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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风水先生(玄幻灵异)——青枫垂露

时间:2020-03-27 08:51:57  作者:青枫垂露
  夏景生心道不好,冷静地指挥一脸失措的龙虎山弟子:“马上扬幡。”
  “可是……”有弟子迟疑道,“还未取水。”
  按典仪的流程,要先用铜镜取洁净之水,再荡秽扬幡。若按夏景生所说,顺序便乱了。
  “死脑筋。”夏景生冷声道,“你若要走流程,主祭的命便保不住了。”
  夏景生看着那长长的幡杆,一锤定音:“今日,幡扬人活,幡倒人亡!”
  弟子们心下一凛,忙七手八脚地去扶那幡杆。
  可那幡杆却像灌了铅似的,那么多人前去扶,也没能把幡杆扶起来。
  “不行啊,这幡杆太重了。”弟子们束手无策地看着夏景生。
  “让开。”夏景生走上前,双手握着那幡杆,双目紧闭,凝神聚气。
  神识之内,夏景生瞧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靛蓝色的福字褂,披头散发地走来。
  “听说……你们在找我?”男人的声音带着沙石般粗粝的质感。
  “你们……找不到我的。”说着,他猛地抬起头。
  那脸上的血肉模糊,唯有一双完好无损的眼睛,正阴鸷地盯着夏景生。
  夏景生心神巨震,他想要开口问话,可胸口却像堵了块大石似的,发不出声音。
  那男人的魂魄裹挟着巨大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势闯入夏景生的神识,在黑暗中左右穿行。
  夏景生只觉得那身影忽左忽右,让人眼花缭乱。
  “我想活!我想活!”男人叫嚣着,声音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破坏力,拉扯着夏景生脑中的那根弦。
  “谁也不能成为我的绊脚石。”扔下这最后一句话,男人消失在夏景生的神识中。
  夏景生骤然清醒,身子摇摇欲坠。那幡杆在他手中已然断成两截。
  一众龙虎山弟子傻眼瞧着,不敢上前。
  夏景生转头去瞧玄虚,只见玄虚仿佛耗尽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
  夏景生疾走上法坛,搀住玄虚,蹙眉道:“师兄!”
  玄虚道长从怀中摸出巾子,捂嘴轻咳。
  夏景生眼尖,瞧见那巾面上的血沫。
  “你受伤了。”夏景生语气沉郁。
  他与玄虚携手,都无法顺利开坛,只能说明情况十分棘手。
  玄虚勉力抬手,指着那台子上的一块灵牌:“他来过了。”
  夏景生抬头看去,只见一堆灵牌中,有一块碎得四分五裂。
  将牌位拼凑起来一瞧,正是那生死簿上丢失的鬼魂。
  在开坛前,玄虚特地将这块灵牌掺入一堆灵牌中,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众鬼魂超度。
  没想到终究是失败了。
  夏景生仔细辨别着上头的字。
  “秦昭志?”夏景生默念着牌位上的名字。
  玄虚无力地点头:“此人是江城大学的学生,相貌平平、人际平平、成绩平平,人堆里毫不起眼。日前失足落水,淹死了,照理来说这样的鬼魂,不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才对。”
  为了能尽快解决此次事件,玄虚早已将这秦昭志的家世生平调查得一清二楚,查得越深入,反而越困惑。
  夏景生想起男人那阴鸷的眼神,和所说的寥寥数语。
  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秦昭志很想活。”夏景生说。
  玄虚摇头道:“说不通,想活的鬼魂多了去了,却也没有像他这样的。更何况他是失足,不是自杀,并不需要找替身。”
  夏景生沉思半晌,轻声道:“如果说……他是想复活呢?”
