“你以为你是谁,我有什么好哭的。”最后一个音却还是哽咽了,眼睛也黏腻起来,我顿时难堪地调开视线,“你不要逼我了。”我举起手腕上的伤口,上面鲜血滑下来长长的几条,血肉外翻,索性不深,已经凝血成渍,但也形状可怖。我不经意瞥到段亦然微微蹙眉,睫毛颤动了一下,心不知道为何竟然软了起来,“逼到绝路,闹出人命你就开心了,在德国四年还不够吗?别再任性了段亦然,放我走吧。”
  “放你走。”段亦然一下松开我,眼底渐渐猩红起来,“我放你走了那么多次,哪一次不是你自己下贱地一次又一次地凑上来撩拨的,来了又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凑上来一下握住我的肩膀,“有人这样喜欢你,追着你满世界的跑,你很得意是不是?装什么纯良无辜的受害者?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是不是你说你死都不离开我的。”
  “是。”我握住她的手背,上面骨头嶙峋的触感非常不好,“是我说的,又怎么样,出尔反尔还不是跟你学的。”
  她怒极反笑,挣开我,嫌恶似的擦了擦手背上滑下来的泪水,让开路,露出楼道口,做了个邀请的手势,道:“那你走吧,这次我不拦你,只是如果你再敢求着留在我身边,我要你好看。”说完她转身就上了楼,果真任凭我来去自由。
  虽然有些微的错愕,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擦了把脸上潮湿的液体,刚踏下一级阶梯,便听到头顶上传来段亦然清冷的声音,“我记得你想见程尚艺对吗?”她手扶着栏杆,借着缝隙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道,“虽然不知道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但祝愿你早日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不要跟我一样,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就是怎么都得不到。”
  说着她别开眼,面无表情地朝楼上走去。
  我腿一下软了下去,拽紧栏杆坐在台阶上,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个坐在轮椅上倔强而又瘦弱的背影。
  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头顶只有楼道里冰凉的冷光灯,不明不暗的,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
  我再也无法忍受地站起来,望了眼楼下,便重新往楼上走去。
  站在段亦然的家门口,抬手,扣门,没人应,但我知道她在里面,她也听到了。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泄愤似的拿手掌“哐哐哐”地砸门,又一边猛按门铃,门这才“哗”地带了一阵风的打开。段亦然比我高出好多,手扶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不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你哭什么,说话。”
  “把尚艺还给我。”
  “做梦。”她说着就要关门,我立马半个身子挤进去,卡在门口,“你非法拘禁他人是犯法的!我要报警了!”
  “你去报,到时候身份登记的时候,我刚好顺道听听你是什么来路。”说着她按住我的肩膀往外一推,“夜深了,去警局的路上小心点。”
  “段亦然!”我用力握住门把手,用肩膀蹭了下模糊的眼睛,复而看着她道,“尚艺是我们程家唯一的希望,是我的命,我再说一遍,你把她还给我,我们两清。”
  “两清?”段亦然突然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步步逼上来,“我刚才不是放你离开了吗?你一走了之不就两清了?现在放你走不走,自己找上门来玩欲擒故纵,做这幅娇弱的样子惹人疼是吗?那你可走不了了。”
  说着就要揽过我带进去,被我一把推开,瞬间被她的态度和颠倒黑白的话语弄的头痛欲裂,神思恍惚间,只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我捂住眼睛按了按,再松开却发现周遭灰蒙蒙的,接着膝盖一软,还没等我跪下去,已经被人接住了。火烧火燎的手腕被举了起来握在掌心中,耳边传来的声音就像隔了堵墙一般不真不切。
  “就你这点胆子也敢学别人自杀,再做这种蠢事,干死你。”
  最后三个字恶狠狠地威胁在耳边,也没什么调情的意味在里面,只是单纯的发泄真实的内心所想一般,只是,依稀许多年前,我记得,她说过。
  ◇    ◇    ◇    ◇    ◇
  我好像睁眼了,不过入眼的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耳边只剩下那点轻不可闻的呼吸,吹拂在脸上,温温的,带了点熟悉的清爽味道,我不禁轻轻侧了侧脸,却由于距离过近差点贴上那人的嘴唇,薄而软的。
  我赶忙别过脸望着根本看不见的夜空,露深了,带了一点早春的凉意,从窗户缝隙中透了进来,翻动窗帘一角,卷了虚浮的月影,起起伏伏,描绘万籁俱寂的轮廓。
