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疏一见,马上心疼,什么都想不起来。
何似侧躺过来,枕着叶以疏的腿,抱着她的腰,声音闷闷的,“小叶子,你少讲了一段。”
“嗯?”
“四岁,我离开你那天的事,你少讲了一段。”
叶以疏摸着何似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嗯。”
“上车之前,我和你说话了,我说‘长大了,我回来找你’,小叶子,我做到了。”
“嗯。”
“高考前一天晚上,何书珊给我吃的面包和酸奶是过期的,我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亲自给我送吃的,但是我不能不吃,两天的考试,我需要体力,考好了,我才能有脸来见你。小叶子,这里的学校好的太好,差的太差,我不能给你丢脸,我只可以考进最好的那所学校。”
叶以疏没说话,盘起腿,抱起何似,让她靠进自己怀里。
“考试第一天,我拉了一天肚子,监考老师跟前跟后,以为我想作弊,呵,我要有那心思怎么会由着何书珊欺负那么多年?”
“阿似,你,你不是不愿意跟我说在叔叔家那几年的事吗?”
何似动动身体,在叶以疏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一开口,不是回答她的问题,“我不知道自己发挥的怎么样,但肯定没有预期的好,所以在填志愿的时候选了隔壁市,离这里最近的一所重点大学,除了名字不同,我觉得我还是和你在同一座城市,可是......!”
何似的呼吸忽然加重,“何书珊背着我改了志愿!我没有电脑,身份证也在几天前丢了,丢?倒不如说是被何书珊偷了。没了身份证,我不能去网吧,只能借用何书珊的电脑。志愿刚填好,她就把我赶了出去,我的账号没退出。”
“她把你的志愿改到哪里了?”
何似从叶以疏怀里爬出来,笑得开心,“改到了你身边,最好的学校,最好的专业。她以为我考不上,我也以为我考不上,所以在知道志愿被改以后拼命学习,不断告诉自己下一年无论如何也要考过来这里,可是老天长眼啊,何书珊只改了学校和专业,没改服从调剂,虽然是不喜欢的专业,可我最后还是如愿以偿的来到了你身边。”
何似敛起笑容,“小叶子,这就是缘分。”
叶以疏藏不住眼里的心疼,“你不用那么辛苦,不管好坏,我都会被你吸引。”
“哈哈哈!”何似靠进叶以疏怀里大笑,“是是是,我魅力多大的,装装可怜就把别人费尽心思也追不到的清高叶医生骗进了心里,小叶子,你肯定给我开后门了。”
叶以疏放远目光,看着何似从霸占了1302的何七七手里抢来的照片点头,“嗯,开了,小时候就开了。”
何似的笑容淡了一些,用侧脸在叶以疏脸颊上来回蹭着。
“小叶子,有件事一直没顾得上和你说清楚,咱们俩之间一直是我逼你的。十四年没见,我惦记你成了习惯,见到了,你还对我那么好,我肯定要想方设法勾引你啊。
你一开始只想把我掰回正路,后来被逼得没办法了,怕我难过,怕我犯傻才勉强答应,当然!最后你是真的喜欢。
小叶子,这条路是我选的,你没错。”
“阿似......”
“嘘!别说话,影响我表达感情。”
何似吧唧亲了叶以疏一口,咧着嘴笑,“你心软,可怜我的身世,也心疼我在叔叔家过的日子不叫日子,考上大学了呢,一边打工养自己,养相机,一边还要拼命学习拿奖学金,这些事,我其实早就习惯了,可是你不行啊,你总觉得我受委屈了,受伤害了,想尽办法补偿我,给我最好的生活。
你多穷的,明明那么有能力,偏偏死心眼的只拿着死工资,还把一大半拿出来给和我一样没有爸妈的小孩子买东西,喂,你老实说,这套房子的房贷现在还清楚了吗?还有......工作室......
小叶子,为了给我开那个工作室,你欠自己的心里债还清了没有?
1302呢?怎么买下来的?”
何似一番话让叶以疏胀痛的嗓子几乎咽不下去一口唾沫,“阿似,你,知道?”
