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轻飘飘的拒绝反而让霍闻京很喜欢,他笑声很低,两条长腿架上身旁人的腰,话说得很认真:“做。”
想了这么久的人和自己躺一张床上,不干点什么不就可惜了么。霍闻京不是什么柳下惠,抱着人无动于衷不是他的作风。
霍闻京各种撩拨他,手指伸进布料内摩挲。
年轻人的火热躁动,血液里就是不安分的,律动的不知多少次,汗水已然湿透了前衣襟。
月色渐深。
霍闻京大口的喘着气,那殷红的唇色越发艳丽起来,眼角弥漫出了一点泪水,眼框里都是水雾,他的双腿盘在韩尧的腰上,即将脱口而出的□□被顶的支离破碎。
“你……好厉害……”霍闻京趴在床上腿软,身心从未有过的契合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爽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跟他刚才说的一样,韩尧哥哥这个称呼他在床上断断续续喊了无数遍,几乎每叫一次,尾音都被顶得收进了嗓子里。
…………
第二天一早,他想多睡会的心思被电话吵醒了,是卢天打来的,上次竞标的那块地出了点什么问题。
霍闻京揉揉眉心,还想着多温存一会,现在又要起床工作。
他起来,在韩尧的唇上啄了一下:“你多睡会儿,我要出去赚钱养家了,以后你只需要在家讨好我,什么我都给你。”
韩尧还有些困,他没听清楚:“赚钱……你钱不够了吗?”他神思还没完全清醒,从床上爬起来去找自己的外套,里面有一张黑卡。
他将卡塞进霍闻京的手里,倒进被子,发丝散乱在枕头上:“这是我所有存款了,都给你。”
霍闻京捏着那张卡,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惊喜的,一大早就要冒眼泪了。
韩尧赚的钱都是搏命来的,随随便便把家当全给自己,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这么多年还是一根筋地对人掏心掏肺。
霍闻京把卡还给他,别扭道:“俗气,这点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多给自己买点东西,我又不缺你这份。”
可他心里还是乐开了花,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幸福的感觉。
——这才跟他相处几天啊,就开心得要死了,以后可怎么办哪,离不开他怎么办,真想一辈子都黏在他身上。
霍闻京想着等工作结束赶快回来,他又亲了韩尧好多下,这才穿衣洗漱出门。
-
楼下司机已经在等着了。
霍闻京坐进车内,下一秒口鼻就被捂上了布,里面加了料,在他不备时已经吸进了不少。
他神经紧绷,手肘猛地向身后人捣去,钳住对方的手腕,咔嚓一扭,就让对方断了一只手,他听见身后人的声音,是司机小谢,也是自己精挑细选的保镖。
如果没吸进药物,小谢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可现在药进了口鼻,昨晚又累得狠了,没过多久,霍闻京的眼皮慢慢垂了下来,昏迷了过去。
…………
他是在一间小平房醒来的,身体忽冷忽热,背后又咯的难受,不得不醒来。
这个房子空荡无一物,霍闻京被扔在西一脚,门口是一个大铁门。
霍闻京的嘴上还被贴着胶带,胃里有点绞痛,腿一阵一阵发软。
从小就是黑道起家,他要是连这点事情都不能想明白,这么多年真的是白活了。
估计是某个敌对家策划的一场绑架案,没想到自己的司机小谢居然也参与了进来。这可是跟了霍闻京十几年的人,买通他,可是要花上不少功夫。
看来这个人是一定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把他扔到这里。
赵家?
不对,最近他们家里出了内鬼,接二连三的消息泄露,上头下令彻查,连人都还没抓到,里面的一通人已经开始乱咬起来。
一团乱麻,自身都不及的人,哪来的闲工夫去牵扯他?
