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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公主重生了(GL百合)——或许有一天

时间:2020-03-31 16:51:49  作者:或许有一天
  两人正说着,忽然便听“哐当”一声巨响,惊得满殿众人俱是回头。
  却见正被内侍蒙回红布往下抬的琉璃水缸不知怎的,整个缸底忽然掉了下来。水缸中的水哗啦啦淌了一地不说,破碎的琉璃碎片中,那条金色的龙鱼霎时显眼。
  谁也没料到会是这般场面,大殿之中霎时一静。
  陆启沛之前看到的并没有错,这条龙鱼就快死了,所以哪怕离了水落在琉璃碎片之中,它金色的尾巴也只无力的扫动了两下,然后便彻底不动了。
  殿中众人哪怕没有见识,常识总还是有的,一见那龙鱼模样,哪里不知它境况大殿中一时尽是抽气之声,几个抬缸的内侍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跪下求饶,心中俱是惶惶。
  皇帝脸黑的都能滴下墨了,看着殿中混乱一言不发。
  齐王也终于自这惊变中反应过来,忙到殿前跪下道“父皇,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儿臣确实是寻了祥瑞来进献,之前进宫时这龙鱼还好好的,活蹦乱跳,儿臣也不知它怎的就这样了。而且这琉璃也是整块琉璃打造,好端端怎会掉地定是有人要害儿臣啊,还请父皇明鉴”
  事到临头,齐王总算还有两分机敏,这解释听着是说得过去的。然而此情此景,当着外使之面,一场闹剧后皇帝和梁国的脸面却是真丢了。
  皇帝之前选择隐忍怒气,便是因为殿中还有外使,不想使家丑外扬而已。
  可现在脸已经丢了,皇帝却不得不继续忍下去,狠狠地瞪了齐王一眼“还不退下”
  齐王哆哆嗦嗦爬了起来,抹着冷汗退回了席间,张目四顾,却觉得左右兄弟都是害他之人。最后目光落在太子身上,恨意更甚,显然觉得其中太子嫌疑最大。
  太子不与他理会,见皇帝还在气头上,殿中气氛压抑,便出声命令那几个还在求饶的内侍“还不将殿中收拾收拾,退下去”
  几个内侍讷讷的,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收拾起殿中琉璃碎片和水迹。只那条龙鱼,一时没人敢动,还是上头张俭另吩咐了人,才将那龙鱼尸体也收走了。
  宫人们动作很快,不过片刻间,殿中便恢复了之前模样,好似之前那事不曾发生。
  可气氛到底已经坏了,这时又有谁能真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与皇帝贺寿呢排在齐王之后献礼的魏王缩着脖子,这会儿是半点不敢上前触皇帝霉头,心里头一回可惜起楚王被夺爵一事楚王行五,排在他前面,若他此时还在,便有他在前面顶雷了
  可惜楚王不在,可惜想要气氛恢复他也躲不过去,魏王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与皇帝道过贺词,又送上了寿礼。
  魏王的寿礼也颇贵重,看得出是精心准备,不过与齐王一比,又算中规中矩。
  皇帝本不喜欢这等奢侈的贺礼,但此时见了,面上也不由得一缓。他点点头,又与魏王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微微露出笑容,也使得殿上气氛渐渐缓和。
  而后又有吴王献上寿礼,再接着是一众公主。等轮到祁阳送上寿礼,皇帝听闻是她特意去护国寺斋戒请来的菩萨,面上的笑容也终于真实了许多。
 
 
第91章 这较样比较甜
  一场宫宴, 尽是粉饰太平。虽然行至后来歌舞升平好似和乐融融, 诸人都未提之前之事,但不可否认的是,齐王的那条龙鱼到底是毁了这场寿诞。
  夜未深, 宫宴已散, 伪装出的热闹喧嚣霎时散去, 出宫的众人一片静默。
  祁阳牵着陆启沛的手, 与她缓步向着宫外行去, 并不与急着出宫的众人比,渐渐便落在了后面。正好有凉爽的夜风拂面, 缓步而行也可散散酒气。