  也总有这么些鬼魂,舍不得生前所拥有的一切,想要复活。
  可是鬼魂复活是逆天之举,且不说能否实现,光是施术就已坏了规矩,施术者轻则折寿,重则遭天罚。
  是以,正道的风水先生都不会接这种损阴德的活。
  “旁人不会接,他可就不一定了。”玄虚喘息道。
  夏景生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玄虚口中的“他”,指的正是那被逐出龙虎山的妖道——凭虚道人。
 
 
第一百零三章 
  玄虚受了伤, 引渡亡魂之事便搁置下来。
  这伤寻常的药石无医,需要好些偏门的药材, 组合成一张奇方。
  按方抓药喝上月余, 方能痊愈。
  方中所用药材, 有价高者如龙涎香,亦有珍稀者, 如那藏地的三指雪莲。
  这些,夏景生都可托人寻来。
  唯有那水蛭入药, 让玄虚无法消受。
  水蛭乃活物,以其入药, 等同杀生。玄虚作为出家人, 是断然不能服用的。
  夏景生深知龙虎山戒律严明,一时却又寻不到合适的替代药材。
  玄虚的病便这般拖下去,身子日渐消瘦, 颇有油尽灯枯之势。
  旁人对玄虚的病况揪心不已, 他本人却很看得开。
  甚至还笑着冲夏景生说:“都说师弟是神算, 或许真应了你那句‘幡扬人活,幡倒人亡。'”
  玄虚这话本是玩笑, 可在夏景生听来,却隐隐带着宿命感。
  夏景生心情郁郁,孙闻溪日日与他同床共枕, 自然有所察觉。
  这一日,夏景生睁眼时,瞧见孙闻溪倚在床头。
  目光相触的一瞬, 夏景生忆起昨夜的疯狂放纵,登时红了脸。
  孙闻溪见他害羞,笑道:“成婚这么些日子,景生还未习惯?”
  “既如此,不如我们再来温习一次……”眼见着孙闻溪言谈间越发放肆,夏景生忙转移话题:“你今日不上班?”
  孙闻溪偸了个香:“今日休假,带你去个地方。”
  等到了地方,夏景生才知道,孙闻溪领着他到了江城一处慈幼院,院里的孩子大多是孤儿,也有少数贫寒家庭,将孩子送到此处寄养。
  孙闻溪一进门,慈幼院的掌事便笑道:“孙少,您来了。”
  孙闻溪熟门熟路地走进内院:“近来可还好。”
  “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这会儿正是自由活动时间,院里的孩子一见孙闻溪,登时一窝蜂地跑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夏景生站在一旁,目露诧异。
  掌事的解释道:“孙少每回来,都会带许多吃食和新鲜玩意儿,孩子们都盼着他来。”
  夏景生察觉到掌事一直盯着他看,抬手抹了把脸:“我脸上沾东西了?”
  “哦……非也,非也。”掌事摆手道,“是我唐突了,只是觉得先生的面相,与那画中之人十分相似。”
  “画中之人?”夏景生话音刚落,便听那被猴孩儿们围追堵截的“猴儿大王”说:“谁能把那边的先生逗笑了,我便送他礼物。”
  夏景生瞬间成了孩子们围追堵截的新目标。
  机灵的小孩儿使尽浑身解数,又是扮鬼脸,又是讲笑话,逗得夏景生忍俊不禁。
  “笑了,先生笑了!”有眼尖的孩子瞧见了,兴高采烈地跑到孙闻溪跟前讨赏。
  等所有的孩子都领到礼物,夏景生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脱了身的孙闻溪笑眯眯地走过来,搂住夏景生的腰:“终于笑了。”
  夏景生瞪他一眼:“你干的好事。”
  “谁叫你这些日子都板着脸,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今有孙闻溪好礼赏顽童博景生一笑。”孙闻溪说。
  孙闻溪的一席话,把掌事都逗笑了。
  夏景生想起方才的未尽之语:“那幅画……”
  掌事笑道:“先生请随我来。”
  孙闻溪与夏景生一同进入内室,房门一开,夏景生便瞧见那墙上悬着的画卷。
  画中的女子骑着一匹高头骏马,英姿飒爽。
  面相的确与夏景生十分相似。
  “就是这一幅。”掌事说。
  夏景生凑近细看,画中女子的穿着并不像是汉人,倒像是苗人。
  “这画中之人莫不是……我娘……”夏景生心下惊诧,可更让他诧异的是,孙闻溪问掌事:“这画是谁让挂的?”