李家也是不可能的,他们家发展新兴的电子产业与他们截然不同,这家和他没有利益牵扯。
或者是他无形中得罪了什么人,想要来分他的这一杯羹。
或者,是季家。
上次才刚给他们施过压,韩尧也是他硬生生从季家儿子手里夺回来的,别提他们家已经垄断了这个行业的大部分资源,一家独大,估计季家也是眼红很久了。
估计他只是找了一个这么个由头,逼着他让出部分,可是季家想错了,能从众多子女中脱颖而出,并且稳坐家主的位置,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软柿子。
估计是那场车祸的原因,霍闻京但头脑现在有点发晕了,想到绑架他的人是谁?已经花费了他不少精力,现在浑身都只剩疲乏,脑子疼的要命,一抬头就眼冒金星。
额头好像有水滴下来,划过他的眼角,猩红一片。
霍闻京在等,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季风竹,可他又何德何能买通自己身边人?自己现在只需要等,等对方什么之后沉不住气来找自己谈判。
只要出去了,害他的人就等着死。
霍闻京倒是不担心死亡,而时间越久,他的脑中也越来越昏昏沉沉。肚子里那种搅动过去了,便只剩下空荡的响动。他腹中空空,觉得又饿又反胃,膝盖处的裤子已经被磨破,也开始隐隐作痛。
开始不觉得,一旦关注了,越发觉得疼痛。
那门口的铁门被拉开,吱呀的响动。
刺眼的阳光瞬间照了霍闻京脑中的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微光”的地雷,谢谢~
第17章 拯救反社会人格6
[叮!宿主大人,霍闻京被绑架了,地址在东吴路二十六号的一处废弃民房内。绑架人是季风竹,幕后主使是霍闻京的二哥霍苑成。请宿主大人尽快到达!]
霍闻京一向和他的兄弟们不对付,霍苑成直接找了个空子,借刀杀人,用季风竹的手来消灭掉这个自己恨了很久的人。
当年夺位霍闻京结下的仇家多如繁星,但渐渐经过他的打理,位置越做越稳,谁也不敢得罪,都上赶着巴巴地去讨好,给点甜头就能点头哈腰,交际圈也打开了。
霍苑成那时候就是被霍闻京捏住了把柄,才不敢造次,这么多年过去了,狼子野心又藏不住了。
当初陈港的离间计也有他的手笔在,当初韩尧要是不承认,极力查下去,蛛丝马迹肯定会露出来。
可惜日子久了,那些证据都随着时间灰飞烟灭了,要查证当年的事情很难,何况当年他就做的天衣无缝。
今天的事也一样,他擅长藏在黑暗里密谋一切,把其他人推出来挡枪,谁也查不到他头上。
韩尧重新拾回了老行当。
——拿枪的感觉,还不赖。
-
东吴路民房内。
那道白光消失,门口进来了一个人,身姿颀长,从小到大的上流教育让他养成了如今的气度,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更衬得肤色白皙。
“您好啊,霍先生。”
霍闻京手背反绑在后面,绑的死紧,反手用石子去磨也很困难,他看着季风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就烦,头上的血顺着眼角滑下:“有屁快放。”
季风竹噎了一秒,似乎是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骨头挺硬,心下对他观感降低至负数:“你大庭广众之下抢人,本来我只想将人带回来,一想到你能抢第一次,也能抢第二次,既然如此,我为何不从源头解决呢。”
霍闻京不用脑子想也知道季风竹刚从国外回来,就能熟练打通他上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这个人能接近自己,关系不浅,还早在自己活动范围内安插了不少他的眼线。
这下就可以排除掉很多人了。
霍闻京抬眼:“是霍苑成让你干的。”
季风竹没料到他猜的这么快,还这么准,不过猜对了有什么用呢,反正将死之人,这么聪明也没什么用。死法也很简单,每天喂药,不出一个月就会暴毙,到时候查也只能查的出来得了慢性病,器官萎缩而已。
毕竟是一个大人物,死亡闹成社会新闻,可就不好收场了。
季风竹季风竹微微一笑,低头看向霍闻京时,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几分冷艳:“你不觉得我们俩有点像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季风竹很擅长心理战,他大学主攻心理学,把握人心很游刃有余。
“你不觉得很巧吗,‘他’喜欢的点,我们俩都有。”季风竹在“他”字上下了重音,他知道霍闻京肯定会在意。
霍闻京拧紧眉,虽然并不上心,然而提起的是韩尧,他又不得不多了一个心眼。
季风竹说话的声音缓慢,像讲故事那样缓缓的诉说:“比如我们两个,年纪相仿,有着相同的背景和环境。”
季风竹的话还是不免让霍闻京有几分犹豫,他肯定是查过自己的经历,又或者是霍苑成告诉他的。
“知道他当时为什么突然会对你那么好吗?”