  两人走得慢, 不一会儿附近便无人了,祁阳憋了一晚上终于寻到了机会问道“阿沛你说, 齐王的龙鱼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启沛回答却有些漫不经心“不知, 总归不是他想送陛下一条死鱼。”
  这话倒是中肯, 祁阳也觉得齐王没那么蠢。谁都没那么蠢,别说是皇子了, 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儿子与父亲做寿,送的寿礼也必是百般精心的, 哪里会出这等差错
  再则不说那龙鱼,龙鱼这种东西大家今日也是仅见,谁又能知道这鱼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可那琉璃水缸就坏得太蹊跷, 也太是时候了。就连皇帝想要不动声色的将此事揭过, 最后也没能成功, 反而以那般激烈的方式暴露出来。
  这事情,怎么看怎么透着蹊跷。
  祁阳便蹙起眉,说道“这事处处透着蹊跷,也不知是谁下的黑手。”
  陆启沛侧头望了眼远处隐在黑暗中的重重宫阙,不知怎的,心中竟觉得有些压抑。她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前方灯火通明的宫门,随口接道“那殿下不妨想想,此事谁可获利。”
  做事总要有所图,尤其在皇帝的寿诞宫宴上弄坏他的寿礼,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祁阳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却发现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太子虽然病弱,但储位却非轻易可以动摇的,他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朝廷政务上,还真没对这些蹦跶的兄弟动过手。祁阳也不信以太子品性,会动这样的手脚非但陷兄弟于不孝不义,还惹得君父寿诞生怒,使得梁国在外使面前丢了颜面。
  除却太子,再看魏王,今日显然也是受了好一番惊吓。顶着众人压力去向皇帝献寿礼时,祁阳觉得他都快哭了,那冷汗唰唰的往下淌,完全不像是在做戏。
  最后便是吴王了,他在诸王中年龄最小势力最弱,平日里低调得连句话都不敢多说,简直就是个小可怜。除非他扮猪吃老虎,否则定做不出这等大事,而且就算扳倒了齐王,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太子尚在,还有魏王挡在前面,也没听说他与齐王有隙,无端端害人做什么
  是的,话说到底便是太子尚在,既不是他动手,那么旁人针对齐王又有什么意义
  祁阳想了半晌也想不通,不知不觉就被陆启沛拉着手牵出了宫门。等登上马车,转道回府,祁阳终于长叹一声,说道“想不通,许真是意外吧。”
  这话说得,谁都不信,今夜自宫中归去后,也不知有多少人睡不着觉了。
  马车行过一程,祁阳忽然又叹道“五皇兄今日费尽心思备了寿礼送进宫,也不知父皇看见没有。不过闹了这一通,他那心思可算是白费了。”
  那条死鱼到底还是在皇帝心头扎了根刺。
  自来皇帝少有长寿者,如当今这般活到五十岁的,便是哪日忽然驾崩了也绝算不上早逝。是以哪怕皇帝如今身体康泰,心里也是在意寿数的。既如此,他便不可能对寿诞上那条死龙鱼无动于衷,只是当时碍于颜面,不曾发作罢了。
  寿诞过后,前来朝贺的各国使臣领了皇帝赏赐,便都纷纷回国去了。
  等送走了看热闹的外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齐王的日子便很不好过了。朝中三不五时的申斥,办差时时受挫,便连他身在后宫的母妃,也跟着遭了池鱼之殃。
  不过半个月时间下来,曾经意气风发,想要取太子而代之的齐王便弄了个灰头土脸。许是见他狼狈,又有人趁机落井下石,很是捅了几桩罪状到皇帝面前。
