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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治强迫症(近代现代)——俞几

时间:2020-03-29 10:43:23  作者:俞几
  明杨打开水龙头,将水温调到略高于体温的程度,把毛巾摊开铺进水里,等每一个边边角角都被浸湿了,立刻取出来拧干。
  “刚放上去的时候可能会觉得有些烫,你忍忍就好了。”说着,明杨把苍佑扎得齐整的衬衫扯出,露出后腰,将叠好的毛巾放上去。
  确认衣服不会掉下来被沾湿,明杨取了另一块毛巾放在水里,等着苍佑身上那块凉掉去换。
  半分钟后,苍佑才感觉到热气向全身传递,刚刚明杨的掌心碰到了他的后背,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似乎是明杨的体温更烫些。
  换了几轮,明杨也脱鞋上了床,沿着苍佑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按摩起来,力道恰到好处,他一边按一边吐槽:“你们爱学习的人就是坐得住,愣是能把腰坐乏。”
  苍佑整个人都趴展了,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半小时后,明杨帮他把腰部蒸出来的细汗擦干净,示意他好了:“怎么样,舒服了吧。”
  苍佑坐起来,感觉好像还真是畅快了许多。
  明杨往后退了点,但仍保持着整个人趴在床上的姿势,这会儿苍佑坐直身子,刚好低头能对上明杨的眉眼,对方的呼出来的热气顺着下颌打在喉结上,苍佑整个人都有点眩晕,等明杨抓着毛巾走了,他才默念一句:“真是,说个话还要靠那么近,黏黏乎乎的。”
 
 
第16章 
  明杨用了一个礼拜喝掉那一堆牛奶的半壁江山,每天甜得上头,然后苦哈哈地迎来了他在新学校的第一次月考。
  考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回了家,明杨才发现好多题都是亲手做出来的,他头一次没有提前交卷离开考场。
  明杨没告诉苍佑他考试,怕辛辛苦苦补了这么久的课,最后发现一点长进都没有,到时候苍佑对他失望。躺在床上,他自己也纳闷,明明以前考二十分也敢堂堂正正地把卷子拿回家里的,怎么努力学习了反倒心虚起来了。
  晚上苍佑把他送回来就走了,刚考完试,漫长又孤独的夜,根本不适合学习。
  明杨拔下充电器,随便挽了两下团进外套兜里,干脆找了家最近的网吧通宵直播去了,反正没人管,充着电玩手机还得担心爆炸。
  考试成绩是在周五早上出的,全校排名四百零九,总分五百零三,相对明杨以前的成绩,进步算是很大了。
 
 
第一节 课后老师通知晚上的自习取消,明杨早早给苍佑发了消息,告诉他今天不用接自己。
  明杨打算拿着成绩单回老房子一趟,告诉他们一声自己这次考得很好。
  没等明杨坦白,教导主任就把明杨的成绩单发到了苍佑邮箱里。
  苍佑看见邮件的时候,正在和舍友在食堂吃午饭,心里一高兴,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晚上请大家吃饭。”
  “怎么又请,上周奖学金下来不是刚请过吗?”
  “庆祝一下周五放假。”
  “哈哈哈,我们苍总哪儿都好,现在就缺个花他奖学金的女朋友了,看看,周五不去约会,还得跟我们一堆大老爷们凑一起。”
  “不急不急。”苍佑嘴上说着不急,心里却盘算着晚上回去的时候要给明杨带什么礼物。
  晚上在一家烤肉店吃的,四个人喝了三瓶酒,因为有一个舍友不沾酒。
  饭后,苍佑出门拦了车,把几个人塞进去,扶着车门道:“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今天不回去了。”
  前座的哥们立马回头,笑得一脸褶子:“苍总怎么回事啊,最近老往外跑,别是被老杜说中了,要跟女朋友约会去吧。”
  “没有的事情,我回家。”被开了玩笑,苍佑也不恼,扬着嘴角吩咐司机快出发。
  送走舍友,苍佑直奔商场,他是刚刚才想起来要送什么的,明杨的耳洞肿了好久,他猜想可能是那耳钉质量太差的缘故,刚好趁机买副好点的耳钉送他,也显得不那么刻意。
  他在琳琅满目的柜台前站定,几乎眼花,便直截了当地告诉柜员,要戴着不发炎不过敏的耳钉。
  柜员拿来了几对,都是纯金的,颜色黄灿灿的,苍佑想了想,那孩子臭美死了,这种颜色肯定不喜欢:“有银的吗?都拿最好的。”等柜员转身的时候,他又补充一句,“要男孩子戴的。”
  说完,明明周围也没人臊白他或者用异样目光打量他,他本人却不自在地耳廓一热。
  新的耳钉拿过来,苍佑一眼看中那副不对称闪电形状的,简单、不女气,问了价格,才刚刚四位数。
  银原本也不是什么贵金属,计较价格高低没必要,苍佑想了想,便直接刷卡下单了,趁柜员包装的间隙,心里偷偷想象了好几次明杨戴上它的模样。
  那孩子收下礼物一激动,不会又甜甜地亲上来吧。
  苍佑想,可真愁人。
  明杨到胡同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多钟,邻居家正在炒饭,看见他回来,于宾一边扒蒜一边招呼他过去吃饭。
  饭桌上摆了两包儿童榨菜,以前奶奶他们还在的时候,两家经常换着食物吃,那会儿明杨总偷偷说,于宾家是榨菜大户,他们家的饭比不上奶奶的手艺。现在坐在这儿,才发现,似乎连自家饭菜的味道也想不起了。
  好像也很久很久没喝过于家的粥了,明杨大口大口吃着榨菜,低着头,眼眶悄悄红了。
  人的记忆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呢,才一个月,味觉就开始背叛那份想念了。
  吃完,还觉得不尽兴,明杨拍拍于宾的背:“去我那儿喝两口?”
