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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开水(穿越重生)——丙丁/上发条的西柚

时间:2020-03-31 16:55:08  作者:丙丁/上发条的西柚
  沈流闯翻了好一阵,才找出一本杂志,从中间合订的那种,他翻开到最中间,便可以把两页纸一起撕下来。接着把装着碎瓷片的垃圾袋放到撕下来的纸中间,团成一团,然后三层又三层的包裹起来。
  “你干嘛呢?”魏木羽看完魏栩安收桌子,又看他包垃圾,迷惑更上一层楼。
  “扔出去扎到别人怎么办?”沈流闯滚雪球似的把它越滚越大。
  “你扔到垃圾桶里会扎到谁啊?”
  沈流闯以前住学校,宿舍每一层的垃圾都是由一个大叔运送的,里面丢了锋利的东西很容易扎破垃圾袋。而且,就算他们楼下的垃圾全部直接倒进了垃圾车,也说不定会有乱跑的猫猫狗狗钻进垃圾箱。总之,沈流闯不想有谁因为他乱扔的瓷片被割伤。但魏木羽很烦,他一点也不想解释给他听。
  “魏栩安,你帮我抓一下,我去找胶带。”
  然后魏栩安很自然地蹲下,接过他手里的纸球,另一只手抓着他有些冰的手掌揉了揉,“我书房桌子右边那个抽屉好像就有,你找不到我再下去买。”
  等沈流闯走开,客厅里只剩电视广告的声音。
  “这就是你每天的生活?不玩不应酬,挤在这个小破房子里,吃一些难以下咽的菜,陪他玩‘我们都是不挑食的好宝宝’游戏,然后偶尔装一下这种包垃圾的好人?”魏木羽的语气很认真,没有之前嬉皮笑脸的样子,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来想看的是什么,但此时他尽力表现出奚落嘲讽的样子。
  魏栩安倒笑了,今晚第一次正视他,“怎么,你羡慕?”
  他们从婴儿开始一起长大,深谙对方成活的世界,知道对方跌过多少跤,独自忍受过多少伤痛和无助,懂得他们在争夺什么,也明白在对方心里什么东西一文不值,什么东西难以企及。
  一句羡慕堵得魏木羽哑口无言。他想否认,但这样否认显得更加可笑。
  时间一到,电视里开始播放林薇主演的电视剧预告。沈流闯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魏栩安,是不是林薇要出来啦?我怎么找不到胶带呢?”
  魏木羽闻言一哂,“原来你们还一起看林薇啊,真热闹,看来他不知道?”
  魏栩安抬头看着他,目光深不见底,这才是魏木羽熟悉的样子,他们像两只被训练的猎犬登上竞技场随时要互相撕咬之前,他就是这个样子。
  他也从来不会放什么狠话,就像现在这样,只是说:“随便你。”
 
 
第18章 
  沈流闯找到胶带出来的时候,魏木羽已经走了。他松了口气,但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胶带头在哪,有点烦,“我怎么找不到呢?”
  他不知道自己又在生哪门子气,但就是一股无名火从心中升起。好吧,归根到底还是魏木羽,他当然巴不得魏木羽早点走,但是等他一走心里又气不过。魏木羽就这样跑来他们家大肆羞辱一番,然后云淡风轻地走了,重点是主要羞辱对象是沈流闯。
  越想越生气,甚至连魏栩安的话都变得不可信,沈流闯合理怀疑那套“你越理他越起劲所以我才没有反驳”的说辞就是为了哄他的。
  魏栩安看着他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和看见了红布的牛一样,还是那种刚出生不久的小牛崽,光生气但毫无威慑力可言。他知道今天魏木羽肯定把他给气坏了,但他不想魏木羽和他们这个小家有更多关联,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要不然他还会来第二次第三次。要说有多大的麻烦也没有,就是单纯不想让沈流闯接触到自己过往的人和事。
  因为他直觉沈流闯和从前的人和事都不一样。
  他像一个小礼盒,一打开确实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但等你把它完全拆开,会发现得到的一份踏实的真正的生活。不是说眼前这个小房子,也不是说餐桌上的那几道菜,是在于给他这样一种生活的人。
  他见过比沈流闯长得更好看的,认识比沈流闯更加精通厨艺的,也有过资质、阅历比沈流闯更优秀的人追求自己。但只有沈流闯,让魏栩安觉得看着他呲牙咧嘴做搞怪表情地刷牙也是一种乐趣,什么都不干看着他嚼薯片的侧脸也觉得开心。
  生活是由许许多多不足以写进回忆录的细枝末节组成的,而他的生活里,每个细节都印下了沈流闯的名字。
  而且魏栩安确信,不是沈柳橦,是沈流闯。
  在胶带上摸索了一圈后,沈流闯有点烦地把胶带扔给魏栩安,“你找。”
  魏栩安没接,有人生气了他当然要想办法哄一哄,“我不会,肯定找不到,你找吧。”
  沈流闯哼了一声,满脸写着“我就知道你不行这种小事还得看我”的得意,重新拿起胶带,动作凶巴巴的,“魏木羽一直这么烦人吗?”