  都道是墙倒众人推,齐王的倒台也并不比楚王慢多少。
  六月底,齐王便被禁足王府了。虽还保留着亲王爵位,但圣心已失,他本人也陷入了颓唐。若无意外,这人也是废了。
  收到齐王被禁的消息时,祁阳正窝在水榭里偷闲。
  六月底的天气,正是盛夏最为炎热的时候,便是连待在屋里也觉得闷得慌。是以祁阳近来爱上了在水榭中小憩。此处通风,又有水流调节气温,要比待在别处凉爽许多。睁眼还可看见池塘中莲花亭亭,荷叶田田,风景也是不错的。
  祁阳日子过得清闲,可京中风云便在这避暑乘凉中又变幻了一回。芷汀上前转述消息时,还颇有些感慨“三月前楚王才遭贬谪,如今齐王也被陛下所弃,这可真是”
  芷汀没将话说完,可祁阳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无非伴君如伴虎,今夕不知明日事。可祁阳听完她这声感慨,却不禁生出了些别的念头皇帝成年的皇子拢共就这几个,楚王和齐王接连倒台,是不是也太快太巧了些
  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陆启沛便回来了。
  盛夏时节,大理寺的公务也不见减少,陆启沛近来也挺忙。今日算是难得的早归,祁阳见她回来也挺高兴,一边招手叫她过来一边道“你今日倒是回来得挺早。”
  陆启沛走到水榭中坐下,被水上清风一吹,顿时感觉凉爽了不少。她斜倚在栏杆上,看着不如往日端正,平添几分懒散“难得今日事少,偷了半日清闲。”说完又叹“唉,殿下,我跟你说,大理寺那地方,一道夏天就热得跟蒸笼似得,冰也没多少,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絮絮叨叨埋怨了几句,祁阳便笑“去岁便与你说过,你要是嫌弃大理寺冰少,从府上带些过去便是了。你做驸马的,总没人敢说什么。”
  陆启沛摆摆手,并不打算接这个话茬。
  祁阳早知她反应,也不多劝说什么,端着盘葡萄走到她旁边。正想挨着陆启沛坐下,便见她一脸拒绝,顿时没好气的将盘子往她手中一塞,又转了回去。
  陆启沛知她不高兴了,可这天气还黏糊,就算她再是与祁阳恩爱,也有些受不了。她只好冲着祁阳讨好的笑笑,说道“大理寺办案,我今日又跟着出去跑了一天,浑身都是汗还没来得及洗呢。殿下就是不嫌弃,我自己也嫌弃啊。”
  祁阳不理她,陆启沛看着手里的果盘心中一动,忙剥了颗葡萄递到祁阳面前“殿下别生我气可好这样的天气,生气更是焦躁。”
  结果祁阳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扭头道“你浑身是汗,我嫌弃。”
  陆启沛只好继续哄,直哄得祁阳将这葡萄吃下了,她才放心。又抱着果盘在祁阳身边坐了,剥着葡萄自己吃一颗,再给祁阳喂一颗,没一会儿又是一副甜腻模样。
  公主府的人,如芷汀,便从来不担心两人吵架闹别扭。因为总会有人放下身段去哄对方,这次是驸马,下次就是公主,两人就跟说好了一般,从不会让不好的情绪占据太多的时间她们至今没有看清未来,所以永远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
  两人黏黏糊糊吃完了小半盘葡萄,祁阳便推说不要了。
  陆启沛自己抱着葡萄吃,边吃还边道“这葡萄滋味儿还不错,不若在府中也种上两棵,到时候爬了藤结了果,还能在葡萄架下边乘凉边吃。”
  这点小事,祁阳不在意,也不管陆启沛是不是说说而已,扭头便吩咐芷汀去办。回过头又对陆启沛道“这葡萄是庄子上送来的,你若喜欢,我们改日便去庄子上走一趟。你想在葡萄架下乘凉,还是想在葡萄架下摘果子,都随你。”
  陆启沛也不过随口一说,见祁阳认真,也忍不住笑“那挺好,等休沐咱们就去。摘些葡萄回来,正可带去衙署,使同僚们都尝尝。”
  两人闲说了几句,祁阳终于还是将话题转回了正事“今日你在外听说了吗父皇将齐王禁足在王府里了,看样子算是彻底厌弃了。”说完声音转轻,又道“阿沛你有没有觉得,楚王刚倒,齐王紧跟着失势,是不是太快太巧了”
  陆启沛吃葡萄的动作微顿,凝眸沉思了片刻,忽然说道“殿下,我且问一句,若是太子有失,那么剩余的诸王之中,可有能使你信服的”