“当然啦。”何似咬了叶以疏一口,语气里掩饰不住生气,“要不是都知道,还都把你的好记得清楚,我早搬得远远的,跟分手时对自己说的一样,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了。”
“阿似,我还是对你不好。”
“屁话!”何似一个着急爆了粗口,“小叶子,因果是存在的,也是公正的。我们遇见、喜欢只和因果有关系,最多再加上你心肠好,我运气好,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感情它就是纯粹的感情,这里面不牵扯任何道德问题,更没有谁对谁错,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何似最后那句话问得小心,叶以疏从中意识到了什么。
叶以疏拉开何似,不确定地问,“阿似,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何似没有隐瞒,“刘钊对你做的事,你说的最后的秘密,我可能知道了。”
叶以疏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阿似,我没事儿,真的,我......”
“嗯嗯嗯!我知道!”何似不让她继续解释,“我就是跟你提个醒儿,让你明白自己有多坏的,哼!就知道拒绝我!要不是我抑制力坚定,咱俩能像现在这么好?以后听话点,别时不时跟我闹,我脾气好,嗯,对你是真好,你也得有点良心,不能老往我心窝窝里扔冰块,知道不?”
叶以疏被何似搞怪的语气逗笑。
没往常笑得好看,但笑了就好。
何似脑袋一沉,和小时候一样把自己砸进叶以疏怀里,笑嘻嘻地说:“你这人心思重,有我看着的时候才像个正常人,我早看透了,以后啊,我不惹你,不欺负你,咱俩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叶以疏仰起头,视线慢慢模糊,“行。”
“刘钊的事儿你能不能先放放?我想和你谈恋爱,培养感情,把过去六年欠下的都补回来,暂时不想想这些糟心事儿。”
叶以疏,“能。”
何似抱紧叶以疏,嘴巴蹭着她的耳朵,“那咱俩可说好了,明天开始谈恋爱,把你那些狗屁,不对,把你那些膈应人的心思都收起来,我要是真觉得不舒服,嫌弃谁,她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也得给她扔回去,明白?”
“明白。”
叶以疏回答的太顺从,何似有些诧异,“小叶子,你这态度端正过分了。”
何似离开叶以疏,两手环胸抱紧自己,“怕怕的。”
叶以疏开怀大笑。
何似光是看着就觉得日子如果能一直这么下去,那就世界末日了,她也能笑着面对。
刘钊,教授,小朱,何书珊,还有......吕廷昕.......
不管是谁,不敢他多有能耐,都别想破坏她们之间来之不易的平静。
“阿似。”叶以疏突然严肃,“你真的喝酒了?”
“昂?”何似挠着头发从她身上蹭下来,“不然你猜一下?”
叶以疏取下挽起头发的铅笔,眉目含笑,“不然,你也猜一下?”
“猜什么?”
“我现在想做什么?”
“......”小叶子被带坏了。
第61章
何似趴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现在这情况和她猜的出入好像有点大。
何似动了动被绑住的双手, 咽了口唾沫, “小叶子, 你什么时候开始好这口的?还挺, 唔,还挺带劲儿。”
叶以疏盯着何似乱糟糟的后脑勺, 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不过好心情还是要表达一下的。
于是, 叶以疏把何似脱了一半的衬衣掀上去, 盖在了她的脑袋上。
何似不满了,“喂, 你想玩新鲜的我一定会尽全力配合你的,就不用捂脑袋了吧。”
叶以疏正在帮何似解内衣排扣,闻言在她背上拍了一把, 装作凶巴巴的样子下命令,“不许出声。”
挠痒痒似的力气根本拍不疼何似, 偏偏叶以疏照准了她背上红肿发炎最严重的一处拍, 何似当即疼得倒吸凉气。
“小叶子,我不喜欢SM, 你可悠着点啊!”何似挣扎着要起来。
叶以疏压着她的腿不让动,手在何似肩头随便一按,她便毫无反抗能力地趴了回去。
何似认命,不爽地嘟囔, “不愧是练过的,这本事一旦用在床事上简直就像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一样好用,我以前竟然会觉得你脸皮薄,都怪我太年轻了,哎,心思浅,不得了。”
叶以疏又拍了何似一把,“少装可怜哄我。”
何似假装生气,“哎!你这人过分了啊!”
“那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何似转头,只能看到白花花的衬衣,“当然喜欢了,小叶子,来吧,我准备好了,”
叶以疏替何似把脑袋放好,衣服盖好,顺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那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房里拿点东西。”
何似连声嗯嗯。
叶以疏用食指关节低着鼻尖笑了声,随后起身离开。
几分钟后,叶以疏回来,何似听到了硬物和桌面碰撞的声音。
“小,小叶子,你拿了什么啊?”到这会儿,何似才知道害怕,“你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叶以疏一手摆弄桌上的东西,一手按着何似不让她坐起来,“不许动。”
都要被人那什么了,何似还怎么可能不动!