  刺溜一下,胶带撕起来了,两个人一人拿纸团,一人缠胶带,一人偷偷生气生气,一人默默哄。
  “嗯,从小就烦人,从来不会说什么好话。”
  “他也说你吗?”
  “当然,他骂我长得丑,身材差,脑子蠢,还心术不正。”
  沈流闯越听越惊讶,眼睛都瞪大了,先前的烦躁已经全部变成了难以置信,这么看来是魏木羽这个人有问题。“真的吗?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骂人也要有点根据吧。
  “是,所以他说对你的话,你不要信。”
  沈流闯点点头,抱着已经被透明胶带缠成一个皮球的纸团窝到了沙发上,看电视。
  其实这部剧他前面的都没看,但他也不在乎,每天追得还挺开心的。魏栩安问他怎么做到的,他笑嘻嘻地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就看个热闹嘛。”确实跟大街上看热闹似的,不需要知道开头和结尾,赶上了就看,还看得津津有味。
  魏栩安想让他动一动,主要是不想看他每天一吃完饭就守在电视机前面,坐在沙发另一头揉他的脚,“我们出门走走。”
  “干嘛?”
  “去把这个球扔了,顺便……”听见这个话,沈流闯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睛依旧黏在电视机上。
  ——“顺便去超市。”
  “好!”沈流闯飞快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跑到玄关处换鞋,“你把电视关一下。”
  他很喜欢出门,特指出门去超市,特指去超市买零食,他的薯片只有一包了,而今天离原本定好的零食采购日还有好几天。魏栩安不让他多吃那些零食,说好了一周只能去一次。
  有时候他很不明白魏栩安的一些生活理念,完全不像个年轻人,比如说不吃垃圾食品,比如说必须要吃早餐。
  他们站着等电梯,沈流闯玩着手里的球,问他:“魏栩安你今年多少岁啊?”
  “你不知道我多大?”魏栩安问这个话的时候笑着,但又不像开玩笑。
  他下了班之后不再西装革履,换了一件深色大衣,显得比平时年轻了点,这叫沈流闯更加摸不准他的年龄了,但是结婚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多大确实有点奇怪,他没多想就问了,只好笑着找借口:“哈哈我不太记得了,我对数字不太敏感,欸,今天是星期几来着?”
  电梯门打开,魏栩安示意他先进去,随后进来站在他身边说:“比你大八岁,老不老?”
  放平时,沈流闯说不定就要接上一句“老”,但现在不行,现在是他们前往超市的路上,而且有了魏木羽今天的恶意羞辱后,沈流闯决定接下来都要是充满赞美的美好夜晚。他看着电梯门上映照出来的身影,眉飞色舞地开始夸人:“当然不!非常年轻,不止年轻,还长得帅,身材好,脑子聪明,心地善良!”
  然后把球捧在胸前,对着电梯门跟打广告似的,“而沈流闯呢,心灵手巧,厨艺精湛,宽宏大量,秀外慧中!我们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魏栩安在一旁笑,点头,“是。”
  电梯门打开,他先走出去,沈流闯跟在后面害臊,室外三摄氏度的风都吹不散。
  他说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话到嘴边他就说了,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以前的他肯定就觉得说了就说了呗。但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是偶尔不经意间面对魏栩安的时候,总会涌起一股他甩也甩不掉的羞涩。
  比如说,早上醒来看见还在睡的魏栩安,会看着他的睡脸发呆,并产生一些让人羞涩的想法,最重要的是,他会真的羞涩地把脸埋进被子里!
  亲一口怎么了?又不是要跟他山盟海誓,天崩地裂乃敢与君绝,沈流闯你在害羞什么啊!
  每次这样问过自己后,那股感觉还是甩不掉。
  糟了,我们做不成单纯的室友了!
  这样的感觉在沈流闯拿到他换了名字的新结婚证后达到了顶峰。坐在副驾驶座上,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到这里时说好的计划ABC,实际上除了夭折的计划A,计划BC具体要如何开展他至今都还没细想过。眼看着自己就这么不思进取,一步步成了霸道总裁身后的小娇妻,唉——
  哎呀,看着结婚证上“沈流闯”三个字怎么这么开心呢。
  管他的,开心就好了。自己这算是喜欢上魏栩安了吗?是吧。
  那还有什么比发现自己喜欢的人早就和自己结婚了更开心的事呢?