  祁阳闻言微怔,接着却是想也不想便摇头“没有,他们没人比得上皇兄。”
  陆启沛听完继续吃葡萄,对这个答案其实心知肚明“那既然如此,咱们专心保太子便好。其余诸王任他们去争,任他们去夺,又与咱们有何相干”
  这样说倒也没错,祁阳想了想也就懒得管了左右也只剩下魏王和吴王,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出手,又有谁能站到最后。
  想罢这些,见陆启沛刚剥好一颗葡萄送进嘴里,祁阳眸光一闪,便倾身上前夺了过来。
  陆启沛无奈一笑,又捻起颗葡萄“殿下不是不吃了吗”
  祁阳抬着下巴有些得意“这样比较甜。”
  说话间,目光却在陆启沛唇上流连。
 
 
第92章 故意的对不对
  齐王倒台之后, 朝中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陆启沛和祁阳也只是闲聊了一回, 便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两人依旧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太医院的御医拎着药箱登门。
  彼时祁阳正与陆启沛黏糊,商量过两日休沐去城外庄子上玩, 顺便摘葡萄的事。乍然听到芷汀传来的消息,不禁一愣:“府上没谁生病吧, 怎的有御医突然登门了?”
  说着话,祁阳扭头去看陆启沛, 旋即又想起以陆启沛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请御医。
  陆启沛却捏了捏她的手指,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万寿节当日, 陛下说过要派御医来的。”
  祁阳终于想起了这茬,她当时还有点慌, 是被陆启沛的镇定安抚住的。后来又出了齐王龙鱼的事,好好的一场宫宴也给毁了, 皇帝连五十岁的寿诞也没能过好。到如今, 已是过去月余了, 连齐王都被幽闭了,祁阳还以为皇帝收拾儿子收拾得开心,早把这事儿忘记了呢。
  想到这里, 祁阳终于醒过神来——大抵就是因为齐王被幽闭, 儿子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 皇帝才又想起了她, 这才派了御医过来吧?
  说实话, 皇帝关心女儿子嗣问题,甚至过了月余还能记起这随口的一句话。这般简在帝心若是让其他公主知道了,只怕都能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可祁阳还真不想要这样的恩宠,她愁得蹙起眉头,对陆启沛道:“父皇派来的御医,不好拒绝,不如你躲一躲吧,我自去见她便是。”
  此时芷汀还在旁等着回话,闻言诧异的看了小两口一眼。她跟在祁阳身边做了多年女官,其实相当敏锐,御医登门她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其实这在她看来也没什么不好,殿下和驸马成婚三载也无所出,成天抱着陆笙亲近,她看着也着急,只恨不得二人赶紧生个孩子才好。
  可现在这又算什么?殿下让驸马去躲,难道驸马真的有什么问题吗?可身为贴身女官,两人有多恩爱她是知道的,甚至说句僭越的话,两人闺中那点事她也不是全不清楚……
  芷汀还没理出头绪,便见陆启沛摇头道:“陛下派了御医来,便是要给我二人看诊的。你让我躲了,躲过了这次,下次也还有御医专程前来,有什么意思?”
  可祁阳听了这话,眉头却是蹙得更紧了:“那你说怎么办?”
  陆启沛起身,理了理衣衫,施施然道:“去见见就是了。太医院的御医,陛下总是信得过的,只要诊断出我二人没问题,也便不会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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