  “孙少,这是孙夫人当年吩咐挂的,这一挂便是十多年了。”掌事简单的一句话,在夏景生与孙闻溪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先前孙闻溪在北地,自然也不知道江城慈幼院的内室中,挂着夏景生母亲的肖像。
  “难不成,我娘与你母亲是旧相识?”夏景生迟疑道。
  孙闻溪的惊讶不比夏景生少,他竟从不知,自己的母亲与夏景生的娘还有渊源。
  可如今两位女士皆已离世,真相究竟如何亦无从考究。
  孙闻溪笑道:“景生,或许这便是命中注定,我们有缘。”
  恰在此时,一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跑来,嘴里呼喊着:“不好了,不好了,二娃生病了。”
  夏景生与孙闻溪对视一眼,随掌事一同前去查看。
  到了地方,只见那叫二娃的男孩正口吐白沫,眼瞧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夏景生上前把了脉,又在孩子的腹腔处摁了摁,神色狐疑道:“他肚子里有东西。”
  说着,夏景生开了张催吐的方子,让人带着去抓药。
  很快,药煎好了,有调皮的孩子竟连药都抢着尝。
  汤药气味呛鼻,孩子尝了一口,吐舌道:“呸,呸,这药可苦了!”
  夏景生闻言,手上一顿,蹙眉道:“你说什么?这药是苦的?”
  他尝了一口汤药,面色骤变,厉声道:“药材不对,方才是谁抓的药?”
  慈幼院的一名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站出来:“是……是我。”
  “你是按方抓的药?”夏景生问道。
  “千真万确,我拿着方子,去段家药铺抓的药。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求证!”工作人员言辞凿凿。
  “莫不是抓药的伙计一时疏忽,抓错了药材?”掌事试探着问道。
  夏景生眉头紧蹙,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碗药的效用,与他所开的方子背道而驰,不仅不能催吐,还会促进消化与吸收。
  若是二娃当真稀里糊涂地将药喝下,只怕情形不妙。
  夏景生提笔,在方子上做了标记:“再去抓一次药。”
  所幸这一回,拿回来的药是对的。
  二娃服药后,起先无甚反应,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他忽然从床上弹坐起身,扶着榻沿干呕起来。
  那呕吐物竟是一只只活蹦乱跳的蟾/蜍。
  “啊——是蟾/蜍,活的蟾/蜍!”围观的孩子四散跑开,掌事全然愣住,半晌才颤声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景生低头,数了数蟾/蜍的数量,足有八只之多,也不知二娃是怎样吞下去的。
  将蟾/蜍吐出来后,二娃陷入了昏睡。
  幸而那只是普通的蟾/蜍,若是蟾/蜍的表皮沾着毒素,只怕二娃早就没命了。
  二娃睁眼时,床边围了一堆人。
  他平日里是个小霸王,这会儿却怂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嚷嚷:“是阿川,阿川害我!”
  夏景生问掌事:“谁是阿川?”
  “是院里一个少年,与二娃素有嫌隙。”掌事的沉声道,“去把阿川叫来。”
  出人意料的是,阿川是个白净、削瘦、沉默的少年,穿着一身带补丁的长衫,毫不起眼。
  “你就是阿川?”夏景生问。
  阿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夏景生,轻轻点了点头。
  “阿川,我就是吃了你给的糖才肚子痛的,你存心害我!”二娃愤愤地指控道。
  “我没有。”阿川轻声道。
  “就是你给我的糖,那糖可好吃了,我吃了很多,你还想抵赖!”二娃满脸愤慨。
  “我真的没有。”阿川抬眼,略显胆怯地看着面前一圈人。
  掌事沉声道:“阿川,你说实话,你究竟在糖里加了什么?”
  阿川无奈争辩道:“我就没请他吃过糖。”
  “你还嘴硬!”掌事的没了耐心,“不说实话,想挨罚?”
  无论掌事怎样追问,阿川始终坚持申辩。
  “我真没请他吃糖,不信你们看。”他掏遍衣服上的口袋,确实空无一物。
  “那是你把糖吃掉了。”二娃不服道,“分明就是你,我不可能认错人。”
  两方争执不休,掌事为难地看着夏景生:“夏先生,你看这……”
  “不用问了,这事确实不是阿川做的。”夏景生说,“让我和他单独聊聊吧。”
  待众人离去后,夏景生坐在位置上,静静打量着面前消瘦的男生。
  “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夏景生慢悠悠地品着茶。
  “我说了,我没有请二娃吃糖。”阿川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
  “我不是问你,是问他。”夏景生抬手指了指阿川身侧。
  “谁?”阿川转头看了看,他身侧明明空无一人。
  而此刻,在夏景生看来,阿川身边还站了一个少年。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相貌与阿川有几分相似。
  听见夏景生的问话,他唇角一勾,嗤笑道:“他活该。”
  夏景生追问:“此话怎讲?”
  红衣少年怒道:“谁让他欺负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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