  沈流闯觉得自己没有青春期,他没有经历过叛逆,没有过少男少女的细腻愁思和旖旎憧憬。他的心特别大,没有很多纠结的感情问题,就算有也纠结不过24小时。
  他幼时遭遇家庭变故,十二岁的时候被后来的家人收养。在中间那些漫长的独自挣扎生长的岁月里,他有了自己信奉的一套道理。这套道理没有被他化成信条写在纸上,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只是用自己活着的姿态无意间展现这一切,最简单、自然、本能地活着,不计较,不纠结,也不在乎。
  他收好结婚证,拿起过来时没吃完的半包虾条,一边吃一边往魏栩安嘴巴里塞。魏栩安每次都说这些东西吃了不好,但他一喂过去还是会张开嘴接着。尤其是这种他开车的时候,沈流闯喂得十分开心。
  可惜的是,虾条数量是单数,你一根我一根的吃到最后,只剩下一根了。
  沈流闯举着最后一根虾条,转头问正看着前方认真驾驶的魏栩安,“魏栩安,你喜欢我吗?”
  魏栩安没有转过头,但笑了,眉峰都柔和下来,“喜欢。”
  “行吧。”嘴上满不在乎,但沈流闯也笑了,眼睛亮晶晶的,然后把最后一根虾条喂到了魏栩安嘴里。
  既然你也喜欢我,那我就愿意把最后一个让给你。
  可惜刚刚没有红灯,要不然我们就可以停下来,然后接一个虾条味的吻。
  沈流闯眯着眼傻笑,刚把食指伸到嘴边习惯性想舔一口,就被魏栩安伸过来的手抓住了手腕,“回家记得洗手。”
 
 
第19章 
  元旦节前一天下雨了,早上沈流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抱着魏栩安的脖子也不让他起。
  “宝贝松手,我今天还要去公司,下午早点回来。”
  “嗯……”应完声还是不动,睡得更死了。
  魏栩安由着他抱了一会儿,看人睡熟了,收着力把脖子上的手臂塞进了被子里。沈流闯抱着的十个活体热水袋一离开,立刻就醒了,往被子里缩,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埋怨:“你们不放假吗?你就这么喜欢你公司?”
  魏栩安在旁边换衣服,衬衫穿到一半,过来把他的脑袋从被子里刨出来,他觉得被子里闷、空气不新鲜,容易呼吸不畅。沈流闯每次把头埋被子里睡觉他都要这样,被沈流闯纳入了“魏栩安老年化的若干症状”之一。
  “等我哪天中超级大彩票了,就养你,一定养得白白胖胖!不用你起床,不让你去工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后你就离不开我了,把你关家里哪儿也不让去。”沈流闯睁着眼睛说梦话,畅想美好生活,还说得煞有其事,“要是你敢逃跑——”
  魏栩安站床边一边利落地系领带一边听他胡侃,挑眉接过他的话,“嗯,我要是跑了怎么办?”
  “呵呵,”沈流闯一声冷笑,眼睛一咪,想要模仿霸总式冷酷,实际上像上课没戴眼镜的近视初中生,“那我就打断你的腿!”
  魏栩安俯身撑在他脸旁,另一只手悄无声息从被子边缘伸进去抓住了他的脚踝,笑得意味深长,“原来我们小闯喜欢这样的啊。”
  沈流闯一边笑一边躲,双腿一阵乱蹬,还死不松口,“啊你还敢打我的腿的主意,我看还得打断你一条胳膊。你做杨过,我委屈一下当你的姑姑啊。”
  “谁是杨过?”
  本来还闹腾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沈流闯的笑卡带了。
  失算了,他们这里有《金瓶梅》《本草纲目》《西游记》,但是没有金庸。
  “就是,就是我小时候听过的一个睡前故事,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沈流闯故作遗憾,又怕他深究,“可能是我记错了,也有可能是叫于勒,和他的叔叔。”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
  “要是有时间,我讲给你听把,我有很多你没听过的故事。”沈流闯突然觉得这个早晨无比奇妙,像是怀揣一条濒死的鱼,找到了入海口。
  一个人承载着一份独特的记忆并不轻松,无论记忆里的那些东西是别人的、自己的,平淡的、精彩的,深刻的还是你曾经不以为意的。在刚来这里的一些时候,沈流闯有想过把这些东西搬迁到这个世界,还可以打上自己的名字,敛钱财收名利。但是他发现,尽管不可能出现质疑自己的人,他都过不了自己这关。
  会暗自调侃,说不定哪天就有什么时空警察从抽屉里蹦出来抓我呢。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客观原因。他不是神人,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很多东西他是无法再复刻出来的。他不善笔墨,不可能再写出一本《神雕侠侣》;也不懂乐理,写不出歌,唱出来还跑调。写剧本、拍电影那些更是不可能。不说以此谋利,就是单纯分享也做不到。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这些东西会在这个世界就此沉寂、干涸,他怀揣的那条鱼终要走向死亡,而他只能留下一副鱼骨算作留恋。
  沈流闯纳闷过,老天爷就这么白送他一条命,会有什么代价吗。后来发现,他一人领略过那么多精彩的事物、被爱过、有过真挚友人,在这里却一辈子要对此前种种三缄其口,可能已经算是代价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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