  此情此景,我不禁再度小心翼翼地调回视线,却猛然对上那双的眼睛,点漆一般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星空一般,在这样的黑夜中,深邃地几乎将人吸进去。
  我清楚地看到她睫毛颤动着,旋即又低垂下去遮住了灼灼的目光,环抱着我的手臂却有些强势地将我扭转向她,缓缓凑近,鼻尖触了触我的,随后吻住,然而无论我心里怎么想,不得不说,这么多年下来,这幅身体已经全然地下意识去配合段亦然了。她一吻过来,我就会下意识地把牙齿打开,从来都是让她顺畅地攻城略地,不费一点心。
  这次也是。
  她紧紧将我圈在臂弯里,不停地往她身上带,越吻越是动情,她一条腿横过来忘情地夹住我的腰,整个人就要覆在我身上,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纠缠的喘息和水声。
  然而,这次她却将克制地一下从我嘴上抽离开,倒是我由于惯性竟还往前凑了一下,反应过来便赶紧调开眼不看段亦然的太过蛊惑人心的脸,然而胸口贴着胸口,一起呼吸起伏还是令我脸颊一阵火烧火燎,躁动难堪。
  段亦然手掌抚上我的脖子,拇指细细摩挲着,轻声道:“你要见的人,只要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见。”
  我一下看向她,“明天。”
  她滞了滞才答应道,“好,但我有要求。”
  “我答应。”
  “你不听一下?”
  我握住她的手腕,“你叫我死都可以。”
  “我不会叫你死。”段亦然一直盯着我的眼睛,道,“只要好好留在我身边,就算是假的,也像以前那样,每天都说你喜欢我。”她似乎咽了咽才道,“好吗?”
  我指头就像抽筋一样痉挛了一下,便松开那骨骼突出的手腕。
  “没什么好不好的,你说了算,但有一个讨价还价的地方,就是不准把我锁在房间里,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她压的更低,“嗯”了一声,麻麻痒痒的,就像挠刮着心尖一样。
  我又补充了一句,“不准出尔反尔。”
  她干脆整个人埋在我脸侧的头发里,嘴唇贴上耳垂道:“出尔反尔又怎么样,拿死威胁我吗?”
  空气短暂的沉默下来,许久段亦然清晰地叹了口气,将手扳住我的肩膀,完全控制的姿态,道:“好了,只要你乖,什么都听你的。”
  ◇    ◇    ◇    ◇    ◇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下,段亦然扶着方向盘道:“你去吧,我要回公司一趟,一会儿让秘书来接你。”
  我摇下车窗看了眼悄无人声的疗养院——压抑得令人根本喘不过气来,便轻声问道:“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无人应答,我直接转过头面对质问道:“段亦然?”
  段亦然没看我,食指曲起不停地在方向盘上摩挲着。
  “出了点状况,这里适合她调养。”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也想把她留在我身边好好照顾,只是,她不太愿意。”
  “她有自己的生活!需要你什么照顾?!”
  段亦然似乎惊了惊,看了眼我,刚想说些什么,我“啪”地按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又重重摔上了车门。
  一路疾步进了疗养院,登记了身份,又坐了电梯上二楼休息室,可是到了病房门口,我却迟疑了。
  按了按自己的手臂,健在的,说我是程尚恩,尚艺会信吗?
  我轻笑了一下,管她信不信呢,我迫切地只想要好好抱抱她,抱抱这个全家的小公主,小骄傲,我唯一的亲人,久别重逢了。
  尽量不惊扰地推开了条门缝,刚想进去,却看到一条白色的人影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一个护工模样的人端着饭碗,脸上挂着让人很不舒服的微笑,语气却是极度温柔的,就像幼儿园的老师在哄孩子一般的口气。
  “病人你不好好吃饭,可没有饭后点心奖励哦。”
  说着突然一抬眼,目光锐利的甩过来,厉声道:“谁在那!”
  我竟然被吓得直接退了出去,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却被一把拉开,那人还端着一个橙色的塑料饭碗,皱着眉瞪我道:“你什么情况啊?保安呢!”
  我看了眼楼梯口就要过来的保安,赶忙道:“那个,我,我家属。”
  “家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对方除了不相信之外竟然有点慌乱,便补充道,“是的,段小姐让我来看看程小姐。”
  “段小姐吗?”
  我点点头。
  护士回头看了一眼,道,“你等一下。”说着不由分说地关上门,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好一会儿才出来,冷淡道,“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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