  “行,咱俩也挺长时间没见了,好好聊两句。”
  明杨从门口的柜子里取出一瓶白酒,笑得很用力:“幸亏我爸把这瓶藏在杂物柜了,要不还得出去跑一趟。”
  于宾怕明杨心里难受,转移话题道:“最近怎么样,跟那位苍少相处得还好吗?”
  “挺好,在他的辅导下,这次考试考了五百多分呢。”
  “可以啊,”于宾边倒酒边感叹,“这分能上个好二本了。”
  “嗯,能遇上他,我也真是幸运。”明杨想想自己被包养的这些日子,惹过麻烦,当过贤惠的小厨夫,现在是假装乖巧的债务人。
  “你知道吗,”明杨仰头灌下一口酒,嗓子瞬间热起来,“他特有意思,有时候就像以前咱筒子楼附近开报亭的张婆婆一样,看见男人纹身打耳洞就觉得人手里沾着人命,瞧见谁家姑娘穿短裙就认为是去勾搭纹身打耳洞的坏男人,为了我这个耳洞,明里暗里念叨过好几次。”
  看见明杨说起苍佑时的表情,于宾也跟着他开心:“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寒假先把房子修了,到时候搬回来努力攒钱,我欠苍佑的钱,还计着利息呢。”
  “他还跟你算计这个?”
  “没,他都不打算让我还,但人家对我什么都没做过,平白无故的,凭什么花人那么多钱。”
  于宾点点头,也干了一杯:“我觉得你也别急,离高考就剩半年了,还是努努力考个大学,将来怎么都比不上学的强。”
  明杨认真想了一下:“嗯,以前当泊车小弟那会儿跑来跑去点头哈腰的,就想着将来说什么都得找个坐着挣钱的工作,我看银行就很好,天天坐那儿数钱。”
  奶奶和他爸死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他们是因为没及时借来钱才没命的。刚满十八岁的明杨,对钱有一种奇怪的厌恶感和占有欲。
  “哈哈,加油,将来当行长!我把钱都存你那儿。”
  “行。”
  “……”
  “……”
  不知不觉间,酒喝了一大半,夜也深了,明杨脑子迷迷糊糊的,干脆留在这屋里休息了。
  苍佑喝了点酒,回来时按密码的时候手指微微发颤,但心情是好的。进门前,他还不停地跟自己对话,心跳那么快干嘛,不就是明杨考了四百多名吗,有什么激动的,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滴”的一声,门打开,眼前是一片漆黑,苍佑笑着开口:“怎么不开灯啊?”
  没有人回应他。
  房间亮了,家里没人,苍佑微醺的意识彻底清醒了。
  说不清自己着急忙慌地跑回来做什么,他看着茶几上小小的盒子,思索片刻,颓然地扔到底下的抽屉里。
  精心挑了半天又怎么样,反正接礼物的人也不在。
 
 
第17章 
  不知道是几点睡的,苍佑醒来时一解锁手机,看到的就是同明杨的聊天界面,昨夜纠结了半天也没发出去一句“在哪儿,干什么去了”。
  所以顶着刚睡醒的一头炸毛看见客厅安坐的明杨时,苍佑以为自己是在午夜梦游来着。
  明杨刚洗了澡,担心吹风机的声音把苍佑吵醒,就没吹,随便用毛巾擦了擦,蹑手蹑脚地跑进厨房去做了顿早饭。这会儿看起来头发还半湿着,挺长时间没剪过的刘海低头时遮了小半张脸,瘦肩上挂着一件宽松的条纹长T恤,有种跟平时不一样的迷人气质。
  苍佑走过去端详半天,口是心非地说道:“找个时间把那一头头发剪了去,像……像什么样子。”
  苍佑昨天莫名其妙地失眠,算起来睡了不到六个小时,这个点醒来还困得要死。明杨难得见他这样无辜迷糊的表情,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故意往苍佑跟前凑凑:“头发怎么呢,你看着动心了?”