何似收回伸直的胳膊,撑着胳膊肘爬起来一点。
“啪!”清脆一声巴掌落在何似刚撅起来的屁股上,何似惊呆。
即便屁股上火辣辣得疼,也可能只是有一点点酥酥麻麻的异样,但这依然不能改变小叶子打了她的事实!
何似愤怒地蹬腿,“小叶子,你打我?”
叶以疏弄好了东西,脱掉鞋子跨坐在何似大腿上压住她,不让她瞎折腾,“你要是和小时候一样乖,我就不会再打你。”
何似捂着脑袋怨念,“小时候那是傻不是乖,你少糊弄我。”
叶以疏没反驳,拿起桌上的东西沾了一点,“可是我喜欢。”
何似不装生气了,在沙发上蹭蹭脸闷声回答,“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叶以疏弯弯嘴角,“嗯。”
话落,叶以疏温软的指尖落在了何似背上。
和以往直接接触皮肤的感觉不太一样,凉凉的很舒服。
何似拧过脑袋,放过快憋死在沙发上的自己,问道,“小叶子,你干嘛呢?”
“帮你抹药。”叶以疏轻声说,声音里藏不住对何似的心疼,“之前疼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说?你要是疼,我就不那样对你了。”
何似哈哈两声,没有丝毫在意,“我当什么事,也没多疼啊,情绪高涨的时候这些疼完全感觉不到。”
随口的一句安慰,叶以疏完全没有从里面感受到心安,“都已经肿了,过几天开始发痒会更难受。”
何似对答如流,“没事,墙上蹭蹭就过去了。”
“你!”叶以疏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脑速比嘴还快的人,“挠坏了看你还装不装无所谓。”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就算痒我也能撑过去,不过......”
何似拧巴着上半身,看起来很难受。
叶以疏紧张,“怎么了?现在就开始难受了?”
何似马上停止拧巴,清清嗓子说道,“内衣硌在前面不舒服,你帮我把它脱了。”
叶以疏拿着药膏的手晃了下。
何似这个要求提得是不是有点矫情了?
“快点快点,本来胸就不大,这么一压可别给我压回去了。”何似催促。
叶以疏憋不住,笑出声来。
何似当即恼了,一边扯盖着脑袋的衬衣,一边挣扎,“起开起开,你这人还是当盒牙膏比较招人喜欢!”
叶以疏没吭声,趁机拉出已经拆了肩带的内衣搭在沙发靠背上,然后哄人,“好了好了,不闹了,我又不嫌弃你......”
叶以疏欲言又止的态度让何似一口闷气憋在胸腔,随时有可能爆炸。
气愤半晌,何似闷声不乐地说:“不嫌弃是一回事儿,喜欢是另外一回事儿。”
叶以疏无奈,“你这性格,怎么不是最南就是最北?”
“什么意思?”
“说起道理来比我能说会道多了,一旦不讲理了和小孩没有区别。”
“那你倒是给个明确话啊!”何似咋呼。
“嗯,好。”
“嗯?”何似没感受到诚意,“这就完了?”
“没完。”叶以疏稍稍俯身,手掌朝上,慢慢塞进沙发和何似之间。
等到那双没有受过任何磨难的手轻轻覆上自己胸口的时候,何似本能地弓起身体配合她的动作。
“我很喜欢。”叶以疏说。
虔诚、认真。
何似被绑住的手十指交握,额头抵着沙发动了动身体,“小叶子,你就不能表现的经验丰富一点?光按着和摸两坨肥肉有什么区别?”
叶以疏被何似直白的话搞得耳朵通红,犹豫了下,还是照做。
何似顿时舒服地哼哼。
声音不大,但不仅被叶以疏听到了,还有门口半睡半醒的何七七。
“哈!”何七七闭着眼睛打哈欠,揉了揉泪眼模糊的眼睛问叶以疏,“小叶子,何似回来了吗?”
叶以疏立刻放开何似站起来,走到门口,“回来了,刚才就回来了。”
“哦,那我去给何似拍拍脑门。”何七七边说边越过叶以疏往里走,“何似回来晚的时候心情都不好,还生过病,何似可笨了,都没我会照顾人,我得帮她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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