对于韩尧的感情,霍闻京可以百分百保证自己爱他很深,可却不能保证他爱自己。
“你难道没有发现,他是突然在一个时间段开始对你好吗,你不想知道他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季风竹的说话方式勾起了霍闻京的心思。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好像确实如此,从前他们并没有特别熟,只是在不知什么时候,韩尧变得主动又热情。
这些他从也没有想过,可能也是因为没有人提,又或者是他那个时候觉得不重要。
“当时他遇见了我。”季风竹又继续说道,“我们的相遇,要比你,早的多。”
霍闻京心里在思考,面上依旧平稳:“不亏是国际闻名的律师,话说的很溜。”
“多谢,你是聪明人,自己心里应该有思量了。他对你好,不过你应该看见你觉得有几分像我,才对你好罢了。”
季风竹轻笑:“你如果不信,尽管去查,他十一年前在英国垒特堡呆过一段时间,我曾经住在什么地方,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很轻易地查到。”
他所说的,就是那次刺杀活动的初见,话说的半真半假,让人分不清楚。
霍闻京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他平视季风竹:“你说的这些我并不感兴趣,造谣入狱这事相信你也见过。”
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也有点不清不楚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是有点酸涩。
季风竹意思是韩尧对自己好,不过是因为自己是他的替身?未免有点太可笑了。
霍闻京一向自负,韩尧曾经做杀手的时候,去过的地方多了,他一面之词,怎么能当做证据。
可……如果是真的呢……
季风竹又抛下了一枚重磅□□:“我想,你可能是忘了,他这三年,是在哪里度过的,这连查都不用了。”
霍闻京瞳孔一缩,韩尧躲了自己三年,都和季风竹在一起。
他心里很不想承认,但时间线都对得上。
季风竹看到效果达到了,勾起嘴角:“霍先生,您就好好在这里享受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帮你请正骨先生的,保证尸体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拍了拍手,外头来了两个精壮的汉子。
“去伺候伺候霍先生。”
那两个汉子走过去,一人弄断了霍闻京的一只手。
脚踩在他的手肘上,在他断掉的伤口处碾压。
霍闻京额头冷汗直冒,他眉头紧皱着,药物使他没有半分力气起身,痛的他恨不得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
他受过伤,也有过折磨,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现在养尊处优,没人会对他动粗,导致这疼痛感更甚。
霍闻京从来不是服软的人,即使是现在。他抬眸,恶狠狠地盯着季风竹,一声痛也没喊,像是伺机而动的狼,稍有不慎便被会咬的血肉模糊。
“只要、我出去了……你就等着、死、。”
季风竹觉得背后有些发寒,他忍住惧意:“霍先生,嘴硬是没有用的。”随后吩咐了几句,又喊了几个训练有素的人过来。
“我还有事,没时间和你耗。”季风竹撂了几句狠话之后就驱车离开了,要是在这里呆太久,家人会起疑。
霍闻京呆在这间发霉的屋子,手和脚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疼得他嘴唇发白,紧贴着地面,浑身发冷。
他脑袋更昏了,正骨这事要是迟了可就完了,这辈子手脚都不灵活了。
他心里只想骂人,天杀的霍苑成,天杀的季风竹……
迷迷糊糊中,霍闻京好像感觉到身边的动静不小,又感觉到自己被人捞了起来,轻柔地解开绑手的绳子,还帮他把断了的手接了回去。
温度好熟悉……
霍闻京眼皮太沉了,睁不开,有人在给他喂水,他连喝的力气都没有,那人就变成了以口渡水,一口一口地喂他喝进去。
身体里药物太浓了,要多喝水稀释掉血液里药物的浓度人才会清醒过来。
等他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了。
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身上的痛虽然疼但在可以忍耐的范围内。
霍闻京搭眼去看身边人,刚才喂水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是谁。
风衣,嘴唇上还沾着水渍,那人用手背擦了擦。
就这个小小的举动,都让霍闻京心动。
他简直要扑到这个男人身上去亲吻他,完全忘了刚才季风竹说的话。
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以后再说,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小心眼的人。开心的时候做点开心事,不开心的时候再算旧账,他分得很清楚。
年轻的身体恢复得很快,霍闻京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的灰,刚想亲他,又感觉自己身上太脏了,过去索吻肯定被嫌弃,想想又算了。
“你觉得季风竹像我么?”
霍闻京问了一句。
韩尧抬眸:“完全不像。”
霍闻京心里开心了,可他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你对我好,是因为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吗?你十一年前是不是在垒特堡和季风竹有过一段?”弯弯绕绕不是他的个性,他想问什么必须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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