  “又去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了,回来胡说八道的。”苍佑不满地抱怨几声,反身向浴室走去。
  等苍佑洗漱好出来的时候,明杨正拿着把剪刀在门口候着。
  苍佑被他吓了一跳,问:“这又是干嘛呢?”
  “你不是说我头发长了吗,我趁着头发还湿着自己弄一弄,起开,别挡镜子。”
  “你还学过理发?”苍佑也不走,倚在门口观看。
  “嗯,以前在学校门口的理发厅当过学徒,去的客人都说我聪明勤快,哪天给你洗个头,可舒服了,你试试?”
  苍佑立刻摇头往后退了两步,仿佛下一秒明杨真的要给他头上倒水一般:“不用不用,我发现你也是真的很用心在打工了,什么都干过啊。”
  明杨一边梳头一边笑,此刻看着一点不像那种受过很多苦的孩子:“对啊,你别看了,去吃早饭啊,我难得下厨做热乎早饭,待会儿再凉了。”
  明杨开始动剪子了,苍佑还是没走,取了一块纸板在他下面接着,生怕有一丝头发落在洗手台上。
  仗着一张帅脸,明杨是真敢下手,没几分钟,就剪了个十分狂放不羁的刘海出来,对着镜子扒拉几下,自己感觉还挺酷。
  两个人坐对面吃饭,苍佑还是没忍住,盘问道:“昨天去哪儿了?”
  明杨没觉得有什么,专心地咬着煎蛋:“回了趟老房子。”
  “没去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鬼混?”苍佑问完,偷偷抬眼打量一下明杨的表情。
  “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那次被你从酒吧带出来,已经是我干得最乱七八糟的一件事了。”
  苍佑听出了明杨语气里的冷嘲热讽,闷声回应:“那也是你主动招我的,我逼你跟我走了吗?”
  “生气了?”明杨把拌好的沙拉往苍佑面前一推,做出讨好的样子。
  苍佑装作没看见,埋头吃自己碗里的食物:“真生气我昨天就该连夜把家门密码改了,哪还能有机会让你坐这儿跟我贫嘴。”
  明杨忘了苍佑有洁癖,直接用自己的叉子叉了颗圣女果喂到对方嘴边:“我错了,苍少吃一口,原谅我吧。”
  苍佑这才抬起头看他,嘴唇碰到明杨叉子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之前说的洁癖是哄人玩的。
  他愈发拒绝不了明杨,那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学会了撒娇,但凡明杨一张嘴,鼻子一皱,苍佑一个“不”字也说不出。
  真是鬼迷心窍了。
  “诶,你耳钉怎么没戴了?”好半晌,苍佑注意到他没了装饰的耳垂。
  喂完苍佑,明杨放下叉子,摸一摸自己还红肿的耳朵:“一直在发炎,前天被我取掉了,感觉我可能不适合打耳洞。”他狡黠地对苍佑眨眨眼,“这下好了,省的你总念叨我。”
  “哦。”苍佑把最后一口鸡蛋吞进去,看起来并没有多高兴。
  早饭后明杨回房间写卷子,苍佑便独自去书房找了本书看,两人谁也不干涉谁。
  临近中午的时候,明杨看苍佑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犹豫着过去敲敲门:“苍少,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苍佑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立刻把书合上放回书架,装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的奖学金下来了,今天带你出去吃饭,你想个地方吧。”其实奖学金一周前就发下来了。
  “你说了算,我又不是那种挑剔的人。”
  苍佑没跟他计较这句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直接给司机打了电话。
  到了餐厅,明杨一进去就惊呆了:“苍少,带我吃这么好的吗,你奖学金能有多少啊?”
  “不多,两万。”
  要别人这么说,那肯定是在装,但苍佑这么说,是确实觉得不多。
  明杨坐下点完菜都在回味,不由地感叹一句:“上大学可真好,竟然能领这么多奖学金。”然后悄悄在心里下决心,自己也要考大学。
  等菜的时候,明杨摩挲着桌面上的餐巾没话找话:“这个我知道怎么弄,一会儿肯定不给你丢脸,餐巾要折成三角形放在腿上,肉要边切边吃。”
  苍佑今天心情好,明杨说什么他都笑:“那你还真是挺懂。”
  “当然了,我在中心大厦那儿的高级餐厅做过传菜员,那里的工作服穿着是最舒服的。”
  菜上来了,苍佑隔着桌子目视吃得专心的明杨,想起在酒吧初见他,脖颈被制服硬硬的领子硌得红红的,在一堆有钱有势的人面前也毫不畏惧的样子,恍然产生一种已经认识明杨很久的错觉:“其实在不影响别人的前提下,吃东西吃得开心就好了,没必要那么多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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